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风神》青**鸢

60、[二十六]

　　“啊拉，你的状态，似乎不怎么好呢。”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屋漏偏逢连夜雨。
　　夜神绫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去，按个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妖媚风情的红发女人正对着自己微笑。见夜神绫回头，她的指甲染成丹寇色的手倏地化作了猛兽般的锋利爪子，猛地伸长，直直地向她冲了过去。夜神绫“切”了一声躲过她的攻击。而女子的爪子也立刻敏捷地停了下来，然而，那汹涌的妖力引起的震荡却让墙壁轰然倒塌。
　　夜神绫“刷”地展开扇子，扇面上紫色的天空和金色的花纹恍如古老的咒语，银色的光芒渐渐变得耀眼不可逼视。
　　实话说，夜神绫的状态实在连一个“过得去”都算不上。剧烈的疼痛感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喉间的腥气已经被她生生地咽下去好几回了。红莲早已一眼看出，这么一个对手在她的攻势下定然毫无还手之力，然而夜神绫不仅神色从容淡定，薄唇竟还勾起了笑容，银色的瞳仁里一片清冷的如月华辉。
　　红莲笑了起来。她红色的兽瞳里盈满了昂扬的战意，紧紧地盯住夜神绫的每一个动作，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这种经过无数日日夜夜的生与死的考验，历经了无数血与火才能凝结猝炼而成地无匹杀气，就如清寒的剑光一样缓缓渗入对手的骨肉，组一瞬间把对手的魂灵毁灭于无形之中。小小年纪就有这种实力，纵是当年的她比起面前的这个人也是望尘不及，呵，应该说，果然是比她还要更好地继承了血脉的人么？
　　夜神绫微微一笑：“想不到‘母亲大人’也来了啊。”
　　红莲拨了拨头发说：“啊，就是因为知道你在这里我才来的。”
　　“哦？”夜神绫挑了挑眉。
　　知道她在这里？以她的隐藏能力，就算是红莲也不见得能够这么轻松地发现吧？可是阿久和薇安都是绝对可信的啊……如此想着，她又问道：“那么，‘母亲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当然。”红莲颔首。她那只化为了兽爪的手与她那美艳得不似人间方物的躯体相连着，看起来竟没有丝毫的突兀之感，反而令人觉得在艳丽中透出几分强势，愈发显得妖媚动人。
　　红唇微张，红莲又道：“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哼，看来你已经拿到了我要找的东西了。啧，孩子们都这么不听管教，还真是让我伤心啊。这样吧，如果你把它给我，我就饶你一命如何？”
　　“要懂得先来后到啊，‘母亲大人’，如果说，我拒绝呢？”
　　“呵。”红脸面上丝毫没有意外之色，只是风情万种地笑了笑，“那样的话，就只能用你的命来安慰我了。”
　　此时夜神绫手中的曳影已经化作了刀形。银色的光芒明明灭灭，清越的铃声让人觉得恍在梦中，刀身的弧线非常优美，却在每一处都闪烁着森寒的杀意。夜神绫把卷轴收好，轻轻在刀身上印上自己最虔诚的吻。
　　“疏影摇曳，风起之时——起舞吧，曳影。” 随着解放语从哪个如风一般的少女口中说出，周围也随之响起了空灵的铃声，如同舞蹈般的奇妙韵律令人心神荡漾。强烈的飓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四面的墙壁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力量，刹那间便轰然崩塌。碎石不断从空中掉落，激起飞扬的尘土。夜神绫微笑着扫了一眼上方，在心里摸摸计算着这个遗迹的承受限度。
　　红莲朝着夜神绫直奔过来，速度快得简直匪夷所思。夜神绫虽然不动声色，心底却也暗暗吃了一惊。她侧身闪过红莲的利爪，后者不知何时生出的尾巴竟在同一时刻从她的背后直取心脏！夜神绫立刻向上一跃，却不想红莲的另一只爪子伸长了之后从上往下猛冲下来，带起的风声像极了凄厉的笑声。夜神绫“切”了一声，顿时，那风便形成了逆流，反而径直攻向了红莲，将她那只爪子撕成了碎片。
　　冷哼一声，夜神绫的身影倏地从原地消失了，再出现时已是在红莲的身后。怎料红莲却没有丝毫停顿，尾巴分裂成数条，直直地向着夜神绫直冲过去，夜神绫一闪开，那尾巴便插入了离她脚边不过几十步距离的地方。她再用力一掀，以那爪子为中心的方圆数十米的地板就都在瞬间碎裂了。夜神绫复又跳开了。可红莲马上抬起另一只爪子，指甲伸长化作利刃，攻向她的喉咙。连气都没来得及换的夜神绫抬起刀“哐当当”几下挡下了红莲的指枪。
　　这样不行……夜神绫喘了口气，擦了下额角的汗。红莲的自我治愈强到让人想骂“见鬼”的地步，刚才才变成碎片的爪子几十秒之后又完全复原了，更何况她以这种状态，刚才始解已经很勉强了。
　　“很不错嘛。”红莲抬起爪子舔了舔上面属于她们两人的鲜血，“在这种状态下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嗯，你的血味道不错。”
