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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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验作弊技巧和决心的第一场中忍考试，木叶和砂隐的所有下忍不出意料地全部通过。
当天的黄昏。
暮色即将四合。夕阳用尽全力将辉煌的余辉穿过被擦得闪闪发光的玻璃窗斜射入书店，为靠在那个窗边翻阅书籍的女子的一双银色瞳仁增添了几分温暖的实感。
“嗯……这本也要了吧。”夜神绫合起手上约有三厘米厚的《绿洲气候》，将它放在怀里的书堆上，而后一面用下巴抵着那叠高得令人发指的书，一面扫视着书架上的书籍，轻轻地“啊”了一声，就又把一本《经济发展概论》收入“后宫”了。
透过拿了那本书所空出的间隙，一头凌乱得极有个人特色的银发出现在书架的另一边。手里拿着一本《亲热暴力》的男子怔了怔，随即抬手打招呼：“哟。”
夜神绫也愣了一下，点点头说：“哟。”
“这么好学？”
“你也是啊。”
——从某个角度而言，的确如此。
“多谢夸奖。”
“你过谦了。”夜神绫又扫了眼书架，然后捧着书走到了收款台，含笑瞥了眼已经迫不及待地翻开书的旗木卡卡西，“嗯，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为什么标着人文地理书架的对面会有那种书，但据我所知，茗不喜欢太饥渴的类型哦。”
“MA，我只是很期待后续发展而已。”旗木卡卡西笑出两个弯弯的月牙眼。
“算了吧你。”轻笑一声，夜神绫付了钱，接过年轻的店员递过来的一大袋书和稿纸，习惯性地对着那个大约二十岁的青年微微一笑。那笑容慵懒却带着漫不经心的魅惑，惹得血气方刚的小青年清秀的脸立刻涨得通红。
“祸国殃民啊……不过，原来你来是为了在木叶采购书籍么？”
“你转移话题的技巧很逊耶。”夜神绫靠在柜台边，轻轻松松地晃着那看起来奇重无比的袋子，“哎呀，风之国那边的书没有这里的多啊……啊对了，我突然想起来了，茗比较喜欢茶具哦，尤其是白玉做的。看在我们多年的交情的份上，我才告诉你的，记得要好好把握哦。”
“……是吗？”
夜神绫绽开大大的笑容，点头：“嗯嗯嗯。”
——呐，卡卡西，这才是高明的转移话题的技巧哦。
蓦地，夜神绫和旗木卡卡西同时转过头去，注视着书店外的街道。不出几秒，便看见大大咧咧的灰发女忍出现在书店门口。
两人又同时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继续各自的事情。
“啊，卡卡西，夜神，原来你们这里啊！”御手洗红豆大叫了一声，豪爽地拍上夜神绫的肩膀，“今天晚上有聚会哦，马上就要开始了！连月光和卯月都会来啊！你们两个快跟我来！”
夜神绫忍住揉肩膀的冲动，随口道：“可是，现在这个时候……”
御手洗红豆摆摆手说：“没关系啦没关系！我们需要放松一下啊！”又凑到夜神绫耳边悄声道：“这样可以让他们更松懈啦！”
“……”夜神绫望天，“好吧。”
旗木卡卡西揉了揉他那头乱发，笑了几声道：“我就算了吧。今天挺累的，我要回家睡觉。”
“哦，真奇怪啊。除了坐在沙发上，再偶尔‘诅咒’一下你的部下们，你今天什么都没做吧？我很好奇呢，旗木君到底是想回家睡觉还是想回家看书呢？”夜神绫笑得温柔又漂亮——开玩笑，就算是死也要找一个陪葬的，不拉他下水怎么对得起她的良心（？），“说起来，我刚刚看到一本讲茶道的书。上面说，茶道最讲究的就是‘和、敬、清、寂’了。所以我想，那些醉心于茶道的人，一定很讨厌喜欢实践‘某些’书籍的内容的人吧？”
“……嗯。应该是吧。”
“那么？”
“我去。”
