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风神》青空之鸢

67、[四]

　　此时此刻此地，夜神绫突然觉得世事非常奇妙。
　　其中一个例子就是，一些人可以在几年之后变化得让人差点认不出来，比如面前这个谁谁谁。而另外一些人则可以经过无数年之后还是一副老样子——她指的不光是样子，更是指智商和性格——比如老远就可以听到她声音的极为豪放的没有一丝“此物最相思”的南国红豆感觉的御手洗红豆以及始终坚守着西瓜皮头发型的铁血凯。
　　“好久不见了啊，夜神。”明亮的灯光下，猿飞阿斯玛吐出一口烟雾。
　　“好……好久不见……”夜神绫干笑了一声，“阿斯玛你和红还没结婚吗？说起来……你的胡子怎么回事？”明明以前没有的啊……为什么曾经干净温文的青年会变成这个鬼样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旗木卡卡西打了个哈欠，笑出一只弯弯的月牙眼：“哎呀，夜神你不知道吗？阿斯玛很久以前就改了造型了啊。”
　　“是……是吗？真是挺……挺有特色的哈。”
　　口里咬着丸子推门进来的御手洗红豆听了这话猛地把丸子吞进肚子里，重重地“哈”了一声说：“特色？猥琐的特色么？”
　　夜神绫耸肩：“我可没有这样说过哦。”
　　“没关系。”御手洗红豆身后的夕日红反手关上门，鲜红色的眸子扫过正在抽烟的猿飞阿斯玛，“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挑了挑眉，夜神绫环视一周，对着咳嗽不停的月光疾风打完招呼，就坐到了旗木卡卡西所坐沙发的另一边。
　　“这事可是你引起的啊。”旗木卡卡西懒洋洋地指了指远处气势惊人的夕日红和正打着哈哈的猿飞阿斯玛。
　　夜神绫耸了耸肩，竖起折扇摇了摇，微笑道：“这可不对呐。夫妻之间的家庭矛盾由不是我一个外人能管的。而且，他们争执的内容不是形象问题吧。”紫色的折扇指向正在谈话的两人。
　　仔细听去，内容是这样的：
　　“都说了别抽这么多烟，对身体不好的，你怎么还是抽呢？”
　　“哈哈哈……那个红你别生气啊……烟瘾上来了也没办法……更何况，今天没事嘛。”
　　“你……！”
　　旗木卡卡西打了个哈欠，说：“嗯……这是他们经常有的争执啦。……唉，没了部下们真是清闲啊。”
　　“清闲不好吗？明明很高兴就别摆出劳动模范的样子啊，那种等级的演技也好意思拿出来秀？再说了，你很快就会忙起来的啦，——虽然‘风影大人’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不过应该也快了……。其实我倒感觉月光挺可怜的。就算是为了让‘风影大人’确信我们没有任何怀疑地中了他的圈套，可是羊血的味道真的真的很骚耶，所以我讨厌吃羊。就算他能忍着不吞下去，只含在嘴里应该也很难受吧。”
　　猿飞阿斯玛在夕日红可怕的注视下走到旗木卡卡西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轻咳两声，忙接口道：“可是，我认为比起猪血，羊血要好多了吧。猪血的味道……实在太恶心了。而且，不是‘很快’，而是马上就会忙起来了吧？”
　　“为什么？”夕日红也走了过来，坐在猿飞阿斯玛旁边。
　　弹了弹手中的烟，猿飞阿斯玛说：“今年第一场考试的考官好像是那个森乃伊比喜。”
　　夜神绫笑颜如花地说着没有人会不信的话：“哎？这样那些可爱的孩子们要通过就比较难了啊……听说森乃他越来越厉害了。真同情那些孩子们，还好我考试的时候没碰上他。”
　　“你会有同情心？谁信啊……”旗木卡卡西懒洋洋地吐糟，“嗯，对了，原来你也听说过他？”
　　“当然咯。人家那是威名远播啊。听说砂隐村里某个很可爱的中忍小弟弟对天起誓要向他学习，以增加砂隐村对外的威慑力……MA，不过我觉得马基那个冰山脸已经可以很好地起到这个作用了。”
　　猿飞阿斯玛差点被烟呛到：“咳……你说的莫非是那个‘风之刃’马基？”
