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啊你看我说》澄澄啊

11、可以等我吗？

　　就这样玩玩闹闹如漆如胶升上了高三。洛炎身形愈发拔高，加之丰神俊朗，经过校园的时候，总有小女生跟在身后，时不时还会有满脸通红的小妞送上飘香的情书。这时候小小小狼似的眼神就会直盯着那些女生，恨不得把洛炎整团塞进自己的书包里。
　　谢狐狸毕业时还是咽不下那口气，找了几个小混混在洛炎送小小回去的途中伏击。那时候小小才知道，原来洛炎身边总是跟着一两个保镖。“也不是从来如此，那两个人最近才来的。那老头快不行了，我妈怕有人来阴的。”
　　——那你要回去吗？
　　什么老头什么保镖都不关她事，她忘了他的家在国外，不是在这儿！
　　他没说啥，只是挠了挠她的发顶。
　　小小心里很郁郁。
　　上课期间，山贼进来跟任课老师打了个招呼就把洛炎叫了出去，很快洛炎回来了，拿起书包，低头跟她讲了两句就走了。
　　“我妈来了，我得回去一趟。”

　　下午他没来上课，第二天，第三天……小小待不住了，放了学就往他家跑。
　　已经不知不觉过了一年了。自从第一次之后，只要她外婆不在家，他都会带她溜到自己房间，现在她已经是驾轻就熟了。
　　灯火通明。
　　小小往里头张望，厅里有他外公外婆，还有两个男的，不认识。洛炎……洛炎……你在哪里……
　　这时，肩膀被人拍了拍。小小吓了一小跳，转过身来，“姑娘你找谁？”
　　一个黑人，说着汉语；这个壮实的会说汉语的黑人，身后跟着两人。小小眼神噌地一亮，洛炎！！！
　　洛炎的神色不是很自在。他身边是个高贵端庄的女人，样子和洛炎有几分神似。
　　他妈妈。
　　——我是洛炎的同学，我给他送卷子来的。
　　小小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词。
　　他妈妈的神色变得很奇怪，洛炎示意她先走。她虽然不明所以，但是这种情况下她还是很听话的，抱着纸板就要从他身边溜走。
　　功亏一篑！
　　小小看着抓着自己手臂的涂满丹蔻的手，再看看他妈妈。那张脸上有着笑容，但是……
　　“小姑娘，你听不见？”
　　小小点头。
　　“你贵姓？”
　　小小看了看洛炎。他正要张口，他妈妈一个手势，黑人保镖就把他带了进去！
　　“你贵姓？”
　　掐在手臂上的手指用力，掐得她好痛。
　　当她写下自己的姓时，一丝难以辩明的气愤爬上了那端庄的脸上。
　　小小心一紧，赶紧回头跑了。

　　洛炎甩不开保镖的禁锢，进了屋郁郁地站在落地窗旁看着外头。小小被吓到了，小小走了……
　　洛安娜进屋后，洛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脸上火辣辣的一个巴掌，把外公外婆惊来了。“娜娜，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你问他！那个古黛比抢走了我老公，现在他竟然跟那个女人的女儿谈恋爱！！你还嫌我被人欺负得不够吗？！！”说着又扇了他一个耳光！
　　她前夫前脚刚进监护室，后脚那古黛比就让人给她透露了遗嘱内容：百分之六十的遗产给了古黛比及他和她的女儿，百分之十给慈善机构，她和两个儿子各得百分之十！！
　　陪伴了他近二十年，两人认识了快三十年，他竟然就留给她这个第二任妻子这样的嘲笑！
　　她已经不能输了。除了他的遗产，她还有他的奢侈品帝国。老大已经在集团本部坐稳了，剩下的这洛炎也得赶紧弄进去！
　　两老一下子懵了，外婆向来宠着洛炎，“谈恋爱？这、啊？他的小女朋友是那狐狸精的女儿？？那……你也不要太气，小炎不知道嘛……”
　　“他不知道！别告诉我他没见过那女人铺天盖地的结婚消息，别告诉我他不知道那女人姓古！那小妮子长得跟她妈一个骚样！”
　　“她跟她妈没关系！”
　　“你真知道！”洛安娜的眼眶忽地红了，洛炎别开了脸。
　　两老趁机把洛炎带开，不乏语重心长地教育。
　　洛炎始终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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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第二天抱着一点希望早早来到学校。瘦猴一见到她，招手把她召了过去。不是没有预感，但看到那个消息，小小还是脚软晃了一晃：
　　洛炎退学了……
　　如果她没莽撞地跑去他家，他是不是还会来上学呢？可是就算他们的事暴露了，他妈也不至于做得那么决绝……他们还会见面吗？
　　小小一上午脑子里就转着这些东西。放学铃一响，给瘦猴塞了张纸条就跑了。——下午请假，说我大姨妈来了。
　　瘦猴很苦恼，这叫他怎么说出口呢……
　　当小小呼哧呼哧地跑去他家时，有很多人在搬东西，没一个熟悉的面孔。小小像个小蚂蚁一样东转西寻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钻进了房子里。
　　他的外婆在厅里张罗，看到她眼神不自觉地滑了过去——对她视而不见。
　　她躲在洛炎房间里吃了不少她做的菜呢……但是如果她像昨天洛炎他妈那么凶怎么办？……有什么怎么办的？！那就给她凶一凶呗！……
　　小小怯生生地过去，不说啥，乖乖地站在一边等人理睬她。
　　洛炎他哥随父姓，他随母姓，可是这个姓并没有让他妈妈对他上心多少。自小疼惜洛炎的外婆，没保持多久的冷意，“他妈带他走了，去机场了。”

