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 万劫不复》饼干叔叔

2、又见故敌此恨难消

　　那女孩就像是突然失去了拉线的木偶一样瘫了下去。
　　骸一惊。考虑到是自己将普通人牵连进这起风波，虽然挑起者其实是Tradimento的余党，可最终责任自己依然难逃。无奈之下，只好一个公主抱，将这邋邋遢遢的鹅发女孩抱出了教堂，带回总部治疗。
　　恐怕不仅是身体上的硬伤，精神上也有不小的创伤啊。骸叹了口气。

　　Avrica在梦中一直不停的挣扎着，额角渗出的汗液越来越多。泽田则在一旁担忧的看着她。Reborn瞥了瞥这个不争气的boss。哼，肯定又在自责吧，明明是Tradimento家族的责任。而且惊吓到这孩子的还有骸那个家伙。
　　“所以说——师傅你本身的存在就很吓人了，也难怪她会晕过去啊。”Varia的弗兰和贝尔也在场。这俩人当然只是来串门的，只是碰巧遇上弗兰师傅有了麻烦事而已。
　　“闭嘴。”骸拍了下那大大的青蛙头。
　　“嘻嘻嘻嘻，本王子是来找野猫玩的，怎么被弗兰拖进了病房？”
　　“这女人和师傅有过节？”
　　“……没有。”
　　“哎呀怎么会这样？我们从来都是在不牵涉到普通人的情况下行事的啊……这次好了，看这孩子现在的情况，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醒来……”
　　“别像只蚂蚁一样，废纲。”
　　“可是……！！”
　　“急也没用。静观其变吧。”
　　身为阿尔科巴雷诺，reborn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在这女孩剧烈挣扎时，一股异常的波动从她心脏处传来。虽然这波动小的好像火星一样，但是这波动的纯粹度……甚至已经超过了言纲状态的死气之炎！
　　Reborn压低了帽檐。这女孩非同寻常啊。如果她是中立，则可以被我方利用。哼，骸这家伙，偶尔也能做出这样有趣的事呢。
　　这时巴吉尔敲门而入，“reborn先生，拉尔•米尔奇来了。”
　　“嗯，叫她进来吧。”
　　“reborn，你找我？”
　　“嗯。纲，骸，Varia的各位，你们先下去吧，我和拉尔有事要谈。”
　　“可是reborn——我们出去是不要紧——你们为什么不去外面谈呢？会不会吵到她……”
　　“别废话，照我说的去做。”
　　纲等人退下后，reborn抬头看向拉尔。
　　“拉尔，你仔细感受下这个女孩的周身。”
　　拉尔向前一步，突然一惊，“reborn……”
　　“怎么样？”
　　“这是……死气之炎？”
　　“没错。”
　　“纯度异常的高。简直比言纲的X-Bunner还要……”
　　“哼。”reborn低头笑了一声。“所以你怎么看？”
　　“……人才。话说回来，这女孩我从没见过，是新进的干部吗？”
　　“不是，她只是‘普通人’，受到Tradimento家族骚扰的民众之一，后又由于心爱的提琴被毁，精神受到了相当大的损伤，被骸救回治疗的。”
　　拉尔又看了一眼病床上挣扎着的女孩，“这么巧？”
　　“嗯。哼，简直巧的可喜又可怕。”
　　“那么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你的打算呢？”
　　该死的reborn，又把这种事推给我……“我的打算……留她下来？”
　　“嘿，我就知道。视人才为至宝的拉尔一定会留她下来。”
　　“……那你还问！”
　　撒憋气到此为止了。拉尔回头看着Avrica：“这孩子，一定有来头。说不定还拥有着我们所不知道的能力。”“啊，等下我让人去查一下她的来头。若是其他家族的就绝不留活口。”
　　在门外不曾离去的骸嘴角上扬。“不为人知的能力吗……哼，有意思。”

　　夕阳西沉。金色的余晖射进半透明的白色窗纱，照射在Avrica的左半边脸上。
　　离被骸带回Vongola总部的那天傍晚已有四天了。每天清晨和傍晚是Avrica最安静的时候。每天进来探望她的，除了医护人员的尽责，还有拉尔、纲、reborn，而那个从未探望过她的男人，未必就没有想着她。
　　骸每天都在想着这个神秘的女孩。他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他只是把她的眼神同记忆中的某个影像重叠在了一起。记忆中的那个人，自己明明连对方的脸都回忆不起来，只是依稀的记得她是个女人，是个有着绵绵恨意的女人。
