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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真假凤飞 ...

  •   听闻景王和凤飞先生相谈甚欢,流觞神色淡淡。
      “王后娘娘,他真的就是名动天下的凤飞先生吗?”昭德好奇,那日,流觞明明告诉她,那人不可能是凤飞,可为何到最后……
      流觞道:“他是不是凤飞已经不重要了,国主需要他是凤飞,他便是凤飞。”她看着窗外,飞鸟不经意地从上空掠过,划破着无际而散漫的蓝。
      昭德看着流觞,试探道:“王后娘娘曾与先生认识?”
      流觞淡淡一瞥,昭德急忙低下头去,不知为何,这个年幼的女子总有种压倒性的气势,只要她想,就能让身边之人俯首。
      流觞恹恹道,“本宫有些乏了,你下去吧。”
      昭德行礼退下,再看那女子依旧静立窗前。

      景王喜得天下第一名士凤飞,昭告全国,设盛宴款待。
      “王后似有些不高兴啊。”鼓乐声起,景王在流觞身旁说道。
      流觞微微侧头,将景王举起酒杯,她也回敬,饮了,“国主得天下第一名士实乃幸事,臣妾怎会扫陛下的兴呢?”
      景王看着下面歌舞升平,对流觞道,“那么,依王后之见,这位凤飞先生如何?”
      流觞看着“凤飞”微微一笑,“陛下难为臣妾了,臣妾深居后宫怎懂得朝廷之事?”
      景王淡淡一笑,“但愿王后说的和心里想的一样。”
      流觞冷了脸色,二人再无话语。
      坐下,那位清风朗月的男子正谈笑风生。
      这时,鼓乐声忽而静了,在场众人皆惊讶起来。随即,灯烛一抖,光弱了些,景王微微扬眉,眼角余光却瞥见流觞将手轻轻移入袖中,如此动作,若非坐得亲近,断不会发现。
      琵琶声起,室中灯火再度点亮,众人惊叹,只见一女子翩然起舞,姿若惊鸿,质如芙蕖。原来,这是昭德安排的舞曲。
      掌声轻起,景王见流觞不惊不怒,微微含笑地看着台下女子表演,几分赞赏几分超然,却无有一般女子妒态,不由生了几分好奇。

      晚上,昭德奉茶上来,景王褪了厚重的外衣,看她一眼,“今日舞曲是你自己安排的?”
      “是。”昭德含羞,将头压了更低。
      景王端起那茶,道:“果真当得起惊鸿之舞。”
      “谢国主夸赞。”
      “不过……”景王转了茶杯,“难道她没告诉你,今天的场合不适合跳舞吗?”
      昭德心中一惊,强作镇定,“国主,昭德不知您在说什么。”
      “哼!”景王将茶杯扔在地上,冷冷道,“说,是不是王后让你接近孤,是不是你们联手害死卫夫人的?”
      “国主!”昭德惊得容颜失色,“卫夫人是自缢的,与奴婢和王后绝无关系。”
      景王道:“那就将王后之事从实招来。”

      因为凤飞的缘故,流觞离开景王宫的计划迟了些日子,因为,她有话要问。
      而这时,景王正式下诏征讨陈国,他将亲自挂帅。
      看来这才是他最终目的,得了凤飞,无非是说,全天下最贤能的能士让他攻打陈国。
      思量再三,流觞打点好行装,提笔给凤飞去了一封书信。

