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VIII Mr. Canllahan与20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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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Sam同Charles Dominic，走私盗窃集团首领一同逃出了精神病院。Charles声称他拥有关于自己最后一个主顾，一个企图让Charles走私军用武器给恐怖分子的腐败警察的信息，这个人也是致使三名警察的死亡的幕后黑手。Sam，艰难维持着被精神病院里的医生深深动摇的清醒头脑，意识到警方里的叛国者很可能是那个名叫Callahan的男人，那个在精神病院里通过信件与他联系、又引导他承认自己企图谋杀Gene Hunt的家伙。在警方对Charles藏身之处的突袭之后，Arthur被派去取回Charles所掌握的不利于Callahan的证据，而Sam则是被拉去了掩护所。接下来，Sam给Annie打了个电话，希望能藉此与Gene见面，把手中的证据递交给一个好警察。但他听到了一句本应是令人欣慰却隐约不详的话语：很快，一切就会过去。
Chapter 8 Mr. Canllahan 与 2006
就在总警探（DCI） Litton携两名部下冲入CID（刑事侦查科）的办公室之前几分钟，总警探（DCI） Hunt刚刚离开。Annie曾请求偕同Gene前往赴会，却被留在办公室里，现在，她更加不开心了。她，另一个女警，Chris Skelton还有Ray Carling是Litton一行人到达时唯一留下的人，而Annie不爽于自己是第一个被那傲慢的男人注意到的人。平心而论，Litton不像Gene Hunt说的那么不堪，她想。但是他也的确不怎么招人喜欢。Litton漫步走到第一排办公桌，旁，嘴角扯出一个假笑。
“所以，Gene今天在不在，小妞？”他问。
Annie尽可能地保持遣词的中性，不去管那个DCI贬讽的语调：“您正好错过他了，长官。他刚刚出去。”
Litton的嘴角向下滑了一点：“这样啊……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几个桌子之后，Ray朝烟灰缸戳灭烟头，替Annie回答：“关你屁事，Litton。”
Litton向Ray投去怒光：“你应该注意对上级长官说话的语调。”
“要是我看见了哪位，我会注意的。”Ray轻笑着回答，而Chris也紧张地偷笑起来。
“我可以让上头给你个书面警告：不服从上级，DS Carling。这个词你一定每天听到好多次。”Litton威胁道。在他身后，两名下属威胁性地向前一步。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彩色的领带和印纹的夹克，Annie几乎会把这个场景看成一群暴力分子为开打蓄势待发，“而且恰好，有关Gene的事情在我职责范围内。警司（DSI） Tannon告诉我Gene Hunt对于我管的谋杀案和那个名叫SamTyler的小子所知比他所说的更多。是故，我得到了搜查Gene Hunt的办公室的允许。”
Ray与Chris看上去为这帮人即将破坏老大（Guv）的私人空间而感到抵触，而Annie却是更多害怕Gene真的留下了什么东西不能让这些人找见。
企图遏制这些人的好奇心，她开口：“老大真的没有说他究竟去哪里了，长官，不然我们会告诉您的。”她以自己最温顺的语气撒谎道。她期望如果让Litton感觉是他自己在掌控整个局面，他也许会放弃进一步调查就离开，不过这是个风险很大的赌博。“如果你希望，我们可以在他回来的时候给您打电话。”
万幸，Ray和Chris都保持沉默，也没有搅和Litton。但是没有用。Litton大步流星地走过Annie身侧。“不论如何你都会在Gene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的。但是我们仍旧需要到他的办公室里搜查……证据。”
Litton一行人靠近了Gene的办公室，而Ray转头向Chris以及另外两位女警投去对此情景不满的苛视。门轻而易举地打开了——Gene从来不会锁上办公室的门——而Litton挥手示意自己的属下进去。Litton自己则站在门前片刻，回看外面那几位。
“要是小Gene-o回来了，你们可以告诉他重案组的调查已经取得了实质性进展。我们发现了Charles Dominic的行踪——那个人正挟持着Sam Tyler——并且我们已经将Dominic的一个同伙监禁起来了。警司（DSI） Tannon正在一个……隐蔽的地点对他进行拷问。就在我们说话的这间隙，他已经将一切都招出来了。”
