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风神》青空之鸢

51、[十七]

　　远离绿洲、萧索荒凉的大漠之上，平日里总是灰白色的天空呈现出一种少见的蔚蓝。朝阳穿过漫天飞舞的黄沙洒下金色与玫瑰色混杂的光芒。就连贫瘠干枯的沙粒也在此刻显出一派别样的沧桑之美。
　　勘九郎拉了拉系着乌鸦的肩带，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那家伙不是说要早点来早点集合早点出发的吗？结果最慢就是她！”话音刚落，便收到了两份包装精美的大礼——一份是来自自家弟弟的带有警告意味的杀气，另一份则是自家姐姐的一记瞪视。
　　撇撇嘴，勘九郎把视线从这两个无药可救的姐控身上移到向来严厉的老师身上，这位一直对不守规矩的人深恶痛疾的自家父亲四代风影的亲信马基上忍老师。所谓不守规矩的人——比如说，不听命令的；再比如，不遵循团队精神的；又比如，在任务集合时迟到的人。此时，他正凛然地看向远方，是在……发呆？——咳，好吧，是在欣赏景物以及培养革命英雄主义和爱村主义精神。
　　环顾四周，在场的自家弟弟自家姐姐以及自家老师竟然没有一个人附和他。
　　于是勘九郎囧了。
　　——人生啊人生，你为何如此杯具？
　　蓦地，一阵轻风拂过，传来熟悉的微微带着慵懒笑意的低柔声音：“啊拉，小勘九郎，我不是说过吗？女孩子家出门都是要久一点的呀。好男人……咳，未来的好男人现在的好男孩应该耐心等待才对嘛。喏，你看，我爱罗就很懂这个道理哦。”
　　那是因为他是个病入膏肓的深度姐控我不是啊TAT……勘九郎嘴角一抽，顿感无力，嘴上还在“垂死挣扎”（？）道：“喂，我说……，你是忍者吧？是忍者的话就知道迟到很有可能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的吧？忍者守则里面也有写啊！你到底有没有读过啊？！”
　　回答干脆利落：“不好意思，我背过，但没有读过。再说了，迟到嘛……又不是什么大事。人家木叶第一技师都天天迟到，我迟到个一两次就不行了？”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夜神绫悠哉游哉地摇着扇子微笑道，“不过，连这种事都要问……哎呀呀，原来你脸上属于不合格产品的油漆里所含有的有害化学成分简称毒素已经侵入你的脑子了吗？——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有脑子的话。”
　　“你你你你你！呼——冷静，勘九郎，你要冷静——我告诉你，那是油彩，不是油漆！”
　　“油彩又不是油菜，它和油漆有什么本质上区别吗？虽说那是傀儡师等级的标识啦，但是说真的，你是不是因为有这个标识才会去当傀儡师的？毕竟这样你的那张脸就不用露出来见人了呐。”
　　勘九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就是说不出话，额角的青筋因为夜神绫的“夸奖”与“了解”而欢快地跳动着。
　　一边的手鞠却无视了自己的弟弟，难得地作出了柔顺而敬慕的姿态，低声唤道：“夜神姐。”就连马基也只是向她点了点头，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说。
　　夜神绫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不经意”地感叹道：“唉，明明是两姐弟，怎么脑子和样子就差这么多呢？”
　　勘九郎咬牙：“冷静冷静，不用和她这种人计较……忍者忍者，就是要拼命忍着才能成为忍者的……说到底，母亲大人你为什么要让她照顾我们啊……我被‘照顾’得好惨啊母亲大人……”