　　“没错，就是那个一天到晚紧绷着面部肌肉，挂着面部神经瘫患者的脸猛吃豆腐的家伙。”夜神绫“刷”地合起扇子，眼眸里一片令人无端发寒的耀眼亮光，“告诉你们吧，别看他看起来像一个坚贞不屈撞翻了无数艘泰坦尼克号的忠良之士，其实啊，他最喜欢吃村口高野豆腐店的老板娘（做）的豆腐了。”
　　“……”
　　旗木卡卡西叹了口气，说：“不过，怎么偏偏是那个虐待狂？”
　　夕日红奇道：“虐待狂？”
　　“红，你是最近才成为上忍的，大概还不知道。”猿飞阿斯玛往空中吐了口烟。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很厉害吗？——‘威名远扬’什么的。”
　　夜神绫笑道：“啊，就某个方面而言，确实是非常非常厉害的人呢。据说至今为止，在那方面，就连五大忍村里也没有人能望其项背哦。”
　　“嗯。他是专业级中的专业级啊。”旗木卡卡西点点头。
　　“专业级？到底什么方面的？”
　　猿飞阿斯玛侧首看向夕日红，道：“是——刑讯和审问。”
　　“哎？！”
　　“听说考试中没有□□上的拷问，但是他会活用审问技巧，让人受到精神上的痛苦。他正是木叶暗部，刑讯审问部队队长——森乃伊比喜。……那家伙，伊比喜他非常了解人的内心，而他最厉害的地方，是靠压迫对方的心理来操纵对方的精神，让人表现出内心的软弱。”
　　夜神绫挂着一脸闲适的笑容说：“没关系，你们不用担心吧？考官是谁都没问题啊。反正第一场考试肯定不会全军覆没，不然后面的戏就演不下去了不是么？也就是比较危险而已。作为导师，要对自己的学生有信心啊。——不只是实力上的信心，更是心智上的。”
　　“话是这么说，”猿飞阿斯玛吸了口烟，“可是他们毕竟还小啊，还是新人而已。而且夜神你自己不是导师，根本就站着说话不腰疼。”
　　旗木卡卡西突然懒洋洋地说：“可我记得，你以前好像说过，你有在培养你们村那组的那个女孩子吧？她好像是你一个故人的女儿。而且，那个你很喜欢的弟弟也在啊。”
　　“哦？”夕日红眨眨眼，“夜神的故人的女儿？”
　　“……MA，一个我刚到砂隐村的时候很照顾我的人。后来去世了。去世之前拜托我照顾她的女儿，我要是不照顾也说不过去啊。”
　　“以你的诡辩……或者说是强词夺理的功力也会说不过去？”
　　“旗木卡卡西，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反正，我对他们有信心。这种考试，要是连第一关都过不了，那么我就不认识他们了。”
　　“好无情啊。”
　　“我没说过我有情吧。”
　　两个人进行着低等级的辩驳的时候，夕日红瞥了猿飞阿斯玛一眼，走到房间的另一边去了。猿飞阿斯玛叹了口气，连忙站起身，也跟过去了。
　　“哈，看你的样子，昨晚的紧急会议开通宵了吧？”看了看那边正满脸讨好的笑容的猿飞阿斯玛，夜神绫悠闲地摇着扇子嘲笑道，“哎呀，不过说起来月光的黑眼圈真神奇。熬夜的时候有，不熬夜的时候也有，而且颜色的深浅竟然从来没有一点变化耶。说真的，那真的不是他画上去的烟熏妆吗？”
　　“你以为他像你这样无聊吗？MA，虽然你们早就通知了我们，但是具体安排还是要看情况从长计议嘛。YaleYale，真是的，木叶似乎和平太久了啊。”
　　“呵，不仅仅是木叶，让你这种人偶尔认真一下也不错。我听说上次你带着你那个班在任务途中遇到了那个叫什么鬼人什么斩的对吧？”
　　旗木卡卡西似乎想了一会儿才答道：“啊，鬼人再不斩。那家伙真的挺强的。”
　　夜神绫轻笑一声：“少来了你。我还听说，你还在第一次对战之后，那个再不斩装死的时候晕过去了？”
　　“啊……那个是因为写轮眼使用过度嘛。你以前和那个人搭档过这么久，应该很清楚啊。更何况，我的身体并不是能够适应写轮眼的身体。”
　　“哦呀，你倒是少见的很坦诚呢……不过，以前我也遇到过那个什么鬼人哦。所以你的笑话不好笑啦。明明就是懒得动，骗骗你那些天真‘单蠢’的学生还行，居然还想骗我？”
