21、一拉一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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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你等等啊，我去叫你的丫鬟过来——”话还没说完，苏淳就跑得没了影，墨意羞得还是不肯抬头，绞着手指头，裙摆上起了一道道的折痕。
另一边，西葵一会儿捂住肚子，一会儿揉揉屁股，第一次骑马，被这马鞍撞得，屁股都疼得要命。西葵小脸都皱了起来。杜月笙和裴墨涵站在一旁既着急又不能去看西葵的伤处，两人只得站在原地干着急。好在没过多久，大夫便来了。
“小姐，容老夫给你瞧一瞧，失礼了。”大夫在西葵的手腕上搭了搭脉，又看了看西葵的舌质，对西葵说道：“小姐，请吐一口吐沫出来给老夫。”
“什，什么？”西葵有些发愣，“吐您一口吐沫？”西葵又问了一次。虽然现在每说一句话都觉得胸口闷闷的疼但这样的要求……西葵想起《九品芝麻官》里的一句台词：这样的要求，我一辈子都没听到过。
大夫不做声，接过一旁递来的手绢，交给西葵，说道：“就吐在这里。”
西葵这才知道自己理解错了，暗骂自己撞了肚子又不是撞了脑子。她别过头去，吐了一口吐沫在手绢里，包好了递给大夫。大夫打开看了看上头暗暗的血丝，对着一旁的小厮说道：“这位小姐可能内部的骨头有些错位，弄伤了脏器。你们把她小心地抬回屋子里，我再好生给她看一看。”
“我来吧。”裴墨涵挥手屏退了小厮，弯下腰来，一手穿过西葵弯着的膝盖，一手托住她的背，正要起身的时候却被杜月笙制止了。
“还是我来吧。虽然西葵还小，但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我来吧。”杜月笙不容置疑地态度让裴墨涵顿了顿，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地缩回了手。
杜月笙轻而又轻地把西葵抱起来，每一步都慢慢的，像是托着珍贵的宝物，生怕一个莽撞便弄碎了。西葵的脑袋正好靠在他心口的位置，杜月笙有些尴尬，他的心跳得那么大声，西葵会不会听见？
来不及多想，已经到了裴府偏院的厢房里，杜月笙把西葵放下来让她躺平，大夫便在床周围摆上了屏风。
“这围起来要干什么？”不知何时苏淳也跟着走进屋子，指着屏风嚷嚷道。
“淳哥儿，大夫说要给小姐接骨，麻烦众人回避一下。”丫鬟一边和苏淳解释，一边往外退，示意大家到门外等。
“啊——啊——疼——”西葵的叫声听得外头的人心惊肉跳，众人脑海里出现了各种严刑逼供的场景，血肉模糊，老虎凳或者辣椒油……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里头安静了下来，大夫开门从里头走出来，对着裴墨涵说道：“涵哥儿，这姑娘错位的骨头老夫是给她摆正了，涵哥儿不必挂心。老爷一众人都还在花厅等着您去参加寿宴呢，您可别耽误了吉时啊。”说着又转向杜月笙，说道：“这些天可要让她好好休息，莫要剧烈的运动，老夫待会儿再给您开些补气止血的药，修养个几天也就没事了。”
杜月笙谢过大夫便要推门往里走，却被大夫拦了下来，说道：“姑娘由于刚才耗尽了力气，已经睡了，哥儿就别去打扰她了。”杜月笙只得作罢，跟着裴墨涵还有苏淳参加寿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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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葵是被耳边嘈杂的声音吵醒，她闷闷地开口：“小满姐姐，是谁在外头？”
半晌没有人回应，西葵只得自己起来。周围的桌椅都不是自己屋里熟悉的样子，肋骨间传来的剧痛让西葵醒过神来：这还在裴府呢。
“让开，你们都给我让开，谁敢拦我！”门外头传来的声音让西葵皱眉。
“二小姐……这……少爷吩咐了闲杂人等不能随便进这屋子，会打扰了姑娘休息……”小厮喏喏地开口阻拦。
“什么？闲杂人等！我是闲杂人等么？给我滚开！”裴墨意一听就来了气，这句话听在她的耳朵里就像是：墨意与狗不得进入是同一个效果。她一脚踢开阻拦小厮，大喇喇地闯了进去。
“你，死不了吧？”裴墨意背着手在屋子里踱步，高仰着头，一点也不肯示弱，“我们刚才赛马的结果你不想知道么？”
西葵此刻完全不想和她周旋，一手抚着额头，无力地说道：“你想说就说吧，看你憋得慌。”
裴墨意一口气没接上，剧烈地咳嗽起来，半晌才说道：“刚才虽然你的马和我的马是一同到达的，但是你是由我哥抱着到达终点的，没有骑在马上。所以算我胜。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
“就是不要接近苏淳，”西葵抢过她的话头，自顾自地说道，“帮你和苏淳牵线。”
