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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二十五] ...

  •   薇安口中所说的遗迹在风之国的某个偏僻小镇边。因为风沙飞扬环境极其恶劣的缘故,这个小镇不怎么繁荣,也正因为如此,夜神绫在路上走了半天也没看见半个人影。
      这次去寻找那个遗迹让夜神绫麻烦得要命。第一要从风影那个无情老板中拿到假期,第二还要布置好一切让风影以为她真的是去度假。还好马基去执行那个他最恨的促进了砂隐村和木叶村的结盟的大名的任务了,没空注意夜神绫的动作。同时手鞠我爱罗他们的训练计划也不能放下,毕竟,迦硫罗也不希望她一辈子挡在他们前面。
      而凤潋那个白痴听她说要去度假之后用诡异的眼神盯了她半天,就算她脸皮再厚也不免有些挂汗,结果他一听完事情的经过就莫名其妙神经病发作地说虽然他不会去遗迹那里,但是如果他也去“度假”的话,这件事的可信度就会大大增加。于是最后他们找了间偏僻的小屋。她就要走的时候凤潋还拿出一本鸟类图鉴在她面前走来走去,翻来覆去地看,夜神绫一时好奇就凑过去说了一句“哎?这是什么鸟?你这本《鸟类图鉴》真有趣”,结果被毫不犹豫地吼了回来,说是“我很久以前就说过了!这种鸟叫做凤,什么鸟类图鉴,这是族谱!”还附带了人身攻击——“夜神绫,你果然是个超级大蠢货!”惹得夜神绫微笑着看着狂风呼啸而过无动于衷,犹记得当时窗帘高高扬起,凤潋的药物像轻飘飘的羽毛一样飞了出去,然后又像天女散花一般落下。
      ——虽然凤潋童鞋你恶毒且锱铢必较的天赋很高,但是小气这方面果然还是女性占优势吧。
      最后踏出大门的那一刻,她的身后忽然传来微弱的叹息:“妖孽啊妖孽……朗朗乾坤,我怎么会惹上你这么一只妖孽呢?”
      当时的夜神绫嘴角一抽回了一句:“哦,大概是你前世太爱我了,所以这辈子还想来伺候我吧?”就走了。
      命运是一场恶作剧。你永远不知道灾难会在何时降临,正如你永远不会明白为何上天要夺走你本就少得可怜的东西。
      所以夜神绫不知道,她这一去,回来之后,便是阴阳相隔了。
      这始终是开在她心口处的彼岸花,生生世世都在忘川河畔随风摇曳,粘稠而艳丽的血染红了河水,令她永永远远,无法忘怀。
      假如我们,再回一次头,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呢?

      夜神绫一边用风盾屏蔽掉漫天的风沙一边腹诽决定把遗迹建在沙漠中心的人绝对是个脑残,就这样来到了薇安口中的入口。然后夜神绫看着地上厚厚的一层黄沙满头黑线——那个弱得可怜的女孩子和棋到底是怎么透过这么厚一层沙子找到这个遗迹入口的?
      在这里再次感叹一下夜神绫能力的方便性——只要用风就能把沙子托起来然后扔在一边就OK了。而后,一块刻满了岁月痕迹的石板就露了出来。那石板上的痕迹应该是在很多年以前,这块石板还未被沙子覆盖的时候被风侵蚀而成的吧。
      夜神绫观察了石板一会儿就直接掀开石板跳了下去,降落的过程中还用风盾保持自己的完美形象——虽然据她自己所说是为了防止机关。不过总而言之这种能力实是居家旅行杀人必备之首选!
