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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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飞逝，风声呼啸。
站在山头上，干柿鬼鲛道：“虽然你能够对付他，但我就不一定了，程度相差太多了。”
“啊，和他交手的话，我们两个大概都会被干掉，顺利一点的话也只能打到两败俱伤。即使找更多人来帮忙，结果应该也一样吧。”宇智波鼬答道。
从他=竖起的领子里跳出来的小狐狸暗骂一声“Wuso”——话说他和那个猥琐仙人明明就应该是不分上下的。
“没想到，负责保护他的人居然是‘传说中的三忍’之一……要和他交手，‘木叶的宇智波一族’或‘雾隐的忍刀七人众’这些名号就都算不上什么了。”
“啊。只是，无论多么强的人，都一定会有弱点。”宇智波鼬站起身。
“准备出发了吗？”
“嗯。”
干柿鬼鲛刚想再说什么，却瞥见他那据说冷酷无情的搭档宇智波鼬肩上可爱到爆的小狐狸正对他挥着尾巴，不禁撇过脸……这种萌画面对他来说果然还是难以接受啊。
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正进行修炼的漩涡鸣人跳下床，穿上鞋子走去开门，一面走一面还道：“什么嘛，这就回来了啊。”——那个好色仙人果然色厉内茬……不然怎么这么快？
正想着，门外的人又敲了几下，他忙应着“知道了”，加快步伐走到门边拧开门锁：“是是，现在就来开了……”待到看清了来人，天蓝色的瞳仁里，瞳孔倏地放大。
那种巨大的、无法反抗的压迫感，不断从面前黑发红眸的男子身上散发出来，就连他以低沉的声音说出的询问句，也给人难易违逆的感觉：
“可以到外面来吗？”
宇智波鼬的凌厉与夜神绫的不同。夜神绫的杀气就如香气一般，缓慢地弥漫在她的敌人的周围，芬芳馥郁，却危险得令人难以无视。即使逃得再远，也无法逃出她的杀意。而宇智波鼬的杀气，却是阴冷得令人根本无法动弹。
“嗯……鼬桑，要是他到处跑的话会很麻烦呢。不如砍掉他一条腿吧。”从今天早上就不断被某只小狐狸囧到是以火气很大的干柿鬼鲛说着就扶上刀柄。
宇智波鼬一言不发。红毛小狐狸乖乖地窝在他怀里，悄然叹息：……他们两个，已经四年没见了啊。不过，他怕是注定会失望的吧？以那个人如今的水平。
看见搭档等同默认的态度，干柿鬼鲛一步步走进漩涡鸣人：“那么……”
然而，他抽刀的动作却被宇智波鼬的话语打断：“好久不见了呢……Sasuke。”
“Uchiha Itachi——！”氤氲着痛恨与怒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哦……是写轮眼，”看见那双绯红色的眼睛，干柿鬼鲛放下手，“而且和你长得很像。到底是谁啊？”
“是我的……弟弟。”
干柿鬼鲛闲聊般地笑着追问道：“不是说宇智波一族全被杀光了吗？……被你。”
“宇智波鼬——我要杀了你！”
宇智波鼬转过身，正对着宇智波佐助，同时，两双同为绯红色的眼睛也对视着。
“Itachi wa baga（Itachi是笨蛋）……”小狐狸撇撇嘴悄声道，而后便趴在“主人”的颈边，用毛绒绒的大尾巴圈住他的颈脖，不再说话。
“正如你所说，我痛恨着你、憎恨着你，然后为了杀了你，我……”蓝色的电光逐渐聚集在宇智波佐助的手上，“我为此而活着！”
宇智波鼬微微眯起眼——旗木卡卡西的千鸟？
“杀了你——！”宇智波佐助大叫着径直朝着宇智波鼬冲了故去，双手散发出的蓝色光芒一路在旁边的墙上划出深深的痕迹，“去死吧——！”
