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风神》青空之鸢

50、[十六]

　　夜神绫在丰臣泽明面前成功地演绎了一个很忠诚的读者。
　　她是这样说的：“因为我真的很喜欢这个作者的书啊……她出的每一本书我都有买呢。听人说她就住在雷之国的别府，所以希望您能稍微帮个小忙，帮我查到她的地址……拜托您了。”
　　丰臣泽明一口就应承了下来。
　　于是夜神绫刚吃完午饭正悠闲地喝着茶的时候，侍女就把一个女孩子的资料送上来了。
　　那是一个金发的女孩子，清灰色的眼睛让她看起来清纯又可爱，手上戴着的手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手上握着一把缀着蕾丝的洋伞。
　　莉莉·洛，比自来也还要出名的畅销书作家，笔名是长得一塌糊涂的“佐鸣万岁佐樱去死凯卡万岁卡琳去死”，对外公布的资料也算不少，不过都无关紧要，比如说最喜欢的格言是“人生一世，吃穿二字”，比如说座右铭是“一杯香茗，一卷书，偷得半日闲散；一抹斜阳，一壶酒，愿求半世逍遥”，比如说人生态度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意须尽欢。上天给什么，就接受什么。不去听难听的话，不去见难看的人，不去做难看的事，不去爱不该爱的人”。莉莉·洛对外公布的年龄是二十三岁，实则今年才十六岁，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在土之国的岩隐村长大，两年前离开岩隐村，带着一个金色头发疑似她弟弟的小孩周游各地，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失散了，就辗转来到雷之国的别府定居。
　　夜神绫换上黑色风衣，把护额放在口袋里，然后告诉侍女她又觉得不舒服了，吩咐她们别进来打扰她，最后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别府，来到了位于郊外的一座小别墅前。
　　据资料上说，莉莉·洛其人品味极为奇怪，她总算明白为什么了——这座别墅的装修充满着欧式风情，典雅而优美，这个世界的人们看不惯这些，自然就会觉得古怪了。
　　不过联想起她那种在CP方面不仅可称为“极为奇怪”甚至到达诡异的程度的的重口味……就算是夜神绫也只能囧囧有神地叹息一声“人不可貌相”了。
　　夜神绫越过雕花的黑色大门，稍稍一动脚，石子便击中了正想要大声吠叫的牧羊犬，那只可怜的狗便昏了过去。
　　拜访别人的途中竟然把人家的宠物弄晕了。
　　“真是遗憾，”夜神绫站在门前，笑着对立刻打开门的身着哥特式黑色裙子的金发女孩举了举手中的盒子，“一个失礼的开始呢。”
　　女孩的脸上的表情飞快地从惊讶变为了然最后变成平静。
　　她提着裙摆行了个屈膝礼：“请进。”
　　夜神绫的笑容愈发柔美。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屋子里的装修也和外面一样，到处洋溢着欧式风情。地毯的颜色温暖明亮，墙壁上挂着几幅相当有品位的风景画，酒柜里放着十几瓶颜色瑰丽的红酒和透明的高脚水晶杯，栏杆上装饰着漂亮的雕花的旋转楼梯华贵又美丽，长沙发正对着的壁炉上耶雕刻着相同风格的花纹。通过且听风吟，夜神绫还知道这所房子里竟然还有一个相当大的藏书室。
　　完完全全是英国维多利亚时代的风格啊。难道这位莉莉·洛小姐从前是英国人？
　　夜神绫一手端着茶碟，一手握着白瓷茶杯的杯耳，笑道：“真是久违了的风格啊。”
　　“您带来的蛋糕也是久违了的美味呢，夜神小姐。”莉莉·洛弯下腰把盛着一块蛋糕的白色骨瓷碟放在她面前，然后她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将一把洋伞靠在沙发扶手旁边。
　　“我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口味的，所以就买了草莓的。”夜神绫瞥了那把洋伞，“我以为您知道那对我没有用呢。”