　　但是明明想再去确认一下的……却又不敢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样道歉的话语一直从心底溢出来。不知为何，对印象中的这个女人，自己充满了歉意。我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真是无从得知啊。
　　骸离开床，暗自蹲在房间的一个避开夕阳的角落，蜷缩起了身体。
　　——看到夕阳，记忆就越发的清晰。
　　我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记忆——六道轮回，我的第一道轮回。
　　托六道之眼的福，骸前六世的记忆全部都记得。但是，虽说是“记得”，却不是每次都记得很清晰。就像普通人一样，越遥远的记忆越模糊，有时甚至是扭曲了的记忆。而骸每次想更深一步去了解那段破碎的记忆时，他的右眼就会因为支撑不住而充血，最过分的一次甚至是流出了血痕，导致一周都无法使用右眼的能力，任务也无法执行。看来右眼能力虽然强大，但同样强大的身体支柱还是需要的。
　　骸明白记忆这种东西是不靠谱的，因为人是会根据自己的意愿，下意识的改编甚至抹除记忆的——为了不让自己受伤。
　　也许我也骗了自己？难道我也把不愿意去相信的事实故意抹去了，只把剩下的不会伤害自己的部分留在脑中？
　　骸顿了顿，又摇了摇头。不，我一般是不会那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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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vrica双眼流血，“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没有为什么。”男人的刘海遮住半张脸，右手举着一把刀，刀刃向着Avrica。
　　“不……”Avrica的泪水混着血一起流下，“你还是爱我的对吗？”
　　“……”男人顿了顿。
　　“为什么不说话！你说，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杀我？”
　　男人停顿了仅仅2秒的动作，接着又向前，把刀逼向Avrica。
　　“……啊……”Avrica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他是爱我的……他爱我！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做！为什么他要杀了我？！不要！我还要和他永远在一起，我还要和他一起去Agrigento那诸神的居所，我还要……不……别过来……
　　“给我个理由……”
　　“没有理由。”刀锋闪烁了一下，Avrica的眼神也闪烁了一下。眼睛明显在痛，血汩汩的流出。不仅是眼睛痛，心脏也……那血，简直是从心脏里流淌出来的。现在不仅是眼睛，嘴里、耳朵里，都淌出了鲜血。
　　“怎么，不想接受事实，所以气愤的流血了吗？”男人缓缓的逼近，好像坚信Avrica不会逃也逃不了一样。刀锋离Avrica的颈部只剩下7公分的距离。
　　“……我还是不相信。你一定有理由的，你一定还爱我……的……”
　　刀锋在Avrica的颈部割出了一道血痕。Avrica浑身颤了一下。不信……她不信！
　　“‘爱你’？那是‘曾经’。……亲爱的，去死吧，抱着‘我还爱你’的愚蠢的信念。呵呵…”男人讽刺的笑着，那笑声贯穿了Avrica伤痕累累的心脏——血溢得更多了。
　　一阵剧痛让Avrica的思考顿时停滞！他真的杀了她！真的，将那锋利的刀割进了她的咽喉！
　　不……

　　Avrica突然睁眼。夕阳的光芒微弱，却依然刺激到了她的角膜。
　　“你醒了？”一个稚嫩而镇静的声音闯入Avrica的耳朵。她低头，发现在自己的腿上站着一个身着黑色西装，头戴黑色礼貌的男婴。
　　“ciaos~”男婴礼节性的脱帽打了声招呼。
　　“啊，ciaos。”Avrica不明白这婴儿的行为举止为什么那么沉稳，简直像是个成年人。
　　“不用担心。我叫reborn。”男婴仿佛看穿了自己的想法似的，自顾自的就说了下去。
　　“我叫Avrica•Agrigento。叫我Avrica就行。”
　　“Agrigento？好稀奇的名字。”reborn挑了下眉。“那不是被歌颂为‘诸神的居所’的Agrigento城嘛。”
　　Avrica顿了顿，“是的，就是这个城市的名字。事实上我也出生在那里。据说我最初学会说的并不是亲人的称呼，而是故乡的名字，所以就被冠上了这个城市名结尾。”
