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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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梓清抬头，看着那一张难得认真的脸，突然双眸一眯，咧嘴一笑：“好啊。”
“诶？！”得到了完全出乎意料的反应的邹言先是一惊，随即喜上眉梢，好看的桃花眼笑得眯成一条线，他凑上前，问道：“真的？”
苏梓清扬起细眉，不疾不徐地把药吞下，扭头赏给邹言一个后脑勺：“做梦吧你。”
对方马上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垮下脸来。
打击完其实已经熟得可以这般开玩笑的花花公子，末了，苏梓清还嫌不满意地冲心灰意冷的邹言一挥手，笑得和善又温柔：“再不工作，扣、工、钱。”
潇洒地把邹言拎到他的办公桌前，苏梓清开始分析那一堆让人眼花缭乱的数据。这本应该是财务的工作，却无那财务部上交的报表并没有她想要的、满意的内容罢了。下午就要细谈，与其现在找财务部主管让他给下属分配任务浪费时间，不如她自己单手挑大梁速战速决。她向来都不是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大概是小时候吃亏吃怕了，她比谁都更能体会明白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这世上能让她有安全感，能让她敢把事情无保留地托付的人实在太少。所以很多时候她宁愿辛苦一点自己动手，而不是一厢情愿地把机会和希望寄托别人身上。
自己不受自己操控，无法掌握主权，这种感觉实在很不好。
秒针继续欢快地蹦跶，转眼就到了饭点。苏梓清扶着额头，皱着眉看着略带杂乱的办公桌，轻叹一声。好在数据分析报告已经做完了，剩下几组利润率的对比。虽说对比什么的可有可无，但完美一些说服力也更强一点。她对于细谈一向主张一劳永逸，一次过了就完事。
看了眼时间，抬起手摸出两片胃药。确定胃炎带来的翻搅着的疼痛在可忍受的范围内后，毅然放弃了午饭。
苏梓清对按时吃饭从来是没有概念的。虽说也因为这个被胃炎缠身，不过她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对她而言这是家常便饭，无伤大雅。
邹言享受完午餐回来后，屡次劝说苏梓清去吃饭，他可谓是苦口婆心百折不挠，苏梓清却巴不得给他白眼。她明白邹言若真是有心的话，就该叫上她一起或者帮她买一份带回来。他在大学读书的时候，更为贴心——或者说肉麻——的举止苏梓清都一项一项看在眼里心知肚明。终于在对方第三次开口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苏梓清一挥手，把他打发去看望萧琴和她的妈妈，自己则在前台电话打来之后，就抱着资料去了会议室。
她承认这次安排自己是有私心的。虽然知道可能性很低，再见一次这个人的心愿却强烈到盖过了头脑中理智的部分。暗暗地想快点见到他，仿佛速度再快一些，工作做得再出色一点时间就会变快一样。真是天晓得只有一瞥的喜欢居然还能持续这么久，一般人不都是因为对方的鼓励达成完自己的目标后再过个几年就完全看开了释然了么。可苏梓清却无形中将绑死在了这棵树上。
等了不到3分钟，人就来了。苏梓清看着对方市场经理一名财务经理和员工各一名秘书一名执行老板一名在会议室里一字排开，轻笑了一下感叹阵容豪华。而装潢公司的几位看着对面就自己一人势单力薄，似乎也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苏梓清倒是落落大方地一笑，抽出一叠数据报告。
再面对李荇，她已经完全淡定了。就像经历了和他刚同桌时那段过渡期一样。先是紧张得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一看对方就走神。到两个月后可以开些小玩笑，对方一找自己帮忙就卷起袖子一副上刀山下火海的架势。再到一学期后几乎是无所顾忌地聊天，哪怕眼神还是会不自主地跟着他跑，手心偶尔也会出汗，却觉得自己已经自在了不少。那真是一段漫长到让苏梓清都想哭泣的过程。然而在多年之后再相遇，自己又进入了那样的循环，不过还好这次的过度只用了一天。
合作商就建筑公司只有苏梓清一人出来与他们细谈似乎还没有缓过来。那名尚未见过面的财务主管仍时不时地打量着她。
今天苏梓清穿了一件构造简单的白色衬衫，外面加了一件白色收腰西服。下身配一条米色七分裤，一双棕色绑带高跟鞋。长发也全部高高梳成一个简单的马尾，仍旧上了淡妆，左耳的耳坠换成一颗红色正方体耳钉。简单又得体的搭配，西服让她显得帅气利落，就算不是抢眼的穿着，却同样干练有型。
她保持着得体地微笑，不卑不亢地回视过去。
苏梓清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暂且不说她是H大金融管理系和心理学的双硕士毕业生，大学四年，她并没有真的一心砸在读书或是玩乐上白过。大一的时候就去各大快餐店打工；大二的时候有幸认识了某位艺人并给她做了一年的助理；大三的时候去一家名为Koroyi的酒吧当调酒师；大四的时候就有人聘请她当投资分析师。这四年来她干过各种各样的工作，接触过各种各样的人，当然也面对过各种各样的窘境。刚开始进这家公司的时候的状况才叫糟糕，哪怕她应聘上了市场部的职位，却没有人看得起一位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学生，毕竟，经济这方面的工作，确实是做得越久越让人尊重。可她不还是两年之后就坐上了主管的位置。
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了，现在面对的只能说是一场小小的杏花雨吧。
“苏小姐，这几年贵公司的利润率报告单可以给我们过目一下么？”
“可以。”她微笑着递过报表，“同时我们还做了一份H城同时间，其它各同行的市场收益报告。可用来对比。”
对方明显是对这方面的成绩很满意了。赞叹恭维了几声，苏梓清也只是保持着微笑，轻轻点头没有接话。
谈到资金和人力问题，苏梓清便明白大戏来了。
她笑盈盈地看着那位打量她很久了的财务主管，道：“想必大家也都清楚，这次我们的合作是长久的大规模项目。凡是与我们公司有合作计划的企业，装潢部分我们可以保证由贵公司接手。只是，这个项目刚开始运营的时候难免出现盈亏。我们考虑了一下，若是贵公司开始时出现了负收益，”她深吸一口气，直视对方的眼睛，“我们公司不做任何赔偿或补贴。还望见谅。”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