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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危机 ...

  •   行到太素宫,果然见一众道士早就等在殿前,该是一直派人盯着寒千落动静的。
      纪行书勒了马居高临下看着余伯阳喊:“今天又叫了哪门子亲戚来帮衬?”
      一连几日都拿人不下,余伯阳忍气回:“你且别得意的太早,今日你要下山,除非踩着贫道尸体过去。”
      纪行书不以为然:“我不杀你是怕脏了手,你真以为我不敢杀?”
      余伯阳大喝:“看剑!”
      纪行书飞身下马迎着余伯阳而去,不忘交代:“若明坐稳,子监看好她。”
      寒叶湘一手握住缰绳一手藏在袖中,随时准备出手相助,看了一会,却发现就算对方人多,却也一时占不了上风,姑且放下心来,再转头看向身旁若明,后者一副冷漠坐上观,俨然事不关己。
      察觉有人注视着自己,若明回头对上他探究的视线。
      寒叶湘皱着眉问:“你一点也不担心?”
      她望回战场,幽幽道:“为何担心?”
      寒叶湘一愣,盯着她眼中的平淡摇头:“我不懂,之前为何要替他挡一剑,而现在又为何如此冷漠,我不懂你。”
      若明看着前方白袖翻飞刀光剑影,眉心似蹙还舒,半天不说话。
      她眼中淡漠让他心寒:“你不是不动心,而是根本就没有心。”
      替自己,也替纪行书心寒,若是有心,怎会感觉不到他对她的一往情深,他妒的要死嫉的要死,此刻纪行书深陷包围,而她却看的云淡风轻置身事外,这个女人像团迷,叫他看不清。
      场上打的纠结,大多人的目光全集中在前方,寒叶湘自顾自沉思,无人注意到有人自他们身后悄悄靠近。
      等到寒叶湘察觉有人靠近已经来不及,一个身影越过他飞身向前扑去。
      直觉身后有风,若明回头便见一双手直扑而来,来不及出声便被人掐住肩膀,身体向上一提离了马背,被架着飞身下马向太素宫内而去。
      “若明姑娘!”
      杜宇衡眼见人被劫走急的大叫,寒叶湘跟着飞针出袖,只听张鸿海啊的一声跌落地上。
      纪行书挥剑扫开围攻飞身上前,可却还是晚了一步。
      若明跌的头昏脑胀两眼直冒金星,可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就被挣扎着起身的张鸿海用剑抵住喉咙。
      “你过来我立刻刺死她。”张鸿海勒住若明冲纪行书吼。
      纪行书停步,眼中阴云密布:“你若伤她一毫,今天就是你太素宫灭日。”
      “哼,鹿死谁手仍然未知吧!”余伯阳在他身后冷笑。
      纪行书回头,迎着他的冷笑淡然:“你尽可以试试!”
      被他眼中犀利怔住,握剑的掌心却满是汗,可余伯阳只能佯装张狂:“今天不是她死就是你亡,你若真心救她,就速速自决于此,我会好心替你超度!”
      话音未落却只见他大叫一声捂住脖子,立刻知道自己被飞针所伤,余伯阳瞪着马上的寒叶湘骂:“寒千岁有言在先不插手此事。”
      “他是他我是我,你中了紫霄蜂毒,一个时辰内上紫玉峰浸玉泉水毒自排出,否则会全身肿痛持续数月。”
      “你好恶毒!”说话间脖颈处已肿出一个大包,余伯阳咬牙死撑:“今日是我替师门二十六条人命报仇之日,就算死也定要要了他的命,师弟你别管,若他不死,你就一剑杀了这妖女。”
      张鸿海冷笑:“师兄你放心,你我二人这条命本就是拣来的,今日若能替师傅和师兄弟们抱仇,死也无憾!”
      话虽说的冠冕堂皇,可他知道今日若想活命,唯有以手中女子做剑,否则连日来都没能伤对方一根毫毛,现在惹毛了他更无可能。
      说罢他用剑抵住若明脖子,纪行书眯了眼,盯着那抹剑光冷声质问:“就是想要我死?”
      “是!”余伯阳捂着脖子吼。
      他冷笑,转而看向若明,眼中浮上一抹暖色。
      若明望着那抹暖色,原本是无心的,可眼前却光石电火闪过寒冰阁他说只要现在的场景,她张张口想说什么,可刹那间他扬起嘴角,剑在空中直起直落,只听寒叶湘大惊失色:“行书不可!”
      眼睁睁看剑自长空坠落,他却淡定风中与她对视,似是有什么狠狠撞了她一下,重生以来第一次,胸口如撕裂般,真实的痛。
      一抹青衣飞身跃过,伸手接了空中的剑,剑锋一转刺在张鸿海肩头。
      张洪海吃痛松了手,若明瘫倒在地,下一秒已落入飞奔而至的纪行书怀中。
      那张脸尽在咫尺,却仿佛一念千山,她望着他说不出话,只抓住他的衣袖,紧紧抓住。
      他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没事,我在这里。”
      只觉怀里的人止不住的颤抖,他将人搂的更紧,可心却闷的无处宣泄。
      这边,待杜宇衡看清来人立刻吓出一身汗。
      “王爷怎会上山!?”
