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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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带着潮湿清凉的暧昧气息的聚会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在宇智波富岳的多次要求下，宇智波鼬终于加入暗部。从那以后，夜神绫便鲜少和他一起出任务。这位宇智波家的天才的气息愈发冰寒，威压也愈发强大，让人敬而远之，也渐渐地与其他木叶的忍者拉开了距离。有一次甚至连从小被誉为天才的卡卡西都向夜神绫感慨宇智波鼬的才能不愧为真正的天才。
夜神绫却依旧会笑着叫他搭档，依旧会顺路帮他买丸子，依旧会拿着《木叶周刊》和他聊天，依旧会在河边和森林里静静坐着，在他偶尔到来时微微一笑。仿佛在她眼中，他永远都是当初那个温柔的少年。
但他已经不是了。
有一次一起去甜品店的时候他这样想着，一句话也没说，表情也丝毫未变，夜神绫就瞥他一眼说：“搭档，你被木叶的老头团……啊不是，是长老□□给你的工作压得傻掉了吗？”
他笑了笑，没说话，却想起某天完成任务回来后戴着面具经过夜神绫房间时她投过来的眼神。
清晰明悟，却又充满了笑意。就像从来她对他露出的眼神那样，没有任何不同。
在她眼里，他永远只是宇智波鼬，永远只是搭档。
也只有她一个人，永远都毫无顾忌地站在他身边，仿佛无忧无虑，清浅透澈的银瞳里其实深不见底。
他知道这样不好，只是不想改变。
所以当止水询问他的时候，他回答他：“我的回答还是一样。她是我的搭档。”
所以当与他在树林里洽谈的那人说出“不错嘛，那个小姑娘”的时候，他眯起了那双绯红的眼睛，语气冷漠而郑重：“你要是敢动她……”
“放心，我没那个时间。而且，毕竟她是她的……”那人没有继续说下去，却话锋一转，“那么……决定了？”
“……嗯。”
“很好。”那人笑了笑，刹那间消失在原地。
谈话结束。他却还不能离开。
——避免怀疑，来自他们的怀疑，或是他们的。
欺骗似乎已经成为了他人生的全部。
他靠在树干上，低垂着眼，静静地任由时光流逝。
片刻后，他听见刻意放大了的脚步声，方才一直停留在听不见他们的谈话的距离之外的那个人走了过来。
很慢的步伐，让人一听就联想起她漫不经心的样子。
忽然想笑。
脚步声停了。他却没有看见任何人。
只是不远处的树旁，一道影子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然而那头绚丽张扬的红发，却在寂静的风中轻轻飘扬。视线往下移，他看见树边的地上放着一盒三色丸子。
他想起她的笑容，温柔又明媚。看到她的笑容，多少人联想起耀眼的星光，多少人觉得她魅惑又漂亮，多少人觉得她危险而强大。
他却始终觉得那笑容像一只小狐狸。明明知道那只狐狸聪慧得可怕，却偏偏又觉得可爱。
轻轻舒了口气，他侧首看着那抹红色，心绪一点一点地平静下来。
是那么温柔又强势，狡黠又悲伤的人。
没有任何言语，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陪伴的陪伴，却让他想笑却笑不出来，想说话却说不出话来。
时间仿佛凝结成一秒，这一秒里，宇智波鼬想，红色和他厌恶的血色终究是不同的。因为血色的鲜艳是一种刺眼的残忍，而红色的张扬是一种温柔的绚丽。
终究是不同的。
……她终究是不同的。
不知不觉间，一年的时光就在平和中度过了。流年未动静若水，却终究不过错觉。
宇智波鼬加入暗部后半年来第一次和她一起出任务的时候，她这样在心里感慨。然后习惯性地甩风刃为宇智波鼬挡下从背后袭来的手里剑，宇智波鼬却是加快速度解决了面前的人然后转身。
两人眼神对上，都怔了怔。
夜神绫对着他笑，心中却是一叹。
