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特种公主》若雨翎音

20、苍云之风 第七章

　　唐雨烟仅仅与唐复礼相处了三天，便有些了解这个二哥的个性了。这位看似眉目疏朗的唐家二公子，也有着冲动的性子，长相偏似南方人，而个性到像是北方男儿般的。古时的男子不像现代，都很早便懂了人情世故，可这位弱冠之年的二哥，行为举止倒挺像她前世的那个弟弟。
　　她对唐复礼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长相偏似岳懿，个性倒有些像聿冰。这算是老天爷捉弄她后又给她的安慰礼吧？
　　说唐复礼他冲动吧，可是他的冲动也是看的，不是像靳玥那般身体控制头脑般的冲动，只是很多事不会想的太过透彻，眉宇之间透露出他的喜怒哀乐，完全掩盖不了，换句话来说，不是一个做作的人。
　　昨日唐复礼又来她的别院，带了几本书，又叫了几个下人修好了别院的大门。于是她便让这个二哥留下来用午膳。
　　唐复礼说再过几日，他就要和爹爹一起上朝了，所以也只能趁着这几日来和她好好聊聊。一番谈天说地，她从唐复礼这里了解到这个朝代很多的事情，最后无意间提起了未过门的二嫂，这位哥哥立刻什么都不顾，拉着她就出门了。
　　还没有到李都统的府邸，天公不作美的下了一场雷阵雨。
　　两个人是偷偷从太傅府的后门出来的，没有坐马车，更没有带伞。一对悲催的兄妹东躲西藏的，可仍旧在短短的一盏茶的时间里成了两只落汤鸡，惨不忍睹的样子自然是无颜去见李家小姐的，只能悻悻然的打道回府。
　　快到太傅府的时候，雨不下了，唐复礼叹天怨地一番，一脸的悲痛欲绝，让她想起了马景涛，接着就是一路笑回了家。一见她笑的开怀，唐复礼更是夸张起来，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湿透的不行，弄的她差点笑断了气，直说二哥有戏子的天赋。
　　从后门出，自然也要从后面入，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回别院，她二哥大叫着紫菱和绿萍，让她们那身干净的衣服来，却不料刚踏进门，就见两个丫鬟跪在地上，而屋子正中间坐着两个人的爹和大哥。
　　这倒是她始料未及的，天天盼着这个爹来，他却不来。不希望他来的时候，他偏偏来了，而且是在她最尴尬的时刻。
　　结果自然是先去换了一身衣服，然后跪着一顿痛骂。她这世的爹和前世的截然不同，不过有一个共同点便是能说，加上唐复礼之前的逃婚事件，这个爹便开始新帐旧账一起算。雨烟觉得冤的不行，这个哥哥犯的错，怎么连带她一起骂上呀？
　　叽叽咕咕的说了一个时辰，说些什么她到是没听进去，反正她早就练就了左耳进右耳出的功夫，只不过膝盖跪的疼，轻微的来回换着重心。转头一看唐复礼是那个悠然自得啊，都快睡着了，看得出这家伙从小肯定跪了不少了。她很不爽的拉了拉他的衣角，咬着嘴唇对着二哥做了一个鄙视他的鬼脸，骂人骂的起劲的爹爹倒是没发现，可是一边的大哥却瞧见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站起来打圆场。
　　也因为这样，她唐雨烟，从那时开始，在爹爹和大哥眼里，成了一个正常人。不用禁足了，可以爱干什么干什么，她那个爹说出打算请个先生回来给她，幸好唐克己淡淡一笑说了一句，爹爹可以去烟儿的书房看看就知道，不必再请什么先生了，多给烟儿几本书足够了。
　　从那之后，爹爹便希望她能够搬回主院，只不过被她拒绝了。她觉得别院虽然小，但是更适合她，于是唐禾鸣吩咐了下去，三小姐可以在府中随意走动。下人们都知晓了，而她安安静静的在别院呆着，看完了唐复礼送来的几本书。
　　秋过冬临，唐复礼好几次想带她上街，她都懒的出去。云锦的冬天有些冷，她不想穿的像个肉球似地在街上走，况且古代不比现代，没有空调。这具身子估计是畏冷的，秋末的时候手指就冰凉了，冬天的时候即便屋子里点了暖炉，她握笔都有些困难。也不知道以前的唐雨烟是怎么过冬的。