　　但是，正因为如此，也就更不能留了呢。
　　红莲蓦地抬起爪子就攻向夜神绫，后者迅速避开，却不料一条尾巴竟从地底下飞快地钻了出来，速度快得即使她早已感觉到了也避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贯穿她的左肩。夜神绫正想挥刀，却又有几根指枪向她冲来。夜神绫立刻提到格挡，任由那条尾巴将她的整条手臂生生地撕离了身体。
　　“哎呀呀，真是的。”鲜血溅到脸上，已经失去了一条手臂的夜神绫却连擦拭也做不到，只能飞速移动到另一处，似乎不经意地将自己的那条手臂踢向身后，看着方才所处地方的天花板轰然落下，“觉醒了就是方便啊，身体的任何一部分都可以成为武器呢。”
　　红莲一笑：“怎么，你有兴趣？如果你觉醒了的话，一定会很强吧……而且，你今天如果不觉醒，连活下来都会很困难哦。所以……不如觉醒了然后加入我麾下如何？”
　　“哎呀哎呀……可是，我没有改变食谱的打算啊 。”夜神绫耸耸肩，“而且，如果你收起你那种眼神的话，说不定我就会答应呢。可惜……你的眼神告诉我，在我还没觉醒之前，你就会杀了我呢。”
　　“真是敏锐啊……好了，我没有时间陪你玩了。”刹那间，红莲的杀气弥漫开来，“那么，快点结束吧。”说着，她的妖力霎时蓬发暴涨，这遗迹似乎也承受不住而快要崩塌了。
　　望着红莲缓缓举起的指枪，夜神绫瞳色逐渐加深，刚要喊出“卍解”，却在察觉到一个从不远处急速赶来的熟悉的灵压，而后，竟然沉默下来，然后勾唇一笑。
　　终于……来了啊。
　　红莲给夜神绫的最后一集用足了力道，但击中后才发现目标已经移动到了自己的身后，于是侧首道：“哎呀，干什么，别拿走我的猎物啊……哦呀，是你啊。怎么，当年那一下印象还不够深刻？你以为，你打得过我么？”
　　来人冰蓝色的眸里平静无波，她一手扶着手里拿着自己手臂的夜神绫，一手握着一把冰锥一样的剑，抬起头对红莲说：“打不打得过我不知道，但是最起码……”眼神一凝，她居然微微一笑，“我想，逃掉还是没有问题的。”话刚说完，两种不同形式的力量便发生了剧烈的碰撞，在地底下的遗迹里竟然飘起了飞雪，不一会软，随着这座遗迹的轰然倒塌，久遥和夜神绫也消失了踪影。
　　此时红莲已经恢复了人形，她一副衣衫不整、云鬓凌乱的样子，看起来邪魅而又性感。她看着眼前空旷凌乱的景象，轻轻踢了踢脚边的一块巨石，轻声笑了起来：“很好，很好啊……”她的牙齿咯咯作响，嘴角竟然流出了血来，“很好——！”
　　那块巨石突然“哄”地一声爆开了，化作一颗颗细小的石沙，散落在空气里。
　　“真没用啊。”突然出现的黑发黑眼的男子笑道，“自己想得到的被放养的女儿得到了，自己的儿子被背叛了自己，想杀的女儿又被另一个女儿救走了。真是笑死人了。我倒是想知道，到了最后，你到底能得到什么呢？”
　　红莲冷笑：“什么儿子、女儿的，那些都只不过是血脉延续罢了。哼，说我没用，那么你呢？我的愿望终将实现，你的呢？而且，你的后代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你吧？哈，竟然连个人类都打不过，真是可笑。”
　　“那个时候要不是你设计我，我未必会输给初代。”黑发的男子看向坍塌的天花板外那难得的蔚蓝天空，回道，“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也有了这么多任‘丈夫’，难道你就真的没有动过心么？啊，对了，那个女孩……上次你的实验就是被她破坏的吧？研究了这么多年才做出来的药，也没什么用啊，这个世界还是这个样子呢。比起她来，那个孩子不仅很懂事，而且还拥有极强的灵魂力量和战斗天赋，或许我胜过他的只有时间而已。他可是完美地继承了我们一族血脉的终结者呢。”
　　红莲冷笑。
　　“MA，不过，你那个女儿也不错啦。这样的实力差距，我原以为，你能铠袖一触呢。”
　　“就算这个世界暂时还没已成为地狱，也见不得没有任何纷争吧。”
　　“地狱？真是糟糕的品味啊。”
　　“总比你那种小孩子一样的愿望要好吧。”
　　最初，为什么会觉得世界变成地狱好呢？
　　红莲红色的眼瞳里染上了些许回忆的色彩。
　　啊，对了……那是因为，如果世界都变成红色的话，就不会看见眼泪了吧？
　　“而且，那个所谓的‘女儿’……呵，说不定，她比我还要更完美地继承了我们一族的血统呢。”
　　看见男子没有变化的表情和眸中微微透出的诧异，红莲把她染成丹寇色的指甲放在唇上，微微笑了起来。那是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同夜神绫璀璨潋滟的风华不同，她的魅惑就像虚幻的浮光，又如富裕的响起，一下又一下，随着心跳缓缓散发，弥漫在四周，模糊瑰丽，甜腻醉人。
　　然而无论是两者中的哪一个，她们的美丽，都是一种祸害世间的罪孽，一种染满血色的疯狂。
　　“不过，无论她有怎样的天赋，就算她这次回去之后，体内的血脉真的完全觉醒了，她的结局也不会改变。无论如何——”
　　而且，除了美之外，这两者都拥有一种不容折辱的，刻在血脉深处的骄傲。
　　“无论如何，她绝对，会死我的手上。”
　　黑发的男子看着她颠倒众生的笑容，在那瞬间隐匿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