      左看右看,走了将近一个小时,躲过无数烦人的暗器之后,夜神绫才看到一丝光亮。她握着刻有精美雕花的门柄推开了厚重古老的大门,只见里面墙壁上的灯幽幽地闪着光芒,由大理石做成的地板上面铺满了灰尘。夜神绫一路的靴子响声在空旷的室内显得格外响亮。房间的尽头是三把座椅,设计都华美大气,一看便知不是凡品。三把椅子其中一把居中,其余两把在下一级台阶上分坐两边,形成一个三角形。
      夜神绫走上王座前查看了下,却发现没有任何机关。于是她又环顾四周,转头的时候,壁灯的灯罩都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夜神绫走到其中一盏壁灯下——那上面的灯罩较其他的要光滑些。她伸手一扭,墙壁便轰隆隆地沉入地面。夜神绫才踏入墙的那边,身后的墙壁便又立刻升了起来。
      墙的那边是宽敞的房间,房间的一角放着一只盛着有紫色沙子的巨大沙漏。夜神绫拾阶而上,走到房间的最高处。那里摆着一张小小的金桌,金桌上则放着一个卷轴。
      而最令人吃惊的是,卷轴的旁边竟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开头的第一句就写着:此卷轴有毒。
      ……谁这么恶趣味啊。
      夜神绫顺着继续看下去,瞳孔却倏地放大。
      “此卷轴有毒。此毒名为追魂。中毒者会回想起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梦魇。若是不能战胜便会死去。追魂之毒人世间无药可解,若在毒发时都能坚持过去,则会自动解除。写轮眼的解咒方法及其产生的原因皆在其中。”
      夜神绫撇了撇嘴,看了看手上的曳影。
      曳影震动了几下,最后也只得无奈地同意了。
      伸出手,卷轴就在离自己的手不过数厘米的地方。夜神绫甚至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她深吸了口气,“哗”地展开卷轴,虽然已经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然而打开卷轴时飘出的烟雾却直接穿透了她的皮肤,融入了她的血液。
      银色的瞳仁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在还保留着意识的最后一刻,她听到了曳影焦急的连声呼喊。
      夜神绫只记得,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待到梦醒时,便发觉所有一切都已是沧海桑田。
      梦里有那个熟悉的女人,温婉又清秀不过的长相,岁月的流逝在她面上刻下了或深或浅的痕迹。那个女人抚摸着她的头发,语调温柔地道:“我的女儿长大了呢。”
      “妈……妈妈?”
      女人点点头,含笑道:“怎么啦,傻丫头?一觉醒来就忘了妈妈了?”
      又转过头去对一旁的男人说:”都是你的错。女儿还在发烧呢,怎么就让她学习去了?你存心不让她好过是吧?”
      男人笑着说:“她不只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啊。我只是和她说了一句‘上回期末考试的成绩很不错,要继续保持’而已。谁知道她会带病上学呢?”
      “哼。”女人递给她一杯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慢慢喝下了,才转头对男人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女儿的性格。一旦下定决心,九百头牛都拉不回来。更何况,她在不在家你也不知道吗?你就不知道打一个电话回来问问她的病情?”
      “我……哎,我这不是怕打搅她休息吗?”
      “说得好听……每次都这样。不行,下次我再要出差一定要找个朋友来帮忙照看着她。”
      “孩子都这么大了,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你还说!”
      ……
      那已经是多久以前的回忆了。
      夜神绫原以为,它们早已在亘长的岁月里化作灰烬,被风吹散。却不料它们只是被寒冷冻结成冰,只要稍稍一加温,便能看见它们依旧美好温暖的模样。
      ……
      梦里还有宏伟壮丽的王城,一如往日的华贵不可逼视,让她不觉眯起眼睛。飘雪在空中舞蹈,舞姿空灵曼妙,为铅灰的天空增添了几分颜色。而她,就站在一片苍茫雪原上,白雪落在她的发间与肩上。那一瞬间,她似乎忘记了所有,只记得在久远的过去里,她也曾在这冰雪中独自行走。
      空无一人的世界。凄清。冰冷。安静。
      同那些温暖的小小少女不同,她的内心世界,只有这样一片延绵的雪原。无论是遥远的过去还是遥远的未来,始终只有她在这里,徒劳地跋涉千里,最终也只能在漫天飞雪中驻足不前。
      夜神绫正仰头望着纷飞的雪花,却不想场景一换,雪原已然变成了王城之内。
      她看见曾经的自己手把手教那个小小的孩子写字。她看见曾经的自己温柔地抚摸那孩子的发顶。她看见曾经的自己为了保护那孩子拼命地变强。她看见曾经的自己因为那孩子绽开真心的笑容。她看见那个孩子穿过过所有黑暗,跑到高高在上的王座前对她灿烂地笑。她看见那个孩子长成了俊美的少年。她看见他们在寂寞漫长岁月中稀少的欢笑。
      “姐姐……姐姐,这是明澈做的风车,姐姐喜欢吗?”
