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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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雁离阁内，夏宛汜正信手翻阅着原本便放置在在阁内的藏书，虽不是什么名家手卷，倒也可以打发时间。
这时，门外传来阵阵骚动，一向鲜有人来访的院子突然热闹了起来，夏宛汜透过窗户向外看去，三五个宫女簇拥着一名华衣少女正向他这走来。那女孩年岁不大，双目顾盼流连，与众人嘻笑着，眼神却直直地望向内室。
“韶光公主到——”
夏宛汜放下书，迎接这位对癸未十分重要的公主。
“楚水一见过韶光公主。”夏宛汜极不习惯下跪，于是只是轻轻一个低头行礼。
韶光也不在乎，指派了几个宫女在外面守着，便独自一人进了内室。
“我有些话要说。”言下之意，便是要和他私谈。
关上门窗，韶光随意找了张椅凳坐下，张口说道：
“楚先生近来可好?”
被这小姑娘莫名其妙一问，夏宛汜一时也不知道她想干嘛，但还是不慌不忙地回答“很好”。
“可是韶光却觉得楚先生可能不大好。”韶光轻挑细眉，倒也略有她大哥几分威慑之意，只是这楚奸细有意避开她的眼睛，反而让她有一种抓不住这人想法的慌张感，暗自镇定下来，她又一字一句说道， “夹在西佑与癸未之间怎么可能会好呢，夏先生?。”
在韶光看来，这再冷静之人被人当面揭了底也会有所动摇，果然不出所料，眼前那人也轻微一震，眼神虽只有一瞬地恍惚，却被韶光捕捉到。
“……”
韶光此时又露出时常摆出的笑盈盈地样子，拎着裙摆开始得意地在夏宛汜身边打转，欣赏着他沉默不语的样子。
“如何?‘楚先生’?”
夏宛汜冷声道：
“公主何必特意来吓我，如果公主想将此事公诸于世也用不着特意来我这，只要直接和莫王一说，相信此时的夏宛汜已经在地牢里呆着或者被拖上战场成为西佑军振奋士气之物。有什么就直说好了。”
韶光笑笑，恢复成天真烂漫的模样，上前一步悄声说：
“我不担心什么癸未这种小国，只是……你要答应带我出这皇城!”
“咳……什么?!”夏宛汜难得这般，撇撇嘴，又重复， “出皇城?为什么?”
“哼，还不是因为要嫁到什么蛮夷之地，我才不要!”
夏宛汜不再说话，只是皱眉沉思。过了一会，他走到门口，微一行礼，朗声到：
“公主慢走，您交代的事，楚水一自然会办妥。”
韶光满意地笑着，推开房门，接受迎上来的灵儿的搀扶，高高兴兴地回去。
等人声又远去，雁离阁再次沉静下来，宛汜才又回到桌前继续看书。方才忧郁之色全然褪去，剩下的，只是属于癸未军师自傲地淡笑。
再说同一时间的王爷府邸。
莫崇义正和一名护卫交谈，仔细辨认会发现这人正是常徘徊于雁离阁附近的人之一。
“果然不出王爷所料，小的今早发现楚水一和一人秘密见面，虽听不见全部的话，但从一些词句看来，这楚水一正是癸未奸细，并且还是个要人，但至于是谁，小的就不清楚了。”
闻此，崇义也顾不上安排好府中事务，便匆匆招来轿子，向莫久越那赶去。
“嗖”，一根箭翎在空气中微微颤动，又稳又准地射入远处的箭靶中心。引来周遭一片喝彩之声。
莫久越淡淡笑意里闪过王者的倨傲，回身将弓箭交予身边侍卫手中。
——“皇兄……”身边的莫崇义有些懊恼。若是再不唤，只怕就注意不到自己的存在了。
“崇义，有什么事吗？”笑容里的倨傲未退，脸色因运动而色泽红润。
莫崇义走上前去，眼中有些冰冷：“那个楚水一，身份似乎不大简单，还请皇兄明鉴，将此人逐出西佑！”
“哦？”莫久越笑意一下散去，轻哼一声：“逐出西佑……？”
“臣弟派人监视，得知他是癸未要人！臣弟觉得定是癸未通缉的要犯之类。我西佑大可不必引来事端。”
“癸未要人……”莫久越微微点头，轻声重复，一抹笑容又挂上唇边，令人心悸：“那我就是没猜错了……”
“什么？”莫崇义听不清晰皇兄的呓语，暗自焦急。
“没什么！”莫久越蓦地豪迈爽朗地大笑起来，取过弓箭，满满拉开，姿势流畅优美，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我要是偏偏不想放呢？”
“皇兄！”莫崇义失声叫道：“请皇兄三思！不过是此人有些风骨而已，这后宫之人，谁又比不过他了？何必……迷……迷……”想了想，终是没将“迷恋至此”四字出口，在莫久越犀利目光下自觉惭愧。
莫久越左手一松，箭矢直中箭靶左上方，那里是心脏的位置。
他走至莫崇义身边，笑得轻浮不可捉摸。
——“别人？别人我顾不得，我现在，只对他一人有兴趣。”
崇义还是那么莽撞缺少谋略，殊不知这是要挟癸未的一大机会啊。莫久越大步离开靶场，身后大氅飞扬，意气风发，气度逼人。
莫崇义待要追去，想想又觉不妥，俊眉锁成了一团。
皇兄每次做事都不合常理，出人意料。怎生想个法子阻止才好？也不知这次他的迷恋是真是假。看上去逼真至此……却又有疑点，这么做可有目的所在？
他越想越是不解，重重叹气，靠于朱红色柱子上，就这样望着远处，一时竟入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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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宛汜在房里将一个包裹藏于床下，身后响起脚步声。回头正欲喊出“公主”二字，却见莫久越长身玉立，笑吟吟地盯着他。
“水一参见莫王。”夏宛汜暗瞥一眼床下，不卑不亢地深深一揖。
“夏军师大可不必行如此大礼。”
夏宛汜猛地抬头望向笑得人畜无害又偏偏邪得怕人的男子，眼里的慌乱诧异一闪而过，包括那轻微的不经意流露的敌意，都被莫久越尽收眼底。
“夏军师可知下一步我会做什么？”
“……宛汜受制于人，又岂敢猜测莫王的心思，只是宛汜一向听闻西佑王以德治国，以礼待人，相信……”
这番不带任何感情的套话尚未说完，夏宛汜只觉有人攥住自己的手腕，一瞬间整个人被压在床帏上，把持不住身体，眼前一暗，顿觉唇上被人狠狠咬了一下。
“唔……痛！”夏宛汜还未反应发生什么事，只靠本能痛呼出口。看见近在咫尺的莫久越盯着自己满是戏弄的表情。随即，他开始挣扎地伸手去推他。
“起……起来！！”
莫久越见他虽然慌张，但还放不见往日那种冷淡高傲，便不再玩弄他，站直身子。
“西佑还没有好好招待夏军师，剩下的日子，就让我好好尽一下地主之宜好了。”
原来打算一走了之，但想了一想，莫久越又回头，故意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夏军师这副模样，想来很得尉迟卓的宠爱，如何，要不要留在我西佑的后宫，我封你个后当当？”
说罢，甩袖而去。
夏宛汜眼见他走远了，脸色缓缓变得苍白，抚上隐隐发疼的嘴唇，咬牙吐出一句话：“莫久越，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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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