　　虽说待遇今非昔比，可是在过年的前夕，她却因为贪嘴多吃了几块糕饼闹了肚子，竟然卧床了半个多月，连年夜饭都是在床上吃的，喝的是粥，唐禾鸣和两位兄长都有曾来看她，不过总是有一种很凄凉的感觉。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腹痛厉害的时候她只能咬着牙齿强忍，如果在现代什么止疼片一吃立马见效的。
　　她好几次在想，唐雨烟这个身子也实在是太病弱了吧？肖菱汐的身子骨可是强健的连老虎都打的死啊！现代可以去医院打点滴，可古代没有这些，肠胃炎只能靠中药和自身修复。命苦啊！所谓病来如山倒，浑浑噩噩的养病，又过了一个多月。
　　真是造孽啊！！！！
　　如今已经是冬去春来了。
　　院子中那几颗光秃秃的树慢慢的开始发出新芽，清脆婉转的鸟鸣声也渐渐响了起来。整个世界就好像被王子一吻唤醒的睡美人般的复苏起来。雨烟第一次感受到“生机勃勃”这个词真真的含义。
　　二月二十七是那个二娘的寿辰，爹希望她去贺一下寿，起先她自然是不乐意的，他爹想了想后也没有勉强她。后来她想到古人对于这些礼仪啊什么的很是看重，还是去签个到走人算了。脑子里YY了一下自己走过去说两句祝福的话立刻走人后二娘的表情，想到这里，雨烟弯弯嘴角。好吧，自己不厚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想和这个二娘作作对。恶作剧的性子还是没改啊！
　　“小姐想什么呢？这么好笑？”跟在身后的紫菱看她一个人笑了起来，便忍不住的好奇。
　　“我在想，你这个丫头什么时候出嫁呀！”她看着紫菱，满是不怀好意的。
　　“我是个丫鬟，还不如想想小姐你把，小姐今年八月就要及笄了，怕是哪家的公子上门来提亲呢！”紫菱笑着说。
　　雨烟皱皱眉，思绪一瞬间想到了前世的爱人。
　　人说时间是治疗爱情的良药，一年多的时间里，起初想到严劲泽便会心痛到无以复加，迫切的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比想念家人还要想他。慢慢的，慢慢的，心痛的程度开始减小，却还是会如针扎一般的让人难受。她深吸了两口气，闭了闭眼。
　　“小姐，是不是紫菱说错话了？”紫菱看到她脸色一瞬间的苍白。
　　睁开眼，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在想，我这样的人，又有谁会来娶呢？世人皆知的傻子。”失去爱人的感觉太过痛苦，这一世，她不想再碰触情这个字了。况且这个时代的男子皆是三妻四妾，妻妾成群的，又有哪个会懂两人一世界呢？
　　另一边的绿萍以为她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小姐，你现在都胜过云锦四美人了，表少爷那是大喜子他娘吃糊面，这种人不嫁也罢！我们家小姐自然是要嫁个好人家的，风风光光的！”
　　表少爷是谁雨烟不清楚，但是对于绿萍那句话，她好奇了，“绿萍，什么是大喜子他娘吃糊面？”
　　“就是肚里没有数呀！”绿萍回答。
　　雨烟听后，抿着嘴笑了起来，原来意思和有眼不识泰山差不多。这句算是学到了。
　　“表少爷是？”她问了句。心里猜测着是不是梦中那个说唐雨烟克服的小孩子？
　　“就是二夫人娘家的侄子呀！小时候和您一直玩的那个。小姐可能不记得。”紫菱说，“小姐小时候说要嫁给表少爷来着的。”
　　没错，那就是那个人了，唐雨烟点点头，“我真的不记得了。”
　　“今天表少爷应该也会来的。”绿萍边说边看她，“小姐你不会……”
　　嗯？雨烟回看绿萍，“我都不记得他了，还会发生什么？”以前发生了什么她也不记得，而且，她对娶了老婆的男人更没兴趣。
　　“我对小姐很放心啦，没事的绿萍！”紫菱挥挥手。
　　走近主院，空气里传来阵阵喜气洋洋的味道，府中的下人们忙进忙出的。很多宾客在院子中互相客套。毕竟是一品大臣夫人的喜宴，即便是过场，也是要走的。