Ray与Chris已经被搞迷糊了。“什么一切？”Ray问，“一个给疯人院逃逸者工作的家伙能说什么东西？”
Litton似乎想无视Ray，不过还是决定让Ray好好看看他Litton对当前状况的更深理解。他转身，面带笑容：“你对这整件事真是知之甚少啊，DS Carling。你们所有人，都根本不清楚。可能这开始只是一个小小的谋杀案，但是我们RCS（重案组）已经发掘出潜在其中的、更深层次的东西。Sam Tyler也许是在Eames以及另外两个警察离真相太接近的时候痛下杀手的人，但是在幕后一定有什么人操纵着Sam。而这个人正在策划一个更加危险的行动。一场大规模屠杀（Murder on a massive scale）。”
试图捕获Litton正在说的话语，Ray的眉毛困惑地拳起：“现在是谁杀谁？”
Litton以夸张的恼怒声调叹息道：“我真的已经告诉你们太多了。”
“但是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搜查老大的办公室呢？”Chris问。
“哦，DC Skelton，Gene Hunt牵扯此事太深了。”Litton回答。而后，他以胜利般的语气道：“而我们会确保他这次逃不掉（We’re gonna make sure he drowns in it）。”
※∷※
[读数正在回复正常，医生。]
[注意他的表现，我们必须确保读数保持这个水平。我们不会希望他的情况再度恶化。]
[但是我们已经取消对他用药了。]
[我们不知道这药对他的损伤究竟有多大。那个药才刚刚研发出来，而且仍旧是实验性的。Sam Tyler曾是最适合的实验用量对象……]
Sam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听到纸张沙沙作响的声音。
[它本应当起到刺激大脑活动、刺激他的意识苏醒的作用。]医生叹了口气，[Well——它的确有很多增益效果。睾酮分泌增加，大脑前叶活跃度提升。如果他不是正在昏迷的话，这些可以造出一个愤怒的灵魂。]
[但是他的颞叶（temporal lobe）活动减退又怎么解释呢？]
又是一声叹息，[我们得看了，护士。可能一旦他的身体系统里清除了那个药物，他就会回到以前的状态，甚至更好的状态……也有可能那个药损害了他说话的能力，或者他的记忆——两者都位于颞叶。]
‘你最好*期望*我会忘掉这次事故，不论-是-谁的医生，因为我对你没完！’Sam愤怒地想，‘你那点药几乎把我整疯了！’
突然，一个更近的声音从右边传来：“Damn, damn, dammit!”
Sam摇摇头，从他不断咒骂那负责‘照顾’他的不称职医生的内心世界里出来，望向他愤怒的同伴。他不能怪Charles情绪低落，但他也无法找出什么自己还没有说过的安慰性话语去安抚这位仁兄。
在与Annie几乎令人困扰的通话结束后（她还略微不祥地跟自己说一切即将过去），Charles带Sam到自己的第二集会场所。在这里他们收到消息：Arthur再没从那个房子里回来。警察蜂拥而入，加固的大门几乎没有减缓他们进入的速度。Arthur被困在楼上，在自己成功逃脱之前就被逮捕了。Fischer和其他人成功逃走了，但是自己的左右手被敌人抓住的事实令Charles无法更多地高兴。
Sam已经安慰苦恼中的Charles说Arthur不可能已经遇害，不论是谁负责这次突袭，他们不可能在其它警官的注目下杀死Arthur。他们必须将他带到局里做正式处理。他只是希望这些话是真的。腐败的警察的行为如何是让人难以判断的，而且他也不知道参与突击搜查的警察是否是腐败的警察……
撇开他有一半真诚的安慰，Sam发现他似乎更加为Arthur被捕的事情恼怒，因为这表示Charles的证据要么还在他的房子里，要么就已经落入警方之手。然而，回去检查证据是否还在也显然不是个办法。Fisher已经汇报说至少有一辆没有标识的警车被留在那里监视那个地方。这意味着他唯一能给Gene展示的东西就是一个疯子的证言。这件事情不会那么好说明，Sam就是知道。
Sam领头走到了Ruth大道102号的公园。这是片又小又美的区域。贯穿公园的人行道两旁都种着高大的橡树，通往中间的小音乐亭。西边有一个空荡荡的足球场，而公园余下的部分就是一小片一小片的落叶乔木林。黄色的光从音乐台剪入足球场，在石路上漾着，光线在植着树的土堆上找到尽头，它确保人们即使是在晚上也能享受公园的乐趣。然而，在这样一个异常寒冷的夜晚，公园里几乎没有人烟。
“嘿，”Charles在Sam放缓脚步观察四周环境的时候开口道，“为什么我们要在公园会面？这并不是个私里谈话的环境。”
