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啊你看我说》澄澄啊

8、我咬、我咬、我咬咬咬

　　高一下学期。小小从没这么期待开学，早早的来到教室，将自己的桌子椅子他的桌子椅子从里到外擦了个遍。
　　等啊等啊等啊，翘首盼到上课了，他还不来。
　　“洛炎家里有事，请假一周，现在开始上课……”
　　小小很失望。
　　难怪这几天在巷口都等不着他，报名的时候他也没来。出什么事了？
　　瘦猴摇头，小小又跑去问尤雾。
　　好久不见，尤雾拉着她说了半天废话，才贼兮兮地问：“你真热心，跟他混熟了？”
　　小小呵呵笑，——同桌哎，哪能不熟？
　　“听说有老师骂你他替你骂回去？真看不出这家伙还真男人啊～有他罩着你我就放心了，起初我还很担心……”尤雾说着说着又离题了，小小哀怨地指指纸板，“噢，他啊，回家了啊。对了一直没告诉你，那家伙也是个ABC噢。”
　　小小没有任何惊讶之色。“你知道啦？我们前后桌三年他都没告诉我们啊！！还是老胡告诉我奶奶，我奶奶跟我妈说起的时候，我姐偷听来的呢。”
　　犯得着这么机密吗……他随口跟她说起时也没要她保密啊。小小皱皱鼻子，再次提醒尤雾重点。
　　“噢，他爸妈离婚了。”对这句重点，尤雾轻描淡写了一句，“不过我不喜欢他妈妈，一年都不来看他一回，光把他扔在这儿了。明明都是自己的儿子待遇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
　　——他不是独生的？
　　“不是啊，电视里的有钱人不都是多多益善的吗？不过他妈妈也奇怪，光顾着他哥，对他，都不闻不问的！”
　　小小想起了自己。沉默了一会儿，没心情听尤雾说啥了，摆摆手就走。

　　一周后洛炎来了。瘦猴看到他两眼发光，“恩人，谢狐狸说他要抢回来。”
　　“那就抢呗。”
　　“那我怎么办？”
　　洛炎倒腾了一下抽屉，翻出很多粉粉蓝蓝的信封，“我这客串的都能编情书大全了，你还怕抢不过？”
　　他看也不打算看，小小却很积极地拿来一一验证，他跟瘦猴没说几句，便拿着她整好的一摞拍她脑袋，“要学习怎么写情书吗？”
　　恶狠狠地。信封拍下来却没啥力道，带来一阵清香。
　　小小笑，抓起他的手指狠狠地咬下去。
　　“痛痛痛痛痛！”
　　呼～小小爽了。
　　洛炎皱眉看着手指上鲜红的牙印，哀怨地舔了舔，“你这野狗！”
　　——不然我很想你。

　　看着洛炎那么自然地舔，瘦猴觉得有那么一些不妥；还没发现那里不妥，小小的话让他眼睛都掉下来了。
　　“……兄弟，你们已经发展到公开调戏了吗？”
　　可是那两人都不理他了。洛炎看了那句话，怔了一怔，然后笑。揉揉小小的头发，跟她比起了手语。什么？？手语？？被明显排斥在外的瘦猴幽怨地转身，这家伙什么时候学的？都不告诉他……表情还那么发春……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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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洛炎的爸妈分开是因为小三……
　　“其实我感受不到她的痛苦。”洛炎自嘲似地轻笑了一声，“谁让那老头太有钱了呢？我妈原以为十八年的感情，她在他事业上无可替代的角色，可以让她永远坐稳。谁知道呢？”
　　晚自习，他送她回家。推着自行车在河堤旁慢慢地走，晚风吹来，少年的身上透着些许旁观的无奈。
　　——那你呢？
　　他想了想，“还这样，短时间内不会有变化。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扔在老远的这里吗？……我是我妈的一个底牌，当别人的眼光都集中到我哥身上，当别人把火力都用在我哥身上，万一我哥抵挡不住了，她还有一个我，我是她的底牌。”他又自嘲地笑笑，“我跟那男人的血缘关系就是我的价值，我就是一个备胎……这他妈的备胎！”他狠狠地踹了脚坚硬的河堤。
　　小小也狠狠地踹了上去！
　　……
　　……好痛！
　　洛炎看她痛得直跳脚，什么气都不见了，一把把她抱上河堤，满脸无可奈何：“我该说你是猪好呢，还是说你是猪好呢？”
　　温温热热的手掌捂上她委屈的脚趾。
　　月光落在他的眉间，挺翘的鼻子上。小小突然想起，自己今天穿的球鞋……
　　双脚勾了起来。
　　“放心，这儿风大，我啥也闻不到。”
　　小脚丫又放下了，害羞地抵着石堤。
　　“……除了一股酸酸……”小小早有警觉，他才刚说几个字，立马拳打脚踢乱扑腾，仗着他还得护着她无力还手。
　　“看我的庐山……哎呀呀呀没机会使……”
　　小小笑得没气了，抱着他的脖子跳下来。

　　——我有件事要坦白。
　　“好，我一定从宽处理。”
　　小小看着他的脸，还有他盈盈笑意的目光。低头，有些犹豫。
　　很犹豫。
　　他静静地等。月光下，缕缕晚风。小小看着他的脚，还有自己的脚，两个人的影子，离得那么近……

　　——你会讨厌小三吗？
　　“别告诉我你当过小三。”戏谑的语气，他压根儿没打算认真回答她的问题。
　　——我是小三的女儿。
　　——我妈为了拿到绿卡，和一个美国老头结婚，拆散了一个家庭。我是她避孕失败的结果。老头不让她打掉我，否则就去告她，所以她不得不把我生下来。我是个聋子，老头说我是她应得的惩罚。
　　——她很快又要再婚了，她让我给新爸爸录段祝福，可是……她这次又当了小三，我怕上天又要惩罚我。
　　——你能不能不讨厌我？

　　你能不能不讨厌我……
　　最后那几个字像是失去了力气，软啪啪地待在纸版上面，像是祈求。那层薄薄的屏障挡在他和她之间，心虚地充当她最后的一层防护。
　　他拿起她的笔，刷刷刷地纸版上写下什么，完了敲敲纸板。
　　她顿了好一会儿才把纸板翻过来。
　　——你妈是小三关我ｐ事又关你ｐ事？？
　　还有他凶神恶煞的脸。
　　洛炎拿过纸板拍她的脑袋，“什么鬼惩罚？！别人说你是，你就觉得自己是了？我是该说你是猪呢，还是该说你是猪呢？你妈爱当小三那是她的事，她把你生下来不管你也是她的事；你就是你自己，只有你才能好好地过好你的人生！从此以后，给我把什么鬼惩罚都忘掉！……笑，还笑！被我拍傻了？回去写检讨！就写……‘上天是公平的，我不自卑’，一百遍！”
　　作为回答，小小扯过他的手，张开嘴巴，狠狠地，咬了下去！
　　“痛痛痛痛痛！！……你有狂犬病啊？！”
　　她咬完了，眨眨眼看着那两道牙印，伸出粉红的丁香舌，往上面舔了舔。
　　……咂咂嘴，又舔了舔。
　　……
　　洛炎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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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次被调戏的经验告诉他，不能对小小有太过梦幻的期待。这一秒她满脸柔情地舔他，下一秒很可能正儿八经地举起纸牌说：你的爪子有点咸。
　　洛炎打了个冷颤，从粉红泡泡中清醒过来，抽出手，“晚了，快回家吧。”
　　小小点头，果然脸不红心不跳满脸若无其事。
　　前路漫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