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风神》青空之鸢

84、[二十一]

　　砂隐村外，横尸遍地，血液无声地流淌着。
　　“辛苦了，由良。已经记起我的事情了吗？”戴着斗笠，身着黑底红云大大袍的男子沉声道。
　　额上戴着砂隐村护额，亲手杀掉同伴的忍者恭敬地道：“这是当然的。……蝎大人。”
　　另一个同样也头戴斗笠，身着黑底红云大袍大袍的男子声音清朗地插嘴说：“那当然了。要是忘记了还要咒术干什么？”
　　忍者单膝跪下。
　　“记忆回来的话，就是忠实的部下了。”声音低沉的男子道。
　　名为“由良”的忍者站起身，态度谦恭地稍稍弯腰，为两人引路。
　　这一刻，空气里还留有一些虚幻的温暖。
　　金发的少年揉了揉从手上的嘴中吐出来的白色的团状物体，一面说着“差不多可以了，嗯”，一面摊开手掌，一只白色的小鸟出现在掌心上：“Yoxi，做出来了。嗯。”话音刚落，那只小鸟便飞出了他的手心，他结了个印，只听得“嘭”地一声，小鸟就变成了大鸟。
　　“蝎大哥在这里看着就好。嗯。”
　　“啊。”
　　得到同伴的回答，他一个纵身跳到了大鸟背上，摘掉斗笠露出阳光的笑容：“村子的话，要从上方进攻。嗯。”又回过身去，“怎么样，大哥？这么有艺术感的造型。嗯！”
　　男子无动于衷，只道：“不要让我等太久，迪达拉。”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感。
　　金发男子笑了一声。大鸟便载着他飞往了辽阔的天空。
　　留在原地的男子看着温暖的暮光，仿佛觉得太过于刺眼，便眯起了眼睛，心底有悠长的叹息缓缓响起。
　　从那以后，已经多少年了呢？
　　……那个人，会在这里吗？
　　风影的办公室内，我爱罗紧紧地攥着信，抿紧嘴唇，踌躇了半天，最终还是打开了。窗外的夕辉照在信纸上，让上面的字显得分外温暖，恍若能传到心间。
　　信上写着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爱罗，你果然在今天就打开了信呢。真是的，就算是担心，撒谎的孩子也不乖哦。]
　　翡翠色的眸子染上讶异，我爱罗本想继续看下去，却循着被夜神绫训练出的几乎成为本能的战斗直觉向窗外看去，一只白色的大鸟正翱翔天际。
　　他把信收好，目光凝定地站起身，向外走去。
　　这里的战斗即将开始。
　　而在某个神秘组织的地下宫殿里，战斗也快要开始了。
　　红发红眼的女人坐在高高的王座上轻笑了一声，闲适地摇着手中的水晶杯里的红酒，放在酒杯上的指甲染成丹寇色的手指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漂亮的光泽。抿了一口酒，她才缓缓抬眸看向推门而入的两人，道：“果然，是你呢……那个潜在的敌人。”
　　“呵。”夜神绫脱去斗篷，随手往身后一扬，“多亏了你的纵容呢，‘母亲大人’。”
　　棋则眯起了眼道：“如果不是你的傲慢，你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了。但是……晚了。”
　　没错。无论是棋还是夜神绫都心知肚明，红莲这个聪明绝顶的女子，不可能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正是因为她傲慢，所以她只会在王座上等待敌人，也不会主动出击。
　　强者都是骄傲的。但红莲的过于傲慢，将是让她万劫不复的最佳武器。