“我不知道……就是感觉它像是正确的地方，”Sam回答道。这是实话。他并没有想过自己会真的来这里，但是他想都没想就让Annie告诉Gene在这里见面。这很奇怪。“而且这周围也好像没人。”
Charles耸肩，不是很开心地拉拉他的西服夹克。“公园是用来遛狗或者打球的，不是用来搞秘密、紧张的、那种躲在桌下的间谍活动的地方。”
间谍活动？“你电视看多了。”Sam责备地回答道。
“也许是你看得太少了，嗯？”Charles的语调带着愈发显然的恐惧，“如果你看的电视剧足够多，你就应该知道在这样的情形下一个人究竟该有多谨慎。谁能肯定这个叫Hunt的家伙一定会一个人来，嗯？也许他带着一个舰队荷枪实弹的家伙，拿着来福枪、火箭筒之类的分散在这个公园的各个角落呢。”
“舰队？”这不是什么军事用语吗？“这不是海军。老大（guv）会一个人来的。”Sam回答道。“即使他不是一个人来，他也会先听我的话。我很确信他会的。我们会将那个腐败的警官拉下马。你是太过多疑了。”
“我多疑也是有原因的！”Charles叫道，他的目光向四周不安地投去，“有人在追杀我，有人在追杀我的人，就是因为我跟某个在高层的警官说我不是唯一一个想制止恐怖行动的人！这就是当好人的下场，Sam。他们死了！”
Sam转身生气地将一只手指戳向Charles的胸膛。“请允许我指出来，Chalres，如果你是个好人，你根本就不会牵扯到非法走私的事情中，而你一开始就不用担心因此被人追杀！”警探低声回击道。“重要是你现在选择去做好事。”
Charles安静了，他望向Sam，看了好一会儿，而后似乎惭愧地收回目光。Sam怒视了更长的时间，而后回身叹了口气。而这时他注意到一条通向黑色杂树林的石道，他忽然感觉那就是他应该与Gene见面的地方。他瞥向自己的手腕以确认时间，却意识到自己的手表还锁在疯人院里呢。在他身后，Charles因为同样的想法查看了他的手表。
“快到七点三十分了，”他回答道，他的声音比之前镇定了一些，“我真的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Sam领着他走向杂树林。“这就是你最开始接触我的原因。取得证据，阐述事实的证据，然后交给能够信任的人。”
“是……而且你看起来的确……”Charles的声音越来越弱。
“看起来如何？”Sam瞥向他身边，问道。
“……好一些。”Charles谨慎地回答道。
“比谁好？”Sam疑惑地问道，“比其他警察好？”
Charles笑了。“这还要往后看呢。你比起你之前要更好一些了，”他解释道，“不那么疯狂了。”
Sam只能回以一个苦笑，并好奇如果他向Charles解释他听到的自己在2006年的医生对他的所作所为，Charles会怎么想。
“Well，这里就是会面的地点了。”Sam回答道。他停在了松树与橡树杂烩的林前。
“我藏起来。”Charles回到道，他开始玩味地审视这些树。
“藏起来？为什么？”
“哈！我们没有别的证据了，所以我现在就是证据。这才是我会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把我的证词提供给警察头头。但是，我不会这么做，除非我能确信他就是他所说的那种人。”言毕，Charles猛然跳起，跳到Sam所站的位置身后的一棵矮橡木枝上，而后狼狈地向天上爬去。
“所以你打算藏在一棵树上？”Sam不信任地问道，紧张地等着Charles自己从树上掉到地上。“它甚至都没有叶子！”
“没有*很多*叶子，但也还是有一些叶子的。而且什么时候人们会常常往头上看了？” Charles说着爬到更高的地方，现在他攀爬得更加灵活了。尽管人行道上的光线十分充足，Sam所在的恰恰于石路外的位置并没有多少光亮，而当Charles爬到他头上几米之外后，Sam在黑暗中几乎看不到他的身影了。“现在安静，别看我了！有人来了。不要把我卖了，否则我会确保他们一枪打死我的时候我会掉到你脑袋上！”
Sam摇摇头，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讽笑，而后他转头，注意到一个大个子真的向他走来了。那个身形并未循着人行道，而是直直向他走来，仿佛知道这个地方就是会面的地点。
就像Sam一样。
Sam稳定地呼吸着，试图组织自己即将说出的语言。当然，他必须首先告诉Gene自己是无辜的。他还要告诉他Callahan强迫他认罪。他必须……
当那个身形靠得更近的时候，Sam蹙起眉头。它看上去没有那么高大了，那根本不是Gene Hunt那样大的体形。那个身影瘦瘦的，大约和他一样高。它的黑色外套紧紧地拉着，覆盖它全身，而它的兜帽盖住了阴影中的脸。它停在了几步之外，而Sam在它拉起兜帽之时感觉到一丝焦虑。
“是你？”Sam极其困惑地发问。Sam Tyler只能注视另一个他站在自己面前，笑着。
“你好，Sam。”它说。
“你怎么……？”