　　“哎呀，别拆穿我啊……”旗木卡卡西干笑了几声。
　　“哼，别想。上次你打劫我的钱去买盐烧秋丁鱼的事情我还记得很清楚呢。”
　　“哎，你打劫我的钱去买布丁的事情也没过多久吧？不过，你千万别去找那个烤鱼店的老板……你走了以后我费了很长时间才搞定他的。”
　　“搞……搞定？”夜神绫囧了一下，“你用了什么非法手段？话说，就算那个老板不做你生意也没关系吧？反正你也能自己烤鱼啊——MA，虽然你烤出来的东西比起鱼更像炭一点啦。哈。”
　　“喂……”
　　旗木卡卡西无语了一阵子，看了一会儿窗外的景色，才轻声道：“我记得你不喜欢风影的吧？”
　　“哎呀呀，”夜神绫笑了起来，“虽然火之国和风之国是盟国，但是你问这么敏感的问题真的可以吗？”
　　“没事啊，反正你不会说出去的。”旗木卡卡西的语气很轻松，“而且，反正那个四代风影已经被杀了，五代风影大概是你们砂隐村的人柱力吧——那个你很疼他，他也很喜欢你的弟弟。由你控制住局面的话，两国之间想起纷争也挺难的。”
　　夜神绫挑挑眉：“哎？你就这么肯定？”
　　“当然了。在那些长老和你的促成之下——虽然目的不一样。”
　　旗木卡卡西——传说中的“拷贝忍者”，除了他的写轮眼和旗木家的忍术和刀术之外，他的实力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上是智慧上的能力吧。
　　只可惜被往事绊住了脚步呢……但是，总有一天会走出来的吧？因为这个人，在强大的实力和慵懒的外表的下面，同样拥有无比坚强的内心。而且，正是因为有过那样惨烈的失去，所以他的守护之心，是那样坚定而没有一丝阴霾。
　　夜神绫眨眨眼笑道：“真聪明啊……不愧是银毛狐狸。不过还是拜托你保密哦。那孩子……无论在实力还是在心智方面，都还MADE MADE DA NE。”
　　“哦？好温柔的姐姐啊。你该不会是假冒的吧？……可是那个‘银毛狐狸’是怎么回事？”
　　“哪里哪里，旗木君也是一个好老师啊。看起来，你很担心那边的学生们呢……嗯，是因为监考老师的关系吗？其实我还挺想见识一下他行刑时的场景的。至于‘银毛狐狸’这个称呼嘛，哈，就只是个称呼而已。反正挺符合你的属性的，不是么？”
　　“伊比喜？MA，虽然我不是经常见到，但是他行刑的时候确实很可怕呀。还有，什么叫我的属性？原来我在夜神桑眼中就是这个样子的吗？话又说回来，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哦。”
　　“嗯？哦，那个啊……”夜神绫淡淡地笑了笑，抬头看着天花板，“呐，卡卡西，你知道吗？十二年前，在砂隐村的白梅开放得正盛的时候，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给我拥抱的人死了。”
　　“怎么突然文艺起来了？……就是那个很照顾你的人？——等等，砂隐村的……白梅？”
　　“什么啊，女孩子都要偶尔文艺一下才有魅力的。……至于那个白梅嘛，本来砂隐村的气候是不适合白梅生长的……好吧，是很不适合。但是那个人的园艺很厉害。那株白梅是她花了很多年才改良为可以在绿洲里生长的品种。哎呀，你别露出那样的眼神……其实，对我而言，什么第一个拥抱，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看得出。你这么无情——而且从来都没说过你自己有情。”
　　“旗木君，对女孩子说这么刻薄的话是会天打雷劈的。怪不得你虽然长了这么一副还算可以的相貌，但至今还找不到女朋友。就连那种造型的阿斯玛也有红啊。”夜神绫翻了个白眼，“最重要的是，她真的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我喜欢那样的人。比如……”比如，实质上是一个温柔而沉默的少年的宇智波鼬，“比如，我就不喜欢你啊。”
　　“可是，凯也没有女朋友啊……话说回来，我倒看不出你会做出这种事情。原来你偶尔的时候也会温柔一番吗？”
