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鞍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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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回到桐壶院后，告诉辉夜小白被流放的地点。他满是抱歉地看着她，那双总是闪耀着光辉的眼眸黯淡了下来。“对不起，我没有把它找回来。”
“这不是你的错。”辉夜拍了拍光的背，笑道，“你已经帮到我了。我知道小白在宫外的那座山上。”
“可是——”光抬头看了眼，却溺进了那温柔的湛蓝潭水中，嘴无意识地倾吐出自己的困扰，“我没有带来好消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读懂了他的潜台词，辉夜浅笑着揉了揉光柔软的发：“不要紧的，你已经尽力了。接下来，是我努力的时候了。小白可是我的狗，理应由我好好照顾它。”而且她答应雪仙要照顾小白的，她绝不会食言而肥。
光困惑地看着辉夜，心想：她该怎么努力呢。在他看来，无法出宫又不能接触外人的辉夜根本无路可走。但他莫名地坚信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安抚好失落的光后，辉夜从自己的妆箱中找出一个长条状的红漆盒。手指抚摸过上面雕刻精美的红漆，一拨，盒子被打开了。在绯色锦缎上，一根剔透的桃花簪横躺着。微光洒落在纤毫毕现的花瓣中，衬得红色若流动的鲜血。
拿起这根桃花簪，辉夜细细地端详着。这是雪仙同那张纸条一起留给她的。通过它，她能够开辟出一条全新的道路吗？心中打着鼓，辉夜却扬起了唇角。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
次日早上，辉夜趁着光上学的期间，在走廊上对桃花簪进行着试验。双手合十压着那根簪子，她以求神拜佛的姿势絮叨着：“雪仙大人快快显灵，你托付给我的小白不好啦。我用桃花簪召唤你，出来吧，雪仙……”
说了一大堆后，辉夜发现周遭一点变化也没有。是她的信念不够强，还是她弄错了桃花簪的用法。这个“圣遗物”不是靠语言来召唤的，而需要其他的媒介来触发？
根据她浸淫小说多年的经验，这根桃花簪莫非需要她身体里的液体。唾液、血液、尿液、哔——
先弄点口水试一下。
食指伸进了嘴里，在口腔中搅了一下，最后在舌面上划过。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上排的门牙，指节上的透明液体滴落。和服上出现了几个颜色较深的圆块。
吸了下口水，辉夜用手指涂抹着桃花簪的簪身。心里暗道：雪仙大人快出来。
结果依旧没有变化。
接下来是血液。握着桃花簪，辉夜用力地扎向自己的手指。指尖泛起微许的钝疼，却只是红了一圈。仔细一看，她发现那处被仔细地磨成了光滑的圆头。他在阻止她吗？忽升起的这个念头让辉夜觉得可笑。
即便雪仙认识她，他会了解她到这个地步吗？
转了下桃花簪，辉夜只得放弃直接用簪子来取血。用簪子杀人什么的都是骗人的。该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插进人体呀。
还好，她还有另一件利器。从用欧式绣法绣了一小部分的花草中拿出绣针，辉夜轻轻巧巧地在自己的左手食指上戳出了一滴滚圆可爱的血珠。
正准备把它抹在桃花簪上，辉夜发现一片漆黑的羽毛在她面前悠然飘落。当她顺手抓住那片羽毛时，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吹得她睁不开眼。
风稍小，有谁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微微睁开眼，视线里突然多出了一位白衣青年。淡紫色的长发随风飞舞，宛若不断生长开花的紫藤。
若琉璃般的蓝色眼眸里映着辉夜的身影，深深浅浅地旋转着不知名的情愫。他低头，含住了她的食指。
指尖被吮吸，那细微的触感宛若露珠轻轻地滚落进花蕊。