　　机场……
　　对她来说是个遥不想及的名词，自从十五岁那年，从教会的残疾人学校回来，她就不想再回去了。
　　从懂事起，她就一直是在教会的残疾人学校寄宿，生活。跟其他没有父母的人一样，他们都是被遗弃的。到十五岁回来前，她总共见过他妈三次，一次是她故意闯祸，一次是她车祸受伤，剩下那次就是办了退学把她送回来外婆这儿。
　　因为妈妈找到了新目标，她不想想起她曾经的“失败”，把她扔得越远越好。
　　不是不伤心，因为曾经燃起了一点点希望，以为退学时可以和妈妈一起了。但是事实再一次告诉她，“妈妈”只是个书上的存在，没有给过她任何温暖和呵护。
　　唯一可能给她温暖和呵护的人，现在也要走了……

　　小小抹抹眼泪，把自己口袋里的钱全掏出来给了计程车费——还差两毛……泪汪汪地看着计程车司机。司机是个好人，把五块钱给回她压口袋：“送完人回来，你去搭机场大巴。五块钱能到市区了。”
　　遇到的司机那么好，她一定能顺利的！！小小攥着五块钱，从机场南跑到机场北，再从北跑到南。她不知道他妈妈要去哪里，她不知道他们登机了没有，她只能满世界地跑……
　　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咚，都快跳不过来了；口很干，身上很热，眼里钻进咸咸涩涩的汗水……
　　没有，哪里都没有……！
　　小小低头喘了口气，又奔上了二楼登机处。明明有好几列的长队，为什么没有一个是他？！！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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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淌着轻音乐的咖啡厅，洛炎坐着不是把杯子磕得铿铿响，就是换着法子刁难坐在前面的保镖。说是保镖，还不如说是监视他的；他几乎是半胁迫地被带来机场，不甘不愿地办了登机手续。
　　洛炎瞥了眼坐在旁边轻声打电话的洛安娜，撑着脑袋想，如果他安分一点，是不是不会被监视了？
　　眼神不期然地落到楼下的登机口，忽地有了聚焦。
　　那只盲头小苍蝇……
　　洛炎起身，往洗手间去。保镖如影随形。
　　大摇大摆地去了洗手间，他又大摇大摆地出来，接着大摇大摆地去了旁边的瓷器店。一个个精美的瓷器放置其中，那个光鲜亮丽啊……
　　洛安娜只扫了眼洛炎，低头打开了笔记本，过了不久，旁边的瓷器店一阵喧哗，伴随着乒乒乓乓的瓷器碎裂声，还有服务员的惊呼；刚抬眼，洛炎的身影从门前一晃而过！
　　不会吧！旁边只有栏杆，而这里是三楼……！
　　洛安娜刚站起，只来得及看见洛炎的身影消失在栏杆前……！
　　“洛炎！！！！！”

　　小小正想着硬闯的可能性，就看到前面排队的统一望着某个地方，面带惊讶。小小下意识地也跟着望过去，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就拉着她的手往前面狂奔！
　　如果她能叫，此刻一定放声尖叫了！小小使足了吃奶的力气，跟着他七拐八弯，最后停下的时候，她都不知道是哪里了！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洛炎没有给她说什么的机会，一口堵住她的唇！
　　辗转反侧……
　　再抬起眼眸时，他的眼眶红红地。
　　“小小，可以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