“我们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就是医生所说的‘损害’。”
Sam整个人都被汗水浸湿了。“我没有受到损害。”他低声嘶叫道，害怕其他人听到他与自己说话。“滚出去。”
“没受到损害？滚出去？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伙计。”损害大笑道。
Sam的双眼微微泛光，而后他向前迈出一步抓着夹克就拎起那轻笑的幻象。“我没有发疯。我在用药前没有，我现在也拒绝发疯。”
“你无法拒绝疯狂。记忆中枢的损伤，情绪控制的损伤……你就是一个得了失忆症的定时炸弹，随时会向惹怒你的人爆炸。”‘损害’对他说。Sam放开它，并恐慌地向后退了一步，但它并没有停止。“你越是压制我，我越是愤怒。我不是在威胁你，Sam，只是……事实就是事实。Come on，伙计。我们可以从核心撼动这个城市，只要你接受这个事实。你必须承认，我们都太了解这个城市了，不论是哪个时期的。我们可以让Callahan急得团团转，就是找不到我们！我们可以改变历史！”
Sam摇头。“这对我毫无吸引力。”他冷冷回答。
“我们都知道这不是真的。”
“*我们*，”Sam指他自己和另一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我不想杀任何人。我不想……”
“还在发呆呢，桃乐丝？”
Sam看到Gene Hunt，直接跳了起来。Gene Hunt就站在另一个自己一瞬之前所在的位置。Sam眨眨眼睛，并揉了揉，可是总警探还在站那儿。Gene的手深深插在他深棕色的双排扣大衣口袋里，如果他刚刚阴冷的语气还不够表示出他的不高兴，那么现在他的怒容也能很好地弥补。
“我猜那些疯人医生在你……短暂的居住的期间还没有把你的脑袋修好。”Gene回道。
Sam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又用了另一小会儿将目光投注于四周，搜寻那个凭空消失的他的分.身。然而哪里也找不到那个黑暗的、受到损伤的Sam。
“我是一个人来的，Tyler，如果这是你所担忧的东西的话。”Gene安抚他道，而后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酒瓶。“说真的，你应该早点找我。这样就省下了我到处找你的功夫。”
Sam的眉毛折起。“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不是吗？”
Gene喝了一小口酒，而后恼火地朝Sam挥挥手。“你当然可以。这不就是本来这么做的原因吗？”
Sam不明白这个对话究竟在往哪里进行，而这困惑给了他挫败的晕眩感。
他脚下的地面扭转了一瞬，他几乎跌倒，但他稳住了自己。
“你怎么了，喝醉了？”Gene厉声说道，他带着好奇的恼火看着他的前警探。
“我还好。”Sam回答，世界又回到了静止的模样。
“我很怀疑。我必须说，我可没料到事情会像现在这样发展，你懂我的意思吗？”Gene又灌了一口酒，而后拧起酒瓶。
仍是困惑着，Sam决定将对话引到自己能够理解的方向。“头儿，我打电话叫你来是因为我找到了一些有关杀人案的东西。很重要的东西。”
“最好很重要，让我等了这么久。”Gene回答道，对于Sam打断自己的话头转向案件讨论一点也不惊讶。Sam的心底某个声音警告他有哪里出了差错。
“所以，你有什么东西？”Gene问道。
直切主题、说出话语的时机到了。“我相信警署里有叛徒。”
“所以呢？”Gene回问，仍旧不惊讶。
在Sam身边，‘损害’以幻影之身重新出现。“小心哦，Sam。”它耳语道。Gene似乎不知道它的存在，而他也试着不去看它。
Sam艰难地吞咽一口气。“……好的。”他确认道。
Gene抿唇，哼了一声，然后花了些时间将他的小酒瓶滑进内侧的口袋。然而，当他将他的外套拉开时，Sam瞥见了他腰带上威胁性地塞着一把手枪。另一个自己像一缕青烟般在Gene的身旁隐现，‘损害’带着一丝恶意的愉悦望向Sam。
“有哪里不对劲儿……”它告诉他。“我并不认为他到这里只是为了谈话，伙计。”
Sam的身子紧绷起来，试图在Gene说话的时候忽略那个幻影。
“Well？我以为你至少能给出个名字。”Gene回答道，他的手按向屁.股，离枪不远，Sam注意到。
“是的……”Sam缓缓说道。他试图摆脱那种不妙的感觉。“是个叫H. Callahan的家伙。”
Gene嗤之以鼻。“伙计，你这么说真是讨厌。我就是H. Callahan。”
Sam怔住了，窘迫之下，他几乎失语：“你……这些都是你干的？”
Gene皱眉。“你干嘛这么吃惊？这些你不是都知道！”
Gene的质问将Sam拉回现实。在Gene身侧的‘损害’微微笑了，而Sam感觉到体内腾起的、被背叛的怒火。
