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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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宇智波止水离去的略显孱弱的背影，佐助眨眨眼说：“止水哥哥没事吧？感觉很柔弱……呃不对，很虚弱的样子。”
宇智波鼬摸摸他的头，道：“还是不要仅凭外表和印象就判断一个人比较好。“
夜神绫点点头：“没错呐，佐助酱……果然还是太单纯了。以貌取人可不行哟。啧啧啧，太嫩啦！哈。”
佐助气结：“你……！”
其实夜神绫除了喜欢看面瘫变脸之外，也喜欢看傲娇跳脚的。
【十足的恶趣味】——曳影在意识空间里翻了个身，评价完后继续睡。
“走开啦！”
“滚开！别挡我的路！”
“你们看他的样子！真是恶心死了！”
“别把这里弄脏了！”
斥骂中夹杂着嬉笑的声音虽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不会显得过分突兀，但感官敏锐的宇智波鼬和夜神绫都同时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金色头发的小男孩双手护着头坐在街边，周围的孩子们纷纷拿着石子往他身上扔。
男孩抬起头来，眼睛如同矢车菊上最纯净的那抹蓝。他狠狠地对那些人吼道：“我才不是吊车尾！你们……”话还没说完，为首的男孩便拿起一块石子掷向他，直把他打得额角流血。
“闭嘴！吊车尾！”
夜神绫看了看那男孩的发与瞳，不由微微皱了眉，问道：“那孩子是……”
“漩涡鸣人。”
闻言，夜神绫努力抑制住了嘴角的抽搐，但仍然无语了很久。啊啊啊，终于想起来了，原来这家伙就是主角啊……
“切！就凭你也想参加夏祭？怪物！”那个为首的男孩向漩涡鸣人做了个鬼脸，就带着一群孩子跑开了。
怪物……宇智波鼬的瞳孔不易察觉地微微收缩了下，条件反射般看向夜神绫。
银色的眼眸凝视了那孩子半晌，夜神绫垂下眼淡淡道：“So……ga（是吗）？Naruto（鸣人）……ga（吗）？”
正在此时，漩涡鸣人抬起头来，眼眶中还含着泪水，夜神绫只习惯性地对他微笑了一下，他便怔在那里，好半天都没动一下。
在这个村子里，有多少人会对他微笑？
但他最终，还是成长为了那样灿烂的，没有一丝阴霾的孩子。
搭档也是，卡卡西也是，主角君也是……木叶的人，真的都很坚强啊。
“哥哥……”这边佐助嘟着嘴说，“哥哥，我还是捞不到。”
“哦？这样啊。”满含着笑意的低柔声音响起。
佐助瞪了夜神绫一眼：“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也没捞上来吗？”
“SA，起码我只捞了一次啊。不像某人……唉，捞了半天都没捞上一条。真没用。”
“你……”佐助气结。宇智波鼬一向清冷的黑眸也闪过一丝笑意的流光。
作为第一大忍村的木叶的祭典非常热闹，孩子们举着棉花糖欢笑奔跑，章鱼店前排起了长长的队，穿着单色浴衣的妇女们摇着扇子谈笑，捞金鱼的摊铺前不断传来少年少女们的嬉笑声。
走在路上，木屐撞着地板发出“咔咔”的声音，与风声合成奇异动听的旋律。夜神绫低头微笑，有意放慢了步子，细细聆听。宇智波鼬的唇角勾出一个异常微小的弧度，不易察觉地降低了步速。一边吃棉花糖吃得津津有味不亦乐乎的佐助自然是跟着哥哥的脚步走，于是一行人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只是让夜神绫比较郁闷的是，宇智波鼬在给他的宝贝弟弟买棉花糖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想让老板打个折，竟然还顺便给她买了一个。最重要的是，那个草莓味的棉花糖是她最讨厌的粉红色……夜神绫觉得宇智波鼬是故意的。
“哥哥！”突然，佐助扯着宇智波鼬的衣袖，“哥哥，上一年夏祭的时候哥哥答应了我的。陪我去抓萤火虫嘛，哥哥？
“哥哥！好嘛！哥哥！哥哥……哥哥？”