      景国都城羑里,这里繁华程度虽比不上唐国,然,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之景也是昌荣。
      凤飞闲来无事取出一卦算了算,清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凤飞先生可在给自己算卦?”
      “正是。”凤飞头也不回道。
      “如何?”那人从他身后走出,身影纤细,目光冷锐。
      凤飞看着对面少年,淡淡道:“大凶。”他抬头正视对方,“想来,我今日若不给你个满意的答复便休想好好走出这里了。”
      易装后的流觞微微一笑,径直问道,“你是谁?”
      “在下凤飞。”
      “你说谎。”流觞断然道。
      “怎说?”凤飞嘴角略勾起一丝笑,像是被什么调动起了兴趣。
      流觞不答,转而问道:“那本手札是你抢来的,还是他送给你的。”
      凤飞摇头。
      “什么意思?”
      “公子这么聪明,为何不自己猜?”
      一把锋利的匕首径直插在桌上,“先生今日若不说真话,便也别想走出这里。”
      “何谓真?何谓假?”凤飞笑意更甚,“我便是凤飞,凤飞便是我,纵然公子今日将我杀了,我也只有这话。”
      流觞二话不说,拔出那把匕首便向凤飞刺去,“不过……”
      刃尖在离喉咙还有些微距离的地方停下,那寒气直叫他喉咙生痛,“那本手札的主人在留下它后便走了,我去的时候只有这个。”
      流觞收了匕首转身而去,“你……”凤飞没想到她如此干脆。
      “其实谁叫凤飞都无所谓,这只是个名字罢了。”流觞叹了一声,走了。

      这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日子,诸国依旧天天打仗,百姓也依旧在漫天传闻中安居乐业,流觞走到城门口正随着那出城的人群慢慢迁移,忽然,几匹快马飞驰而来,为首之人目光如炬,乃是景王亲封的飞虎大将军,他高抬手中金牌,“奉王令,城中发现他国细作,现封锁城门,任何人等不可擅自出城,违令者杀无赦。”
      流觞微惊,随着混乱的人群她慢慢退后,看士兵关闭了城门,飞虎大将军陆霭镇守门前,她不觉心中一闷,她离宫多时,只怕宫里已经发现,回去已是不妥,她果断掉头离开。
      “且慢。”陆霭大喝一声,精气十足。
      流觞只向前走着,并未回头。
      “喂!说你呢,穿黄衫的那个。”
      一说话,四周人纷纷看向流觞,就算不认也不行咯?流觞转过身,“官爷,您叫小的?”
      陆霭策马上前,打开一张画卷看了,“就是她,给我拿下!”说话间,士兵已手持长矛冲上前去,流觞身形一闪握住那长矛一掌打开士兵,并顺势将它向陆霭掷去。
      后者看其来势汹汹,没想她一介弱女子竟有如此力道,只得下马躲开。流觞几步上前轻身一跃骑上那马,马匹嘶鸣着,陆霭连忙吹了口哨,显然,这马是被特殊训练过的,流觞使唤不动,情急之下,滑出袖中匕首刺在马股,这一次,马再不听何人命令一个劲地飞驰出去。
      “取孤王弓箭。”景王站在茶楼上沉声命令,很快,一把长弓送到手中,景王连取三根,搭上,拉开长弓,流觞忽然回头来看,弓箭已出,纵她马术再高也驾驭不了一匹发狂的马,情急之下只得弃马落地。
      三支长箭皆角度刁钻,一丝冷汗自额角落下,流觞看了四周,这次来的已非士兵,而是一些身穿黑衣的剑客,袖中短匕滑出,她已毫不犹豫地刺向离自己最近的那一个,身法之快、手段之狠叫人未及反应已然倒地。
      她心中迅速盘算,身后,又是一声轻响,她不禁暗骂,这人,好生卑鄙。再躲,一支箭射偏,肩头及腿上皆是一痛,四周剑客上前将她制住,恨恨地,流觞看到景王略有些得意的笑。
      “王后,好玩吗?”景王在众人簇拥中走到她面前,低下头撕开她面皮,流觞轻笑,“好玩得很。”
      “王后开心就好。”景王拔下她身上的箭,连着血肉叫流觞痛得冷汗直流。
      他看着箭头上的血,轻描淡写地说道:“送王后回宫。”

