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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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皓月当空，抑林摇曳，晚风轻拂，桂花飘香。村子里，一对对情侣依偎漫步；草坪上，一双双恋人喁喁私语。面对此情此景，我不禁感慨万千，我多么希望在那依依情浓的恋人当中能够有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世界上的人那么多，那么多，为什么我偏偏认识了你？啊，自从认识了你，我生命的历程便掀开了新的篇章。我认识的人那么多，那么多，为什么我偏偏思念你？啊，只要我思念着你，我的心便坠入了蜜的海洋。
夜神桑，你是我的女神，我可以叫你绫吗？这是多么美的一个名字，每逢我听到，就仿佛看到了你那倾国倾城的容颜，风华绝代的笑容。你像一股暖暖的春风，漾起了我心海里爱的波澜；你像一片轻柔的云彩，缚获住我多情的视线；你像那沾满露珠的花瓣，给我带来了一室芳香；你像那划过蓝天的哨鸽，给我带来了心灵的静远和追求。你是那样的美，美得像一首优雅舒缓的抒情诗，你是那样的魅，魅得像一块冰莹剔透的水晶石。你倾国倾城的脸上始终荡漾着春天般美丽的笑容，在你那流转顾盼的眼睛里，我总能捕捉到你的宁静，你的热烈，你的敏感，你的聪颖。倘若西子再世，见到你她也会自惭形秽，无颜见人，唯有投水自溺而死；假如昭君复生，在你面前也会黯然失色，自叹弗如，只能远避边塞，从此不敢再回中原。
看到别的女子，我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你。而看你，我的心里便充满了柔情，以致于看一切都如花似锦。世界因为有了你而美丽，我的心因为有了你而陶醉。我多想变成一条小河，轻轻从你身边流过，把你那美丽的倩影照在碧水之上，为你欢快地扬起清波；我真愿化作一缕清风，悄悄来到你的身边，把你那耀眼的长发轻轻撩动，为你唱一曲风的恋歌。
如果我能拥有这份荣幸，我愿终身陪伴着你，一年四季陪伴着你。春天，我陪你轻轻漫步在盛开的百花之间；夏天，我陪你奔跑在欢乐的小河之畔；秋天，我陪你倘徉在火红的枫林之下；冬天，我陪你围坐在炽热的火炉旁边。如果有一天，我化作了一抔黄土，这黄土上长出的青草也是为你而绿，开出的花朵也是为你而香；如果有一天，我化作了一溪清泉，这清泉里翩跹游摆的鱼儿也是为你而舞，那叮咚的泉响也是为你而唱。
请允许我，允许我说“我爱你”。我爱你，以昔日的剧痛和童年的忠诚；我爱你，以我的眼泪和笑声；我爱你，以我的双臂和肩膀，以及男人全部的力量。
蓝天上飘着白云，红花下衬着绿叶。如果你愿意，我愿，我愿与你共同荡起爱的小船，摇啊摇，摇向那人生幸福的港湾。
愿你今夜能有一个好梦，如果你在梦中露出甜美的笑容，那是我托明月清风祝福你。如果你感到寂寞，请只需托清风呼唤我一声，我会马上飞奔到你身边，抚慰你那世上最美的心灵和……躯体。
期盼着你的佳音！”
落款是“爱你的藤田正雄”。
宇智波鼬面色平静，漆黑的眼中似乎波澜不惊，又似乎翻滚着汹涌的巨浪。
他随手翻了翻，又翻出一封来。
“我的肝肠寸寸地断了。今晚再不好好的给你一封信，再不把我的心给你看，我就不配爱你。我的小绫呀，这实在是太难受了。我现在不愿别的只愿我能陪伴在你身边。一看不见你，我什么意念都变了灰了！ 啊！我的绫，这个时候，你睡熟了没有？你的呼吸调匀了没有？你的灵魂平安了没有？你知不知道你的爱正在含着两眼热泪，在这深夜里和你说话，想你，疼你，安慰你，爱你？我好恨呀，这一层层的隔膜，真的全是隔膜：这仿佛是你淹在水里挣扎着要命，他们却掷下瓦片石块来，算是救渡你！我好恨呀，这酒的力量还不够大，方才我站在旁边，我是完全准备了的，我知道我的绫儿的心坎儿只嚷着：“我冷呀，我要他的热胸膛依着我；我痛呀，我要我的他搂着我；我倦呀，我要在他的手臂内得到我最想望的安息与舒服！——但是实际上只能在旁边站着看，我稍徽的一帮助，就受人干涉，意思是说：“不劳费心，这不关你的事，请你早点休息吧，我们都是她最忠诚的爱人，她最狂热的崇拜者，她不用你管。”哼，你不用我管！我这难受，你大约也有些觉着吧。