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风神》青空之鸢

52、[十八]

　　阴暗的树林里，风声静谧，树影摇曳，紧绷着的空气里弥漫着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血腥味。
　　猛地，几道冷光划破黑暗！冰冷的兵器擦过皮肤留下冰凉的触感，钻进了面前的草丛里，温热的血液自伤口处缓缓溢出。
　　生，或死。
　　杀人，或被杀。
　　这世界的真实，真实得令人难以理解。
　　“很不错哦。”低柔的嗓音蓦地在身后响起，不知何时出现的少女闲适地坐在树上，紫色的折扇掩住了脸，只露出一双如天上星辰般璀璨的瞳仁。她低下头，不仅眼睛弯弯的愉悦模样令人恶心，就连说出的话也一样讨人厌。
　　“小勘九郎，你居然能撑到现在，太让我惊讶了。真是应该好好夸奖你一下。”
　　——这混蛋！
　　平复了下心中的恐惧，勘九郎“哼”了一声，伸手一把抹去脸上的血液。
　　夜神绫看了站在树下手里还握着一把手里剑的马基一眼，后者点头致意，她“啪”地一声合起扇子说：“好了，我爱罗，手鞠，都出来吧。”
　　闻言，手鞠和我爱罗便从不同的方位走了出来。虽然两者都衣衫凌乱且面带疲惫（囧），但总算是毫发无伤。
　　“呐，我爱罗，还有手鞠，”夜神绫微笑着说，“你们都做得非常好呢。无论是对于地形和周边环境的观察还是隐藏，以你们的年龄来看，都做得非常出色。”
　　这话一出，我爱罗笑弯了眼，倔强的手鞠小姑娘除了高兴自豪外还多了一丝奇怪的不满。洞察力绝佳的夜神绫不由轻笑——哎呀，是因为那一句“以你们的年龄来看”而对自己的实力不满吗？这小姑娘可真有趣。
　　“MA，相比之下——勘九郎，你真是太逊了。”夜神绫摇头叹道。
　　我忍！勘九郎咬牙。
　　“咳……”马基借咳嗽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边将手里剑放回忍具包里边道：“那么，到速度的训练了。”
　　夜神绫笑眯眯地接过话：“这个训练由我来负责。放心吧——”她“无意中”扫了勘九郎一眼，“我一定会好——好——地——训练你们的。”
　　勘九郎忽然觉得全身发冷。
　　“这样吧，你们先休息一下——喝点水，到树荫下坐一坐。一会儿开始训练了我会通知你们的——放心吧，你们绝对会知道的。现在我先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人不小心闯进来了，要是伤到人就不好了嘛。”夜神绫对着马基点了点头，一阵旋风忽地便从地面缓缓升起，她轻轻抬扇，刹那间竟从原地消失，只留下四周寂寞飞舞的树叶和若有若无的铃声。
　　许是见过太多次了，几人都没有什么反应。我爱罗坐在树下休息，手鞠仰头喝水，勘九郎靠着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马基忽然站了起来凝望远方，随便说了句夜神绫负责的训练他就不插手了然后走掉了，只可惜疲惫的三个孩子却没注意到他极为奇怪的面部表情。
　　事实上，虽然勘九郎自认已经对夜神绫“诡计多端”的个性非常了解，但却还是因为她那句“会通知你们的”而放下心来。对此只能说，相较于老奸巨猾的夜神绫而言，勘九郎童鞋所欠缺的经验值不是一点点啊——即使勘九郎能想到夜神绫此人因为最重承诺，所以绝对不会言而无信，他也断想不到夜神绫竟是用这种方式通知他们的。
　　看着从远处席卷而来的巨大得“顶天立地”的龙卷风，以及漫天飞舞的沙尘和被折断的树枝甚至大树，勘九郎沉默了。
　　远处，夜神绫勾唇浅笑，轻声道：“SA，我可是已经早就通知你们了哦——没有从风声里得知龙卷风的到来，可不是我的错啊。”
　　才一瞬间，我爱罗和手鞠对视一眼后，就已经以飞快的速度向着远方逃去，只留下手鞠清亮的声音：“你在干什么，勘九郎？这是速度训练啊，还不快逃？！”心里内牛满面的勘九郎咬咬唇也竭尽全力地追了过去。怎料，那猛烈地龙卷风竟然摆了摆身子，转了方向向他们追去。途中毁坏树木无数，所过之处一地狼籍。
　　而此时的夜神绫正捧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布丁吃得高兴，微笑着看了看远方，自言自语道：“哎呀，观察风的轨迹也是很重要的啊，只会蛮干可不行哟。”
　　旁边的马基说：“……真的没问题吗？那个龙卷风……是不是太危险了点？”
　　“可是，所谓战斗经验，就是在生死之间得来的。何况，这风已经很小了。所以说——MA，好好加油吧。”
　　马基无语。