“……好吧。你喜欢去就去吧。”
看似平淡简单的话语，却凝聚了那么多无法想象的温柔与宠溺。宇智波鼬侧首看了看夜神绫，后者笑容依旧，微微颔首。
穿过喧嚣欢庆的人海，走了不一会儿便来到村子的南面。这里有大片大片的树林与清澈见底的湖泊。盛夏的星光透过叶与叶之间的缝隙落下零星几点，为有些阴森的树丛增添了几分柔和与光亮。
拨开重重叠叠的枝叶，眼前的景象令人不由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这如同仙境般美好的画面。
曲曲折折的小桥横跨在河上，清澈的水流互相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无数萤火虫贴着河面寻找着自己的倒影，淡绿色的萤光在水底缓缓闪动，如同缀在天边的星子。
周围一片潮湿朦胧的白雾，每一寸空气都仿佛湿淋淋得能抖出水来。夜神绫拨了拨微湿的红发，笑着看佐助先是吃惊而后大叫着“好漂亮”的样子。
“哇！”佐助连最喜欢的哥哥也顾不上，急匆匆地就跑着抓萤火虫去了。
“快到是夏末了。”一直静静看着佐助的宇智波鼬突然这样对背靠着树干的夜神绫说。他狭长漆黑的眼眸依旧平静无波。
夜神绫笑了笑，轻轻嗅着雾气的味道：“说的也是呢。但是明年……明年也会有萤火虫的，不是么？”
她转过头来，银色的眼瞳在这暗夜里更显得温暖而柔和，眼里的光晕如涟漪般泛开，一瞬间的流光溢彩。
“就算木叶的萤火虫消失了，世界上也总有一个地方有萤火虫的。”
直至多年以后，宇智波鼬也一直记得，那个红发银瞳的女孩子，在深沉的夜色下微笑着对他说：“到了明年，我们再一起看萤火虫吧。”
——但这是否也意味着，今年的萤火虫，已经再也不会再出现了呢？
“嗯。”宇智波鼬应了一声，心底却隐隐作痛，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悠长的叹息声在心底响起。
就让她代替他，在那他永远也无法触及的地方，安然幸福地活下去吧。
请一定要幸福。
请一定要代替我幸福。
宇智波鼬想，他曾经不顾一切的决心，曾经忍痛做下的决定，原来竟是如此脆弱。
但他又能如何呢？
她是绫，那个总是笑着叫他“搭档”，滴水不漏地守住他的背后并把自己的身后毫不犹豫地托付给他的人。
所以她微微一笑，他就心甘情愿溃不成军。
那柔和而微微有些模糊的光芒，在这似乎永无止境的夜里愈发清晰了。在胸腔里随着心脏的搏击，一下一下地，散发着醉人的暖意。
夜神绫微微一笑，抬起手指着天边的星子说：“你看这星流，不管经过多么久远的时光，也依然会在这里。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一抬头，就总能看见。”
很多很多年以后，当宇智波鼬又回忆起这个夏夜的时候，总无端地便有些恍惚。
——那么对宇智波鼬而言，夜神绫是不是就如同那天边的星流一般的存在呢？
只要一抬首就能看见的，在漫漫长夜中，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人。
所以在久远的未来里，当一切尘埃落定，曙光降临的时候，终于明白她已经不在的他，才会听见心中那个温柔孤寂又沉默的少年，悲伤到无言的声音吧？
红莲所属的组织似乎是个规模大且实力强的组织。自从那次任务之后，几乎每个月都有人跑来找抽，夜神绫都记不清到底有多少个了。但无论多少个，她都只能得到“绝对要把你带回去”和“红莲大人”之类没什么大用处的支零破碎的情报。
要是让木叶和砂隐村知道了这件事会相当麻烦。所以总是把来人引到一些荒郊野外才动手解决。但不管怎样，要是那缺德的老天又心血来潮地来一个狗血无比的巧合，让她恰好碰上火影那种实力级别的人就百分之二百会被发现。好在她的感官能力非常强，而且还有且听风吟，所以每每感觉到火影走来就立刻绕路走，再加上宇智波鼬有意无意的帮忙掩饰，至今还没被发现。