　　“‘这种地步’？”红莲笑了起来，额前的红发也随之轻轻抖动，笑了一阵子后，她将遮住眼睛的发丝拨到一边，单手支着下巴，说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呢？就算你们有三个人，也不可能胜过我的，因为……”说着，她微微挑眉，眼波流转间，除却四分的妖娆，还带有六分的威严，“我，是最强的！”
　　听到“三个人”的时候，棋的瞳孔倏地放大。
　　夜神绫在一旁冷眼看着，突然觉得有些想笑：从这几年的接触看来，棋并不是这么天真的人，不可能真的以为薇安的隐藏红莲会发现不了，大概，只是关心则乱吧。
　　空旷的房间里响起脚步声，缓慢而又坚定。走出来的薇安站在棋的身旁，纤细清秀的面上满是那样执着的神色。
　　“既然被发现了，就不必藏起来了。‘红莲大人’，为了那么多无辜的，被你改造成怪物的人，为了棋的父亲，为了大家……您今天，是非死不可的！”
　　夜神绫但笑不语，将从袖中滑出的折扇横在胸前，蓦地光芒大盛，片刻后，她手中便握着一把长剑了。剑光凛冽，杀意森然，在这昏暗的室内，幽幽地闪着光。
　　“好了，叙旧就到此为止吧。”夜神绫轻笑着看向薇安。
　　后者会意，眸子猛地变为纯金色的竖瞳，妖气依然弱小，却在不断减弱对手的妖力，并通过妖气同调来控制对手。
　　已经恢复冷静的棋首先冲上前去，正面对着红莲使出“高速剑”。面对来势汹汹的对手，红莲漫不经心地放下酒杯，伸出指枪格挡，一时只听得刀剑相击的声音，一片刀光剑影。红莲所坐的王位已经被剑划出了好几道伤痕，红莲也有被伤到，但那些伤口都在还未流出血的瞬间就已经愈合了。
　　“惊人”也不足以形容的恢复能力。
　　金色的眼眸如同暮光下温暖的湖水，瞬间出现在王座后的夜神绫用长剑从王座后方狠狠刺入，终是逼得红莲飞身跃起，红发飞扬。在她还停滞在空中的时候，夜神绫干脆地拔出剑再纵身追去，在半空之中和她交手了十几个回合。其他人除了耀眼的刀光以外，再也看不清任何事情，也不知道哪一方处在优势。只见红莲用从裙底下冒出的不知名物体牢牢地贯穿墙壁，而夜神绫则控制着周围的风托住自己，本应落下的两人却还在继续打斗着。棋在地面上伺机攻击，偶尔还要避开因为剧烈的打斗而从上空掉落下来的石块。
　　然而打了大约十分钟，棋看着冷笑不已的红莲皱起了眉，转头看向薇安。此时的薇安却已经满头大汗，喘着气道：“不行……她的妖力太庞大了……我没有办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薇安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暴起青筋，妖气也开始变得狂乱起来。
　　“切，”夜神绫抹去溅到脸上的属于妖魔的紫色血液，“反控制么。”
　　夜神绫和红莲同时使出一击后，双方都退到了房间的两端，对峙而立，却没想到，红莲竟然在尝试着反控制。
　　以红莲那种庞大的妖气，想要控制薇安觉醒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而觉醒后的薇安肯定不能保持理智，很有可能倒戈相对。那样子的话，棋也就……
　　蹬向身后的墙，夜神绫借力高高跃起，以飞快的速度到了红莲的面前，却在想要先攻的红莲冷哼一声后消失在了原地。
　　红莲的红瞳蓦地睁大，她的颈脖处已经能感觉到身后传来的凌厉的剑气，忙用指枪格挡，夜神绫却在刹那便改变了剑的方向，一个翻身落在了红莲身前，原本砍向她的头颅的剑直直地朝着她的心脏刺去，唇边勾起了笑意。
　　——现在只要棋在红莲回守的时候再攻其不备，杀掉红莲就很简单了！
　　怎料，正勉强平复下心绪，提剑跳起，打算一下子砍掉红莲的头的棋却在空中喷出一大口血来。
　　形势在刹那间逆转！