任务没有意外地顺利完成。夜神绫在回来的途中，“顺路”去了一趟甜品店并在那里消磨了若干个小时。当然，宇智波鼬也顺便打包了一堆三色丸子。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两个人会成为合拍的搭档也是必然的……虽然，似乎已经不是了。
亲爱的哥哥回来了，佐助童鞋自然是第一时间飞奔出来扑到哥哥的怀里。虽然已经习以为常，但这种养眼的场面还是让夜神绫总忍不住想像小女生一样捧着脸眼冒红心。不过为了形象还是得硬忍着这种冲动。……应该说忍者果然是忍着忍着最后才能成为忍者吗？
佐助童鞋被亲爱的哥哥打发去屁颠屁颠急急忙忙地拿作业了。夜神绫正感慨宇智波鼬果然是个好哥哥连弟弟的作业也要关心的时候，却听见他说：“你的和服准备好了吗？”
“和服？”
“……”宇智波鼬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表情，夜神绫却觉得他眼中分明写着“我就知道”四个大字，“明天就是夏日祭了。今年母亲刚好出任务去了，来不及给你准备。”
夏日祭？
条件反射般，脑子里出现了这样的字句：西瓜。萤火虫。章鱼烧。和服。祭典。烟火。金鱼。庙会。
喂喂喂，这剧情也转换得太快了吧？刚才不是还是热血的战斗风吗？什么时候变成和式风味的轻松路线了？
宇智波鼬继续说：“今天街上到处都挂上了彩带和气球，没留意到吗？而且刚才佐助就一直在说个不停。”
——好吧，她承认刚才她正在出神……或者说发呆。
“你……”宇智波鼬似乎想说什么，但说了一个字就沉默了。
夜神绫轻笑：“放心，我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
宇智波大少沉默。但很明显，他根本不信。
——在大少心中，她的信用值早在妖力出了问题然后狂吐血的那次就归零了。
“Itachi，”微微偏过头，她的眼神温柔，带着流光溢彩的笑意，“你会去的吧？”
“……嗯。”
“MA，那我也去好了。反正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那……”宇智波鼬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硬生生停止。
夜神绫有些不解地眨眨眼，笑了笑，回房去了。
宇智波鼬却依然站在原地，手穿过刘海扶住额头。
……刚才他到底想说什么呢？
是“那就好”……吗？
甜美的鲜花香气终是在这盛大的夏日里溢了出来。
其实夜神绫从来没有参加过祭典。
前前世的时候她出生在一个文化氛围与日本文化截然不同的国家。然后前世的时候地位崇高身份高贵也不能“有失身份”地去参加这种热闹的“平民祭典”。所以她对于祭典的印象相当朦胧，导致了刚才一听到祭典就进入了对不熟悉事物的“关键字搜索模式”。
但无论如何她是站在这里的，真真切切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一壶酒来醉一场。
这就够了。
挑选和服的时候她碰上了又一次（！）去买茶叶顺便为帕克买香波的卡卡西，结果被后者狠狠地嘲笑了一番——可能是约喜欢的女孩子一起参加夏祭结果被拒绝了所以火气特别大吧。
夜神绫表面上温柔微笑不动声色，回程时却从木叶的东面“顺路”到了西边与爱妻成癖的烤鱼店老板探讨了一下旗木卡卡西勾引木叶村广大女性的可能性。
看着烤鱼店老板足以媲美锅底的脸色，夜神绫想，她真是一个温柔的人，连稍稍狠下心劝烤鱼店老板暂时关门去旅行都做不到。
——只是……看得到吃不到，更是一种考验吧？所以说其实夜神童鞋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至少她虐心不虐身。
结果，这一“顺路”就耽误了时间，还没来得及赶回宇智波家，祭典便开始了。夜神绫在诡异的两眼对着她直冒红心的和服店老板娘的帮助下用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换好了衣服，扶着路缓缓走去。