      “诶?明澈做的?明澈好厉害!”
      “嘻嘻……姐姐喜欢就好……”
      ……
      “姐姐,天天都训练,姐姐不累吗?”
      “不会累的。因为姐姐想要保护明澈啊。”
      ……
      “姐姐,从今以后,就由明澈来保护姐姐!”
      ……
      “姐姐……明澈最喜欢姐姐了!”
      “嗯。姐姐也最喜欢明澈了!”
      ……
      她看见以往所有的一切在奔腾的时间长河的河水中被击散,那个少年的笑容终究被命运击得支离破碎。
      曾经执着过的一切,难道都不再重要了么?
      “队长,你是我们的王。”拥有灿烂纯真笑颜的刚入队的女孩子红着脸说。
      冷寂的夜里,那个女孩子微笑着为她披上外套。她旋即回身,将她钉在高高的墙壁上,鲜红的血花在她背后肆意盛开。
      女孩的斩魄刀从手中掉落,清冷孤凄的月光下,她的笑容疲惫而苍白:“勾心斗角、风云诡谲……已经够了,够了……。我……已经到此为止了。”
      “殿下,我会永远效忠于您的。”精通医术的亲信曾经这么说。后来,他用他的生命证明了这一点。
      可是如果连命也没有了,你要拿什么来效忠我呢?
      永远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所有人……都只是满口谎言的骗子而已。
      陪伴她数百年的五席在无数次和她一起面对对她的暗杀后,说:“对不起……队长,……我要放弃。”
      你可以选择放弃,你可以选择逃离,那么我呢?
      曾经的那个柔软的轮廓在夜色里被淹没。
      王是什么?
      高高在上,傲视万物,并且独自一人。
      从来都是孤身一人。
      王不是任何人的同伴,因为王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存在。
      清冷的月光下,王座反射出耀眼而寒凉的光。
      一直都是一个人。在空茫的雪原上行走。在长风万里的地方回首。在苍穹的顶端微笑。
      一直都只有一个人。
      ……很寂寞。
      下毒、暗杀、软禁、挟持。没有尽头的生命里充斥着的全是这些,……且除了这些之外,别无他物。
      今天用崇敬的眼神看着你的人,明天就会把致命的毒药下在你的食物里。今天用关怀的面孔面对你的人,明天就会展露出满是野心的神情。
      权力、荣耀、财富,所有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呢?
      她本不想要它们,它们却毁掉了她所想要的东西。
      甚至,连她生命中最后的光芒,也因它们而湮灭在无尽的血色与黑暗里。
      胸口传来剧痛。她惊极,回首方看到,那个少年正握着刀一脸痛苦与悲哀。
      或许这就是我期待已久的终结。
      可是……为什么?
      “刀是为了保护重要的人而存在的。”
      “我绝不会向你挥刀。”
      ——曾几何时她如此对他说过。然而世事总让人始料不及,下一刻她便死在这个说会保护她的少年手里。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
      明澈……明澈在哭……她抬起手想拭干他的泪,却又无力地垂下了。
      “明澈……我唯一的弟弟……”
      ——别哭啊,明澈。
      明澈突然消失不见。眼前的人换成了浅川——服侍了王族成千上万年的零番队成员。
      还记得在她最后一次出征的前夕,从头到尾都效忠于她的浅川问她:“殿下,人生一场虚空大梦,最后能得到的,到底是什么呢?”