　　“原来你觉得你和凯是一个等级的吗？再说了，我一直都很温柔好不好。其实你说得也没错，我的确不喜欢风影。他并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绝对意义上的好人——嗯，不过，我们都不是好人吧——或者应该说，忍者都不是好人。但是，作为风影来说……他的确很不错。我不可能喜欢一个厌恶我防备我的人。但是同时，我很喜欢坚定的人——MA，你也勉勉强强算一个坚定的人吧。所以，我能够理解他的行为——即使我不喜欢。
　　“再说了，欺负人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什么传说中的三忍之一……就算是‘影’级人物我也照揍不误。”
　　“好吧，我说错了……但是，夜神桑好凶啊。”旗木卡卡西笑眯眯地说道。
　　夜神绫“切”了一声，说：“没你凶就是了……而且，如果不说的话，到时候处于被动地位的就是砂隐村了。我可没那么傻哦。”
　　“哇哦，真是好聪明啊……”旗木卡卡西一面打哈欠一面配合她。
　　“那是。最起码比你聪明。”夜神绫挑了挑眉。
　　旗木卡卡西挠挠头，想了一会儿说：“算了，不和你说了。比不要脸我是比不过你的。”
　　这边一只银毛狐狸和一只红毛狐狸在“快乐”地“谈天”顺便交流感情，那边御手洗红豆心满意足地吃完了丸子，立刻冲过来搭上夜神绫的肩膀，大叫道：“哟！夜神，好久不见啦！当初你还是中忍，现在已经变成上忍了，我还是特别上忍呢。MA，这些都是小事，重要的是，你什么时候有空再给我做红豆糕吧！”
　　夜神绫“哈”了一声，揉揉自己的肩膀说：“好啊，有空吧。不过红豆你能不能稍微轻一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啊……虽然说你根本不是。”
　　“哎？夜神你刚才说什么？大声一点啦，风声太大我听不清。”（作：O(∩_∩)O~）
　　“……也没有什么啦。”
　　“哎，我记得银毛狐狸好像说过——红豆，你也是考官吧？”夜神绫“刷”地一声合起折扇，指着御手洗红豆手中的一大块黑布问道：“这是什么？该不会是当年的……”
　　“哦哦！问得好！”御手洗红豆一脚踩在不知道哪里来的椅子上，背后是汹涌奔腾的波浪和灿烂的霞光以及夕阳，一手握拳，大声吼道，“这个，就是我御手洗红豆专用的出场道具——”说着，那块黑布就“刷”地飞了出去，展开口被四支苦无同时有力地钉在了墙上，上面用龙飞凤舞的字写着“御手洗红豆”五个大字，“当我驾到的时候，这个东西就会对那些反应迟钝的考生们造成巨大的冲击！”
　　……话说这句话倒没错。
　　全场的人，包括已经变成谈情说爱模式的阿斯玛和夕日红，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来和月光疾风卿卿我我的卯月夕颜，都在刹那间安静了下来。好一会儿，才从囧囧有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继续手上的事情。
　　“哦——好厉害。”夜神绫笑嘻嘻地夸奖道，“红豆射苦无的准确度和力度都提高了哦。”
　　“哈，那是当然的！”御手洗红豆单手插着腰大笑，“啊！第一场考试的考官是伊比喜……看来人数不会超过五十吧。真令人兴奋啊……我要把人数减少到三十以下。”
　　“很有趣的目标呢。好好加油吧，红豆。”
　　“啊！我绝对会的！”
　　“信心满满啊……考试……似乎会很难的样子。”
　　“哎？看得出来？”
　　“当然了，你眼神那么凶……啊哈，开玩笑啦。对了，考试考什么？”
　　“哼哼哼……具体内容暂时不能说，不然就没有震撼效果了哦。不过看在你的份上，告诉你吧——考场在第44号演练场举行，别名死亡森林！你以前听说过吧。”