　　尽管夜神绫的为人不是一般的欠揍，可在战斗这方面上，她的天赋和经验都不是能仅仅以“天赋异禀”和“丰富过人”来形容的。所以，虽然我爱罗、手鞠、勘九郎三人都受了不轻的伤，但一天下来的收获也不小。而且，不知是因为夜神绫RP爆发还是因为外冷内热的马基大叔于心不忍，总之当晚他们是住在旅店里的，这也意味着他们今晚总算不用整晚上都担心从天而降的大石头了。
　　走进旅店时，夜神绫扫了眼旅店招牌的角落里未开的莲叶和莲苞的标志，没有妖力的普通人根本看不见这标志。而这个熟悉的在这个世界代表着未来的标志，她经常在各处的店铺招牌上看见。
　　没有人留意到那瞬间她挑起的眉。
　　三个小孩子虽然训练的时候颇为刻苦，不过能够偶尔放松一下他们也很高兴。
　　只是，让勘九郎甚感憋屈的是——为什么我爱罗那小子还有手鞠还是一心向着那个混蛋女人？明明他们才是一家人好不好？和凤潋那混账做了这么多年朋友的果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最惨的是，晚上他们“三姐弟”要“促膝谈心”，就留下他一个人“孤枕难眠”（？）了——话说他总不能去找那台名为马基的自动空调吧？

　　次日清晨。天气温晴。
　　丸子店里，红发银眼的女孩笑得眉眼弯弯，摇着扇子的动作优雅闲适，再加上她出众的样貌与气质，就算坐在角落里也惹来不少人的脸红与侧目——只是每当看到她旁边那一位冷着脸的大叔时所有人都会不由抖一抖然后僵硬地转过脸去。
　　砂隐村上忍马基，年方三十，疑似四十，长相粗犷，颇具特色，忠诚可靠，除喜吃豆腐外无任何不良嗜好，实力强大之余，还可以吓小孩赶走狂蜂浪蝶，正所谓出得厅堂（真的？）入得厨房（真的？！），新时代好男人一个，先到先得，售完即止！
　　夜神绫捧着茶杯感叹：尊敬的马基老师果然是一朵盛开在风中的狗尾巴草啊，多美好多可爱呀。
　　“喂，我说……”勘九郎努力遏制住嘴角的抽搐，“你这已经是第几份三色丸子了……你吃三色丸子吃上瘾了？！你不是喜欢布丁的吗？”
　　“哎呀，小勘九郎这么清楚我喜欢吃什么，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呀。”
　　此话一出，勘九郎撇了撇嘴道：“按照你每天吃几十个布丁甚至还把布丁当正餐来吃的喜爱程度，整个砂隐村谁不知道啊。”
　　“哦？是吗？”夜神绫四口应了一声，手中的折扇被抛向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后“不小心”砸到了勘九郎的头上。可怜的勘九郎“哎呦”了一声立刻对夜神绫怒目而视，却发现折扇早已回到了她的手中。
　　“唔。可能是我突然觉得三色丸子也挺好吃的……MA，其实主要是想研究出某人为什么这么喜欢。可是我不觉得我吃得很多啊。呐，我爱罗？”
　　被夜神绫以“小孩子要多吃甜食才会变得可爱”的歪理强迫吃下了好几份和果子的我爱罗连愣都没愣一下就说：“嗯。不会很多。”
　　勘九郎含泪。为什么人人都向着她？！
　　一边的手鞠吞下口中的栗茸布丁，而后顺手送了勘九郎一个栗子，“哼”了一声说：“你不喜欢吃就不吃好了，夜神姐喜欢吃多少关你什么事？多嘴。”
　　“嗯——没错没错。我难得大发善心放你一天假你还在这里啰啰嗦嗦的。”夜神绫笑眯眯地接口，“真是的，小勘九郎，你就是因为吃太少甜食所以才会长得这么不可爱哦——不管是长相上还是性格上。”
　　——混蛋！勘九郎咬牙。马基老师您说句话吧我不要一个人面对这群疯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于是，在勘九郎内心的深情呼唤之下，马基终于轻咳两声，道：“那座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夜神绫用折扇拍了拍肩膀说：“SA，谁知道呢？我记得这座城原本是著名的开放城市吧。经济繁华，百姓和乐——虽然我没来过，不过看书上是这样写的来着。可现在嘛……那算什么？门禁？”
　　只见那宏伟壮丽的城门紧紧闭合，几十个武士装扮的男人守在门口，明晃晃的刀光照着人心。就算是来做生意的商人，为首的武士也只是洽谈一番后给了钱再着人把货物从开了条小缝的侧门抬进去。普通的百姓更是连靠近也不允许。
　　“嘿，你说这城是怎么了？我的家人可是全在里面的！真是急死人！”
　　“你怎么不去和那些守门的说一下？说不定他们会让你进呢？”
　　“我说了！他们一说不给进然后我就告诉他们了！什么办法都用过了，就差没跪下来求他们了，可他们就是不让进！”
　　“怎么会这样？唉，我还要到那里做生意呢。这里不是一座很繁荣很开放的城市吗？”
　　“谁知道城主撞什么邪了？真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
　　“哎，你们说话小声点。我听说呀，嘘——我听说，是城里面有鬼！”