“你这个混蛋！”他大吼道。在他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之前，Sam已经朝Gene的方向狠狠打出一拳。
Gene的眼睛瞪得铜铃般大，根本没有预料到的袭击结结实实打到了他脸上，使他几乎失去意识。他踉跄半步。Sam却还没打完，又回以上勾拳，直直袭向对方的脸，接着又袭向他的喉咙，但是Gene也回了他一拳。这一拳重击将Sam狼狈地送向一旁，他的心却仍旧处于混乱之中。Gene就是Callahan？Gene就是站在这一切之后的幕后黑手？为什么？
“你他.妈疯了！”Gene大吼道，“你干什么？——”
Gene的喊声止于哼声，因为Sam Tyler袭向了他的中盘。Sam根本能不指望能将这个大块头这么扳倒。他打得太高，而Gene有太多机会回复。现在，他这样冲过去，只是令对方堪堪踉跄后退几步。Gene探向Sam的头想将其钳制住，但却死死停住了。他感觉到Sam将枪从自己的带子里抽出来，并用枪膛抵进他的腹部。Gene放开了他，而Sam并未因这胜利感到高兴。警探站直了身子，枪口仍然压着他的腹部，而Gene怒视着Sam。
Sam亦回以怒目。而后他发现这与他在Sanderson的尸体前射向Gene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这个场景可以变成现实。他只需要扣动扳机，一切就结束了。只要加大那指尖的力量，只要再多一点点——
“你是Callahan？”Sam再度质问道。听到自己的声音发出体内有助于抑制住他那谋杀的想法。在Gene身后的某处，Sam知道‘损害’正以暴怒的面目注视他。Sam几乎可以微笑，但凝视着Gene Hunt，或者说Mr. Callahan令他无法为这胜利高兴太多。Gene也同样不高兴。
“我当然是Callahan，你这个该死的蠢货！”Gene吼道。
“你在精神病院寄给我那封信。还有那个探视者……”
“啥？这是什么大家一起玩回想的游戏吗？是啊，我寄给你的！除此之外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方式能够交流啊？”Gene质问道，“我又不能跳着华尔兹自己逛到那儿去吧？这样岂不是要把卧底的事全毁了吗？”
Sam震惊了。“卧底？”他手中的枪动摇了，而Gene就把这当做让他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哦，当然了，事情最后到底也变麻烦了。我没有意识到他们竟然有胆去闯进政府机关想要杀死你们两个。军用级别的炸弹，Ray告诉我。”
“我们两个，你是说我，还有……”
“……还有Charles Dominic。该死的，他们在那里真的把你的脑袋搞拐了，是不是？还是说这是某种延续你之前那种疯狂的自然进程？”Gene粗暴地回答道。
“不是……我，呃……”Sam向后退了一步，枪托按向脑袋，而后深吸一口气。另一段记忆浮现脑海。他跪在一个死亡的警察旁边。他的手上满是鲜血。现在，他抬头看向总警探（DCI），瞪大困扰的眼睛。“Gene，我没有杀那些人。”
Gene惊愕道：“你当然没有。但是当死亡的警察越来越多的时候，你向我提议卧底。”
Sam感觉大脑一阵刺痛，而他的记忆继续回放下去。他眨了下眼睛，再一次站在Sanderson的尸体旁边。Sam看到自己叹了口气，而后向站在尸体身侧震怒的总警探望去。“[如果是我做的，如果是我杀了他们呢？]”Sam记得在Gene眼中闪过的惊讶与受到背叛的神情，他让自己的香烟从指间滑落。“[我没有这么做，头儿，显而易见。但是如果我们假装是我做的。如果我背上杀警之名，这也许可以让真正的杀手缓下杀人的节奏。这个怪物杀死警察是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伪装几乎要被识破了。Eames，Binder，Sanderson……他们都在追查什么，而那个杀手不想冒险让他们查出来。]”
Sam将枪托更深地压向自己的脑袋，试图将这种痛楚推挤出来。这是他第三次看到这段记忆，而每一次都有所不同。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有说服力。而这次……这次大脑提醒他，是真相。
Gene，现在在他面前的Gene继续说道：“我们查过了所有Eames，Binder，Sanderson死前所做的事。他们觉得自己已经找到能够证明一位曼彻斯特警署高层牵涉非法武器贸易的证据。而你，作为天才少年，指出Eames和Binder的共通之处：他们都知道一个垃圾小偷Charles Dominic。Dominic刚刚在被捕后证明自己太过疯狂、不能被正常监狱收容，于是他被收放到精神病院。你仔细检视了Dominic的文件，做了什么时间轴对应线，然后决断说Charles肯定知道些什么。”