      她是怎么回答的?
      “无悔。仅此而已。”
      然后浅川说:“殿下,您不愧是王者……浅川从不后悔,追随了您。”
      而此刻,与记忆里完全无异的浅川正嘤嘤哭泣,手中的帕子已被泪水打湿,她上前几步,搂住夜神绫的肩,说:“殿下……殿下,请你原谅明澈殿下。”“王族里的长老们趁着有外敌,一个个都蠢蠢欲动。明澈殿下想要保护殿下。所以才想重伤殿下以换取他们的信任,然后再一举击溃他们,接回殿下。明澈殿下……他也没想到的……殿下您被刺中之后就被一团光芒包围,接着竟然消失不见了……”
      是这样么?她有些茫然,银色的眼眸里依旧一片荒芜的冰雪。
      “明澈殿下很伤心,几乎崩溃了……殿下,殿下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殿下……”
      垂下眼帘,她没有说话。
      就像冰寒刺骨的冷气突然浸入心神。头脑蓦地清醒起来。回溯的时光长流开始返回到“现在”。刺眼的光芒让她几乎睁不开眼来。
      于是她握住了浅川那只在袖子里藏有匕首的手。
      浅川,是从来不哭的。最起码,她不会在她面前哭。她一直都不让明澈接触朝政,明澈怎么会知道呢?
      这种谎言,未免太烂了点。
      “或许你说的是真的……或许是假的,但于我而言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她的模样渐渐又变回了“夜神绫”的样子,红发银眼,微笑温柔,“人生如戏,繁华如梦,所有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虚无的梦境而已。现在我想要做的,就只是在漫漫长夜里握住他的手,陪伴着他走过所有的血与火、黑暗与痛苦,然后,当梦醒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他留下的余温。我想要的,只是这样而已。”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今后种种,譬如明日生。
      欢笑与悲伤瞬间烟消云散。幻境碎裂成一片片。夜神绫看着“浅川”的尸体毫不留恋地离去。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这原本就是她的世界。
      在遥远的过去夜神绫也曾有过彷徨无措以及伤悲痛楚。然而这所有的一切都被岁月磨平了棱角。她的泪水被寒冷化作坚冰,所以最后她已经不会再流泪——不是没有泪水,而是泪水在流出眼眶之前就被冻结成冰花。冰在眼里不断积聚,那漂亮的银色瞳仁也就变得越来越光彩夺目,但同时,她也越来越寂寞。在雪原上的长途跋涉,注定不会有结局。在雪原上孤身一人跋涉千里的人,也注定不会有归处。
      她用冰砖砌成了牢固的围城,自己则在围城里仰头望那黯淡无光的天空和翩然飘落的雪花。
      如果说我爱罗和马基用关怀和信任坐在墙上向她招手,凤潋是在墙上推开了一扇窗的人。那么宇智波鼬,就是那个守候在墙边的人。
      夜神绫讨厌喧嚣,因为待到繁华散尽后,那些声音只会在空旷的雪原上回响,让寂寞变得更深。夜神绫讨厌白色,因为她的世界只有一片素净的纯白。
      而宇智波鼬,是夜神绫寂寞空茫如雪原的世界里唯一的温暖。
      即使那个少年背负着那么沉重的命运,即使那个少年的世界大多数时候都浸在血腥与黑暗中。但夜神绫非常清楚,褪去所有的这些之后,他只不过是一个温柔而沉默的少年。
      每当夜神绫注视着他那漆黑如同夜空的眼睛时,莫名的便觉得有股暖流从心底蔓延到全身。那么温暖那么令人安心,如同涓涓的细流,总有一天会将所有的冰雪融化。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夜神绫才无论如何都无法舍弃他吧。
      夜神绫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浑身是汗了。她把手抵在地上想撑起身子,起到一半却又重重地摔了回去。心口处传来酸痛的感觉。她轻轻喘息着,突然皱起眉,用手掩住嘴,侧首咳了几声,鲜血便从她的指缝间流了出来,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朵朵艳丽娇美的花朵。