　　“是吗。乡土情结啊。”reborn微微笑了一下。
　　事实上，Avrica并不喜欢这个名字。每次她从梦中惊醒，胸口都会抑制不住的疼。明明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14年来从没发生过那样的事，可是那奇怪的梦魇却一直缠绕着自己，而且梦中的自己是真的不相信他要杀自己，梦中自己是真的很爱那个男人……好像一切都曾经历过一样。很真实，真实到自己的心撕裂般的疼痛。而梦中的“她”向往着的城市，Agrigento，竟然是自己的故乡！这实在是太离谱了。梦中的那个“她”，从来没去过Agrigento吗？那么，那个“她”又究竟是谁呢？
　　意识到已陷入沉思太久的Avrica猛地抬头，发现reborn正定定的看着自己。他嘴边还挂着一抹微笑，意义不明。
　　“啊，对不起，想到了一些事。”
　　“嗯，没关系。你可以下床走动了吗？”
　　“应该可以了。”Avrica动了动脚，并不疼，活动也自如。
　　“那么你跟我来，”reborn跳下床，“我带你去认识一些人。”

　　走在宽敞走廊上的Avrica惊讶于自己竟置身于如宫殿般豪华宽大的场所。
　　“这里是宫殿吗？”Avrica失声问。
　　“这里是Vongola总部。”
　　“Vongola……黑手党？！”意大利人都知道这个集团。
　　黑、黑手党……我恨透了这个集团。那么我现在……算是被囚禁？怎么会……怎么会跟黑手党又扯上关系呢？真想立刻逃走。然而眼下的计策不能来硬的，和黑手党硬碰硬吃亏的只能是自己，连复仇都还不能完成就去死怎么成呢。那么眼下就只有顺着这里的意思，不如先探个秘讨好他们，待黑手党放松了警惕再反击也不晚。
　　突然Avrica脑海中响起一个男人的话语：“我是Vongola的雾守……我没有恶意……”好像是自己陷入小提琴被毁的悲伤中时，前来抓捕的黑手党这么说的——等等，我的电子小提琴！
　　“reborn？你看见我的电子小提琴了吗？”
　　“那个啊，我让强尼二去修了。强尼二是我们技术顾问部门的。”
　　“哦，那就麻烦你们了。”Avrica镇定下来——那是修女遗留下来的她唯一的家当，也是刻有她珍贵记忆的东西，决不能再被黑手党弄坏。这么一来，个人财产就都没大问题了，
　　Reborn推开厚重的门，对面射进来的柔和的灯光让Avrica心头一松。向里望去，一个褐发的男人坐在桌子对面。他的左手边则排排站着一帮人，右手边坐着一排戴了口罩的人，各人风格迥异。那男人却眼神温柔，表情放松。他笑了笑，“请进吧。”
　　这就是黑手党……Avrica回忆起那幕惨剧，心中溢出满满恨意，但是又十分惧怕周围的这些人，他们面目并非凶神恶煞，但又有谁知道他们内心有多险恶。
　　总之，礼貌些吧，尽量不得罪他们才好。“叔叔好。”Avrica抬眼向纲打招呼。
　　“叔……叔叔？”纲吃了一惊。右边几个人笑起来，左边倒是有人似乎生气了。
　　“咳咳。”reborn清了下嗓子，“左手边的是Vongola第十代守护者，从前向后分别是岚守狱寺隼人、晴守笹川了平、雨守山本武、雷守蓝波、雾守六道骸，另外还有一个云守云雀恭弥，因为讨厌群聚所以没来。”
　　“云雀也忒嚣张了，哼。”狱寺不满地哼哼，被山本用眼神示意后便不再吭声。
　　纲接着reborn的话继续指向右边，“这边一排的是Varia部队的成员，他们直属Vongola第九代，从这边起分别是XANXUS，斯贝尔比•斯夸罗，贝尔菲戈尔，弗兰，玛蒙，列维尔坦，鲁斯利亚。”戴着口罩的意思就是不能给外人看么？为首的那个睡着了，其余的个个怪异，搞不好当年的仇人就在他们中间呢。Avrica悄悄握拳，背心冒起了汗。
　　“恩，那么我来介绍下Avrica。Avrica•Agrigento，来自Agrigento城，孤儿，6岁被一名英国籍修女Janeese收养在sunshine修道院，两人关系近乎母女，互相依为命，在她9岁时Janeese去世，享年29岁。此后Avrica只是流浪。”reborn掏出一叠资料流利地读完。他没有提到修女的死因，可是他查的这么清楚，应该不会没有查到这点……那么他隐藏这件事的原因，莫非是因为此事和Vongola有关？Avrica愈发地怀疑这帮人来。
　　“小鬼，说到底她就是一普通人吧？”山本问道。
　　“没错。”
　　“那你此行的目的是？”
　　“接下来你就知道了。”reborn神秘的笑了笑。“来，Avrica，戴上这个。”
　　Reborn给了Avrica六个戒指，摸不清楚状况的Avrica只好戴在手上。
　　“Avrica，你的觉悟是什么？”