“旗木君果然善解人意，知情识趣呐。”
“不及夜神桑体贴入微，能言善辩啊。”
“旗木君过誉了。”
“夜神桑过谦了。”
一只红毛狐狸笑得春暖花开，迷煞一片雄性。一只银毛狐狸笑得露出弯月，电倒一堆雌性。
中间具有极高绝缘性能的天然系御手洗红豆眨了眨眼，茫然道：“夜神？卡卡西？”
夜神绫回了一趟会馆放了书后，三人就朝着居酒屋进发了。走进居酒屋的时候，其他人都还没来，完全不像御手洗红豆说的“就要开始了”的样子。于是两人同时望向她，然而御手洗红豆却直接无视掉他们，径直走了进去，边走还边大声招呼着老板，叫了几瓶酒和几碟下酒小菜。
夜神绫站在门边，蹲下身子。
“怎么？“
夜神绫指了指面前的小猫，笑着对旗木卡卡西说：“你看。它的酒量似乎比你还要好哦。”
“……”旗木卡卡西深呼吸了一下，而后走到那只两脚挂在木桶的边上，头部却在“水”里畅游的小猫面前，弯下腰掬起一捧“水”凑到鼻端，“精馏伏特加？”
“而且还是经过了七十多次蒸馏，度数最高的那一种耶——百分之九十六哦。我记得，这似乎是世界上最纯的烈酒吧？好像还被誉为‘生命之水’什么的。啊啊啊，木叶果然很厉害啊，竟然连这种东西都有。”正说着，一直注视着小猫动作的夜神绫突然站起身，挑了挑眉。
只见那只小猫像是享受够了酒的醇美，抬起头甩了甩，然后用没有丝毫紊乱迹象的轻盈步伐离开了。
“噗。”夜神绫快速地捂住嘴，却又很快止住笑，换上一副担忧的神情，“旗木君，你的面罩湿了哦。……世界第一烈酒的味道怎么样？”
“……MA，还好吧。”
“哈哈哈……呐，拷贝忍者，你要不要把刚才小猫的那一招拷贝下来，然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我想，……不——用——了——。”
“哦？真的吗？真的没问题吗？”
低沉的男声夹杂着另一人的咳嗽声自身后响起：“什么‘没问题‘？”
夜神绫转过身，笑语盈盈地抬手道：“啊，阿斯玛，红，月光，卯月……啊，凯也来啦。”然后把整件事叙述了一遍。毫无意外地，说话毒舌作孽太多的银毛狐狸君收到了一箩筐的嘲笑。而铁血凯则不满地叫道：“卡卡西，作为我永远的死对头，你竟然被一只猫打败了？！太丢人了！这就是青春的无知和轻狂啊！”
——话说银毛狐狸君早就没有青春了吧？
夜风开始轻声吟唱的时候，居酒屋里已经酒过三巡。就连月光疾风素来苍白的脸颊也因酒气而增添了几分嫣红，配上他孱弱的样子，看起来真是……秀色可餐。而卯月夕颜的眼神较往日也迷离了些。除了这一对，以及讲话大声了几十分贝的御手洗红豆和流着泪不断叫嚣“有酒的味道的青春才是真正的青春啊”的铁血凯之外，其他人和平时都没什么两样。
御手洗红豆一拍桌子，提议道：“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红豆，你就这么喜欢这个游戏吗？”夜神绫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以前你就很喜欢玩了耶。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
然而，回答她的却不是御手洗红豆，而是一脸严肃的铁血凯：“真心话大冒险才是男子汉该玩的游戏！缺少真心话大冒险的青春根本就不算青春！”
——话说为什么你什么都能扯到青春和男子汉上去啊啊啊啊啊啊！
“……红豆是男子汉吗？”
“哟西！”御手洗红豆猛地站了起来。虽然因为是在包厢里，没有惊到一店的客人，但还是带掉了她的凳子。只见御手洗红豆一脚踩在已经四脚朝天的凳子的其中一只脚上，紧握拳头吼道：“那么，‘真心话大冒险’，现在就要开始了！”
夜神绫叹了口气，开始反省自己完全没有必要的浪费口水的吐糟。