      回到福阳宫,有一面生的侍婢在医官指挥下给流觞包扎了伤口,医官嘱咐道,“近日勿要沾水,不要下床活动,饮食也需注意,不然会留下疤痕。”
      流觞听了就跟没听见似得,景王抬手让医官退下。
      “凌蕊呢?”流觞问道,毫不客气。
      “自己主子都看不住的人,留了何用?”景王在一旁坐下,也不在意。
      流觞没什么反应,她只盘算着这人到底知道多少,而景王也不说话,却是看流觞有什么下一步的动作。
      没想……
      “国主若无他事,我要睡了。”流觞趴在那,声音有些闷闷的,听起来多少有些赌气的意味。
      “也好。”景王依旧不恼,这和流觞过往对他的了解大相径庭,“王后好好休息,这几日,孤就要出征了。”见她毫无动静,“不过孤放心不下家中娇妻,自会带你一同前去。”
      什么?!流觞费力地想要转过身看他,牵动身上伤口,一时有苦叫不出,“王后莫要激动。”景王得意地笑着。
      流觞心中愤恨,闭上眼,不闻不问。

      这几日,富阳宫内外都是重兵把守,景王并未问过流觞任何事,只叫人好吃好喝地供着,流觞暗恼自己太过鲁莽,却不知景王究竟知道多少,想要如何?
      苦恼之际,她暗下决心,定要安抚好景王以得到更多时间恢复内力。
      然,时间不等人,流觞尚未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应对景王,这边,大军开拔在即,景王二话没说直接将她抱了出去,众目睽睽之下,流觞很是不适。
      “我自己能走。”流觞说道。
      “这么说,王后也能骑马了?”景王淡淡问道。
      流觞面色一僵不再说话,景王将她放到辇车上,“王后小心,若是遇着刺客,这里必然是最危险的。”流觞不言,只翻开辇车内小型书架上的一本书,没想到这景王看的东西还挺多,居然连旁国“分田定亩制”都有在看,的确,野心不小。
      车帘放下,大军缓缓开拔,流觞翻了几页只觉无聊,又看了书柜里的其他书籍,索性拿出兵法一类的书籍来看。
      景王掀开车帘时见流觞睡了,好奇之下取过她手中的书,没想,一把匕首已抵着他的颈,四目相对,二人皆有杀意,各自分开。
      翻了翻手中那本书,“王后兴致真好。”景王淡淡道。
      流觞顾左右而言他,“吃饭了吗?我都饿了。”
      景王看了她一会,直看到流觞以为自己脸上长了点什么才移开目光,放下车帘离开。
      流觞想,这算什么?打算把我活活饿死?
      不一会儿,车帘再次掀开,却是昭德端着食盘进来,“娘娘,行军路上讲究不了什么,您先将就着吃吧。”
      流觞的确不讲究,出门在外风餐露宿,能像这样有口热汤已是不错,然,昭德被她看得全身发凉,低下头,“你都告诉他什么了?”流觞淡淡问道。
      “娘娘赎罪,国主也不知怎么就忽然问了奴婢,奴婢就将您教诗词歌赋事,还有……”昭德不敢看她。
      “还有我跟你说的那些话都跟他说了?”流觞语调微扬。
      “娘娘饶命。”昭德伏地拜倒。
      流觞看着她,仔细思量,昭德知道的事情原本不多,景王问起她也有话可说,便转而问道,“行军乃是苦事,你怎么愿意跟着出来的?”
      “奴婢愿意服侍王后娘娘。”昭德说道,她万万没有想到,只是自作聪明的一件小事竟然惹到这两人,心中发寒。
      流觞笑了,“是要看着我吧。”
      昭德咬了下唇,“奴婢不敢。”
      景王正在外面用膳,听到车辇里传来笑声,微微侧目,好嚣张的女子。
      “臣在那人屋中寻得书信,那信笺皆为一人字迹,直到臣那日见到王后娘娘所书……”凤飞在一旁说道。
      景王淡淡道:“在宫中借刀杀人,转移目标,自己又偷偷计划逃离王宫,若非孤早已安插眼线,又事先察觉,只怕她便真的逃出生天了。”说到这,他仍有不解,“若说她原就如此计划,依其忍耐程度,事情断不会像如今这般不周,若说她临时起意,那这份果敢和决断也非一般女子所有……”摇摇头,“这些,孤尚不能明白。”
      凤飞看了眼车辇的方向,淡淡笑了笑。风吹动他衣袖,像即将飞起的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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