　　“MA，也算吧。以前修行的时候无意中闯了进去，里面那些‘可爱’的‘小’动物们和散发着‘馥郁香气’的‘美丽’的花花草草可是吓了我一大跳呢。看见塔的时候还以为到了某个家族的禁地之类的地方。不过话说回来，虽然说有44个锁了的门，但是那些锁的质量真不太好啊，当时我轻轻一按就碎掉了哎。”
　　“哈，这个你就放心吧！锁已经全都换掉了！”
　　旗木卡卡西放下在刚才片刻的寂静中一直举在眼前的《亲热天堂》，懒洋洋地说：“比起这个，我想，第二场考试就快开始了吧？”
　　“哎？是吗？”御手洗红豆收起黑布，朝夜神绫摆摆手，就冲出了窗户，“那么，我先走啦！夜神，别忘了我的红豆糕——！”清亮的余音随着主人渐行渐远。
　　夜神绫松了一口气：“红豆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说着她含笑瞥了一眼旗木卡卡西，“你有什么要问我的么？从刚才起就欲言又止了……而且，你不像是这么好人的人啊。”
　　“……你看起来也没有多好人吧？”
　　“哈。不管怎么样，你有问题要‘请教’我这个坏人吧？”
　　旗木卡卡西轻咳两声，斟酌了许久才开口道：“一般来说，看起来清清淡淡什么都不在乎的……，会喜欢什么？”
　　夜神绫似笑非笑地“哎——”了一声，然后慢悠悠地说：“那就要看你的省略号里装的是什么了？嗯——？”
　　“……女孩子。”
　　“你说什么？风声太大了，我还是听不清。”
　　“你不是风神吗？控制风对你来说只是小事一桩吧。”
　　“别扯开话题哦。不然的话……不然的话，我想我也帮不了你呀。”
　　“我说——女孩子。”
　　“女孩子？女孩子怎么了？”
　　“你……” 夜神绫“刷”地展开扇子，掩住唇笑了起来：“哈……卡卡西，你吃瘪的样子很可爱哦……”
　　“那还真是多——谢——夸——奖——了——。” “说话别这么咬牙切齿啊，女孩子不会喜欢的，特别是——你刚才说的那种女孩子。好吧，放过你算了，看你都快成大叔了还没找到喜欢的人的份上。说说看，要详细点，不然……呵。你知道的。”
　　旗木卡卡西默了片刻，才叹了口气道：“她是一个茶店的老板。我……是在以前被她捡回去的。”
　　“哦？美救英雄……啊不是，美救狗熊？等等！”夜神绫“刷”地一声合上折扇，“你不要告诉我是很多年前我还在木叶的时候玄间说的那个。”
　　旗木卡卡西看了她一眼。
　　“你不是吧？……都多少年了，你还没追到她？”
　　旗木卡卡西保持沉默。
　　“你是木叶第一稻草人耶……你竟然……”
　　“木叶第一稻草人？”
　　“啊拉，那个啊，你不是‘木叶第一技师’吗？而且又是‘Hatake’，加起来当然就是木叶第一稻草人了。不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夜神绫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都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是追追不到她？你不觉得丢人我都替帕克丢人了。”
　　“关帕克什么事？”
　　“本来是与它无关的，可是谁让它有这么个笨蛋主人呢？唉……真是可怜。可怜的帕克啊。”
　　“……总之，后来，我经常去她的茶店喝茶。说实话，她很奇怪。不管是气质、样子、语气都很清淡，但是……怎么说呢，就像清茶一样。”
　　“你的意思是，有种特殊的韵味？”
　　“你说的还真文艺。”
　　“恋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文艺的好不好！怪不得你追了这么多年还追不到她。”
　　“MA，继续……她的眼睛里，很矛盾，非常温柔……但也非常淡漠。”
　　夜神绫的笑容淡了一点：“说下去。”
　　“她说话的语气很柔和，也经常在笑。但她的笑就只是笑而已，根本没有任何感情。——所以我才问你。但是她和你给人的感觉根本不一样。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就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哦对了，她泡的茶很好喝。”