　　“绫姐姐。”我爱罗放柔了嗓音，向她伸出手。夜神绫冰冷的眸色柔和了不少，轻轻抚摸他那与她同色的发。
　　只是两者间却有些许微妙的差别。后来我爱罗想，是否就是这样微妙的差别，终究导致了那样的结局。
　　我爱罗的发色沉静而安稳，就像阳光下的寂寞和回忆的颜色，美好，却带着黯淡失落的味道。而夜神绫的发色却鲜妍绚丽，如同火山里的熔浆。哪怕处在极度的平静当中，哪怕没有一丝火花溅出，在深处也仍旧有着炽热得吓人的温度和惊涛骇浪般的汹涌，不知何时便会突然涌出，以决绝的不可挽留的姿态奔向远方。
　　不是单纯只有温柔的人。也不是单纯只有冷漠的人。
　　如风一般肆意翱翔，不可捉摸，洋洋洒洒，逐风而行的女子。
　　所有这些，都并不只是溢美之词而已。
　　但此时离结局还有很长的时间。我爱罗也还不明白，这个一直以来在他面前都敛尽了锋芒、褪尽了冷漠，会为他捡起小熊玩偶然后对他微笑着伸出手来的女子，实质上是一个多么决绝的人。等到他终于明白过来的那时候，她已然是不在了。
　　若没有遇见你，我必不会心痛。若遇见的不是你，我必不会悲伤。
　　若没有你……若不是你……
　　可若没有你，我就不再是我。可若不是你，我便不会要。
　　多年以后，少年在寂寞的风声里仰头望向一如以往的灰白色天空，就像那个小小的孤单的孩子仰头望着自己深爱并敬慕着的姐姐。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下子便落下泪来。
　　掠过耳畔的风尽管沧桑萧瑟，却依然拥有柔和温暖的内核，一如当年，那人给自己的微笑。当年那个孩子稚嫩的音色早已变得低沉，小小的能被她轻而易举抱在怀里的身躯也变得颀长，然而有什么东西，却始终深植于心中，从未改变。
　　我还记得在最后的最后，你说：“你是我的弟弟。所以，去吧。”
　　我还记得在最初的最初，你什么也没有说，却微笑着对我伸出手来。
　　所有的记忆就像你的眼睛一样，璀璨明亮如天上的星辰和绚烂的宝石，拥有同样的坚定且永恒的光芒和硬度。
　　暖意在胸腔中翻滚，如同那最温柔的海浪。
　　那自遥远的过去和遥远的未来传来的叹息，镶嵌着温暖和年华，承载着怀恋和祝福，在每个夜色里像宝石一般熠熠生辉，贯穿了他的一生。
　　——“绫姐姐……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但那都是些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而此刻，离那最后的结局还有很长的时间。
　　勘九郎捂着被油彩覆盖着的惨白的脸喃喃道：“勘九郎，你一定要坚强啊……不能被这群变态打败，你一定要坚强啊……”
　　听到勘九郎“欺师灭姐”的言论，手鞠小姑娘柳眉一竖就要开口，夜神绫笑眯眯地道：“啧，今天的苍蝇怎么这么多啊，吵死人了。好啦，我们是去修行的不是去远足的，别耽误时间了，快点走吧。”
　　勘九郎本来就颜色缤纷的脸部呈现出大理石的颜色，虽然身体木然地跟上了，心里却还在条件反射地吐糟：说得好像害我们耽误了这么久时间的人不是你似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一行人便从此出发了，而勘九郎的受苦受难旅程也开始了。
　　——身为上忍马基的亲传弟子，日后的史上最强风影砂暴之我爱罗以及继“风神”后又一代传奇女忍手鞠的兄弟，勘九郎君，你的前路是光明而漫长的，加油吧！

　　相信各位都清楚，我爱罗和夜神绫都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范畴之内，而且比起在砂隐村的长老们眼中能打上个“基本合格”的演技精湛心思诡谲的夜神绫而言，我爱罗则是“未经检验”的武器，那么为什么风影和那些长老会放他们出去“修行”呢？
