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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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自称是阳朔王情人的楚水一，正是癸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师——夏宛汜。
本是尚桀最后的话点醒了他，癸未真正的敌人不是阳朔，而是日益强大的西佑。这些年来疲于本国民生与阳朔的频频进犯，对西佑可以书是一无所知。虽是安排了眼线，却从未有什么真正有用的信息。尉迟卓的意思是探一探西佑的势力，最好可以同西佑联姻。可莫久越年纪尚轻，只有一子一女，都还未满十岁。唯一可联姻的对象便是莫久越之妹——韶光公主。
棘手的是韶光已许配给了胡人，怎生想个法子再让莫久越收回成命？
夏宛汜正自想得入神，一豆烛火在傲漠脸上忽明忽灭，蓦地门槛处惊响一声，虽是声音极小，夏宛汜也顿时回神，迅速回首望去，蹩紧的眉头一松，起身欠了欠，却极是居高临下的感觉：“水一见过王爷。”
莫崇义冷冷一哼，跨步近来。一抹不屑在他背后的夏宛汜脸上升起，只不过莫崇义注意不到。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媚术，不过既是尚王重视过，那末一定有你自己的过人之处，可谁知道你不会在皇兄身边谗言害人？一个不干不净的弃宠，竟值得皇兄重金买下又安置身边？！”
夏宛汜微微一怔，只听莫崇义又道：“皇兄已有许久未曾翻牌，关于西佑王宠幸阳朔弃宠的传言已无人不知，我不知你到底想怎样，不过我已进言于皇兄。虽说皇兄不动声色，我不好怎么样你。但是我一定不会让皇兄这么沉沦下去。”
夏宛汜略略揣摩了一下莫崇义话中深意，轻轻撇了撇嘴。心下已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莫久越故意作出楚水一得宠的假象，惟独自己蒙在鼓里。不过猜也应该猜得出来了——西佑王一向励精图治，并不曾沉醉于温柔乡中过，这么一来，怕是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关注他，更约束了他的行动。
这个莫久越，是要把他逼大不得不行动吗？思及此，夏宛汜手掌一紧，暗中在怀里捏了捏早上的合卺。
莫崇义见他沉吟不答，只道他是心下怯了，更觉是他心中有鬼。上下打量了一会，这才拂袖而去。
一边恼怒着那男宠的态度与眼神，一边匆匆赶了回去，莫崇义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家中堂的椅子上多了一个人。神色潇洒，英俊不凡。待得回过神来才失声叫道：“皇兄？！你怎么来了？”
莫久越微微一笑道：“怎么，我不能来么。”
莫崇义忙回道：“哪里话，崇义只是……”
不等他说完，莫久越便不耐地挥了挥手，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能牵制他人的节奏。
莫久越犀利的眼睛移了开去，道：“你方才可是去了楚水一之处？”
莫崇义行踪被揭，正不知如何是好，只听得莫久越又道：“罢了，我也不追究这个了。韶光大婚的礼仪学成了几分？”
莫崇义行踪被揭，正不知如何是好，只听得莫久越又道：“罢了，我也不追究这个了。韶光大婚的礼仪学成了几分？”
“韶光？她虽顽劣，却也分得清是非黑白，再加上皇兄你前些日子说得又那么明白，纵使她千白个不乐意，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只是……这胡人礼仪确实于我们相差太大，可能学起来有些难度，所以……”崇义回答得理不直气不壮，心想，怕是完不成灵儿他们的任务了。
“真是辛苦你这个好哥哥了。”莫久越也懒得揭穿，崇义宠韶光是他从小就知道的了，而那个丫头也是鬼灵精怪，这次，他倒也不奢求她能出落成温文尔雅温柔贤惠，只希望她能本份地熬到那天，嫁了算了。
两人没聊什么，莫久越便离开王府。倒是一向早睡的崇义，招来管家，小声叮嘱了什么，才放心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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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平绍喧哗奢靡的浮华气味，西佑还是它安祥平和的样子。
西佑和癸未南北相望，中间却隔了条漓江。人人皆道总有一天，西佑和癸未军会在漓河上开战，特别是近两年，连说书的也爱加上一段“漓江史”才说得过瘾。只是如今，战乱还未降临，人们依旧江边捕鱼摆渡作买卖。
这西佑境内有条绕井河，名字虽不气势，但也是漓江一大支流，并且流经皇城。
绕井河蜿蜒，正好流过绎容宫——西佑公主韶光的寝宫。
现在时辰还早，没有宫女什么的来催她起床，但是，韶光却早已趴在可以望见绕井河的窗前发呆许久。一想到将远嫁北方，这原本怎么看怎么厌烦的景色，如今却让韶光念念不舍。尤其在这没什么人走动的偏园，略带萧条气息的景色，竟让这向来安静不下来的公主看出了神。
这时，有人声响起，韶光一惊，压上窗门，但还是留了条缝，可以听见说话声。
一人身披鹅黄暖色长袍，长发束起垂于腰间。韶光见得达官贵族不少，虽看不清这人样貌，但他举手投足间却也倾泻出非凡气质。
“他是谁……。竟然在皇城中乱走?”韶光想着，又见一人从石桥后侧身而出。
后来者确认四周无恙，便恭恭敬敬地行礼。
“军师。”
“怎么，卓王有什么事吗?”
“那倒没什么，只是王上派人来叮嘱您，早日回去，在西佑王眼皮底下，怕是太危险了。”
卓王？！癸未的……
韶光一惊，再瞪大眼睛看向那两人，这次认出，行礼之人是宫中带刀士卫，而另一人，正是常听崇义提起的楚水一！
再心下一想，方才，似乎有提起什么军师，难道……他就是癸未的夏宛汜？这个名字，倒也常在和灵儿她们闲聊时听见。
“这皇城里，竟然就这么简单让两个癸未内奸混了进来!”韶光虽然气愤，但却不敢弄出一点声响，直到那两人说完话散开，才慢慢滑坐在窗前。她脑袋一片混乱，一些该做的不该做的事情，开始纠缠混杂着，一声轻唤，才将她惊醒。
“公主，该起来了。”
是灵儿的声音。她懒得开口，又听灵儿道，
“今天可得好好听四夫人的话去练习胡人的礼仪了，要不到时候，莫王又该责骂了。”
韶光一个激灵，睁大眼睛，好一会才下定决心似的，起来开了门，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下，缓缓道，
“带我去见楚水一。”
包括灵儿在内的所有下人都愣了，这十几年来，谁都没见过韶光这么威严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