Sam摇头道：“我不记得了。”
“整件事都是你激情燃烧的主意，你却说你不记得了？”Gene吼道，“你进里边儿去找Dominic，看他知道些什么，然后将这些信息传达给我的探视者。”
“他是谁？”
“只是某个轻刑犯，他欠我个人情。”Gene哼道。
Sam的脑袋混乱了。“那……那封古怪的信又怎么解释？”
Gene看起来像是被惹毛了。“你说什么古怪？我觉得这已经够清楚了，真的。它完全是根据你我之前列好的暗号写的。不论如何，是你创造的，难道不是吗？”
“创造？”Sam问道。但几乎就在他说出口的同时，他明白了那暗号。
[Sam，
希望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很抱歉我不能亲自和你碰面，但是你应该知道事情都顺利迈入了轨道。我知道你的母亲想要见你。大概在12号或者14号。你什么也不用担心，我们都帮你做好了。你只需关心怎么治好自己然后按照护士的意思做即可。给他们老样子的ten two！
H. Callahan]
“会面地点。Ten two，这是地址号码。我妈妈的名字是Ruth。”Sam缓缓道。
Gene点点头抬起手臂指向他们周围的公园。“102号，Ruth大道。”
“那什么是12th或14th——”Sam自己停下了，“是会面时间。在1200到1400之间。一点，军队计时，聪明。”
“而且管用。一切都照计划进行下去了。你本来应该在我技能……引擎……之类的，把你放出来之后的第二天和我见面。”
“技术层面上。”Sam纠正道。他摇摇头。不知为何，尽管他的治疗session使他患上了某种局部失忆症，Sam的潜意识仍旧破解了Gene的信息，将他带到这个公园里来。
“我也必须把Phyllis牵扯进来。必须有人在我处理些……政治上对于警察杀警的反弹时去处理关于你的探视者的事。”Gene继续道，“总警视给了我们这样的权力，但是这件事只有你，我，还有Phyllis知道全部。不能容忍有任何泄露。Chris和Ray都是好警察，但他们喝醉了酒就像女表子一样话太多。”
“但是……Annie，她说——”
“对啊，你知道该怎么选择，Sam。她在这整个期间都在到处打听，想要证明你的清白。我必须告诉她真相，否则她在自己惹上祸事之前都不会停止！”
Sam真的大笑了起来。这段时间的第一次，针对那些在他大脑里反复回荡的问题他得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答复。他仍旧不记得所有的事，但他感觉这个答复是真实的。
“不过在警力里面也有个真的Callahan。”Sam说，枪在他这边放下了。Gene看着它，对于它不再指向自己这边的事实感到格外放松。
“如果有，我也不知道他是谁。”Gene耸耸肩膀回答道，“我的名字是根据Dirty Harry取的。”
Sam古怪地皱起眉头。“什么？”
“Dirty Harry？”Gene回答道，声音提高了些，仿佛这是显而易见的，“Dirty Harry Callahan？Clint Eastwood？一个美国电影，有关一个凶悍的警察——”
“我懂了，我懂了，”Sam抬手喊停。他真的是从那部电影中知道Callahan的吗？他已经有很多年没看过那电影了。“还有最后一件事……关于……2006，究竟是怎么回事？”
Gene挑起一只眉毛。“你，还有Cartwright。2006是有什么秘密还是什么？什么有关你们起床之后要进行的古怪行为的暗号？”
Sam感觉到自己被羞辱了，但同时他感到困惑，这两股力量争相抢用他的嘴巴，不过最后困惑胜利了。“但是Annie说你知道些什么——”
“20-06是案件的编号，你明白了吗！虽然现在在办公室里更加出名的名称是‘人渣混蛋Tyler杀人案’。”Gene嘶声道。
Sam的脸顿时沉了下去。“它不是。”
“事实上，是。”
“当然不是，你们不会记那么长的外号！”
“好像你知道似的。即使你就呆在办公室都或许不会知道，因为你总是忙着□□着跑来跑去谈论你的感觉！”Gene大吼出声。
Sam愣愣地瞪着他，追不上Gene那异常发达的思维回路。
“因为你就是个疯疯癫癫的变态。”Gene进一步阐述道。
Sam张开嘴巴无声地做出‘啊哈’的理解。“事实上，技术层面上讲，变态是缺乏感觉的。所以如果我是变态，当然我不是，如果我是变态，我就不会总是谈论感觉。”
Gene瞪视他，他的怒喝被一个政治上正确的讨厌鬼打断了。“好你个行走的字典，我承认你知道得多。但是你却不知道Dirty Harry。”
Sam忍不住为他的行为笑了起来，而这一举打破了紧张的局面。Gene发现自己也大笑出声。这样祥和的气氛在Sam身后传来短促的尖叫声之后就迅速消失了。两人转身，恰恰看到有什么从树上掉落下来，在地上狠狠砸出声音。Gene开始向前走，仿佛要把那个偷听的陌生人彻底制服，但是Sam抬起一只手来，Gene停住了。可能是因为那只手上有枪。