　　其实这是夜神绫的提议，而她所用的手段也很简单直接，一言以蔽之，就是让风影感到此次修行的必要性以及安全性附加柔情攻势。当然了，对风影说出的理由和真正的理由是不一样的。
　　因为夜神绫的半妖体质，她体内没有查克拉自然也教不了我爱罗和手鞠忍术，而他们既没有妖力又没有灵力，夜神绫所用的两种力量全都教不了他们。想了半天，唯一能教他们的就是体术和斩击了。虽然无论从前的灵体或现在的半妖与人类的体质都不同，但训练方法大概也可以沿用。至于斩击嘛……不管他们用不用得上，懂多一点总是没有害处的。
　　而且，夜神绫观察之下发现，忍术其实是有一定的地域性因素的。就比如只有水田才能种稻子，种在旱地上肯定会颗粒无收，高粱就要种在旱地里，种在水田里绝对会被淹死。而名为忍术的这没种子，在不同的地方会种出不同的果实，就比如要是在沙漠里用大瀑布之术一定会挂。而每一个地域的人擅长的大多都是那个地域的忍术。但是这样就会导致在外作战的时候会非常被动。
　　所以，每当去到一个地区，除了观察有没有敌人之外，勘察那里的地理环境也是很重要的。不然夜神绫当年也不会去看什么《风之国记事》了。然而，对于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夜神绫来说，这些事情只是常识中的常识，可对于那三个小孩子来说就不是了。也是因为这样，夜神绫才会有让他们外出修行的想法。
　　于是夜神绫在阐述了一番此次修行的必要性以及在马基和她的看护下的安全性之后，捧着茶杯望向窗外，垂下眼眸轻声道：“今年的白梅又开了呀。”那一瞬间，她心中莫名地涌上酸涩和伤悲。
　　呐，迦琉罗，这一季的白梅又开了呢。只是那一季和你一起看的白梅，已经永远不再了吧。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你的生命，由我替你延续。
　　总有一天，总有那么一天，当我爱罗成为人人敬爱的风影，当手鞠长大成为优秀的忍者或者找到所爱的人，我便会带他们来到白梅树下，指给他们看他们母亲的守望。
　　总有一天会的。
　　——迦琉罗……这样，你可欢喜？
　　风影手中的茶盏无端地碰到了桌沿，发出清脆的声响，隐藏着复杂心绪的低沉声音在室内响起：“……嗯，可以，你们去吧。不过，记得要尽早回来。”
　　“……是。”夜神绫抓紧扇柄，低下头隐去唇角的微笑，“我明白了。”
　　于是乎，在风影的自责之下，在马基的无辜之下，在夜神绫的微笑之下，在手鞠与我爱罗的期待以及勘九郎的郁闷悲怆之下，这次修行正式开始。
　　从此，勘九郎陷入了吃不好睡不好的困境中。
　　为更好地解释这一困境的含义，特摘录训练菜单如下：
　　一、5:00——6:00 A.M
　　在这一个小时内周围会被装上定时炸弹，而且位置不定——比如说在大树的树干里面啊，在樱花树层层叠叠的花朵中啊，在鳄鱼的肚子里啊，在□□的耳朵里啊，在十三米深的地底下啊——除非你能够从布满暗器以致于动一下就会有几百只箭飞过来的结界里逃出来（而且逃出来之后还能留下一条小命），或者能够准确找到定时炸弹并且懂得拆弹，否则就只会在爆炸中华丽地升华成就究极的艺术了-_-|||
　　采访实录：
　　【夜神绫：(*^__^*) 啊拉，说得真可怕，这个当然只是拿来吓他们的啊……不过如果我和马基都援救不及那就……Amen。】
　　【勘九郎：我靠(‵o′)凸】
　　【手鞠：( ⊙ o ⊙)】
　　【马基：……】（解读不能）
　　【我爱罗：……勘九郎，把你的中指给我缩回去！】
　　【勘九郎：(╯﹏╰)b我忍】
　　二、6：00——8:00 A.M