　　“总比连抵抗都没有就直接输掉的好啊。再说了，我不觉得您有杀掉我的必要啊。”
　　“哦？为什么呢？”夜神绫把茶杯放在面前的玻璃茶几上，慵懒地靠在柔软的沙发背上。
　　莉莉·洛摊摊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们是同乡，同乡耶，老大。而且你杀掉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同……乡？”夜神绫慢慢咀嚼着这两个字。
　　“当然啊。其实啊，我在发现这里有妖魔这种东西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已经不是纯粹的火影世界了，在听说有个很牛叉的女忍者被誉为‘风神’之后我就更加确定了。话说，你那个死神的能力超帅的啊。如果我也有就好了……”
　　夜神绫微笑不语。
　　“不过话说回来，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碰到那个所谓的‘穿越大神’啊？我很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存在耶。当时我只是在下雨天回家的时候不小心被雷劈中了，然后就来到这里了。唉，运气差死了，如果我穿到木叶还有卡卡西啊鼬啊佐助啊那些帅哥可以看啊，像你那样穿到砂隐村也起码有个我爱罗啊，可是穿到岩隐村就什么都没有了……”莉莉·洛嘟起嘴，叹了口气。
　　这家伙，是真的天真啊。
　　虽然感觉的确非常敏锐，但她本质上还是像其他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天真、开朗、活泼、又带了那么一点小懦弱。
　　不过这样也好。
　　于是夜神绫笑着慢悠悠地道：“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好？”莉莉·洛一脸“见鬼了”的表情，“哪里好了？”
　　“你不是遇到了你喜欢的人吗？”
　　莉莉·洛手中的茶杯倏地掉到了地上，碎裂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个比你小三岁的孩子，三代土影的孙子，以后会死在佐助手上的晓之青龙——迪达拉。”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夜神绫一边品尝着她随便买来的草莓蛋糕——味道居然还真的挺不错的——一边悠闲地欣赏着挂在墙壁上的油彩风景画。话说那些画倒是真的很漂亮，同时也很有品位，里面居然还和达·芬奇的画一样隐藏着很多可以延伸出多种含义的符号。如果真的是眼前这个女孩子画的话，她倒也挺有这方面的天赋的。
　　或许是因为同是“艺术中人”才喜欢上迪达拉的？夜神绫在心里笑着猜想道。
　　几分钟后，莉莉·洛清灰色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深邃的灰色，她正色说：“开门见山吧。”
　　夜神绫笑：“这么爽快？”
　　“我不想你伤害他。”
　　“我不一定能伤害他啊。”
　　莉莉·洛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又抬起头说：“我知道他已经加入晓了。”
　　“然后呢？”
　　“也就是说，他败在了宇智波鼬手下。以我的判断，你的实力应该和他不分上下。所以迪达拉他……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夜神绫停下手上的动作，定定地看了她十几秒，才又开始吃起来。
　　——这家伙是真的很敏锐耶。
　　“好吧，如你所愿，开门见山。”直到夜神绫吃完了碟子里的蛋糕，她才拭了嘴，开口说道，“我可以给你一样东西，让你能救他。”
　　莉莉·洛沉默，然后她问：“为什么？”
