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镜中月水中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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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初四，凝香阁将推陈出新，即将带来史上最独具一格的开场表演，这一消息在花妈妈的巧妙安排下已是街头结尾茶余饭后讨论的热点。谁都想亲眼目睹凝香阁的姑娘们会带来怎样令人耳目一新的表演。而这场表演的策划也演员们也在紧锣密鼓的排练中。
“汀兰，你听听我这里唱得对不对？”能歌灵儿在练嗓子。
“汀兰，快过来，我这一节怎么调都和你唱得不一样呢。”擅抚的箫琴在谱曲。
“汀兰，你瞧这段配上这样的舞步如何？”善舞的兰曦在编舞。
对对对！
嗯，是这样的…
好！妙极了！
汀兰简直是忙得团团转，一上午连口水都没有喝上。先前花妈妈想给她起个花名的，但怎么起都觉得不舒服，干脆就推荐妈妈用上自己现代的名字。岸芷汀兰，郁郁青青。有些个知书达礼的小姐味道。
看多了现代的文艺晚会、演唱会，汀兰脑子里想法一个个的蹿出来，在现代没有她施展的机会，反倒在古代派上大用场。花妈妈的本领也是大，无论汀兰提出什么要求她居然都能做得到，比如做一个能装下一个人，然后可以自己慢慢盛开的荷花花苞，。她本以为这个想法是完不成了，谁料第二天花妈妈便叫人做好了送来，着实让汀兰大开眼界。
当晚，凝香阁里一派热闹景象，来客络绎不绝，连二楼的走道上也站满了客人。
“哇——这么多人啊~”汀兰真是小看了古人的开放程度，妓院这种地方不是只有男人才来的吗？怎么男女老少应有尽有啊。“妈妈，怎么连女人小孩都有呀？”
“人家既然要来看热闹，我总不能打开门不做生意吧。”花妈妈笑得嘴都合不拢，“我凝香阁虽说平时生意就不错，但从来没有这么多客人过。你一会儿好好指挥着，出了差错找你算账。”
“知道了妈妈。”
凝香阁大厅上比平时多出一个舞台，客人们不能到舞台后面去，而且现在大家也都看不到舞台上有什么，因为汀兰在台前设了红色的大幕。汀兰估算一下时间，看差不多后，向“工作人员”打了一个手势。
顷刻间凝香阁陷入一片黑暗，只有一束光照着台前的幕布。客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之后幕布缓缓拉开，舞台左边身着白色纱裙的舞姬们簇拥着什么东西，随着古筝的旋律弥散，舞姬们缓缓散开，原来那簇拥之下的便是凝香阁的焦琴娘子——箫琴。她一袭水蓝色的长裙，娇好的面容三分带笑，纤细的手指在古筝上灵巧地跳动。优美又陌生的旋律飘扬回荡，令人心醉。
台下的客人沉醉地忘记较好。直待舞姬们不知何时换上粉色的着装，围在一段粉色荷花花苞翩翩起舞。随即歌声响起——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台下顿时一片惊呼，未见其人便知是凝香阁的红色夜莺——灵儿。正在客人们寻不见灵儿的时候，台上的荷花竟然慢慢绽放，立在荷中的不就是那红衣如火的红色夜莺么。灵儿的歌声飘飘渺渺，摄人心魂，唱得每个人心都牵动起来。
才唱几句，凝香阁顿时飘满花瓣，灯光转移到屋顶。兰曦白衣胜雪，似仙女一般飞身而来，客人们无不长大了嘴巴。知道含笑飞燕兰曦的舞蹈世间难见，但没想到她还能在空中曼舞，鹅黄绸缎在空中飘洒，观客们早已就不醉人人自醉。
台下掌声连连，就是见多识广的花妈妈也称绝妙，她从未见过如此浪漫、华丽的表演。她激动地抱着汀兰直跳。其实汀兰自己也没想到会有这般效果，本以为青楼中多是些技艺平平的人，这下她可算真的相信那些历史上的名妓是真实存在的了。
这日之后，凝香阁更是声名远播，花妈妈也更看重汀兰。但是每次都只新歌和舞蹈，客人看了总有一天会腻的，为此汀兰还想了很多花招，比如改进菜色和酒。她教了厨子们很多古代人没有听过、吃过的菜肴，包括西餐、日式、韩式、泰式料理等等，总而言之在后来的两个月中，她把她在现代吃过的、看过的、玩过的几乎全部贡献给了凝香阁。
两个月，她和那些姑娘们熟络起来，成了朋友，同花妈妈的关系也很好。
但凝香阁终究不是她想呆的地方，尽管自己别说接客，连见客都没有过，然而人家说起汀兰来还不是一个青楼女子。
她想纳兰性德，她担忧平安会揭穿她的身份。
这一天，令她害怕事情终于发生了。