“没事儿。”Sam回应道，“他是我们的人。”
我们。感觉真棒。他不再是一个被人误解的精神病院逃逸者了。他是能够解决自己一开始被医生和精神病治疗师所提出的问题的办法的一部分。靠近树的地方，Chalres低哼着站起身，靠着一个高大的树干作支撑。Gene哼了一声。
“我们的人，他？这躲在树上的娘娘腔？他是你的新女友吗？”Gene发牢骚道。
Sam翻起他的眼，却不愿因为Gene的调侃生气。“Guv，这是Charles Dominic。Charles，这是总警探Gene Hunt。”
Gene插起他的手臂，而他的表情从愤怒转为赞许。“所以，你除了发疯还真的办了些实事儿？我都感动的无话可说了。”
当Charles终于站直了，他转向Gene，行了个嘲讽的礼。“很高兴见到你，guv。虽然我还是要反对之前你说我是垃圾这件事。”
“太糟糕了。”Gene冷淡地回应道。
并未感觉羞愤，Charles转向Sam大声耳语道：“我认为我们可以信任他。这个家伙不是之前与我合作的人。”
“我就在这儿，你个傻吊。我可以听见你的话。”Gene怒吼道。“你和谁合作？谁是那个叛徒？”
“这就是我们的问题，明白吗？我们不知道他的名字。”Charles不爽地回答道。
“好，那我以妨碍公务和越狱的罪名逮捕你！”Gene回答道，并威胁性地从他口袋里掏出手铐。
“我没有越狱！我是逃出了一个疯人院！……而且那儿已经被炸了个洞，我只是正好利用它而已！”Charles为自己辩护道。
Sam举起他的手，“等等，头儿。我们不能这么做，这太冒险了。我们必须首先把叛徒揪出来。Charles是我们的证人。他见过那个人。”
“没错，我见过他。” Charles确认道，他将自己的背心捋平，而后玩弄起夹克上的扣子。“但是在我说任何话之前，我想要个保证。”
“保证？”Gene质问道，“我们来这儿不是为了和罪犯谈条件的，Dominic——”
“或许这不是你出门想做的事，我的朋友，但这是你唯一的选择。”Charles回敬道。再一次的，他的疯狂似乎已经消失，而Charles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有主张的正经生意人——不达成他的协议之前誓不罢休的那种。
Gene对他改变的语调感到不满，并完全准备好谈回对话的基础（基础意为拳头和手铐），不过Sam很快开口了。
“你和我们一样希望看到那个叛徒被抓，Charles。”警探说，“你在做什么？”
“太多人因此而死了，Sam Tyler，就为了这家伙能挣钱，发动战争。” Charles告诉他们，“我想要你的诺言，你们两个的，你们会最大程度的保证我的人员活着出来。而且你们把他搞出来的时候，我想要他和其他人过去罪行的豁免。”
“豁免？”Gene质问道，“对一个卑贱的小贼豁免？”
“Arthur就像是我从未有过的兄弟。”Charles说道，现在是对Sam过于对Gene说，“我从他十二岁开始就看着他长大了。他不是个坏人。”
Sam摇头道：“Charles，他是个罪犯。我们会尽力让你们安全度过这段时间，但我们都是执法警官，而且这一切结束之后，你会被送到监狱。”
Charles探求地审视Sam的眼睛，而后Gene的。后者被Sam所发表的陈恳断言恶心得直翻白眼。
“那是个看上去挺警察的警察。”Charles最终耸肩道。
“描述一下他的样子。”Gene命令道。而后一个想法进入他脑海。“他不会是戴着蝴蝶结领带也没有像个傲慢的傻瓜一样说话吧？”
Charles摇摇头。“没有。我是说……他是一个有些自我的人，不过我发现这自我来自他的统辖范围。他也不戴蝴蝶结领带。他是个高个子的家伙，瘦瘦的。而且尽管他十分自我，他也……非常专业。嗯……他是白人……有些棕色的头发，上唇有小胡子。他思考的时候总是把玩它。”
Gene为这样普遍的描述沉下脸来。Sam也同样不怎么高兴。Charles插起手臂。
“我们曾经有次瞥到过他的警徽。或者说Fischer瞥到过。他看不清那上面的名字，不过他看到了警衔。”
“你们看到了他的警衔，却没看到名字？”Gene质疑道。
“嘿，我们看到什么都是走运了。那个人恰巧拿出来而已，他根本就没想过亮出来。” Charles回答道，“不论如何，那上面写着‘警司’。”
Sam与Gene的眼睛为之睁大了一些。
“那个叛国者是警司？”Sam质问道。
Gene的目光深沉起来。“而且我认为我已经知道是哪个了。”
***
Benjamin Tannon警司踏入“隐蔽的地点”。他与总警探Litton就在这里关押那个名为Arthur的罪犯。他站在审讯室的阴影中，看着那个被他铐在金属椅子上、不愿合作的年轻人。一个警佐正狠狠瞪着他，而Arthur也回以皱起的眉头。