　　院子中盆栽啊，树啊都绑着红色的布，若是长时间看了眼睛肯定得有阴影。毫无疑问的，这些肯定是二娘要求的。偌大的院子里放着很多圆桌和圆椅，来贺寿的宾客都已经做了下来，桌上放着各式各样的菜，缺不了便是鸡鸭鱼肉，唐禾鸣是个清官，所以鲍参翅肚自然是不会出现的。
　　每张桌子的正中央放着寿桃，院子的每个角落都贴着大红色的寿字。觥筹交错的，好一番热闹的景象，不过现在只是中午，若是在晚上应该会更热闹，她不知道这个是古人过寿的风俗，还是仅仅只是苍云或者云锦的风俗。
　　原来古代的人是这样过寿辰的，她觉得很是新鲜。
　　“寿筵已经开始了呀，都是小姐慢吞吞的。”紫菱埋怨了一句。
　　“没事，就站着看一会吧。”秉承高中物理老师的经典名言——迟到你就索性别来了。所以她也不打算过去了。“我来了，看过一会，就算贺过寿了。”她说。
　　紫菱和绿萍听了这句话无语了，“小姐，这里站一会，谁知道你来过呀，老爷肯定不知道的！”
　　“祖国知道我！”她昂首说的豪气云天，还做了一个动作，像是当初入党宣誓般的。
　　府里这次请了一个小小的戏班子，戏班子搭了一个小台子，胡琴什么的拉了起来，她看见两个戏子在一侧候着，准备上台。
　　“是不是有人过生日就要请戏班子？”雨烟问两个丫头，古人惯例？
　　两个丫头点点头，“不过是有钱人家能请的起而已，今天这样的戏班子不是很贵的，上次老爷50大寿的时候请的那个戏班子倒要花不少钱。”绿萍说着。
　　“是因为皇上，太皇太后和洛亲王要来的关系，还有同老爷一起的朝中大臣们，这个面子自然是不能落下的呀！”紫菱也说。若非如此，小姐也不会掉下河去。不过，她还是喜欢现在的小姐。
　　“他们要唱什么？”雨烟又问。
　　“麻姑献寿！”两个丫头异口同声的回答。
　　雨烟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怎么古代人只要过个生日就和麻姑离不开了？如果一个月里有好几个人做寿，那不是要听好几遍麻姑献寿了么？
　　戏子踱步上台，开了嗓子唱了起来。调子有点像昆剧，不过唱词她听不太懂。去过苏州，听过《三笑姻缘》的评弹，时而轻清柔缓，时而抑扬顿挫，用吴音来表现，到让人百般回味。
　　她靠在一棵玉兰树上，右手手肘支撑在枝干，手掌拖着下巴。以一种旁观者的心态去看那些相互敬酒的来客。她不知道请的这些人是什么来路，但是定然是唐禾鸣朝中的同僚。人说伴君如伴虎，这些人常伴老虎身旁，要是说身上没有一定修为，那就是骗小孩的了。这些人中，有多少人是真的来贺寿的，有多少人是走过场的，有多少人是客套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有句话叫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小姑姑！”
　　只听到一声孩童的呼喊，时间就好像在那一刻暂停了。交谈声停止了，筷子碰触碗碟声消失了，酒杯和酒杯在碰撞的前一瞬间止住了，连台上胡琴和戏子都停下了。所有人把目光都投向小女孩奔去的那个方向。
　　雨烟哭笑不得啊。她甚至可以看见气急败坏的二娘头上在冒烟了。
　　唐敏芝向她奔了过来，头上的发辫随着她的幅度一跃一跃的，特别可爱。
　　“小姑姑，敏儿好想你啊。”小丫头抱着她不放了。
　　“嗯，姑姑也想敏儿。”她揉揉她的头发。
　　“烟儿，你杵在哪里干嘛？”唐复礼也起身，慢慢的走了过来。
　　“二哥。”她喊了一声。
　　唐复礼抱起唐敏芝，与唐雨烟往前走去，两个小丫头跟在后面。
　　走了几步，“哥，过来。”她对他招招手，唐复礼的头凑了过来，然后在他耳朵边小声说了一句，“二嫂肯定是来了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
　　“若不是二嫂来了，以你马踏飞燕的性子定是向我杀过来的。”
　　唐复礼耳根一红，包含宠溺的斥了她一句。“你个小丫头，埋汰我是吧！小心二哥打你！”
　　雨烟做了一个鬼脸，“你打我，我去告诉二嫂说你有打夫人的习惯。”
