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番外之彼岸花火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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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长的分明像小时候的自己！
不，不对，确切的说，他根本就是小时候的Giotto！
金发蓝眸，那副深深刻在自己脑海中的形象，是永远不会认错的。
“怎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阿纲咬紧自己的下唇，压抑着自己不要爆发太多消极情绪。
阿纲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竟然以这种姿态站在了他的面前，不安，心疼，各种负面的情绪一齐涌了上来。
他知道，那一定是小时候的Giotto，从那个男人那里继承来的超直感不会骗他……
阿纲不曾想过，那个强势温柔的男人，居然有过这种让人绝望崩溃的过去。
可是，可是现在的他，却是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恋人痛苦求生。
Giotto清洗完自己后，娴熟地在河里捉了几条鱼，然后生了火烤来吃，好像早已习惯过这种流浪的日子一般。
对比起阿纲自己的小时候，虽然爸爸常常不在家，但是家人给予的疼爱是从没少过的，而现在Giotto明明是一个小孩，却这样独立坚强得让人心疼。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阿纲一直无声无息地跟在他身后。
小时候Giotto真是固执的可怕，什么都依靠自己，只有在入睡后，才想这个年龄段正常的孩子一般，用手将自己抱紧，喃喃着，好冷，好冷……
阿纲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在这里，但是唯有Giotto他是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尽管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知道，他必须亲眼看着Giotto衣食无忧，才能放心。
经过一天的步行，阿纲终于尾随Giotto来到了西西里岛一座比较热闹的小镇。
从大街上人们的惶恐的交谈中，他了解到最近有海上来的敌人正在进攻西西里岛。
恐怕，Giotto这般落魄孤独的现状都是拜他们所赐吧。
想到这里，阿纲就气急，他向来仇视那些只顾利益，摧毁人家和平幸福生活的凶手。
战事紧迫，镇上的人们也是力求自保，根本没人对Giotto这么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孩伸出援手。
Giotto一路流浪，受尽冷眼奚落。
阿纲一路相随，为他担忧感伤。
终于在那一天，一个摆着面摊的奶奶发现了蜷在她店旁缩成一团在睡觉的Giotto。
“哎呀，这是哪家的小孩，在这里睡着了可不行。”
阿纲原本以为她会像之前那些人一样急匆匆的赶人，谁知她紧接着竟说出了那番话。
“会着凉的啊。”奶奶搓搓围裙，轻轻拍了拍Giotto的头把他叫醒，“孩子，外面冷，快进来坐坐吧。”
阿纲看着奶奶忙里偷闲给Giotto递上一碗热腾腾的面，上面零星地缀着一些蛤蜊肉，虽是朴素，但对于当时的Giotto来说，已经是极尽奢侈了。
Giotto怔怔接过，“谢谢……”他说得很诚恳。
“吃完了现在里面歇着，可不能穿这么单薄到外头去了。”奶奶和蔼地摸摸Giotto的头。
“嗯……哦。”好像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好心人，Giotto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乖乖点头，一口一口吞着面条。
这个老板娘人真好，不过，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啊……阿纲在一旁看着，暗暗地想。
突然，和Giotto在繁华的西西里岛大街上吃蛤蜊面的景象浮现出他的脑海——
那个奶奶，笑的一脸慈祥的奶奶。
对，就是她没错。
也难怪，Giotto一直对这蛤蜊面念念不忘，因为他最初的温暖就是来源于此啊。
阿纲想，Giotto那种大空般温暖的性格，一定是有他身边这些善心人引导。
不在饭点，客人不多，奶奶就一直看着Giotto，然后触景生情一般感慨起来。
“说起来，我也有一个孙子跟你一般大，可惜，他父母几个月前……”
说到这里，奶奶几欲哽咽，“我儿子他们为了对抗外敌，他们……”