　　如果在砂隐时间六点钟，你还有幸存活下来的话，那么恭喜你，你已经进入了第二阶段。在第二阶段里，刚刚从炸弹危机里逃出来的惊魂未定、饥肠辘辘、灰头土脸、气喘吁吁、伤痕累累的你需要在两个小时里通过一段一百千米的路程。在这段路程里，你可以乘着扇子飞，也可以让沙子托着你飞，乘着傀儡赶过去也OK。但是，前提是——你飞得起来或者赶得过去。
　　在这段路程中，机关重重这四个字是不能用来形容的——因为它根本不足以形容。
　　想从天上飞过去？可以！——如果你的飞行技术好到能够完全躲过上面挡住了整个天空的食尸鸟的话。【手鞠：⊙﹏⊙b能够搞来这么多食尸鸟，夜神姐果然很厉害啊】
　　想从地上赶过去？可以！——如果你能顺利躲过地上的龙卷风和防不胜防机关的话。
　　而且这段路程里还会随时出现奇怪现象，比如说走啊走啊脚下草地突然变成沼泽（是真的沼泽耶！），又或者跑着跑着前面的树枝突然绑起来了，还有你飞着飞着很可能会突然掠过一阵飓风把你PIA到西伯利亚去，最悲催的就是你走进一个山洞之后发现原来那是一条鲸鱼的嘴……【勘九郎：所以说到底为什么森林里面会有鲸鱼啊见鬼为什么啊(+﹏+)~】
　　总之经过一连串可以让你写出几十本《不可思议事件簿》的事情后，你总算赶在7:59:59这一秒碰到了地上的重点线，然后你才可以享用你的早餐……附带一提，这个早餐是马基做的，虽然能够填饱肚子里……但是在把它们放进嘴里的时候你会很希望自己没有味觉或者能够直接剖开肚子然后把食物放进去——还有一点很重要，早餐是马基做的，所以说，你必须露出扭曲的欢喜表情夸赞很好吃而且在第一次吃到的时候还不能吐出来。
　　录像：
　　【勘九郎：o(>﹏<)o老师你饶了我吧】
　　【马基：（一眼瞄过去）o_O】
　　【勘九郎：（ˉ﹃ˉ）哇塞老师你做的早餐好好吃哦！】
　　【手鞠：勘九郎……-_-#】
　　【我爱罗：╭(╯^╰)╮白痴】
　　【夜神绫：↖(^ω^)↗加油加油！坚持就是胜利哦！】
　　三、8：00 A.M——10:00 P.M
　　这十个小时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挨揍互揍再挨揍！
　　首先，和夜神绫用竹剑木刀对打，不过说是对打，其实一直在挨打来着（马基在一边皱着眉观看）。
　　其次，和马基进行忍术比试，火烧水淹雷劈风吹冰冻雪飘全都OK，期间马基头上（头……头上？！）会插着三个铃铛，抢得到铃铛的人就有午饭吃，如果抢不到的话，那就……咳咳咳咳咳。附带一提，午饭是被风托在高空中的，就算抢得到铃铛，你也要自己拿到才吃得了（夜神绫在一边笑着摇扇子喝茶看戏）。
　　再次，夜神绫再次上场，这次只用体术，把三个小鬼搓圆按扁再回复然后再次搓圆按扁……如此循环往复（此时伟大的马基老师在做晚饭来着o(>﹏<)o）
　　最后，大家吃饭！——前提是你找得到晚饭藏在哪里。
　　四、10:00 P.M——5：00 A.M
　　从十点开始，大家睡觉。在这期间，三个小鬼的头上会各自悬挂着一颗巨大到能把他们全都压扁的石头，而他们本人要每人拉着一根绳子防止头上的石头掉下来砸到自己把自己变成压缩饼干，不过夜神绫也会时不时甩风刃割断绳子，这时小鬼们就要立刻及时闪开（我爱罗如果用了沙子一样要受惩罚）。
　　然后五点钟醒来，新的折磨又开始了。
　　最后我们来采访一下各位：
　　【夜神绫：真好玩啊O(∩_∩)O~】
　　【马基：一个两个都太松懈了！(╰_╯)#】
　　【勘九郎：/(ㄒoㄒ)/~~ o(>﹏<)o ~~~~(>_<)~~~~ X﹏X (+﹏+)~】
　　【我爱罗：╮(╯_╰)╭无所谓。我不会让绫姐姐失望的】
　　【手鞠：虽然很囧，但我会努力的\(^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