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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二十七] ...

  •   “……阿久?”
      “是,绫大人。”
      “呐,阿久,我说……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呢?”
      “哎?”
      “那个时候,在你……你的哥哥久远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感觉?”
      “……”
      “……对自己重要的人出手,会是个怎么样的感觉?咳咳咳咳咳咳……”
      “绫大人!”
      “……没什么,刚才喉咙裂开了一条缝。”
      全身被不知名的力量破开碎裂,又被不知名的力量修复完整。在这仿佛永不停歇的轮回中,余下的只有彻骨的痛苦。
      “对不起呐阿久,问了无聊的问题。咳……”
      “没有这种事。”
      “可是……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感觉……呢?”
      意识在无边的痛苦和深渊般的黑暗中渐渐沉沦。
      ——血与火,已经要湮灭这蓝天了。

      夜神绫醒来的时候,和煦的阳光正透过半掩的窗帘照在她的脸上,温暖而慵懒。那一刻,莫名地,她有些恍惚起来。无端地,她忆起那个少年灿烂如同阳光的金发和天空般湛蓝的眼瞳,想起他柔软的金色碎发,想起他湛蓝明净的眼瞳,想起他明媚而没有一丝阴霾的笑容,想起他为自己包扎伤口时小心翼翼的动作,想起他与自己争吵时气急败坏的模样,想起每每在她出门前小声说出的“要是敢死掉,我就杀了你”。
      那么多那么多的片段,在波涛汹涌的回忆之海里探出怒吼着的巨浪,狠狠淹没了全身,海水的咸涩,正如泪水的苦楚。
      他们之间的回忆虽然零碎,却总是藕断丝连,想起这一件,便不得不牵扯出下一件,于是回忆就变得如深夜般漫长。夜神绫静静地想着在那间舒适而温馨的小屋里曾发生的所有,静静地任由心痛蔓延。
      凤潋的眼眸是世间最为神秘的颜色。或如大海般暗潮汹涌,或如宝石般冰冷沉静。但在夜神绫面前,他的眼睛却永远如同那矢车菊最顶端的天蓝。天空般干净辽远。流云拂过,留下淡淡的伤。
      夜神绫清楚,其实很多事情凤潋都清楚,他只是从不说出来而已。她也知道,其实凤潋的性格并不全如面对她时那般单纯直率,他只是懒得表现出来罢了。
      但那又如何呢?就像凤潋的身世并不如他所说的那样简单,夜神绫亦有许多不曾对他人说过的事。对于夜神绫而言,凤潋,就是在她的围墙外开了扇窗对她招手的人,仅此而已。
      我爱罗也好,手鞠也好,他们虽都是重要的存在,凤潋却是与他们截然不同的。我爱罗还是孩子,很多时候需要的是完美的保护。手鞠也还是孩子,但她对她却严格得多,因为,她希望她成为一个能撑起一片天的女子。同时,她的身份也将成为我爱罗的助力。
      而凤潋不同,他是可以在必要时站在自己身旁的人。
      至于宇智波鼬,他是她想要永远守望,给他拥抱的人。
      可过了今日,头顶上的天空便再也不可嫩显现出如此明朗蔚蓝的色彩了……那样单纯干净充满着金色的灿烂阳光的日子终究只是一场幻梦。
      夜神绫侧着头看着投到地板上的阳光,轻声道:“我果然……变得软弱了么?”
      突然,她的颈脖上架了一枚苦无。
      并没有任何动作,夜神绫竟还微微笑了起来——她想,她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恰好这时,门外响起来敲门声,女孩子娇美柔和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进来:“夜神桑……夜神桑,您醒了吗?”
      “嗯。怎么了,薇安?”
      “是这样的。久前辈因为被一个故人邀请,似乎……是叫什么什么婆婆之类的,可能是久前辈从前的朋友吧。临走前,久前辈叮嘱我说,因为夜神桑您在休息,让我千万别去打扰,还让我转达‘请您放心,您是在用自己的意志接回手后才昏过去的’……那么,我把饭菜从门缝里递进来,好吗?”
      夜神绫扫了眼隐了身形靠在门口的白发帅哥——久遥的斩魄刀荒雪刃的人形,对着他动作异常微小地摇了摇头,说:“好的。放在地上就好。谢谢。”
      门外的薇安应了一声,把饭菜放在地上就阖上了门。
      夜神绫没有回首,只微笑着说:“她和你说过的吧,关于流魂街、瀞灵庭、十三番、零番队。”
      良久,身后才传来低沉的回答:“是。”
      “斩魄刀呢?”