奶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Giotto和阿纲都懂。在当时那个混乱的年代，保卫家园是一个男人正当光荣的职责。
Giotto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只好默默地用自己还遍是伤痕的身体拥住了奶奶。
“只是可怜了我孙子，现在孤苦伶仃的，只能靠我把他拉扯长大。”奶奶抹了把眼泪，情绪渐渐平复，“你瞧我，又说到别处去了。我孙子这些天不在这里，待会我进屋找找有没有适合你穿的衣服。”
奶奶走后，留下Giotto一个人。他一直坐着，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日子好像不紧不慢地过着，阿纲也适应了自己这种看得见摸不着的日子。
不过他似乎发现自己根本不用吃饭和睡觉，就像在别人的梦里一样。
很久没有过过这么悠闲的日子了，虽然没人可以交谈，但是阿纲乐得每天就这么看着小时候的Giotto发呆。
他发现，其实他挺孤独的，没有同龄的孩子陪伴玩耍，总是一个人在妇人的店里帮忙。
阿纲闲的无聊时会想象自己在隔空捏着Giotto那时候稚嫩可爱的脸，或者是冲着他做着好笑的鬼脸。
他也习惯每天在Giotto睡着时拥住他因寒冷而微凉的身体，虽然触碰不到，但他想，Giotto总会感到有一点点温暖的。
Giotto就是这样一个人，明明穿不暖，却不愿给别人造成负担，宁愿自己冷着饿着。
“奶奶，我回来了。”
清晨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小店的平静。
“哎哟，可算是回来了，担心死我了。”奶奶急急忙忙跑出来，满面笑容地迎接。
“奶奶，这小孩谁啊？咱亲戚？”那个人冷漠地用手指着正在默默添火做饭的Giotto。
“哦，在店门口遇到的，挺可怜的，我准备照顾他。”
“奶奶，你在开什么玩笑？”那人的声音陡然就提高了许多，“我们家本来就不富裕，你难道还想开什么福利院吗？”
“嘘，孩子在呢，别大声嚷嚷。”奶奶硬拽着他孙子，把他拉到里屋去。
“马上把他赶出去，我们家可养不起多余的人。”关上门，那人的声音就更加放肆冷漠了。
“可是……”
“现在那么乱，哪有气力照顾这个人啊，赶紧叫他自生自灭得了。”
“怎么着也才是个孩子啊，怎么能放着不管？”
“他会想办法活下去的，不过这不关我们的事。”
接下来他说的话越来越刻薄狠毒，让阿纲不忍心听下去。
Giotto蹲在烧饭用的火炉边，将他们的谈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脸上没有出现任何一种困惑或者恼怒的表情，有的只是看透一切的淡然和无奈。
早该习惯这样了吧……他自嘲地笑起来，无尽落寞。
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奢望着渴求不到的温暖。
安安静静地替奶奶收拾好灶台，Giotto最后留恋地最后看了一眼曾给过他几日温暖的小店，转身离开。
空手来，空手去，就像从来不曾出现过，也没人发现。
Giotto一路上垂着头快步地走，而阿纲静静地跟着他。
风景快速后退，路边的行人也越来越稀少，并逐渐过渡到了一片山林。
阿纲记得这个地方，怪异险峻的重重山峰令他印象深刻，这是他多次来过的地方——
死亡之山。
Giotto他想干什么？阿纲心下一惊。
而Giotto只是自顾自地一味往前走，披荆斩棘，像是要爬上登上这座山的最顶峰。
完好的衣服马上又被尖锐的纸条撕扯的零零落落，挂在身上，和着斑斑血迹。
“Giotto！Giotto！”
阿纲慌了，可是一次次的呼唤只换来Giotto身上被树枝划出来的更为严重的伤痕。
他看不清他的眼神，以前在他面前总是神采奕奕的眼神，像蓝宝石一样的瞳孔。
阿纲不是没想过阻拦他，可是每当他张开双臂挡在Giotto面前，他的身体总会被他轻而易举地穿越而过。
终于，Giotto，站在悬崖边，仍狂风刺痛脸颊，眼底满是绝望。是绝不敢在外人面前流露出的那种深深绝望。
“啊——”爆发似的喊叫响彻云霄，像是要宣泄孩子心中一切愤懑。
一阵疯狂地大吼过后，Giotto冷静下来，喃喃低语，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双手。
“怎样才能活下去……怎样才能得到温暖……？”
那种接近哭腔的声音让阿纲瞬间为之动容。
“明明，我这么努力……可是，却一点也抓不住……”
Giotto的手像是在捕捉指尖流逝的风一般不停晃动，身子也随着不住摆动，摇摇晃晃，像是下一刻就会失去平衡跌落山下一般。
“Giotto，回来！不要站在那里！危险！”阿纲朝着单薄的人影声嘶力竭地呼喊，眼眶中流下了小时候的Giotto从未流过的眼泪。
林间强风猛然袭来，岩石滑落，Giotto瞬间失去平衡，竟是要摔下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番外之彼岸花火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