“好甜……”他迷醉地感慨。那是比甘醴更加甜美，比媚药更加诱人的液体。只是闻到便已经被吸引，即便心里想要抗拒却也很快溃败，本能在叫嚣着想要更多、更多……幸而他与一般的妖物不同，血液里的神性令他堪堪抵制住了这种诱惑。
“你是谁？”她看着美丽得不似人的青年，问道。
“我是鞍马，日神神宫的侍神者。”青年微笑着回答。蓝琉璃的双眸已恢复了明澈。
虽然与预想的有很大的偏差，但一条崭新的道路摆在辉夜的面前。辉夜微微一笑，说：“鞍马的话，是大天狗吧？”
鞍马微微睁大了眼睛，忽而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不否认吗？”辉夜笑着说，“要我保密的话，就帮我一个忙。”
“那并不是什么需要特别保密的事。”鞍马游刃有余地回答。
辉夜装作伤脑筋的样子：“侍神者居然是只大妖，对于一般人来说，这可是骇人听闻的大事。你觉得呢？”说完，她一脸天真地看着淡紫长发的青年。
“难道你一点都不害怕吗？”鞍马突然抓住辉夜的手腕，笑着反问。
青年的动作看似强硬却顾及她的感受，并没有抓疼她。辉夜轻笑了几声，凝视着那双蓝琉璃的眼眸：“一点也不，因为鞍马很温柔。”
忽的放开她的手，鞍马后退了几步，偏过头。露出的半只耳朵已然通红。“你这样很容易被人骗的。”
辉夜笑眯眯地欣赏着他的窘迫，问道：“你会骗我吗？”
听到这突然的问题，鞍马回头，直直地看着她。
小小的少女站在那里，露出纯粹无邪的笑容。樱色的唇瓣微分，吐露出稍显稚气的话语：“可是我相信鞍马。”
鞍马无奈地笑了，轻声责备：“怎么能那么轻易地相信初次见面的人呢。”
“因为鞍马要帮我找小白呀。”辉夜一脸无辜地说。
恍然发觉自己落入圈套的鞍马诧异地看着辉夜：“我什么时候？”
“温柔的值得我信赖的鞍马大人肯定会帮助我的。”辉夜加深了唇边的笑意，“我是那么坚信的。”
连一个问句都不给他，他怎么开口否定呢。“你真是个难缠的小姑娘。”
“谢谢夸奖。”不等他反驳，辉夜接着说，“我觉得这是对我的夸奖。”
“你高兴就好。”鞍马略显无力地笑道。多久没有遇到这种以胡搅蛮缠为荣的家伙了，某种意义上比他的主人还难搞定。
“唔……鞍马没有见过小白呢。”辉夜苦恼地自语着。而后，她刷的亮了双眼，对鞍马说：“请等一下。”说完，她提着裙摆，小跑进屋内。
被留在原地的鞍马错愕着辉夜的行动力。
捧着一个花色绚丽的彩球，辉夜小步跑到鞍马的身边。“这个给你。”她把球递给他，“这是小白最喜欢玩的球。用这个的话就可以找到它了。”
“虽然名称中有‘狗’，可我不是狗。”鞍马苦笑道。
辉夜一本正经地说：“但是你们都说侍奉神的妖怪。依循妖气，不能够找到小白吗？”
“这倒是可以。”鞍马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没想到小姑娘这么了解妖怪的事情。”
双手背在身后，辉夜狡猾地眨了眨眼：“鞍马大人不是知道我的身份嘛。”
鞍马惊讶地看着辉夜，而后笑弯了眉眼：“看来不能小觑你呢。天女大人真的只有九岁吗？”
摇晃着食指，辉夜得意地说：“你猜猜看呀。反正一定比你小很多。”
“到了可以这样的年纪吗？”说着，鞍马执起她的手，舔了下那只受伤的食指。眯起的琉璃色眼眸流泻出丝丝媚意。
“这和年龄有关系吗？”辉夜仿若完全没有察觉似的，一脸自然地说，“谢谢鞍马大人帮我舔伤口。不过，我觉得血应该止住了。”
鞍马叹息着，摸了摸辉夜的头：“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小姬*只要记得，千万不能让妖怪尝到自己的血。”
还没等辉夜问出为什么，一阵狂风吹迷了她的眼。等她再睁开时，面前早已经没有了淡紫色长发青年的身影。
捡起掉在地上的漆黑羽毛，辉夜扬起了嘴角：“再多几根就能做成一个上好的毽子了。倒时候又能玩又可以当作圣遗物。现在就先放在妆箱里吧。”
已走远的鞍马莫名感觉背后一寒。忽略了那没来由的恶寒，他拍打着漆黑的大翅膀，向平安宫外的山飞去。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鞍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