　　“MA，”夜神绫耸耸肩，“我和你不一样。我想要守护一个人。”顿了一下，她又说，“如果你继续这样鸵鸟下去，最后听到他的死讯的时候，不会觉得后悔吗？”
　　她看见莉莉·洛清灰色的眼睛里渐渐充盈了泪水。
　　“如果觉得自己太弱小，太无能为力，就想尽办法变强好了。总之……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夜神绫微笑着，这样说道。
　　莉莉·洛哭了。

　　莉莉·洛的原名不叫莉莉·洛，她取这个名字是为了让自己记住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她了。
　　原来的她是天才画家，所谓高处不胜寒，她没有一个朋友，但同时他也是一个幸福的小女孩，因为她的父母双亲以及兄弟姐妹们都对她非常好。
　　可是在穿越之后，她变成了一个孤儿。岩隐村里大家都不富裕，没有一个人愿意照顾她，所以她只能由土影收养、
　　所以她认识了迪达拉。
　　她比迪达拉大三岁，她看着他长大。
　　她一直觉得他像原著那种孤傲好战又强大，没有想过他只是个孩子。所以在看见他被同村的小孩子欺负的时候，她几乎是吓着了，条件反射地跑出去保护他。
　　他是迪达拉啊，是在青空之上肆意翱翔的鸟儿，怎么能被这些跑龙套的欺负呢？
　　所以她教训了那些欺负他的孩子，认真地告诉他：“不用管他们，他们都是些不懂艺术的人。嗯。艺术就是爆炸！”
　　或许九岁起就因为经常制造恐怖事故不被允许居住在村子里的迪达拉除了是一个疯狂高傲的艺术家之外，也是一个孤独的小孩子。所以从那天开始迪达拉就喜欢缠着她，她训练的时候他在旁边扔炸弹，她吃饭的时候他偷偷跟进来蹭饭，她想家的时候他就会轻轻抱着她，灿烂地笑着对她说：“不要哭啦，洛莉，无聊的话我来陪你玩吧。嗯。你看，这只小鸟漂亮吗？嗯。它还可以更漂亮哦，看吧……喝！”
　　迪达拉一直固执地喊她LOLI，她问他为什么，他回答说觉得这个名字很可爱，于是她气得不行吼他“你这个正太”把他吼得耳朵轰鸣眼前发黑差点晕过去，可是他却始终不改。
　　时光慢慢流逝。她看着迪达拉一天一天成长，终于就要长成她记忆中的模样，终于因为研究禁术而成为了叛忍。
　　是她带迪达拉走的，她知道如果让他继续留在村子里他不会高兴的，所以她带他走了。可是她却害怕了。
　　然后她带着迪达拉周游各地，从不敢在任何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两天。迪达拉觉得很奇怪，但他知道她不想说，所以他就不问。只要可以制造爆炸，他就什么都懒得管。
　　多么率真、多么简单的人。
　　为什么上天一定要他死呢？
　　她开始搞不清楚自己对迪达拉的感情。或者说，她害怕搞清楚。
　　但总有些日渐膨胀的感情，无法逃避。
　　十四岁生日的时候，一向只制造炸弹的迪达拉为了她制造出漂亮的烟火。那天夜晚，她哭了。
　　她知道她喜欢迪达拉。
　　可是，在旅行途中她曾经遇到过干柿鬼鲛，她清晰地感觉到了自己打不过他，那么也更加打不过宇智波鼬、佩恩、宇智波斑，也同样打不过……日后的宇智波佐助。
　　所以莉莉·洛逃走了。
　　她想，说到底她只是一个被家人宠坏了的小女孩而已。
　　她宁肯现在心痛，也不想在以后看到迪达拉死去的时候心碎。她以为只要不在他身边，对他的感情就不会这么深。
　　她知道她只是在自己欺骗自己，并强迫自己以外这就是真实，可她装作不知道。
　　然后她来到雷之国定居，以写书谋生。
　　然后她看见了这个被誉为风神的少女，她看见了她仿佛盈满了星辰的眼瞳，她知道她是认真的。如果她不答应，她一定会杀了她，因为她不允许她的计划里有任何变数。
　　而她的计划，并不是野心，只是为了想要守护自己重要的人。
　　这个少女和她一样，不属于这个世界，但她是那么认真地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努力地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莉莉·洛问自己，她是不是错了呢？
　　最起码，她是不是应该先尝试一下呢？