　　指枪朝着棋的喉咙刺去，刹那间，夜神绫心思百转，立刻收剑翻身，一掌推开棋后便想往后退去，却不料被破土而出的指枪划伤了脸颊。
　　让不断喷出血来的棋平躺在地上，夜神绫抬起头看了妖气依然在飙升的薇安一眼，直接闪到她身后，一个手刀打昏了她，把她放在一边。又来看棋的情况。
　　“原来，”夜神绫的银眸里满是冷光，“原来，族长除了控制行动之外，还能够从内部破坏吗？”
　　她话音刚落，棋就“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仔细看去，那摊血里竟然还夹杂着内脏的碎片。
　　红莲看了看满地的被砍断的指枪，轻笑道：“真聪明啊。只可惜……两个同伴都死了。你今天，是一定要死在这里的了。”
　　夜神绫的身躯颤抖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双手撑地，吐出一大口血。
　　“怎么样？这感觉很不错吧？你的内脏，会一点一点地破裂，然后随着血流出你的身体。到了最后呢，连心脏也会吐出来。接着，你就会亲眼看着你的心脏在你眼前破碎，而你也会死去。多棒的死法啊，你说，是吧？”说完后，红莲轻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夜神绫也笑了起来，抹了抹唇边的血迹，妖气瞬间飙升，与红莲的妖力相互对抗，柔声道：“是很不错。但无论如何，在黎明到来之前，绝对的，你死定了。”
　　“哦？宣判我的死刑吗？有趣。”红莲挑了挑眉，随意拨了拨头发，“想用妖力来保护内脏的想法的确很不错，但是……”一绺红色的发化作尖锐的武器，朝着夜神绫直冲了过去，“你以为，你的妖力足以与我抗衡么？我妖王一族的族长所得到的，除了随意让族人死亡的能力，还有庞大无比的妖力哦。”
　　侧身躲过发枪，夜神绫持着剑消失在原地，又出现在红莲身前，与她再次打斗了几十个回合，只听得清脆得令人心惊的刀剑相击声快速而凌乱地在空旷的室内回响。
　　片刻后，分开的两人都已经稍显狼狈。红莲被夜神绫一剑从肩砍到了腰部，即使有超强的愈合能力也多少需要点时间。而夜神绫险些被红莲的指枪贯穿了腹部，此刻也是伤痕累累。
　　就在两人都喘着气稍事休息的时候，却有一把大剑朝着红莲直直地疾驰而去，红莲连忙侧头避开，却被另一把大剑正中肩部，被刺出了一个大洞来。
　　夜神绫微微有些诧异，转眸望去，只见仍在继续吐血的棋强撑着靠在墙上，满头汗水，金色的眸里却坚定明亮，而薇安的与他的大剑都不见了踪影。夜神绫心下暗叫一声好，于是趁着这时在空中甩出无数风刃攻向红莲。被两次暗袭的红莲不由惨叫了一声，但却强忍着彻骨的痛楚，依然镇定的用指枪挡住，却终究只能挡住一小部分，身体上被刺出了无数道伤口。
　　“Kuso……”伸手拔去穿过肩膀，深深插入身后墙壁的大剑，红色的眼眸里燃起了滔天的火焰，“你让我生气了……绝对，杀了你……！绝对……！”
　　“你还真是没用啊。”一道男声突兀地传来，“竟然被‘女儿’打成这副狼狈的样子。看样子，终究还会是我赢吧。”
　　身体蓦地僵住，夜神绫侧过首，看向那人，似乎不敢置信地眯了眯眼，银色的眼眸定定地看着那人。绝望感疯了一般从心底涌上，如同冰寒噬骨的水流，瞬间流遍全身。
　　死亡的时刻，就要到来。
　　我不惧怕死亡，我只怕纵使我付出了死亡的代价，你却依然不能获得幸福。
　　我不惧怕死亡，我只怕在我死去了之后，再没有人会这样不顾一切、拼尽全力地把幸福递给你。
　　……呐。
　　——我死了，你会送我红玫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