      御文觉瞪着杜宇衡责备:“我叫你三日绑他回京,你不听命,我自当只有自己来。”
      杜宇衡听了只得跪地领罪:“臣领罪!”
      “得了得了!”御文觉不耐烦:“纪行书,这是什么情况?”
      纪行书抱了若明起身:“臣的私人恩怨,请王爷转道下山,我处理好即刻跟上。”
      御文觉冷笑:“你若能处理好也就不用我出手了。”
      “你是谁?”一旁的余伯阳听的糊里糊涂看着来人吼。
      御文觉没开口,就听远处传来一声骂:“臭道士,见了王爷不下跪是想领死吗?!”
      众人一经看过去,一个黄袍小哥姗姗来迟,身后跟着大约十名护卫,小哥笑吟吟看着纪行书揶揄:“纪大人,几日未见,怎么这般狼狈?”
      纪行书欠欠身子算是行礼,还有谁,只能是玉溪公主了。
      “你说他是王爷?哪个王爷?”余伯阳不知真假,盯着玉溪怕是她口出狂言。
      玉溪横眉一挑呵:“大胆!天下有几个王爷你且说说?杜子监!”
      “臣在!”
      “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轻者割舌刺目,重者诛九族。”
      余伯阳一听吓的腿软,扑通一声跪地:“小的有眼无珠,王爷饶命。”
      张鸿海倒在一边痛的呲牙咧嘴:“师兄莫叫他们骗了!”
      余伯阳听了抬头,看着御文觉再看看玉溪,心中也有怀疑,怕不是,更怕是。
      玉溪见他不相信,笑眯眯走到他面前道:“太素宫也算道教圣山,三年前母后赏赐三万金箔给昭明老道,现在看来却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回京我就禀告太后,派人将这破庙封了,免得你们这群臭道士祸害人间。”
      余伯阳听了大惊,立刻跪地求饶:“王爷饶命!小的知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御驾,还请王爷放太素宫上上下下百多口人一条生路!”
      原来,三年前宫内派人接当时的昭明真人去皇宫祈福,后来太后赏了太素宫三万金箔用于修缮,昭明真人打算私吞,却被当时身为监院的余伯阳发现,两人暗地里将这笔钱分了,此时太素宫内无人知晓,余伯阳知道,能说出这事的,自然只有宫里的人,再看几人气度,估计却是王爷八九不离十。
      见师兄如此,张鸿海也愣住了,抬头见方才刺伤自己的男子面带愠色正盯着他,心中一颤,顾不上肩头剑伤,一骨碌爬起来跪在地上拜:“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玉溪看一眼纪行书笑:“纪行书,你说怎么处置这些臭道士?”
      余伯阳眼见命在他手,立刻转过来拜:“大人饶命大人大量!”
      纪行书抱了若明转身往马儿的方向走,撂下一句:“你师父的仇就此了了吧。”
      玉溪听不懂追着喊:“是要全杀光吗?”
      余伯阳吓的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王爷饶命……”
      御文觉踹他一脚吼:“若再惹事,小心本王命人灭了你这狗屁道观!”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玉溪凑上前笑的诡异:“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杜子监,把这两个臭道士的眼珠给本宫挖出来,既然有眼无珠,要眼珠也无用!”
      “这——”
      杜宇衡虽然也气这些道士纠缠不休,可挖眼珠也未免太血腥。
      这边张鸿海听了痛哭求饶,余伯阳则直接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玉溪看了直摇头:“啧啧这么胆小,本宫殿内的小顺子都比你强多了!”
      拂袖转身走人。
      杜宇衡忍笑,玉喜宫那些太监宫女们能不强心脏嘛,早都被吓的心肌肿胀了。
      他看向张鸿海呵:“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可知后果!”
      张鸿海连连点头:“小的知道,小的不敢胡言!”
      “那当年之事——”
      “什么也没发生过!小的们一时犯糊涂冤枉了好人。”
      杜宇衡点头,看着寒叶湘说:“帮他们把毒解了吧。”
      寒叶湘撇一眼淡淡道:“没有解药,井水里去泡三日便罢。”
      说罢调转马头赶路去了。
      杜宇衡冲张鸿海摊摊手,也策马追了上去。
      追上寒叶湘,他好奇:“怎会没有解药?”
      寒叶湘冷笑:“这些人值得杀,又何需解药救?”
      杜宇衡为他脸上的冷漠一惊,不由心中打了个冷颤。
      寒叶湘噙着一丝笑转头看他:“杜大人,你所说的当年,所为何事?”
      杜宇衡当下干笑,仿佛突然发现落队很远似的,大叫一声:“他们走远了,我们快走吧!”
      说罢已骑出好远。
      寒叶湘看着他的背影扬起一丝笑,踢了马也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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