红毛小狐狸暗暗摇头——就这种水平，还差得远呢。
就在千鸟即将伤到宇智波鼬的时候，他一把抓住宇智波佐助的手腕，轻松化解了千鸟。
——即使是旗木卡卡西本人的千鸟他也能化解……何况是现在的佐助酱的？
诧异的漩涡鸣人看见佐助被宇智波鼬握得痛叫出声来，连忙开始结印，红色的查克拉渐渐开始增多，几乎掩盖了整个空间。
“可恶……啊——！”宇智波佐助刚说了一句话，手腕传来的剧烈疼痛就让他跪在了地上。
“Jia ma da（别碍事）。”
“Sasuke!”漩涡鸣人叫出声来，“Kuso！忍法·通灵术……”
干柿鬼鲛猛地挥刀将查克拉吸去：“太慢了。……我的大刀鲛肌，能够削掉并吸收查克拉。让你使出忍术会很麻烦呢，与其砍掉腿，”他缓缓抬起刀，“不如先砍掉你的手吧。”
“没用的。”干柿鬼鲛笑看着漩涡鸣人想要再次使出通灵术却无能为力，而那把大刀眼看着就要砍下。
轰——！
突然出现的白色烟雾让鲛肌停在了空中，巨大的绿纹红肤的□□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干柿鬼鲛惊叫道：“什么？！”
“你们对我也太不了解了。”漩涡鸣人身后又出现了一阵烟雾，“男子汉自来也，不会被女人迷惑，反而比较会用甜言蜜语迷倒她们哦。不会被女人的美色迷惑，像我这么帅的人，女人都会自动被我迷倒！”
全场皆默。
红毛小狐狸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把脸埋在“主人”的颈脖里吐糟道：“睁着眼睛说瞎话，那个死缠着要我请客而且还油嘴滑舌地搭讪餐厅服务员小妹妹的人是谁啊？！”
虽然小狐狸的吐糟除了宇智波鼬没有人听到，但本质上是个诚实的热血少年的漩涡鸣人大受刺激地指着自来也大叫：“女人一对你抛媚眼，你就兴奋得要死了！现在可不是装模作样的时候吧，好色仙人！”
自来也干笑着挠了挠头：“不是叫你别在外人面前这么称呼我吗？”
“少来了！比起这个，这些家伙可不是一般货色啊，好色仙人！呐，好色仙人！”
“我说别再叫我好色仙人啦！”自来也飙着泪喊道。
干柿鬼鲛发出“哼哼哼”的诡异笑声，然后说；“毕竟是被称为’传说中的三忍’的自来也大人呢。虽然知道你非常好女色，但我们可没想到那么容易就可以引开你哦。”
“哎——？！你知道好色仙人的真面目吗？”
“啊，这……这也称不上什么‘真面目’啦……无论如何，你好像已经解开那女人身上的幻术了吧？”自来也动作轻柔地放下扛着的女人，“为了把我从鸣人身边引走，用催眠眼对女人施展幻术。这也太没有绅士风度了吧？”
啊啊啊，——锱铢必较的某红毛狐狸幸灾乐祸——你中计了哟，猥琐仙人，用催眠眼可不是为了引开你。还有，比起男性，女性的韧性可是要更强啊，小看女人可是会吃大亏的。
“果然，目标是鸣人吗？”
怪不得旗木卡卡西会这样说，原来如此——
“情报源是你吗？”宇智波鼬道，“把鸣人带走，是我们组织‘晓’下达的最高命令。”
漩涡鸣人身前的□□文太突然“嘭”地消失了，与此同时，自来也沉声说：“我不会把鸣人交给你的。”
“这由不得你的。”
“正好，”自来也站直身子，“我要在这里把你们除去！”
“不要出手……”宇智波佐助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要杀死这家伙的人……是我！”
宇智波鼬沉默了片刻，“激励”道：“现在，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