同往常一样，凝香阁正常营业。歌舞升平，酒肉畅欢。一群官兵的进入打破了所有的一切。
“哎哟~官爷，我们可是老实商人，您带这么多人来…可别把我的客人都吓走了呀~”花妈妈迎上带头的官兵讨好道。
那人拿出一张画像，花妈妈一瞧便变了脸色，但随即多云转晴。那官兵厉声问：“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官爷，这是什么人啊？”花妈妈问。
“问那么多做什么，问你见过没有？”
众人纷纷说没有没有。
“给我听着，要是见到这个人立即通报官府！我们走！”
官兵走后，客人们议论起画像中的人来，纷纷猜测是犯了什么罪，有人说是杀人了，有人说是逃犯，众说纷纭。而凝香阁的姑娘们都假意不参与讨论，继续饮酒作乐。
花妈妈招呼好客人，趁没人瞧见的时候跑到后院，二话不说冲进汀兰的房间。此时，汀兰正望着窗外的月亮发呆，思念她的纳兰性德。
“妈妈，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花妈妈急匆匆地给汀兰收拾衣服，边收拾便说：“我的姑奶奶哟，你这回可给我惹大麻烦咯。你说你这是犯了什么事儿啊。我这小庙容不得你这大佛，看在这两个月你帮我赚那么多银子的份上我不把你交出去，你现在快走，别给人看见，走得越远越好。”
话说完，包袱也收拾完毕，交到汀兰手上。汀兰不知花妈妈所云，稀里糊涂地就被推倒后门了。
“妈妈，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大晚上的，您是要赶我走吗？”
“官兵都找到这里来了，我这凝香楼养着这么多人，可不能被你害了呀。”
“官兵？”汀兰突然有不好的预感，“抓我的？”
“不抓你还抓我呀！”花妈妈又将一袋银子塞给她，“这些银子你拿着，走吧。”
汀兰猜想是平安去报了官，她一定以为是汀兰害了沈宛，如今是找不到真正的沈宛了，如果被抓到，汀兰就是有一百张嘴也定然解释不清。花妈妈赶她走，她可以理解，的确，不能因为她自己的安全就连累这里所有的姐妹们。
她犹豫着转身，回头看一眼凝香阁，看一眼花想容。花想容不忍看她，背过去偷偷抹泪。汀兰晓得，花妈妈也是舍不得她的。
“妈妈，谢谢你。”
现在，只得转身，默默离开。没走几步，却听得有人喊她。
“汀兰…”“汀兰…”
是灵儿，是兰溪，是箫琴，是凝香阁相处两个月的姐妹们…
汀兰停住脚步，她不敢回头，她怕一回头就舍不得走了，会连累她们，她是要走的，她还要去找平安，找纳兰性德。
“汀兰，你要保重啊…”
“汀兰，等过了这阵子，如果你无处可去，我们都欢迎你回来…”
……
伴着姑娘们的哭声，汀兰消失在夜色中。
她无路可去，只能在躲躲藏藏地行走。迷路了，她可以问路，不会再止步不前偷偷地哭了。她的目的地只有一个——沈宅。
不知走了多久，花妈妈给的银子几乎花完的时候她才看到沈宅的大门。她换上干净的衣服，正要进门。
“沈姑娘。”一个陌生而苍老的声音换她。
是一位素未谋面的老伯，汀兰心想定是沈宛认识的人。她向那位老伯点点头，老伯面带慈祥的笑容走上前来。
“老朽听闻沈姑娘大病初愈，身子可舒服些了？”
大病初愈？怎么他不知道沈宛不见了吗？
“今儿怎么就你一人，你那丫鬟还有那位京城来的纳兰公子呢？”
汀兰更不明白了，难道平安和纳兰性德这几天都赔着沈宛吗？不能啊，她不是占着沈宛的身体呢吗？
是时，沈宅的大门吱呀一声，汀兰见有人出来撒腿就跑，躲在宅院旁的弄堂里去。那老伯也不知所以，沈姑娘沈姑娘的喊。
“张伯，您找我们姑娘敲门进去就是了，怎么在门口喊呐？”是平安的声音。
“不是不是，老朽适才见到沈姑娘。”
“怎么可能，我们姑娘在花园呢，您怎么可能才见过。”
在花园？汀兰不解，难道还有冒充的吗？好奇心的趋势下，汀兰从后门附近的狗洞钻了进去，躲在后门边的树后边。那里与花园隔着一条小河，能清楚地看到花园内的亭子。
亭子里坐着两个人，沈宛，纳兰性德。二人言笑晏晏，赌书品茶，好不欢乐。汀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沈宛举止端庄，提笔便知有没有。
吱呀一声，后门打开。汀兰来不及闪躲，眼睁睁看着平安走进来。
“是你。”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镜中月水中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