重新坐下后，御手洗红豆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慢慢地在空中摇了摇，然后突然指向看起来波澜不惊没有丝毫热情的夜神绫，说：“首先，就从夜神开始吧！”
打了个哈欠，夜神绫点点头道：“请吧。”
御手洗红豆自认为阴险地奸笑了几声，问道：“夜神，你有喜欢的人吗？”
“旧事重提啊……你以前就喜欢问这个问题了。MA，有啊。”
“是谁？快说！”
满桌的人——除了一脸急切的御手洗红豆和不断叫着“青春啊”的铁血凯都无动于衷地各做各的。
“红豆……”
“什么？”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哦。”
“夜神！”
“唉。以前我也这么回答过你啊。为什么你就是不长记性呢？”夜神绫“悲痛”地叹了口气，然后满含笑意地看向旁边的旗木卡卡西，“好吧，那么我也来问一个。旗木君，你喜欢的人叫什么名字？”
旗木卡卡西“啊”了一声：“没有哦。”
“说谎的孩子可不乖呢。哎呀，不过，既然你说‘没有’嘛……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对女性表白都是为了占她们便宜，而不是因为喜欢她们了？哎呀，真可怕，以后我一定要多多‘提醒’那些女孩子们，免得让她们中了你的圈套，被耽误了一生啊。”夜神绫以扇抵唇，笑容无比纯良，却依稀有一条蓬松的尾巴的身后摇来摇去。
“……”
“旗木君，请你务必要好好考虑呀。”
“……大冒险。”
——哦哦哦，看来有奸情！而且夜神肯定是不会就此罢手的！
御手洗红豆、猿飞阿斯玛和铁血凯都竖起了耳朵。
“那么，请通告木叶，你对拉面店的小姑娘情有独钟，希望能娶她为妻吧。想必大家都会很高兴的——毕竟你每次去吃都拉下面罩试图勾引她啊。是吧，mina？”
扫视一圈，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旗木卡卡西的月牙眼弯成迷人的弧度，手中的酒杯发出“喀拉喀拉”的仿佛就要粉身碎骨的声响。
夜神绫轻笑出声：“啊拉，好吧好吧，看来是我太为人所难了……那么，请亲吻凯一下吧……是嘴——唇——哦。”
“……夜神，给自己留条退路比较好。”这一局结束之后，就要倒着来了，到时候可是他来问她问题。
“多谢旗木君关心。我会的。那么，请吧？”
御手洗红豆睁大了眼睛。猿飞阿斯玛和夕日红眼神不善地盯着旗木卡卡西。月光疾风努力止住咳嗽，力保这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刻在安静的环境下诞生。卯月夕颜双手交叠捂住了嘴，但从她满含笑意的眼神看来，似乎不是在吃惊。
“呐，旗木君？怎么了？高兴得动不了了？嗯？”
铁血凯豪气冲天地一拍桌子道：“来吧，卡卡西！做人要愿赌服输啊！”
夜神绫频频点头：“没错啊，卡卡西。你看，就连凯也这么有牺牲精神地说出‘来吧’这样的话了……好像大无畏的强受啊。哎呀，想一想就觉得恐怖——啊，不好意思，其实我是想说，作为他的对手，你不能不作出回应啊。MA，当然咯，旗木君如果选择回答问题也可以啊。”
——做得好啊，凯！其实，只要凯说这不是他的大冒险内容，所以不用配合，那么夜神绫也奈何不了卡卡西……但她既然敢提出这样的要求，就是笃定了凯不会这样说。
旗木卡卡西僵直了身体，在众人的见证下完成了这一无比艰巨的任务。
“很好很好。多谢旗木君的配合哦。”夜神绫用扇子遮着唇，脸上的笑容却依然柔美至极，“不过，是隔着面罩的啊……失算了失算了。”
——旗木卡卡西再一次肯定了自己戴面罩是一个良好的习惯。
殃及池鱼是个很好的词。
旗木卡卡西弯着月牙眼对猿飞阿斯玛问出了 “除了红之外，你有没有喜欢过别的女生？”这样的问题，并且雪上加霜地加了一句“要如实回答，你知道，我是知道的”。
