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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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答芳和湘芸在夜间小路上行走，返回禁园，周围一片安谧。走着走着突然湘芸说道：“阿姨，有股奇怪的味。”然后举起火把向身后看去。只是见到黑漆漆的山路和林子。
答芳也停下脚步仔细闻一闻：“好像没有特别的味道啊……”
湘芸又向周围环视了一眼，对答芳笑道：“大概是火把的油味让我弄错了……阿姨走吧”
“哦，呵呵……。”答芳也没多想，继续走向禁园。湘芸跟在后面。眼中望着答芳在火光下的身影，想道，看来答芳阿姨确是上了年纪，有人在后面跟着，擦了特别的粉，她却察觉不出奇怪的味道。又想到这十五年来，答芳日渐苍老，可自己却才似十六七岁的摸样。他人光阴似箭，我却度日如年……莫非一定要亲眼看到仅有的熟悉之人渐渐离去，边走边想，心中惆怅。
再说阿若和大海在湘芸后面紧跟着，突然看到湘芸转身似乎有所察觉，便只好放慢脚步。两人悄悄行走，费了半天劲穿过山洞，终于来到了禁园，只见一座小竹屋杵在眼前，内有光亮射出。
阿若轻步走到竹屋窗旁，窥眼一看，见答芳坐在床上正补衣物，却不见另外那位黄衫女子。然后又轻步后退到躲在暗影处的大海旁，小声说道：“她不在这儿……好像去上面了”然后指了指竹屋旁的那条通往最高处绝壁的石径。
大海诺诺说道：“我们——要去吗？要不回去吧，已经很晚了，你爹要是知道——”
阿若突然生气：“他才不管我呢，你提他做什么？”歪头不理大海。
大海见她不高兴，慌了一会儿，咬咬牙说：“那个——算了，既然已经到了这，我就陪你去，到时就说是我带你来——”
阿若一听，以为大海是要替她承担责罚，转颜笑道：“嘻，这才对嘛，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说完忽的一阵脸红,从后面绕过竹屋，跑上了石径。
大海挠挠头，纳闷怎么阿若这么快就转了脸，没想太多，也跟了上去。
两人走过崎岖的石径，这里十分陡峭，再加上漆黑深夜，二人几乎是攀爬而上。大海有力，爬在阿若前面，不时拉扶阿若。终于，到了顶上。
一眼向上望去，今夜无月，苍空中繁星闪烁。大海和阿若先是一屁股坐在一处大石头上，阵阵凉风过耳。
“哇，这么多星星……这里视野真好，要是白天来肯定能看到海。”阿若抬头仰望，喘着气说道。
“恩……那个人在哪？这里这么黑，我们怎么找她呢？”
阿若在衣服里摸了摸，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说道：“这个盒子里的珠子能发光，用它照路吧……刚才怕答芳阿姨发现我们，我没拿出来”
大海看看盒子里的发光珠子，说道：“这个好像巴兰阿姨的那个——”
阿若好笑道：“什么像——这个就是那个，我们用完就送回去——反正在阿姨那放着也是放着。”说完便自己向前走，一边拿着盒子照亮四处，寻找湘芸，大海只好慢慢跟在后面。
没走几步，突然阿若手中盒子被什么东西一打，合在了一起，光芒立刻消失，黑暗中又觉手中盒子被人夺了去，阿若大惊，以为遇上了鬼，回身一把抱住大海的胳膊。
静谧许久，二人不敢言语。忽听身后飘来一声：“你们是找我么？”
阿若和大海循声回头一看，几步之外孤立着一株参天银杉，虽看不清树冠，但粗略估计至少有一百米高，再仔细一看，树上竟挂着一长藤蔓绕的秋千，上面立着一个人，正是湘芸。
湘芸两脚踏在秋千横木板上，侧身倚着左边一条蔓藤，掌中托着阿若的发光小盒。脚下就是万丈悬崖，可她却在秋千上稳稳而立，任凭夜风吹拂着裙衫和肩后长发。
阿若和大海见她微微轻荡在空中，朦胧在光里，仿佛盒子闭合，她也会跟着光消失般。
二人早就似没了魂，傻愣在那。
湘芸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盒子，问道：“这个东海夜明珠是从哪里弄来的？”原来湘芸小时从婆婆的匣子里见过夜明珠，是湘芸的娘亲从蓬莱带出来的，像这种东西蓬莱并不少见。不过在崆峒这样闭塞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湘芸不解。
阿若被湘芸一问，回过了神儿。反而有些不满地大声说道：“你，你怎么知道这是夜明珠？”心想，这个珠子几乎没人认识，这个人怎么会知道，难不成她是小偷？