      “说过。”
      “那么,你听她说过吗?死神的灵力强到一定程度,还想要变强的时候,决定性的因素就是和斩魄刀的契合程度了。所以……强到她那种程度,已经足以让斩魄刀读取她的记忆了。”
      她颈脖上的苦无稍微退开了些。
      “要看吗?”夜神绫笑着稍稍侧首。
      没有回音。
      “看来是想看的呢。”夜神绫对着放在角落里的剑伸出手,那把剑便倏地来到她面前,浮在半空中,而后竟在空中投影出一个屏幕来。
      第一个画面是久遥与一个银发蓝眸的男子在一起吃饭。
      “他是阿久去到流魂街之后第一个遇见的人,阿久的名字也是他取的……他叫久远。”
      第二个画面是久遥亲手杀死久远的情景。
      “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想知道的话,自己去问她吧。如果是你,她或许会说也不一定哦。”
      第三个画面是久遥死去的场景,那双冰蓝色的眼里即便在濒死的时刻也依然平静无波。
      夜神绫颈脖上的苦无微微抖动了一下。
      “如你所见,她死了。”
      第四个画面是久遥和……此刻夜神绫身后的人。
      “真是美好的画面啊。”夜神绫笑着这样说。
      而第五个画面,是遍体鳞伤的久遥被红莲的指枪钉在高高的冰砖砌成的城墙上的情景,整个画面如同一幅绝世的画,美丽到凄苍。
      “大概……是被红莲威胁了才离开你的吧?”夜神绫微微笑了,“然后她想要逃掉,却又被红莲这样抓了回去。一直到你安全了,她才从组织里逃出来。”
      身后一直没有回音。
      “呐,”示意荒雪刃收回画面,夜神绫抬眼看向窗外,“我啊,曾经带她去尸魂界办事,办完事之后,我对她说,还有时间,她可以去探望一下故人再回去。然后她对我说‘我没有故人’。我看得出来,她绝不是在赌气,也不是在发泄,她是真心这样想的……”顿了顿,“那一刻她的眼神,我一直忘不了。”
      “……蠢货。”
      “的确是很蠢啊。”夜神绫垂下眼帘,“呐,你知道红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吗?”
      没有回答,然而,颈边手里剑的冷光开始逼近她的喉咙,而她却仍是无关紧要地微笑着。——微笑着,却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的悲伤。
      她的声音低柔,略带一丝嘶哑,却别有一番动人心弦的魅力。
      她说:“我一生的挚爱。”
      “……而黑色曼陀罗的花语是,绝望的爱。”
      良久,身后再无声息。
      纤长的睫毛在她白皙的面上投下一圈阴影,她又问道:“她死了,你会送她红玫瑰吗?”
      树叶和着风声飒飒地歌唱。她凝望着投影在木地板上的树影,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
      夜神绫单手掩住眼睛,唇边依然是温柔的微笑,轻不可闻的声音飘散在充满了明媚阳光的空气里。
      “……呐,我死了,他会送我红玫瑰吗?”

      又休息了一会儿,夜神绫用手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蓦地,她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涌动,虽然还是妖力,却变得平静沉稳,同以前的激烈翻涌截然不同。她似有所悟,环顾一周后拿来一面镜子,果不其然,镜子里的那个熟悉的女子,拥有一双灿烂的金色双瞳,那金色里连半分嗜血也没有,纯净得不掺丝毫杂质。
      大概,是这身体原有的什么潜在的天赋,被那种叫做追魂的毒药激发出来了吧。
      夜神绫看着镜里那双陌生的金眸,微微皱起了眉心,闭上眼尝试着把强大的妖气和随之冒出来的剧烈的嗜血冲动抑制了下去。再睁开眼时,镜里的女子那双璀璨的银瞳在斜射进屋的暮光中熠熠生辉。
      比起金色,果然还是银色更适合她啊。
      ——寒凉、淡漠、无情的,属于冰雪的颜色。
      夜神绫勾唇一笑,走出房间。那面镜子反射着夕阳温暖的光辉,却在听到门关上的那一刻,哭泣着化成碎片,只留一地的晶莹泪水。

      夜神绫是绕过砂隐村回到凤潋所在的那间小屋的,虽然路途遥远,可因为她那种御风前行的变态速度,到达时还是黄昏。
      夕光为稍嫌简陋的房屋披上了一层薄纱,地上的树叶被踩得沙沙作响。夜神绫仰头望天,只见苍穹被绚烂的彩霞涂上了一层胭脂,就像一个即将出嫁的少女,娇羞明丽,灼灼其华。
      这时候,看天色似乎还没到夜晚,其实夜的寒冷早已悄悄蔓延。至于这红霞满天,暮光温暖,不过是一场华美的幻觉而已。
      夜神绫正想伸手推开窗户跳进去,却不想里头已传来清脆的少年声线——“来了来了,手下留情啊。这房子是租回来的,还要还回去的”。于是她停住手下的动作,看那少年扶着窗户看着她又好气又好笑。