——其实她挺庆幸现在她不是王族了。就算到了现在，她一想起以前那些要用半天来穿上衣服再用半天来化妆并戴上首饰最后整个人算起来整整重了几吨的种种典礼也会头皮发麻。
这个夜里，月亮和星星都悄悄退到一边欣赏人间的繁华。幸好道路两边都挂着一连串的竹架的纸糊灯笼，不会昏暗到看不清路。灯笼上写着大大的“祭”字，里面烛光摇曳，地上的影子也随之微微摇晃。灯光昏黄，好像蒙了层浅浅的雾霭在外面。
道路上人潮涌动，路边的灯汇成大片大片的灯海。不少小孩子拉着父母的袖子，撒着娇要求买各种各样的新奇东西。
夜神绫垂下眸，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走在街道上，并没有留意到路过的少年们脸上泛起的红晕。街道是由青石板铺成的，在这种氛围下更显得相得益彰。
“走这么慢，是因为做了太多亏心事怕摔跤吗？”某人突然从背后冒了出来。
夜神绫挑挑眉，瞥了他一眼，微笑着说：“嗯？怎么？买不到烤鱼所以想到这儿来买章鱼烧吗？”
旗木卡卡西一双月牙眼弯成好看的弧度，说：“哎呀，你真是个令人讨厌的人啊。”
“多谢称赞，不胜荣幸。”夜神绫微微垂首屈膝，行了个浅浅的礼，低头的时候，那如月光般白皙秀美的颈便露了出来，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虽说如此……但其实你努力保持形象只是为了勾引‘木叶的未来’们吧？没看见他们一个个都像被太阳晒多了的样子吗？”旗木卡卡西却挑了挑眉，完全不为所动。
事实上，排除掉这只银毛狐狸的主观因素来看，今晚的夜神绫足可以让一大堆男性“惊艳”一把。
虽然归根到底只有十二岁，但那个小强主角鸣人和佐助的奸情（大误！）不也是在十二岁开始的吗？更重要的是，没有人会把她真的当成小孩来看待。
那个少女总是用比他们年长很多的眼神看待所有人，那么温柔而又那么冷漠的眼神，矛盾却又无比自然。正如她在拥有那样灼热发色的同时，也拥有着那般冰冷的瞳仁。
但今夜的少女却与平时截然不同。
白底的和服看起来异常素净。从背后看，灼眼的红色与安静的白色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却更加引人遐想。几可乱真的落在和服上的“樱花”为一片纯白染上了点点粉色，添了几分华贵的感觉。那头在走路时微微扬起的红发也用白色的发带束了起来，只留下几绺头发垂在颊边。收敛了与生俱来的魅惑，又放大了举手投足间的柔美，整个人看起来不仅漂亮，而且稍显青涩，便透出几份干净清纯的气息。
接过旗木卡卡西顺手递过来的糯米团子，夜神绫一边吃一边问：“阿斯玛和红一定去‘增进同伴情谊’了吧。凯呢？还在训练吗？”
“不。他去找他的青梅竹马去了，说是要第一百三十一次向她表白。”
“……一定又加了一句‘这才是青春啊’吧。话说回来，那个女孩不是说过要只要凯一天没打败你就让他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吗？明知道会像上次那样被铁锅PIA出去还去，他还真是……执着。”夜神绫叹了口气，“我觉得他表白的成功率实在是……”欲言又止。
旗木卡卡西一面递钱给卖章鱼烧的小贩一面说：“嗯。我很认真地和他比过了脱线程度。他赢了。MA，其实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那个女孩很有可能因为太过惊慌或者烦躁而神经错乱。嗯，这章鱼烧挺好吃的。”
……好毒。
夜神绫瞥了他一眼。
他不予理会，继续把他觉得好吃的小吃都买下来，走了不到十分钟，他手里便已经提了大大小小的纸袋若干了。
“喂，你不要告诉我……”夜神绫似笑非笑。
旗木卡卡西瞥她一眼，懒得理她。
夜神绫也不想继续追问然后得到那句“啊？你刚刚有说话吗？”，便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是真的很喜欢啊。”
一阵沉默。