“你怎么知道？”裴墨意被说中了心事，豪爽的性格让她丝毫没有扭捏，反倒是把西葵当成了能说心事的人一般，凑到西葵的身边，神神秘秘地说道，“谁告诉你的？”
西葵把墨意的脑袋推远些，轻轻揉了揉胸口顺气，说道：“明眼的人都瞧出来了。”
“既然你那么上道，我就把你当成我的盟友了，怎么样，很荣幸吧？”墨意豪气地一掌拍在西葵的背上，疼得西葵直抽气。
墨意知道自己出手重了，不好意思地理了理裙摆，说道：“我从小跟着爹在塞外长大，直到最近才回到江南生活。你知道我们那里的姑娘和汉子都是大喇喇的，豪爽的很，不像你们这里的丫头都是扭扭捏捏的。”墨意上下打量了下西葵，“啧啧”地摇着头，接着说道，“像你这样的小姐，估计都没出过什么门吧。那你这次受伤真是可惜了。刚才他们哥儿们也举行了赛马，个个都像是小箭呢，别提有多威风了。爹爹还特地请了舞狮的队伍来给哥哥庆寿呢。还有啊，大家还一起唱酒歌，一起射筒子，摇花，别提有多热闹呢。当然啦，最后赢得一定是淳哥哥，从小我哥就玩不过他。”
说起苏淳裴墨意才有了些羞涩的小女儿之态，脸颊红红的。突然她话锋一转，凑到西葵的跟前，差点就撞上了西葵的鼻子：“你真的不喜欢淳哥哥么？他那么优秀。月容姐姐刚才告诉我，你总是缠着淳哥哥不放呢。”
西葵看着她亮晶晶地眸子轻轻地笑了出来，这个姑娘虽然脾气有些泼辣聒噪，可是却很单纯善良。她总是相信别人都是好的。只是得了西葵的几句话，便掏心掏肺的把西葵当成了姐妹似的，叨叨地说个没完。
“苏淳是我四哥，我是像亲人一样喜欢他。”西葵无奈，心中却已了然，难怪刚才墨意突然要和自己赛马，原来又是杜月容从中挑得是非。
“可是他不是你的亲哥哥不是吗？他是柳姨带过去你们家的。”墨意简单的几句话把曜黑山庄的一切撕裂开来，血琳琳地暴露在空气中。
“可是不管怎么样，在外人的眼里他都是我的亲哥哥。”西葵愣愣地看着远处的一点，淡淡地说道，“且放着我根本不喜欢他不说，若是我真的喜欢他，外人会怎么说？到时候闲言碎语一定会淹没我们。那么我们要怎么在曜黑山庄生活下去？这样会让爹在整个武林面前丢了脸面。”
“哟，你倒还知道些羞耻。”月容和月季冷笑着从外头走进来，“不让爹爹丢了脸面？说的真是感动呢，要不要说给爹爹听让他好好奖赏你这个懂事知道廉耻的女儿呢。”
“姐姐，做人是做给自己看，而不是别人，更不是为了赏赐。你总是挑拨离间做亏心事你害怕么？下雨天不怕打雷么？”西葵现在知道了，对于杜月容这样的人，你越是忍让她越是得寸进尺，你必须“睚眦必报”她才能收敛一些。
“杜西葵，你别欺人太甚！”
“呵呵，姐姐，亏你还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们都姓杜！”西葵说完这句话，屋子里静得一塌糊涂，墨意惊得在一旁不敢说完，屋子里只剩下四人的呼吸声。
“小葵花，你已经醒啦，没事吧？身上是不是还很痛？要不要请大夫再来瞧一瞧，你都睡了一个下午了，这天都黑了。”裴墨涵并着苏淳、杜月笙从外头走进来。
“天黑了！”西葵没有理会裴墨涵的问题，掀开被子就要往外走，“这都什么时辰了？”
“恩，亥时一刻了。”裴墨涵不知道西葵怎么紧张起来，把她拉到床边上坐下，柔声说道，“你身体还没好，别一惊一乍的。这都那么晚了，况且你的身体今日也不适合再坐马车。今儿个就在这里歇着吧，我已经命人去曜黑山庄捎信儿了，今日让你二哥、四哥先回去。明日我再派马车送你回去可好？”
“那我也要留下来。”苏淳别别扭扭地站出来，不自然地闷哼道，“西葵留在你这里简直就是落入了虎口，哪能放任她在这里。我也在留下来。”
“好呀好呀，淳哥哥就住下来，早些年淳哥哥你常住的屋子还一直备着呢，咱们今晚再同小时候一样，数星星看月亮喝酒好不好？”墨意一听高兴坏了，嚷嚷着要丫鬟去张罗。
“别，”西葵赶紧制止她，对着裴墨涵说道，“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今晚必须得回去。”说着自己下了床，抚了抚裙子上的褶皱，转而对着杜月笙说道，“二哥，我们走吧。”
“可是你的身子……”杜月笙犹豫起来，虽然他也不想西葵住在这里，可是毕竟她的身子更重要。
“没事，我们走吧。”西葵真是咬碎了银牙把血往肚子里吞。怎么会没事，这放在现代可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啊，在这里被大夫一拉一抽就完事了。可是今天是妖孽的生日，自己答应了要陪他过生日的。眼看着这八月初二都要过去了。
不知道妖孽会不会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呢？西葵想象着他歪倒在粉色的床上哼哼唧唧的样子，不自觉地笑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一拉一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