      于是时光仿佛刷刷刷倒回童年时的那个晚上,她浑身鲜血靠在窗边,却仍是勾起唇角,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问他:“你这里有绷带和伤药吗?当然如果你想要亲自帮我包扎我也不反对。”
      低了低头,再抬起头时,夜神绫已恢复了一脸的微笑。凤潋轻笑着自言自语道:“哎呀呀,你这歌人啊,只要决定好了,就算眼看着前面是万丈深渊,也会毫不犹豫地保持着这种蠢得要命的笑容一脚踩下去的吧。”说着便腾出空位来,夜神绫耸耸肩跳进屋内。
      桌子上摆着几道小菜,虽然菜色简单,却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许是知道反抗也是没有用处,出口指责反而会把驳斥得哑口无言,凤潋一反常态地主动为她添了双筷子。夜神绫微微有些吃惊,接过筷子半天没动作。凤潋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她的碗里道:“好歹也吃一点吧。我可不信……你还会勉强自己吃饭。毕竟,你是个那么任性的人啊。”
      夜神绫吃掉那块鱼肉,拿起碗硬塞下去半碗饭后,用那银色的瞳仁定定地注视着凤潋,蓦地道:“其实你早知道了吧。”
      此时凤潋也吃完了。没有回答夜神绫,他先是把碗筷都收拾好了。再走进房间,出来时,手上已拿满了瓶瓶罐罐。他把那些药全给了夜神绫,逐个交代他们的药效以及注意事项。说完后,他坐在夜神绫面前,眼眸如往日一样湛蓝澄澈,微笑清澈似溪水,灿烂比阳光。
      “好了,可以开始了。”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吧。”夜神绫道,“怎么知道的?”
      凤潋耸了耸肩,声音柔和,仿佛在哄一个不肯吃药的小孩子。
      “如果说是解咒方法,我的确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是如果你说的是那个男人的身份,呵,说真的,我是在你告诉我那个遗迹的地址的时候才发现的,知道的时候还真是吓了我一跳。”
      凤潋微笑起来。
      “怎么,是知道了自己打不过我,所以不逃?”
      “是懒得啦。”凤潋摆摆手,目光转向蔚蓝广阔的天空,“再说逃也没用的,因为你是那么执着的人,偏偏又见鬼地强。唉。所以说我最讨厌你这种执着的要死的人了。”
      说完,他微笑着看着她。笑容明媚干净,就像第一缕春风。
      他定定地看着她,像是想把她的面容印入自己的脑海。
      听说人死前见到的最后一幕,会从此停留在瞳孔中永不散去。所以我想,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看到的人是你,真是太好了。如此我便能永生永世凝视着你,而不必担心你会发现。
      其实他原本只想随随便便当个忍者,攒够了养老的钱就可以辞职不干,然后成天面对着柴米油盐,生活琐碎,到得将老时收养几个孤儿,也算有个能在最后替自己收尸的人。
      只是如此简单质朴的愿望罢了。可在那之前他未曾想到,那女子只需微微一笑,他便溃不成军。
      忘了是什么时候,有一回那人在他家蹭了晚饭后,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他洗完碗出来后看见那人毫无防备的睡颜,不禁愣在了原地。
      他知道那人的戒备心其实极重。她在村子里也呆了有好多年了,除了马基还有风影的儿子之外,他还未曾看见她对任何人放下过防备。
      凤潋心里明白,其实绫是个再任性再残忍不过的人。想要的便拿去,不喜欢的便毁了。真正能入她心的,不过寥寥数人。而她一旦真正把谁放在心上了,那么不论伤害多少人,哪怕不择手段,也一定要护得那人周全。只是当其中二者一旦有所冲突,绫必将毫不犹豫地取最重要的那一方。
      那时他看着她的容颜,半晌说不出话来。如今想来最完美的,大抵就是那一刻了。那是他一个人的天长地久。
      似乎从来都是这样呢……想到这里,凤潋笑着歪过头去,看那个站在床边的女子,她平日里流光溢彩的银色双眸里一片鲜血淋漓,仿佛伤极痛极已然麻木。此时她正侧着脸瞧窗外的天空,只留下一个侧面的剪影。尽管如此,还是让人觉得她简直漂亮得不像话。
      凤潋微微抬起手,眼看着就要触上她的手腕,终究还是无力地垂了下来。
      ——能握住她的手的那个人,终不是他啊。
      仰着面,凤潋微微眯起眼,想看清那女子的面容,终于也只是徒劳无功。于是他移了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腕。
      凤潋微笑起来。那微笑柔软而温暖,如同三四月间从树叶的缝隙间洒落的斑驳阳光。
      “你果然是只妖孽啊……”凤潋喃喃着,“一开始我就知道了……你这只妖孽!”