握紧拳头，宇智波佐助立刻冲向他：“不要开玩笑了！”却被他一脚踹得撞到了对面的墙壁上。 “佐助！”漩涡鸣人马上跑向宇智波佐助，“可恶！”
宇智波佐助扶着墙壁勉强站起来：“鸣人！我不是说了别出手吗？！我应该说过，我只是为了这一天而活着……为了这一天！”说着，就大叫着朝宇智波鼬的方向冲去，挥出的拳头却被立时挡住，被狠狠地挥开，再次撞到了墙壁上，但还是微微颤抖着道：“还没完……这是……我的战斗……”
红毛小狐狸更紧地抱住“主人”——啊啊啊，已经无法结印了吗？丝毫不明白实力的差距，横冲直撞，毫无战斗技巧可言……这样的水平……话说佐助果然是个死心眼的孩子，而且别扭地跟麻花绳似的。她明明已经消去了他脑海中关于那血腥的夜晚的记忆，他还是如此笃定坚信着“真相”。好吧，她还是不吐糟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Yi da lo（好吧）。”宇智波鼬微微眯起狭长的红眸。
闻言，自来也刚想动，就□□柿鬼鲛挡住：“听到了吧？这可是他们两个人的战斗。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宇智波鼬缓步走向那个垂首坐在墙边的男孩。如今横亘在他们中间的，是时光、仇恨与憎恶凝结而成，他一手造就的鸿沟。他形单影只地行走在黑暗中，明亮的无法触及的彼岸上，是他拼命想要保护的人。
应该觉得心痛的，可为什么还是觉得有点欣慰，还是觉得有那么一点幸福存在——哪怕是在这种时候？
这时，那个曾经跟在他身后不断用那稚嫩的声音叫着“ni jiang（哥哥）”的孩子突然暴起：“正好——！”说着，却被他重重一拳击中肚子。
不曾停歇的猛烈攻击让宇智波佐助蓦地感到有些绝望：这种巨大的差距……目前为止，他……到底……都做了什么呢？
干柿鬼鲛笑道：“都没有手下留情呢。”
夜神绫叹息着闭上眼——是啊，就佐助的水平来说，Itachi的确没有手下留情呢。但是……最痛苦的人，最失望的人，又是谁呢？
——现在无法拥抱你的我，什么都做不到的我，只能做到“陪伴”而已。如果你的伤悲，能因为我的陪伴和拥抱而减少分毫……就好了。
“你很弱……”宇智波鼬揪着宇智波佐助的领子，把他狠狠撞上墙壁，“为什么会这么弱？”他凑近弟弟的耳边轻声道，“因为还不够深，——你的恨。”他闭了眼，再次睁开的眸里，满是蔓延着的令人绝望的血色。
宇智波佐助彻底陷入了“月读”的世界。这时，漩涡鸣人咬牙朝他的方向冲了过去，干柿鬼鲛提着刀紧随其后，而自来也的双手快速结印，不多时，四周的墙壁就已经被什么东西的食道所覆盖了。
“这是……”漩涡鸣人讶异地四顾。
自来也双手撑地：“忍法·□□口束缚之术！……真遗憾吧？鼬，鬼鲛，你们已经困在了我的肚子里了。我召唤了妙木山·岩宿大□□的食道。反正你们都是被通缉的人，干脆就直接变成大□□的食物吧。”
红毛小狐狸额上再一次冒出十字路口：“真是讨人厌的死亡方法啊……自来也……我记住了。”
“鬼鲛，过来。”已经放开佐助的宇智波鼬侧首叫道。
干柿鬼鲛用力甩掉缠住他的大刀的“食道之手”跑向宇智波鼬，然后两人一先一后地飞奔起来。
自来也喊道：“没用的！还从来没有人能从这里逃出去。”说罢，双手向下一按，肉壁便开始变窄。
“肉壁的速度比较快，这样下去的话……”挥刀砍掉几道“肉壁之手”，干柿鬼鲛说，“再这样下去……”
宇智波鼬闭了闭眼，又睁开了眼睛。顿时，黑色的火焰在肉壁上烧出了一个大洞。
轻轻点在水面上，干柿鬼鲛借力再次跳起：“为什么要撤退？凭你的能力。”
红毛小狐狸头上的十字路口抖了一下。