　　如果成功了，她就和迪达拉一起活下去。如果失败了，她就和迪达拉一起死好了。
　　啊啊啊，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她居然想了这么久才想明白啊。
　　莉莉·洛……你是个笨蛋。

　　莉莉·洛拭去泪，笑着对夜神绫说：“请说说你的条件吧。”
　　夜神绫“刷”地展开折扇，慢慢悠悠地摇着，片刻后才道：“第一，在必要的时候，帮忙歼灭晓。”
　　“在不危害我们性命的情况下。”
　　“这个当然。”夜神绫一笑。
　　“其次，帮我带几句话给几个人。然后……”夜神绫歪头想了想，“嗯，没有了。”
　　“没有了？”莉莉·洛明显吃了一惊。
　　夜神绫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啊。没有了。怎么样？这些东西就换来一个人的命，挺划算的吧？”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莉莉·洛想了想，抬起头时眼里的光华坚定而又炫目，“成交。”
　　“很好。”一阵风穿过开着的窗户来到客厅，夜神绫合起折扇，一只地狱蝶从折扇里飞了出来，径直飞入莉莉·洛的身体里，“我会联系你的。有需要的话，你只要发动意念，就能通过它联系上我。”
　　肉眼可见的旋风渐渐包围住她，少女拨了拨有些凌乱的红发，笑道：“那么，再见了，LOLI小姐。”
　　旋风消失的瞬间，莉莉·洛大叫出声：“我不是LOLI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能否认，对于一个一直梦想成为御姐的女孩子来说，被一个比自己还小却比自己还有御姐风范的女孩称为LOLI实在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然而叫完之后，莉莉·洛却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半晌后，神情恍惚地来到窗边，仰望青蓝色的天空，仿佛在那里看到了谁的眼睛。
　　“迪达拉……”
　　我喜欢你。
　　你听得见吗？这是我以前一直没能说出口的话。
　　我喜欢你。
　　那么深深地，深深地，喜欢着你啊。
　　如果你能原谅我的话，一辈子叫我LOLI也没关系。
　　我想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即使一直被你叫做LOLI也没关系。
　　你听见了吗？——我的心声。

　　别府。
　　站在木质的地板上，一身黑色风衣的少女伸了个懒腰，望向某个遥远的地方：“那么……也该回去了呢。”
　　不过还是再去泡一次温泉先吧。
　　于是两天后，四代风影和长老们欣慰又带些遗憾地看到风神回到了砂隐村。
　　夜神绫报告了任务，然后和高桥和美他们说了几句话，就迈步走出办公室，怎料却被一个满脸泪痕的女子一把拦住了。
　　其实她的伤还没好全，甚至还有点隐隐作痛，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所以夜神绫并没什么耐性，挂着笑直截了当地问她有什么事。
　　那个女子颤抖着问：“这么说，是你杀了三郎？”
　　夜神绫耸耸肩：“MA，算是吧。”
　　那女子的表情立刻由悲恸化为了愤怒，她一边叫着一边高高地举起手：“你想死的话你自己去死好了！为什么连累他！贱货——！”
　　想不到砂隐村里也会有这样的人啊，怪不得那么热血的前藤三郎会喜欢她呢——夜神绫还是笑——要是躲的话风影好不容易减弱的戒心就又会增强了呢。
　　风间和彦却肃容上前，一把握住前藤雪乃的手腕：“雪乃前辈，我想前藤前辈一定是希望夜神这样做的。您也是一个忍者，如果在那样的情况下，也会希望作为一个忍者死去吧？”
　　端木扬看了看四代风影，又看了看夜神绫，叹了口气，无声道：“笨蛋，好心办坏事啦。”
　　——真要说的话，风间和彦这种一牵扯上在意的人就压根不懂得弯弯绕的性格也是风影和长老们之所以信任他的原因。