　　“你敢！”唐复礼差点炸毛。看得出来在李琳玉面前，唐复礼还是很君子，很风度的。
　　雨烟一连串银铃似的笑声从她樱桃般的小嘴里传了出来，笑意不断的从弯弯似月亮的眼睛中溢出。
　　今天的她穿的并未很出挑，一件粉团花色半臂和五色齐胸襦裙，穿着并不如在场的其他年轻女子，可是那容貌，那神态，那笑容却宛若天仙下凡，看痴了不少人，连唐禾鸣也在其中。
　　“烟儿。”唐禾鸣唤了一声。这个女儿长得越来越像她娘亲了，而且还超越了她娘亲的容貌。
　　唐禾鸣身边大红衣衫的二娘却哼哼了两声。
　　“烟儿见过爹，见过娘。”她缓缓的行了一个请安礼，“烟儿来迟，是烟儿的不对，请爹和娘责罚。”
　　她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说，就是料到唐禾鸣也不会把她怎么地。二娘似乎有些耿耿于怀，不知是她今天的举动，还是上次给她的难看，不过碍着人多也不能发作。
　　“算了算了，也没晚多少，你个丫头不要光顾着玩了，赶快和你哥哥们入座吧。”唐禾鸣训了几句，示意唐复礼看着点妹妹。
　　唐复礼无奈的摇摇头，拿她没有办法。雨烟吐了吐舌头，心里乐的很，就知道不能拿她如何来着。吩咐两个丫头去看看厨房需不需要帮忙，她跟着唐复礼走。
　　唐复礼拉着妹妹来到自己的一桌，一边拉着雨烟坐下，一边让下人加一副碗筷，同桌的都是一些年轻的公子小姐，成家了的大哥大嫂没有坐在这一桌。唐雨烟能说认识的只有2个人，除了唐复礼，就是上次带螃蟹的那个书生其他有2张面孔上次在敏之房间见过，但是她不知道是谁。
　　上次来闹过事的表小姐和二娘坐在另一边。自从上次那丫头来闹过事之后，到一直没有再来过，听紫菱说，是回自己家去了。反正，机会总是有的，她向来对自己所说的话言出必行。
　　转回头发觉同桌的几个人看她的眼光很是奇怪。
　　“二哥，我哪里不对了？”她拉拉唐复礼的袖子。
　　唐复礼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好。
　　“小妹……”一个温温婉婉的女子轻轻的开了口，国色天香的容貌让人看了一眼便无法忘记了。
　　在她身旁坐着的是另外年纪相仿一个女子，楚楚动人的，只不过在国色天香的相衬下有些不那么起眼了。感觉有些胆怯，她看着她，想开口但是嘴张了一半又闭上了。
　　“大姐好，二姐好。”她回了一声。
　　回想起丫头的话，唐禾鸣的大女儿有着过人的容貌，并誉为云锦四美之一。于是便知道哪个是大姐，哪个是二姐了。精心装扮下的唐婉婷果然就如外界所说的那般美。
　　她站在那里眼睛直直的就盯着唐婉婷看，对于她这个看惯了化学用品装扮出来的美再看看这种古代韵味的美，她实在是无法移开自己动手额视线。
　　她这个举动看的唐婉婷一脸的莫名，若是唐雨烟是男子，唐婉婷自然是要转头的，不过现在是妹妹。唐婉婷虽说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想知道，这个小妹为何一脸呆呆的看着她，“烟儿，你……为何这般看我？”
　　唐雨烟脑子里很莫名的闪过了一句，喃喃着，“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随后她不自觉的摇摇头，“好一幅胜却人间无数的容貌啊！”
　　只不过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容貌赛过唐婉婷多少倍。只不过人家唐婉婷是有盛装打扮过的，而她怎是素衣素容的。
　　此话一出，震惊在座无数，唐禾鸣若有所思的捻着下巴的胡须。唐克己饶有兴味的看着这个妹妹，霍千鹤抱着女儿唐敏芝却对这个突如其来正常的小姑有了种好奇的情绪，而其他人倒是被她的话给转移了视线统统盯着唐太傅的长女看个究竟。
　　唐婉婷这下坐立不安了，脸色涨的通红。
　　“烟儿，你给我坐下。”唐克己一把把唐雨烟拉下。
　　“辰亦……这是……”上次带螃蟹的那个男子终于开口问了一句。