“Sam Tyler在哪里？”警佐已经不知道问了多少遍。而正如之前的无数遍，黑发的孩子耸肩。
“我不知道什么Tyler。”他回答。
“你这个小骗子。”警佐怒斥道，一只手捏向Arthur的脸。那年轻人毫不畏惧。他既没有大喊大叫也没有发出任何其他的噪音。简单的提问或者暴力的质询都问不出任何东西，Tannon想道。也许是时候换个方法来问了。Tannon清了清喉咙，将警佐叫了过来。那个警官遵从命令，却是不情愿地把深深喘气的Arthur放开。显然他并不认为自己在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警佐，我要跟他谈几分钟。也许像我一样的老手可以从他嘴里掏出些什么。”Tannon说。
警佐点头。“是，长官。”他回答道，但是当Tannon往前走的时候，他注意到自己的下属还在那里站着，“单独的。”他说明道，“请你在外面等着。”
“长官？他是个罪犯。我真的不认为我应该将您单独留在这里和他一起。”警佐回复道。
“令人感动，Bohnam警佐，但你的顾虑是不必要的。等在外面，除非我说了让你进来，否则你不许进来。这是命令。”
带着几乎难以察觉的疑惑的眉头，Bohnam点头，退出了房间。当Tannon听到巨大金属门在他身后关上的声音之后，他才放缓了走向Arthur步伐。Arthur挣扎着，试图看清阴影背后的人。Bohnam走后，Tannon可以看出他已经察觉到哪里不对。
“嘿！”Arthur叫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要知道，你不能关押我！你根本没有以任何名义逮捕我！我什么都没做，所以你必须放我走！”
Tannon轻轻笑起来，他高大的身形在架子周围走动，从一直以来隐藏他的阴影中走出。“我十分怀疑你什么也没做这件事，Arthur。对于你和你的老板所做的事我知道太多了。”
当Arthur看清楚靠近自己的男人的时候，他的躁动与挣扎都停止了。他的整张脸霎时变得苍白。“是你。”他轻声喃道。
Tannon总是十分优雅的神情深沉下来。“是我。”
Arthur的喉结轻叩起来，他艰难咽下口水。“听着，伙计……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发誓。”
“我不认为你说的是实话。”
Arthur的目光投向金属架子，绝望地在它们背后寻找出口。“我说的是实话！”
“我去追捕Charles Dominic是因为他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很公平不是吗？”Tannon绕着颤栗的囚徒随性地转了一圈。
“你……要求我们做一些我们不能做的事，伙计。我们不是杀人者——”
“你们是被雇来运送货物的，不是来做决定的。”Tannon倾下身子，粗声道，“警察突袭进你们那小窝点的时候，你跑上跑下的做什么，嗯？其他人都备战了，只有你不是。你那时在干什么？”
Arthur镇定地呼吸，道：“没干什么。”
Tannon向Arthur的上腹部刺出一拳，而这年轻人发出疼痛的咕噜声。
“让我这么问试试。我知道Dominic有什么关于我的东西，否则他不会不断找警察的。他手上有什么？”
Arthur摇头：“我不知道。”他回答。
Tannon抽出一个弹簧刀，将刀刃抵在Arthur的脖子上。“他有什么？”
Arthur从Tannon的眼中看出了他的意图，而后他冒着极大的风险大喊出声：“救命！——”
Tannon狠狠打向Arthur的下巴，很快使他说不出话来，但他也不够快。大门嘎吱一声重重打开了，Bohnam警佐和一个制服警官慌张地冲了进来。
“长官，我们听见——”
“没事。回归你们的原位。我们的小朋友只是在闹事。”Tannon以一个充满魅力的微笑安抚他们两个。他严肃地回望Arthur，而后者正试图从他所制造的眩晕中夺回神智。“他不会再这么做了，是不是？”
尽管他的世界还在旋转，Arthur从Tannon的神情中明白，他要是敢再大闹一次就到了死期。并不是说他现在就不是死人了，他想，只是冥冥之中他仍旧心存一些渺小的希望，这希望迫使他向那腐败的警司挤出一个挫败的‘不会’。
Arthur的老板是那种能让你心甘情愿跟随的领导者。Charles对他的下属有着你在道上不常能见到的忠诚。Arthur的同伴会找到他的。他所要做的就是撑住，挺到那个时候。但是随着金属门的旋合，将他与他的捕获者再次单独留下，Arthur怀疑自己是否真有可能等到。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 VIII Mr. Canllahan与20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