夜晚，月明星稀，蝉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简直像是个合唱团一样。夜神绫才刚解决掉跟屁虫回到木叶，就看见夕日红紧皱着眉头往火影办公室走去。擦肩而过的瞬间，夕日红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说：“夜神，宇智波君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几个S级叛忍，受了重伤，你知……”
瞳孔蓦地放大，夜神绫扯出一个微笑问：“他人呢？”
“在木叶医院，夜神你……”
夕日红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狂风打断，再回过神来已找不到夜神绫的身影了。
“果然……吗？”夕日红轻轻叹了口气。
月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散下浅淡的光，照在床边柜子上摆着的慰问品与鲜花上。执意不跟父母回家的佐助伏在床边睡得正香，眼角还残留着泪痕。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宇智波鼬转过头去，注视着窗外，黑眸里似乎有流光一闪而过。
夜神绫一手撑在窗台上，干脆利落地翻身进了病房。左看看右看看，顺手把手中提着的盒子放在桌上，绽开笑容道：“嗯……看样子这儿的环境还不错。”
宇智波鼬的表情柔和了许多，说：“你来就是为了看看这里的环境？”
“MA……”夜神绫耸耸肩，拉过床边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啊拉，这个柳条编成的花瓶是谁送的？里面这些花……都是手工做的绢花呀，虽然没有阿久做得漂亮。嗯，我看看，这朵是月季吧？至于这朵……夜来香？真是……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还有康乃馨……哎？好奇怪。我猜，是宇智波送的吧？”
“……嗯。”
夜神绫囧：少年，你“嗯”的是这些花的确是宇智波止水送的还是这个这些花的搭配的确很奇怪？
“又是那些人吗？”
“啊。烦死了。不管怎么样也问不出什么来呢。”夜神绫托腮看着宇智波鼬，叹了口气。
“……这样啊。”宇智波鼬垂下了眼。
看着宇智波鼬的神情，夜神绫静默了片刻，银瞳在这夜色里熠熠生辉。她转过头看如水的月光在床头柜上的花儿柔弱的花瓣上慢慢流淌，忽然出声笑道：“不过，Itachi很厉害呢。”
几个S级叛忍耶！宇智波鼬虽然重伤，但总算是活着回来了。
“你竟然没死。太让我吃惊了。”
宇智波鼬有些哭笑不得。
正在此时，像是安装了哥哥雷达的佐助突然醒了，抬起头就冲她吼道：“老巫婆！不许咒我哥哥！”
夜神绫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小团扇扁扁嘴，眼眶泛红，猛地放声大哭，哭得那叫一个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哥……呜呜呜……哥哥……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忍无可忍的夜神绫抓起水果篮里的一个苹果就塞到佐助嘴里，止住了哭声的佐助咬着苹果一脸茫然。宇智波鼬在一旁沉默着，目光柔和，微微笑了。
“受不了……”在宇智波鼬的有力帮助下终于把佐助童鞋哄得睡着了，夜神绫叹了口气，打开桌上的盒子递了过去，“喏，回来的时候顺路买的。”
盒子里放着的是三色丸子。
宇智波鼬似乎怔了一下，微微勾起唇：“从西边顺路到东边去吃布丁了吗？”
“……不识好歹。”
“呵。”
夜神绫看着宇智波鼬沉睡的面容，垂首微微一笑，而后抬起头仰望窗外夜空。
受伤的时候。疲惫的时候。悲伤的时候。寂寞的时候。
宇智波鼬微微睁开眼，侧首看向凝望夜空的少女，漆黑的眸里满是温柔的夜色。
你知道我想告诉你什么吗？
——无论什么时候，Itachi，我会一直都在。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