绫，我的至爱，将来你永诀尘俗的俄顷，不能没有我在你的最近的边旁；你最后的呼吸一定得明白报告这世间你的心是谁的，你的爱是谁的，你的灵魂是谁的。绫呀，你应当知道我是怎样的爱你；你占有我的爱，我的灵，我的肉，我的“整个儿”永远在我爱的身旁放置着，永久的缠绕着。真的，绫绫！我有时真想拉你一同死去，去到绝对的死的寂灭里去实现完全的爱，去到普通的黑暗里去寻求唯一的光明。我惟一的爱，你真得救我了！这几天的日子也不知怎样过的，一半是痴子，一半是疯子，整天昏昏的，悯悯的，只想着我爱你，你知道吗？早上梦醒来，衣服也不换就跑到你家附近。照例是失望，那就好比几百斤的石子压上了心去，一阵子悲痛，赶快回头躲进了被窝，抱住了枕头叫着我爱的名字，心头火热的浑身冰冷的，眼泪就冒了出来。这一天的希冀又没了。说不出的难受，恨不得睡着从此不醒。做梦倒可以自由些。绫呀，你好吗？为什么我这心惊肉跳的一息总忘不了你，总觉得有什么事不曾做妥当或者你那里有什么事似的。绫呀，我想死你了，你再不救我，谁来救我？”
落款则是“你的爱人田中十三郎”。
宇智波鼬放下信，那几张信纸轻飘飘地落在床上。本是很简单的动作，却惹得曳影欲哭无泪瑟瑟颤抖：啊，所以他不想笨蛋主人和他在一起嘛，闷骚的男人很恐怖的……
像是感觉到什么异样，夜神绫睁开眼，抬起头看着他深邃的黑眸，揉着眼睛说：“怎么啦，Itachi？”
“没什么。”宇智波鼬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再次抱紧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闭上眼保持着沉默。夜神绫也就不说话了，任由他抱着，眼底的银色显现出纯然的温暖。
你不想说，那么就不说好了。我会一直都陪在你身边的。
然而夜神童鞋这次却是猜错了，而曳影又由于在她暴政之下产生的怨念不厚道地什么也不说，所以当宇智波鼬吻下来的时候，她睁大双眸完全傻掉了。
事实上，虽然夜神童鞋度过了漫长的岁月，但这些岁月里连一次恋爱的踪迹也没有过，所以在这方面，她完全与一个小孩子无异。这从她对待宇智波鼬的方式上也可以看出来，她只是单纯地对他好，因为知道他寂寞所以陪着他，因为知道他悲伤所以拥抱他。她不求回报也从不抱怨，就连撒娇也是在清楚宇智波鼬对她的温柔之后才开始的。甚至在一开始，她就打定了主意，在陪伴他走过最黑暗的日子后，就从此站在远处守望。
银色本是冰冷的颜色。可除了她以外，没有人能拥有那样坚定而温柔的银色。即使是再深邃再黑暗的夜空，也会因星辰的守候而变得温暖。
宇智波鼬的吻就和他的人一样。温柔，但带着不易察觉的霸道。平静，但带着不易察觉的激狂。就像在夜色里燃烧着的，被冰封的火焰。交缠在一起的，不仅仅是唇舌，更是两个互相依靠的灵魂。
这个吻好像持续了一辈子，又好像只有几分钟。当两人分开过后，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白皙的脸颊被染上胭脂颜色的夜神绫无意间瞥到了床上摊开的信纸，心下顿时清明如镜，暗地里握紧了拳。
——很好，藤田正雄是吧？田中十三郎是吧？抚慰她寂寞的心灵是吧？她的爱人是吧？真是很好，非常好，太好了。等到她回去之后，嗯哼……
夜神绫又悄悄看向宇智波鼬，后者正定定地看着她，揽着她的腰的手依然很平静，纯黑的双眼里似乎无波无澜，仔细地看入他的眼里，却能发现那掩盖在平静海面下的汹涌波涛。
还好还好，危险指数只是50%而已，夜神绫暗暗松了一口气，在风灵邪恶的怂恿下靠近宇智波鼬，踌躇了片刻，才吻上他的唇角。宇智波鼬怔了一下，抱紧她开始回吻。
这一次的吻比起上次，少了一些激烈，多了几分细腻。相贴的唇之间，细碎的吻如细水长流，温暖的缠绵，缱绻的温柔，令房间里的这片旖旎风光散发出染上了暧昧的气息。
随着两人渐渐变得急促的呼吸，宇智波鼬的危险程度也直线下降……当然，从另一个方面来说，随着他的瞳色逐渐加深，他的危险程度也在直线上升。
结束了这个亲吻，保持着平日里总挂在脸上的笑容，夜神绫淡定自若地转过身去收拾起稿纸来。反正她绝对没有脸红，她的脸绝对没有发烫，嗯，绝对没有。