      “呵。”夜神绫一勾唇,眼瞳里的神色仿佛被什么遮盖住了,朦胧不明,模糊不清,“好说。”
      “呐……”
      “嗯?”
      “你说,到了下辈子,我就真的不会遇上你了么?”
      夜神绫突然有些恍惚。好半天才笑道:“是吧,大概。怎么?不舍得我?”
      “切。”凤潋撇了撇嘴,“我只是在想……下辈子见到你,我一定要绕路走。”
      他没有得到回答。
      温柔的利刃亲吻了凤潋的心脏,冰冷的刀被粘稠而温暖的血液染上了鲜艳的色泽。华美不可方物。那一刻,夜神绫垂着眼,睫毛轻轻抖动了一下。
      “潋……OI YA SU MI(皖安)。”
      刀,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而存在的。而我,是为了保护才挥刀的。因此,无论自身的情况怎样糟糕,哪怕失去生命,也要紧握着手中的刀。
      那么,用刀夺去该保护的人的生命,又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应该有什么样的感觉?
      血液滴落在地的声音清晰得可怕。
      夜神绫闭上了眼睛。
      记忆中的那抹阳光,永远都不会蒙上灰尘。那碎金般的微笑,即便承载着千年万载的思念,也依旧显得温暖明媚。
      火焰吞噬着往昔的一切。景物在浓烟中渐渐变得模糊。耳边滑过的是谁的声音,眼前闪过的是谁的容颜。
      是谁曾坚定地对着可能伤害她的人说:“如果你敢让绫留一滴血,我就杀了你。”
      “啊……”夜神绫的手覆上了眼睛,“真是……白痴啊。”
      潋,你果然……是个白痴啊。
      “夜神上忍,夜神上忍,您没事吧?您千万不要伤心,其实,凤上忍他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他写了一封遗书寄来给我,说是他已经厌倦杀人了,忍者的身份对他来说是一种负担,所以他想要自杀……又怕村子误解了您,所以才写了这封遗书给我。您千万不要伤心,我想凤上忍他一定……”
      听着耳边那个还算眼熟的中忍的话语,眼前的大火熊熊燃烧,夜神绫侧过头,无端地便想笑出声来。
      早就知道我要杀你,所以为我安排好了一切。
      可是,你知道吗?你这种毫无必要的温柔,却是最令人讨厌的。
      夜神绫闭上眼睛,将一直紧紧攥在手中的药尽数扔进熊熊烈火中。她的眉心已经悄悄皱起,却依然用尽了力气,一点一点地扯出一个笑容,然后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只剩下寂寞的火焰在静谧的夜色里悄悄燃烧,最后,将所有的过往都烧得干干净净。
      若一切重来,我只愿你依旧干净如同细碎的阳光。而我只要静静站在一边,看你的幸福看你的悲伤,看你平静安然地度过人生。流云拂过,蔚蓝的天空却黯然失色。
      ……假如我们,再回一次头。

      木叶历34年,木叶第一大族宇智波家宗家长子宇智波鼬出生。
      木叶历39年,木叶第一大族宇智波家宗家次子宇智波佐助出生。
      砂隐历39年,叛忍红莲之女夜神绫被砂隐村收留。
      木叶历57年,木叶第一大族宇智波家宗家长子宇智波鼬接受木叶下达的机密任务,灭族后叛出村子。舆论一时哗然。

      砂隐历58年3月,砂隐村特别上忍夜神绫完成试炼,晋升上忍。
      同年7月,风之国国政动荡。“风神”夜神绫完成9个A级任务,一时轰动忍界。
      同年9月,岩隐五人众被风神尽数歼灭,自此,名动天下。
      纵观风神一生,曾有大小战役无数,均未尝一败。在其名最为鼎盛的时期,有些忍者村甚至下令,若遇到风神,可以直接放弃任务回村,其名声纵比之昔日木叶的金色闪光亦不遑多让,被后世誉为砂隐村有史以来最强的忍者。
      同一时刻,神秘组织在大陆上崛起,沉默了百年的骄傲的夏蝉钻出地底开始歌唱。
      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即将到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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