      突然,胸腔中的空气像是被什么用力地挤压至消失,仿佛被命运死死地扼住咽喉,窒息的痛苦从心口一直疯涌到四肢百骸,她大汗淋漓地靠在墙边,双眼紧闭,下唇被自己咬得血迹斑斑,即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却依然于事无补。
      呼吸……不了……
      体内的气力渐渐消失殆尽。这一刻,她听不见急促的铃声,感受不到曳影激烈的颤动,看不见眼前的景象,只觉得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不停地叫嚣。永恒的宁静在遥远的彼岸呼唤着,让她放弃这沉重的身躯。
      过去与未来,无尽的时间汇成一条光河,而她不过是这条长河里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
      夜神绫很喜欢一句话:“对于世界来说,你只是一个人。但对于某个人来说,你就是整个世界。所以,你可以为你的世界赌上一切,别人也可以为了她的世界付出一切。”
      一直都想这么对你说,但一直都没说出口。
      夜神绫一手握紧曳影,用另一只已经惨不忍睹的手撑起身躯,银眸里闪烁着温柔而坚定的光芒。
      ——最起码现在,还不能死。
      在极度的黑暗与寂静中,某个声音从灵魂深处响起,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声音,清冷如同天籁,它来自遥远的过去与未来,贯穿了她漫长的一生,构筑起她的整个世界。
      ——“绫。”
      在这个世界,有人叫她“夜神”,有人叫她“夜神姐”,有人叫她“绫姐姐”。
      在那个世界,有人叫她“队长”,有人叫她“殿下”,有人叫她“姐姐”。
      不是风神,不是零番队队长,不是小公主,也不是灵王长女、下任灵王。
      只有一个人,会只把她当做“绫”。

      “咳……这毒谁做出来的,要是我知道了一定……咳咳咳……”夜神绫躺在地上叹了口气,抹去嘴边的血迹,撑着身子缓缓坐起来。
      即便身处方才那种无论身心都痛入骨髓的炼狱中,她的手仍紧紧拽着那卷轴。她擦了擦汗,打开卷轴,凝视细看。
      卷轴上绘着一个金瞳的人,相貌妖冶撩人全然不似一个男子,全身却透出不容忽视的霸者之气。而他的对面是一个红眼的男子,头上有两只恶魔的角,对比那金瞳的人,少了几分妖娆多了几分优雅。他们两人持剑对立。金瞳的人身后是一只华美的大鸟,纯白无暇的羽翼翩然在空中飘荡。
      夜神绫看着图画想了一会儿,又继续看下面的注解。沉默持续了好一阵子,终于,夜神绫抽了抽嘴角说:
      “哎呀,原来我穿到的不是综漫,而是架空么……‘妖王’、‘魔王’……还有神鸟,我还指环王咧。这又不是西方奇幻……”
      说着继续往下看,却见下面白纸黑字写着这样几个大字:[写轮眼为魔王之瞳。拥有写轮眼之人则为魔王与人之后代。下图有解咒方法]
      下面则是一张曲曲折折的路线图,中央赫然绘着一个红点。
      “MA,没办法了。”夜神绫撑起身子,步履蹒跚,一路扶着墙壁走到先前经过的王座边。而后对照着路线图看了几眼,一手按着御座的扶手,手下微微施力,扶手便被打开了。里面赫然装着一个卷轴。
      ……怎么又是卷轴?
      夜神绫一面无语着一面展开卷轴凝神细看,待到看清了上面的内容后,脸色竟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
      “不可能的……怎么会……”她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一下子跌坐在地。
      “不可能……不可能……”
      对那个人的感情,早已成为我自身的一部分。所以,为了那个人,哪怕要我放弃生命,献出力量,要我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可以。
      ——可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偏偏,会是你呢?
      记忆中,那个少年逆着光,微笑着对我伸出手来的样子,我一直……从未忘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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