　　唐复礼一笑，“我三妹，唐雨烟。”唐复礼，字辰亦。一群好友一般都是以字来称呼对方的。
　　这句话说完，时间停止了一秒，各种眼神向她射来。她忘记了，唐家的三女儿是个傻子的事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唐雨烟三个字秒杀全场！她苦笑了下。一个小丫头拿来了一双碗筷，却在交给唐雨烟的时候手指碰触到了她的手，一害怕那副碗筷便掉在了地上，应声而碎。
　　再一次的，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这叫什么事啊！唐雨烟抿了抿嘴唇，心下有些不悦。干啥？难道我有禽流感？还是传染病？怎么傻子会传染来着？
　　唐复礼训斥了丫头几句，“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再去拿一副来！”
　　小丫头呆呆的看着唐复礼，就快要哭出来了。
　　“你是新来的吧？”唐雨烟站起身来。小丫头点点头，“嗯，没事，不就是敲碎个碗么，碎碎平安！”她蹲下身子，手脚麻利的把那些碎片捡了起来，交给那个小丫头，“拿去丢掉吧！不用再去拿了。”小丫头这次战战兢兢的结果碎片的时候划破了雨烟的小指头。
　　“对不起，对不起三小姐！”小丫头跪了下去，连连磕头。
　　“你怎么做事情的？”唐复礼正要说教，却给唐雨烟制止了。
　　“二哥，你干嘛呀，今天二娘寿宴，你别破坏了气昏了……”她把出了血的小拇指含在嘴里，吐字也含糊不清的，“么什么事的，浙么小的伤口……”另一只空闲的手赶忙拉起地上的小丫头，“快去做事吧！”
　　这回小丫头倒是没有害怕了，磕了三个头连连说了谢谢三小姐，立马就撤了。雨烟转头对着唐复礼和这一桌的人说了句，“二哥，我先回去啦。你们慢慢吃吧。”她挥挥手，打算离去，却被唐复礼一把拉住。
　　“胡说什么你！赶紧坐下。”唐复礼有些怒意。却不是针对唐雨烟。
　　“没事，哥，我本来就打算贺完寿就回去的。不用太在意啦！”她拍拍他的手，知道二哥是心疼她，她对他笑笑。转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们。
　　也是，大家都坐着，就他们两个鹤立鸡群似地。
　　“呵呵……”她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大家继续，大家继续啊！”看看大家没有人理她，她对着戏班子说，“继续唱嘛，不要停呀。”爹这是请的啥戏班子啊，动不动就停下来的，专业的人都是哪怕火星撞地球都照唱不误的。
　　唐复礼一把拉她坐下。唔，二哥力气好大！唐雨烟顺势坐了下来。
　　下人又拿来一副碗筷。
　　“烟儿，哥哥来和你介绍一下。”唐复礼说着，“这位是大哥好友，英正北，在翰林院任职。”说的正是那个上次带螃蟹来的公子，雨烟私底下已经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海蟹公子。
　　这次雨烟很仔细的看了一眼海蟹公子，长相很阳刚轮廓分明，有些豪迈的感觉，上次穿的是一身玄色，今天或许是寿筵的关系，他身着一身淡青色。
　　说道她的名字，她又想起上次那本书来着了。
　　“菽旸公子？！”她脱口而出。
　　这一下可把唐复礼和英正北给惊了一下。
　　“三小姐知道小生？”英正北口中的三小姐并未含着一股鄙夷的口气或者有一种嘲笑的心态，就是一种很好奇的语气。
　　“我看过几册《流水集》，菽旸公子的《水云间》写的十分引人入胜。”她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原因只是因为水云间三个字又让她想到了穷摇阿姨。
　　可是这个笑容在别人眼里是一种夸赞，尤其对于英正北来说。
　　“哦？怎么个引入入胜法？”唐复礼左手边第二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