身后传来轻不可闻的低笑，感觉到被人从身后抱住，有力的手环住着腰，传来清晰真实的温度。夜神绫没有停下收拾稿纸的动作，却也没有转过头去。直到她把稿纸异常仔细地标上页码整理成厚厚的一叠，她才转过头去看宇智波鼬。这时她的神情坦然自若，唇角的微笑温柔沉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宇智波鼬微微勾起唇，却也不戳穿她，一直保持着沉默。蓦地，他搂着夜神绫的腰的手有些颤抖，气息也开始紊乱。可却皱着眉抿着唇，一言不发。
夜神绫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立刻找出宇智波鼬随身带着的药，连忙喂他服下后。虽然她的动作镇定自若，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连手都没抖一下，但她瞳仁的颜色却似乎隐隐约约地在变浅，从深色的纯银转为冰雪般的白银色。她坐在床边，凝视着宇智波鼬狭长的黑色双瞳，伸手为他拭去额上的汗珠，勾着唇道：”怎么？你不是说已经很少发病了吗？”
宇智波鼬定定地望着她银色的眸，眉头皱得更深，拉着她的手，却不开口说话。片刻后，终于忍不住，咳出几口血来。
眼看着他疼出的汗越来越多，夜神绫垂下眸抿抿嘴，终于叹了口气，再次为他拭过汗，擦去嘴角的血迹，放柔了声音道：“睡吧，Itachi。”
如同夜空的漆黑双眸里映出仿佛星辰的银色瞳仁，宇智波鼬看着夜神绫，什么话也不说。夜神绫又叹了口气，撇撇嘴说：”好啦，怕了你了，我真的不生气。快点睡觉。”
也不知道是因为真的太疼太累，还是因为放下心来，总之，宇智波鼬勾了一个浅笑，就闭上眼沉沉睡去。
直到确认这家伙真的睡着了，夜神绫才把视线移到他们交握的双手上，而后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一次的叹气不同于前两次的无奈和妥协，带着一股无可名状的伤悲。
夜神绫怪的不是隐瞒病情的宇智波鼬，而是她自己。明明解除诅咒的方法已经知道了，她却偏偏无能为力。这个诅咒要将流着完美地继承了妖王血脉与风家血脉的人都杀掉才能解除。偏偏她既不知道红莲的所在，而且她的灵力连一半都还没恢复，就算加上妖力，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只能看着重要的人痛苦而无能为力，是这世上最让人悲伤的事情。
宇智波鼬的病很奇怪——许是因为那不是病而是诅咒的缘故，这个病的症状归纳起来只是一个词，就是疼痛。毫无由来的疼痛，不存在于身上的任何一处，仿佛是灵魂深处的痛楚，却能蔓延到四肢百骸。而且发病的时间根本不定，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只能靠药物来暂时压制，可随着病情的加重，药物的效果也变得越来越小。即便是在梦境里，也依然能感觉到锥心的疼痛。
一望无际的黑暗里，宇智波鼬忍受着不住传来的疼痛向前走去。前路明明一片漆黑，他的心里却有种莫名的信念，继续不曾停歇地向前走去。就像四年前他作出决定的时候，明明知道前路茫茫，却仍坚定地走了下去。
耳畔隐隐约约传来谁的声音，低柔沙哑，即使听不清楚，也能让人无端就感到安心。
但那声音却终究还是在渐行渐远的路程中渐渐变得模糊，最后已经微弱得轻不可闻。就在那声音全然消失的瞬间，他仿佛听见一滴水滴落在地的声音，虽然声音很轻，但却清澈悦耳得就像随风传来的铃声。眼前依旧是无边无际的黑暗，然而，却有一团柔和而模糊的光芒逐渐亮起，明亮却不至于刺伤眼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温暖了他的整个世界。
鲜艳的发色在沉稳的黑色中更显绚丽，银色的瞳仁里凝聚了世间最璀璨的光芒，她微微歪着头，笑容明媚柔和，低柔而带着笑意的声音穿过遥不可及的距离，跨过他们之间横亘的时间长河，来到他身边。
其实有很多话想听她说，但每次听到都让他感到温暖与心动的，由始至终就只有这么一个词。
“Itachi。”
在那样的仿佛灵魂和身体都已经不复存在了的疼痛中，只有她叫他名字的声音才能让他确定自己的存在。
这世上只有她，能让他依赖的只有她，能让他生出这样浓烈的感情的只有她，看见真正的Itachi，而不是宇智波鼬或者晓之朱雀的，也只有她。
全世界最最独一无二的那个人，就算他的世界在瞬间崩塌瓦解，也依旧无法磨灭她的痕迹。
是的，对于宇智波鼬来说，夜神绫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