“……有过。”猿飞阿斯玛硬着头皮诚实地回答，而后悄悄扭头看向夕日红。后者轻哼了一声，干脆闭上眼睛不看他。
“红……你能听我解释吗？其实……”
——其实那是他上忍者学校的时候喜欢的同桌而已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为什么卡卡西还要爆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能。”夕日红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转过头去问铁血凯，“凯，你刚才有什么感受？”
铁血凯愣了一下：“嗯，很热很暖……这就是青春的感受啊！”
“啊，原来是这样啊。”夜神绫托着腮，笑得眉眼弯弯，“卡卡西，听到了吗？那是青春的苦恋的感受啊。”
御手洗红豆看看铁血凯又看看旗木卡卡西，猛地以拳击掌，恍然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懂了！原来你们是……啊哈，是那种关系啊。”
“……”旗木卡卡西手中的酒杯已经危在旦夕。
——混蛋！谁说的！
然后轮到铁血凯。可能是受了御手洗红豆和夜神绫的影响，他很热血地问了卯月夕颜“你喜欢的人是谁”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于是卯月美人微红着脸与月光疾风深情对视。夜神绫摇着扇子悠悠叹息道：“一切尽在不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啊。”接着卯月夕颜也问月光疾风“你喜欢的人是谁”，于是再一次深情对视。
第一轮真心话大冒险结束。第二轮正式开始。
这一次从月光疾风开始。很厚道的月光疾风也问了御手洗红豆“你的爱人叫什么”，得到的是后者“叫青春”、“叫挑战”等等像是在写考试的半命题作文之类的回答。
由于猿飞阿斯玛和夕日红正集中火力开展内战，其它的提问也都波澜不惊。直到轮到旗木卡卡西问夜神绫。
旗木卡卡西看似慵懒地问道：“夜神，你喜欢的人叫什么？如果你拒绝回答的话，就去和猪栏里的猪接吻吧。”
——这个够狠。所有人都看向夜神绫。
“嗯。这个简单啦。”夜神绫笑眯眯地合起扇子，又悠哉游哉地啜了一口酒，直到吊足了众人胃口才继续往下说，“比如，马基老师啊，手鞠小姑娘啊，红豆啊，红啊……都是我喜欢的人呐。”
“我是指男性。”
——没有用问句，精明。
夜神绫“嗯——”了一会儿，说：“那，最喜欢的，应该是我爱罗吧。”
“他不是你弟弟吗？”
“是啊。难道他不是男性吗？”
“我是说，男女之间的喜欢。”
“他是男的，我是女的。我们之间的喜欢当然就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啊。”
“……”
无数个回合里的交锋证明，银毛狐狸君，被抓住了把柄的你，注定是斗不过这只修行千年的红毛狐狸的。
昏暗的灯光下，众人继续着这个简直可以称为无聊的游戏，就像在怀念着什么似的。
多久以前，一切都还暧昧不清的时候，他们也曾经像今天这样，一起玩过这个游戏呢？
只是已经有一个人离开了。
旗木卡卡西看着夜神绫和他身边的空隙，忽然想到了那个清冷孤高的少年。现在离他做出那种事情然后叛离村子，已经四年了啊。想到这里，他又侧首去看夜神绫。
他没有忘记他们之间的那种莫名其妙却又坚不可摧的默契，那种可以把生死和灵魂都交托给对方的信任。
夜神，你觉得他辜负了你的信任吗？
夜神绫无意中对上他的眼睛，似无所觉地微微一笑。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