宇智波鼬回答道：“对于现在的鸣人，我们不必着急。而且……我必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绯红的眸倏地变回漆黑如夜空的颜色。
不仅用了“月读”，还用了“天照”。Itachi……——小狐狸的周围蓦地泛起黑色的诡异怨念——Itachi，你还真是非常厉害呐，太厉害了呢，是吧？
是夜。
夜雾遮挡了万家灯火，夜风掩盖了尘世喧嚣，夜色覆灭了万里晴空。
旅馆的某间房间，摇曳的烛光里，那个少女的银瞳被涂上温暖的光辉，她温柔的微笑在此时显出一派妩媚风情，一面递过一杯温水，一面以轻快的声音道：“呐，Itachi很厉害呢。”
仅仅十七岁，眼眸中却过早地染上沧桑的少年接过水杯，将药放入嘴里，仰头喝了口水，连药带水吞下去后，微微勾起唇角，伸手揉了揉面前女子的红发。
摸！摸你个头啊摸！头上一下子冒出无数个隐形的十字路口的夜神绫依然笑颜如花，银色的瞳仁却闪着冰冷的雪光。
轻笑出声，宇智波鼬蓦地抬起手，将她拥入怀里，低沉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温暖：“没关系，没关系的。我自己能解决。”
夜神绫翻了个白眼，他能解决——她也知道他能解决啊，在使用“月读”后说出理由引开银毛狐狸君的注意力让自己全身而退，在短暂的时间里恢复体力，再用简单的耗费查克拉量较少的催眠眼来迷惑自来也。虽然本来想直接击昏人柱力的打算被打破了，还能用刚刚才恢复的体力使出“天照”来逃出那个恶心到极点的什么□□的食道……
她的确是最了解他的人，可是未必总是离他最近的人。
所以说，她只是在生自己的气而已吧？没有办法每在他悲伤寂寞的时候握住他的手，给他拥抱的自己。
可是最令她感到惊讶的，还是自己会生这种无聊的气，这样子和那些娇滴滴的总是怀疑并且感到不安的普通女孩子有什么不同呢？因为他的温柔，就变得软弱了……对于孤身一人走过漫长岁月的夜神绫而言，这是绝对无法想象的事情。
一直都习惯了给予温柔，一直都习惯了独自寂寞。本来只要给你拥抱就好，然而却变得那么依赖你的温柔。
太任性了，这样的自己。
还是说，人在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的时候，果然会变得软弱起来吗？
宇智波鼬揽着她的腰，不会太重也不会太轻的力道，是一个让人会不觉感到安心可靠的拥抱，他那双狭长漂亮的眸中尽是温暖的笑意：“没有关系……。担心的话，说出来也没什么。”
为了免于被他嘲笑，夜神绫硬是把喉咙间的“谁担心你了”给吞了下去。
或许她是因为今天扮演傲娇小狐狸太久了所以自己被小狐狸上身了说不定。
宇智波鼬稍稍退开，抬起手，撩起袖子，被系在手腕上的玉珠一瞬间闪过柔和的流光。他又转了转玉珠，将上面原本紧贴着肌肤的字给她看：“一直都在。”
夜神绫垂下眼帘，遮住了瞳仁里翻滚涌动的情绪，再次抬起眼时里面已然满是比星光更璀璨的光芒，流光溢彩，眼波流转间仿佛能掠去人的灵魂。她挑挑眉道：“哎——？真的假的？”又似乎根本不在意答案，伸手揽住宇智波鼬的腰，把头放在他的颈侧便不动了。
宇智波鼬的唇角勾起一个很微小的弧度，把她抱得更紧了些。
就如每一次与她十指相扣的时候一样，胸腔里总是发出一下下醉人的，与她的节奏相同的心跳声。
这令人迷醉的温暖，几乎要成为罪孽。
在冰冷、黑暗的夜色里，他却能找到这样温暖的所在，这种罪孽感，让他的心里泛起温柔而疼痛的涟漪。
红至发黑的血，蔓延了整个苍穹。
窗外，夜色正浓。
我将永远记得。
在漫漫长夜里，是你握住了我的手。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