湘芸听后，淡淡一句：“自是知道。如何？”说毕轻轻一跃，划空来到二人面前。她仔细打量眼前这两人，一个是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半袖的灵谷服装，颜色非常艳丽，衣服上勾着银线，在夜幕下闪着光亮。这女孩瓜子脸，一双明目，顾盼生辉，看上去甚是机灵。扎着一条长长的辫子，系着红色的丝带，从右肩过来，垂在胸前。再看旁边的男孩，眯着眼睛，圆圆脸蛋，过耳短发，甚是可爱老实。穿着一个简单的黑色坎肩，露出结实的双臂。湘芸想着，这两人尾随我这么久，冒险进入禁园，不知是何目的。
大海在阿若前面挡着，见湘芸径直过来，心中怦怦乱跳，却看湘芸眸含秋水，一身潇洒裙衫席地，两臂轻纱薄袖垂摆，好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如梦如幻。
大海吞了一口气，定定神，突然僵硬地行了灵谷之礼，说道：“那个……这位姐姐，我们都是这个灵谷的人……你吹的箫太、太好听了——我们就是想、想见见你。”
阿若却在一旁嘟囔道：“笨大海，平日老实，这会儿看见漂亮的就叫姐姐……”然后从大海身后站了出来，对湘芸说道：“我是杜若，这个呆头叫天海，你是谁？快把夜明珠还给我。”声音中有几分霸气。
湘芸听后，心中喜道，原来是大巫祝的女儿，听答芳阿姨讲过，大巫祝的女儿甚是活泼伶俐，在谷中小有威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这个天海，可是十五年前一夜在窗前听到的那个啼哭的婴儿？想不到转眼，已长成了小男子汉，呵呵……
湘芸还以灵谷之礼，笑道：“我叫箫湘芸，刚才惊到了杜若姑娘，湘芸给你陪个不是，望姑娘海涵。这个夜明珠自当归还姑娘。”声音如酥。
杜若虽然是直性子，说话冲些，但平日里也懂礼数。看到湘芸这般知书达礼，立即收起刚才的脾气，笑道：“什么海涵啊……是我，是我刚刚唐突了……呵呵”然后接过夜明珠，问道：“不过，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个的？”
湘芸答道：“姑娘想必也能看出来，我非谷中之人……这夜明珠么，是我来到这里前从我婆婆那里看到的。”
杜若和天海听后又惊又喜，齐声问道：“你不是灵谷的人？”
湘芸点头，心中想，看来谷中确实很少有人知道我……。
杜若恍然说道:“怪不得你刚才察觉到我们擦了隐身粉，只有外人才会对这粉敏感的。——还有这个呆子”斜眼一瞄天海。
天海只是无奈的摇头，他这是让杜若“呆子、呆头”地叫惯了，也不在意这些。
“不过可否请杜若姑娘告知湘芸，为何灵谷会有此物？”
杜若先是犹豫一下，说道：“其实……我这是从巴兰阿姨那——拿的，也不是很清楚，巴兰阿姨把它当成宝贝，我可以帮你问问她。”
湘芸点头微笑：“杜若姑娘真是个热心人。”
“那当然，不是我吹牛，谷里面若有人遇到麻烦，我肯定是第一赶到现场。”杜若最喜别人说她狭义之类的话，也跟着自夸道。
天海心里却想，你不是赶到现场，是本来就在现场……
“那个——湘芸姐姐，你为什么会和答芳阿姨住在这里？”天海眯着眼睛有些腼腆地问道。
湘芸听后看着远处闪着灯光的灵谷平台陷入沉默。天海和杜若感觉湘芸似是不愿回答，俩人相互对视。
“说来话长——不过今日已晚，两位还是先回去吧……我——送你们下去。”湘芸温和说道。
杜若看出湘芸定有故事，好奇心反而大增，不过时间确实不巧，若真让她爹知道她偷偷来禁园，恐怕以后想再来这就更加困难，转了一下眼睛说：“也对……这里这么黑，冷飕飕的，不是谈话的地方。明天我们再来找你，就去那个竹屋吧，我想答芳阿姨早上不会在，对吧？。”
湘芸听她说明日要来，连忙摇头道：“不可，我知你们今日来已是触犯了谷中的规矩，这里可不是想来就来的地方，若让大巫祝——你爹爹知道……”
杜若马上不耐烦地说道：“他不会知道的——我不说，大海不说，还会有谁知道？对吧，大海？”用嫩白的胳膊杵了一下天海。
天海马上一脸正色道：“……恩，我绝对不说！”还把手举了起来像是要发誓。
湘芸看他二人这样执拗，倒没了注意，心想，算了，明了之事明日再说，现在得赶紧把他们送下去，便说道：“好，好，那我们现在走吧。”
“恩，我们走。”
三人快速下了绝壁，轻轻绕过竹屋来到山洞前，湘芸说：“我送你们过山洞，这里比较乱，容易迷失。”
没想到杜若却嘻嘻笑道：“不用啦，不用啦，我来时都做了记号，不会丢了……看我想的周全吧？嘻……”
天海也在旁点头说道：“恩，湘芸姐姐先回去吧。我们俩在谷里瞎跑惯了，这个山洞我们自己过得去。”
湘芸听后却心中没了着落，本想着杜若他们以后就算想来，也会因为洞中众多岔路知难而退，没想到刚才被他们跟着时竟没注意他俩暗作记号，那他俩今后岂不真是想来就来了？！
正在犹豫，突听竹屋内答芳喊了一句：“湘芸回来了么？怎么还不进来？”似是要走出来找她。
湘芸回头一慌，再看杜若他俩，这二人早就进了山洞，没了踪影。便向答芳回道：“就来，阿姨别出来了，外面冷……”然后走向竹屋。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