　　“觉悟……”Avrica望着自己的手，“活下去！”话音刚落，六枚中有三枚燃起了熊熊烈火，颜色分别是蓝、黄、红——尤其是蓝色火焰，几乎有一个头那么大。
　　众人惊叹于火炎的纯度和大小。Reborn则是一副理所当然样，“看见了？这孩子有雨、晴、岚三种属性的死气火炎，而且纯度——据我和拉尔估计，比言纲的X-Bunner还要高。”
　　“啊……”伴随着众人的吸气声，Avrica则是一脸茫然和惊恐，完全不知黑手党人将会做出什么来。手上的火炎跳跃着，像是心脏的跳动。
　　雨属性么……骸静静看着Avrica。而身为雨守的山本亦是又惊又喜地看着那纯度异常高的蓝色火苗。
　　“这蓝色和她右耳处的发色很相映呐。”了平道。众人这才注意到Avrica右耳畔确实是把原本鹅黄色的头发挑染成了天蓝色。那颜色俨然就是雨属性的死气火炎色。
　　“Avrica，我问你。你对黑手党有兴趣吗？”一直注视着Avrica的reborn突然开口问道。
　　“诶？我……”该怎么办？我对黑手党恨之入骨，可是这话绝对没法说出口。Reborn眼下是什么意思呢？如果把恨也看做是一种关注的话……“我有兴趣。”
　　“那么，你也没有支持的家族吧？”reborn继续问她。
　　“家族是什么？”
　　“看来你没有支持的家族。很好。”reborn转身面对泽田纲吉。“纲，从今天起Avrica就是Vongola家族的一员了。”
　　“啊？”所有人包括Avrica自己都惊讶不已。Avrica看着这个霸道又专断的男婴。我竟然突然加入了黑手党！这对一个恨黑手党入骨的人而言……天啊，简直不可思议！
　　“只是——黑手党不做亏本的买卖。”
　　“……咦？”这才是真面目吗！
　　“很简单。只要你肯为了家族效力，即使拼上性命也毫无怨言就行了。”
　　“可是……”可是我的觉悟是活下去啊，还有很多事要做，怎么能为了敌人拼上性命呢。
　　“当然我们也会保证你平时的性命安全。但是一旦家族陷入困境，你必须赴汤蹈火。”
　　“那……那就好吧。”不能硬碰硬，要保着自己的命来报复你们。Avrica扫视在场的每一个人，究竟会是谁呢，当年的恶棍！一想到自己竟然要背负着深仇大恨加入黑手党，背后的冷汗就越冒越多。捏紧的拳头在微颤。
　　Reborn笑了笑，“那么除了boss泽田纲吉外，你任意选择一个人进入他的部门吧。当然，其他人你们也可以互相进行争夺。”
　　“reborn先生！凭什么给她选择的权利？她是雨属性的吧，应该去棒球笨蛋那边才是。而且根本没人会想为了这么个来历不明的小孩而争夺吧？”狱寺插嘴道。一边的山本则是笑着轮流看着他和Avrica。
　　“狱寺你闭嘴。”reborn很严肃的大声道，狱寺被他的态度吓了一跳。
　　选一个人吗……Avrica瞥了眼reborn，这孩子一脸的严肃，毕竟是黑手党人，Avrica也不敢违抗他的意思，而且看来连Boss都要听他的，他来头一定不小。既然要选，那必然是选个看起来警惕心不够强的才好。狱寺粗鲁，但是神经大条；了平过分激动，看起来很笨；山本很正派又阳光，绝对管理有方；蓝波很天真，这种人往往坏事；六道看着很沉稳，一定难对付。右边都是戴口罩的，个个奇特不已，实在是地狱，然而他们的可疑率更高……
　　“那么，你选好了吗？”reborn冷不丁来了一句。
　　“来我的部门吧，小丫头。”山本上前一步笑着说，但Avrica并不很愿意。“我想去……狱寺叔叔那里。”
　　“啊？我才不要雨属性的！你来岚属意义何在？”狱寺大吼起来。
　　“我……我可以给你打杂的。”
　　“我不缺你一个打杂的！”
　　“呵呵，来雨属吧，你是雨属性的呀丫头。”
　　“我、我不要。”Avrica有些为难，但又不敢强烈抗拒。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六道骸开口了：“你要打杂不如来雾属吧，Avrica。”这声音！Avrica回头，只望见一脸魅惑的笑容。这声音，和梦里的男人一模一样！拥有绝对音感的自己决不会认错。六道骸……他究竟有什么来头呢？
　　Reborn望着定定对视的二人放缓了表情。“那么就是雾属了。打杂的同时，Avrica，你就由可乐尼洛来训练。”“给我做好觉悟吧，喂。”
　　“唉唉？我还没……”Avrica抬头，只见另一个和reborn差不多大、不知何时闯进来的男婴被海鸥吊在半空，神情严肃，眼光温和，背上还背着把来福枪。
　　“恩，我会好好活着的。”Avrica开心地对着可爱的可乐尼洛笑了。
　　“……我是叫你做好‘为家族赴汤蹈火’的觉悟。我是你的教官，可乐尼洛。”
　　“哦…知道了。我是Avri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