　　“真的假的？”
　　“骗人的吧。怎么可能？”
　　“胡说！我明明听说是城里面发生了瘟疫所以不给进！”
　　“什么胡说！你才胡说呢！你全家都胡说！我骗你们干什么？告诉你……”
　　听着店里的争论声，勘九郎皱眉道：“如果是瘟疫，早就通知外面的来援助了。难道真的有鬼？”他话音刚落，就挨了手鞠一记和我爱罗的嘲笑。夜神绫凝视着城门，手中的折扇被缓缓打开，依然是低柔且略带笑意的声音：“肯定是有鬼的啦。不过是心里有鬼还是有真的鬼就不知道了。”说着她瞥了一眼马基，后者正一脸凝重地盯着城门，看那架势似乎要把那坚固的城门盯出一个洞来。
　　“哎？”勘九郎刚想问，便看见有几个武士走到了城门附近的小店里——也就是夜神绫一行人所在的那一间。他们走路的方式都颇为特别的，就像中川正信的一样，是武士特有的行走时臂腿顺行的走路方式，俗称“一顺边”。
　　客人们纷纷住了嘴，一个个都赶忙付了帐走人。个别胆子大的也被别人劝着拖走了。店主见状连忙迎上前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带队的武士扫视一周说：“你们这店怎么还开着？没看见四周的店全都关了吗？”
　　“这……”店主擦了擦冷汗，“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在这儿只是做点小生意，都做了好多年了，不会影响到您们的。”
　　“放屁！叫你走就走！”武士怒斥后，又压低了声音说，“你还是快点关门吧。城里面的确不太安宁。要是惹怒了那位大人，谁也担当不起啊。”
　　夜神绫挑了挑眉，装作远眺景色的样子观察着刚出现在城门上的那个人。那人穿着黑色斗篷，看不清样子，只是他的身高大约有差不多两米，比起总让夜神绫觉得他每天喝一吨牛奶所以才长得飞快的宇智波鼬和马基大叔还要高。大概和宇智波鼬的非人类搭档号称海中之王的干柿鬼鲛差不多。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一种让夜神童鞋觉得非常熟悉的气息。
　　“喂，你们！”那带队的武士又走到了他们那一桌，用刀柄敲了敲桌子，“没听到我说的话吗？还不快走？！想死吗？”
　　夜神绫条件反射地就想回道“不想啊”，幸好反应及时才没说出口。她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武士，对着旁边散发着冷气的马基微微摇了摇头。怎料那武士看见她后竟是愣在原地，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
　　红发银眼。紫扇金纹。容姿绝世。风华绝代。
　　因为免得惹人注目，马基和夜神绫都把护额收了起来，那些武士自然都不知道这个这么凶的大叔就是风影的心腹上忍马基。可惜，夜神绫低估了自己的知名度。
　　“……风神？”那武士压低了声音问道。
　　夜神绫险些没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或许下次出门要带隐形眼镜了。
　　很快，那武士又摆出一副嚣张的样子，大声道：“喂！听到没有？快走！”说着又走近了些，状似咄咄逼人地用手敲了敲桌子大喝着，“你们是聋子吗？！”但武士用刀身遮住的微微颤抖的手却在桌面上快速地写了一个字。
　　——救。
　　夜神绫和马基对视一眼。我爱罗、手鞠和勘九郎都是一惊，只是除了后者外，前两个人都很快地敛起了吃惊的神色，勘九郎被手鞠狠狠一掐终于也从诧异中回过神来。
　　“说你们呢！听到了吗？”
　　“听到啦听到啦。”夜神绫微笑着向马基点点头，银色的眼眸里一片从容的流光，“好了，我们走吧。”
　　从长计议，方为上策。
　　上忍都是经验丰富的忍者，演技也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马基也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起身走人。夜神绫和三个小孩紧跟着走掉了。只是在走到那武士身边的时候，夜神绫的脚步不易察觉地停了停，以除了他们两人没有人听得到的音量说：“放心好了。”
　　那武士“哼”了一声道：“一群不知好歹的白痴！”而后领着其它人走回城去。在城门“吱嘎”一声地被打开，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几人离去的方向，口中喃喃道：“风神……但愿你真的和传言说的一样厉害。
　　“……从地狱蔓延上来的火焰，已经要覆灭这个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