　　“三郎……”一串又一串眼泪从前腾雪乃的眼中落下，风间和彦一放开手，她就无力地跪坐在了地上，痛哭不已，“三郎……呜……”
　　夜神绫低眉敛目，点点头：“那么，我先走了。”说完就离开风影办公室，走向凤潋的家的方向了。
　　“够了，前藤，太难看了。”
　　“可是，风影大人……三郎他……我弄丢了他……呜……”
　　“我说够了。你们全都退下吧。”
　　“……是。”参差不齐的声音响起。
　　揽着高桥和美的肩走出门口的时候，端木扬突然想——在这间房间里最了解失去所爱之人痛苦的，大概就是风影了吧？
　　他是不是每天晚上，在凝视着庭院里白梅的时候，为了防止自己流下眼泪，都会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太难看了”？
　　人活得越久，叹息的时间似乎也就越久。
　　真是个讨人厌的世界啊。

　　此时此刻，遥在凤潋家中的夜神绫也有同样的想法。
　　她面前金发的少年再次劝道：“喂，喝药吧。”
　　“苦死了。”夜神绫连看都不看他。
　　“你是小孩子啊？！居然还怕苦？说出去笑死人了！”
　　“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喝这种黄连浓缩汁啊？”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种新药会很痛，所以一定要配合止痛药啊。”
　　“那你干嘛没事找事干要开发这种麻烦的药？”
　　“因为用这种药伤口愈合的速度会加快很多。”
　　“真是烦死了。”夜神绫叹息着撇过脸去，“算了，不理它也能好的。”
　　凤潋叹了口气：“算了，我是劝不了你了。我爱罗，不是我不想帮你姐姐，可你姐姐自己不肯喝药，这样是好不了哦。”
　　“姐姐……”我爱罗皱着眉紧紧抓住她的袖子。
　　“我再问一次，你喝不喝？”凤潋一拍桌子。
　　“YADA。”
　　“我再问一次，你喝不喝？”凤潋再拍桌子。
　　“YADA。”
　　“绫姐姐，不喝药好不了的。你快喝吧，呐？”我爱罗翡翠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我再问一次，你喝不喝？”这次凤潋不拍桌子。
　　“行了，我喝——”夜神绫扶额，然后仰头把那碗苦得让人发指的药全都灌下去了。
　　她想最近凤潋的药房里风会很大。
　　然后我爱罗自告奋勇去买糖果给夜神绫了。凤潋则毫不留情地嘲笑她：“简直和小孩子一样。”
　　夜神绫扶着昏昏沉沉的头反击：“总比连小孩子都比不上的你要好。”
　　凤潋好像又跳起脚来，不过她已经听不太清了。
　　不得不说这种意识朦胧的状态真糟糕。
　　“你把自己搞成那么凄惨的鬼样子，那个人肯定很生气吧？”
　　“还好啊。”
　　“什么啊，肯定是生气的。他自己又是那种身份，没有办法直接出面，不生气才奇怪咧。”
　　“没有啦，毕竟他作为……”夜神绫倏地睁开眼来，银色的瞳仁里一片冷绝的光华，摄人心魄，“你是想听到我这样说吗？”
　　她站起身，握紧折扇，推开门头也不回地出去了：“我爱罗回来了的话，告诉他我回家了。”
　　她一直以为他们两个人是有默契的。尽管彼此都在不断试探和伪装，尽管明知道背叛从一开始就存在，她还是认为他们两个人之间只有默契的。
　　如今想来，多么可笑。
　　她是被宇智波鼬传染了，变得温柔起来了，还是被我爱罗传染了，变得天真起来了呢？
　　无论如何，可以确定的是，这两种东西，除了在面对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统统都不需要。

　　凤潋靠在桌子上，手捂着眼睛轻轻地笑了。
　　“什么呀，被看穿了啊……”
　　默契？什么默契？朋友间的？还是死党之间的？
　　金发的少年轻声喃喃：“你放纵他走进，放纵他对你的依赖的渴求，王什么就不能稍微放纵我一下呢？……难道我不是从一开始就陪在你身边的人吗？为什么……为什么啊？”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