　　夜神绫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我说……她是不是用一条白色的缎带绑住头发，发间插着一根玉簪，表情可以概括为‘柔且韧’三个字，而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淡淡的茶的香味。”
　　旗木卡卡西看向夜神绫：“你认识她？”
　　认识……何止认识啊……
　　被天雷劈中以致于囧囧有神的夜神绫“啊”了一声：“队上的十三席嘛……当然认识。”
　　——零番队十三席，天宫茗，同时也是剑魂中专司暗杀的干将堂堂主，生活中除了泡茶外没有任何爱好。她的斩魄刀碎光是世界上除了夜神绫的曳影之外唯一一把可以变为其它形态的斩魄刀。而且，这把斩魄刀化作人形之后，也和曳影和久遥的荒雪刃一样，是一位大帅哥——不同的是，或许是物似主人型，碎光化作人形后是一位气质高雅温润的帅哥。
　　“你刚刚说什么？”
　　“没……没什么……”夜神绫叹了口气，“我刚才说，我当然认识。她叫天宫茗，是吧？” 旗木卡卡西皱起眉说：“你们……”
　　“嗯，怎么认识的不能说。但是，绝对是在你认识她之前哦。”夜神绫举起折扇，笑眯眯地看着旗木卡卡西，“其实……如果你真的可以和她在一起的话，我也很高兴。她已经……寂寞太久了。”
　　旗木卡卡西挑了挑眉。
　　“她……嗯，从小不被父亲重视，她的父亲很……怎么说呢，说□□似乎不够好听，但就是那样了，可是同时，他也是一个很有才能的贵族。因为女人和女儿都太多了，所以经常把她们送人，结果在她还没满十岁的时候就把她送出去了。嗯，太漂亮了也是一种罪啊……当时那个老头子想……她，她很害怕，就错手把他给杀了。那个老头子是她父亲的政敌，所以她父亲高兴得不得了，从此以后就不断地训练她，然后秘密把她送人，让她为他除去敌人。一直到后来……她终于逃出来了。
　　“从那以后她就喜欢泡茶……我记得她说过，茶里面有苦涩也有甘甜，但在最后，还能够留有余香。对她而言，每一杯茶，都像一段人生，都是一个世界。因为那种经历，所以，和你一样，她看事情看得很通透，通透得几乎没有了自己的欲望。但是呐，卡卡西，她有一点比你强，那就是……她不会被过去的事情，绊住脚步。就像你一直坚持用那双眼睛，而舍弃你父亲的刀术……”
　　旗木卡卡西垂下眼，拇指磨擦着手中的茶杯。
　　夜神绫的微笑在那瞬间变得很柔和：“如果你真的喜欢她，那么就一直呆在她身边。那么总有一天，你们会在一起。”
　　她已经不想再见到故人了。而且，就算真的再遇，她也不会感到欣喜。
　　——因为对那样凉薄冷情的夜神绫而言，除了某些特定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舍弃的。但这并不妨碍她祝福另一些人，尽管如果有需要，她可以毫不留情地亲手结束他们的生命，毁掉他们的幸福。
　　只是，在不需要这样做的时候，她还是希望她们能够幸福。
　　不是单纯只有温柔的人，也不是单纯只有冷漠的人。
　　温柔中夹杂着狠绝的冷漠，冷漠中夹杂着致命的温柔。就像她从不离身的折扇上，金色与紫色互相缠绵一样，她的冷漠和温柔，也是那样多情地缠绵着，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互相依存的形式存在着。
　　“你只要一直守在她身边就好。那孩子很懂事。如果你是真心的，她一定能感觉到，而且会回报。而且，你们很相配。
　　“……呐，和她在一起吧，卡卡西。然后，你们两个人都会幸福的。
　　“我……祝福你们。”

　　木叶村唯一的一家茶店中，黑发的女子倏地抬起头，白色的缎带在风中飘舞着。
　　“这个灵压……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