这时御手洗红豆跑了过来，动作豪放得如果和服店老板娘看到了一定会哭。
她一把扯过夜神绫说：“夜神，阿斯玛和红要去看花火，说是要先去占位子……喂！你有在听吗？”
“有啊。”夜神绫保持着温柔微笑轻轻甩开红豆的手，“……我很辛苦才穿好的耶。”
“说的也是。对于你来说一定很辛苦吧。”
“嗯？是你啊卡卡西，别插嘴！有在听就好啦！所以说，我们也一起去看吧？他们……”
夜神绫抿了抿嘴，眼睛蓦地亮了起来，手指指向御手洗红豆的后方：“哇！红豆！你看！那些红豆糕看起来很好吃哦！”
闻言，红豆连忙回过头去看。怎料再回头已找不到夜神绫的踪影。
“哪里有红豆糕啊……咦？夜神呢？”
“走了。”
“走去哪了？”
“谁知道。大概，是去找……吧。”
“那串省略号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啊？”
“谁知道。想知道就自己问那个无良作者去。”
红豆其实挺好人的，夜神绫想。
——就是太“豪爽”了点……而已。
街道两旁挂着的风铃随着微风叮铃作响，透出模糊且温暖的光芒的灯笼也随之翩然起舞，身边人来人往，身着淡青色浴衣的少年和挽起头发露出雪白颈脖穿着绿色和服的女孩牵着手同她擦肩而过。一群手里拿着各种面具的小孩子们追逐打闹着从她身侧跑过。
遥远的砂隐村，有了手鞠和勘九郎之后，我爱罗也会像他们那样开心吗？
温暖的灯光直直地照入夜神绫深深的眼底。
“哎呀！”一个小男孩不小心凹凸不平的石板绊倒，眼看着就要扑到夜神绫身上。夜神绫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躲开。
——MA，就当是日行一善，为我爱罗积福吧。
就在男孩脏脏的小手就要接触到白底樱花和服的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及时提住了男孩的衣领。
“对……对不起……“小男孩站直了，仰头道歉，眼睛里闪着孩童特有的纯挚而干净的光。
“没关系。”夜神绫微笑。然后待到小男孩匆匆跑走了，才半开了扇子问：“你怎么在这里？”
宇智波鼬反问：“碰巧。你呢？”
夜神绫本想耸肩，但顾及到辛苦穿好的和服只能维持仪态，“啪”一声合起扇子说：“MA，因为去买和服的时候耽误太多时间了，所以只能直接出来咯。”
说时微微歪着头，柔和的昏黄灯光在此刻投入她的眼眸，为那璀璨清冷的星光增添了一丝暖色。原本如风一般虚幻而不可捉摸的少女在此刻显得如此真真切切，触手可及。
——仿佛只要一伸手，便可以把她拥入怀中。
“哥哥！哥哥！”稚嫩的童声打破了沉默，佐助扯着宇智波鼬的衣袖连声叫唤。怎料那两人却同时撇开脸去，好半天都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刚才心跳好像漏了一拍……是错觉吧。
不远处，接过卖棉花糖的小贩递来的纸袋的旗木卡卡西看了他们一眼，月牙眼微微弯起，引来了周围一片女生的脸红心跳。
“哥哥，陪我去捞金鱼吧！好不好？哥哥？”
“嗯。”宇智波鼬弯下腰摸摸佐助的头，面上的神情刹那间变得柔和至极，“走吧。”
“耶！哥哥万岁！”
夜神绫轻笑。
佐助马上便拉着宇智波鼬向捞金鱼的摊铺走去。走到半路却又折回来，一手拉着宇智波鼬，一手扯过正站在摊位前饶有兴致地猜灯谜的夜神绫，哼了一声，郑重其事地宣告：“夜神绫，今天我就要和你一决胜负！”
“……哈啊？”
佐助气得跳脚：“你那表情算是怎么回事？！岂有此理！今天我就要和你比比谁捞的金鱼多！”
夜神绫看向宇智波鼬。宇智波鼬撇过脸去。
于是夜神绫无语望天。
说着他们已经走到了摊位，宇智波鼬付了钱，分别递给他们两个纸捞。蹲在鱼缸前，佐助又补充道：“不许用你那奇怪的能力！”
啊拉，真遗憾，用风来托住纸捞的话能省很多事的吧。
叹了口气，夜神绫以无可挑剔的优雅姿态蹲下身，接过纸捞，一面捞一面随口说：“就算不用我也……”话还没说完，她手中的纸捞就已经破了一个洞，重获新生的金鱼在水中欢快地摆动着尾巴游走了。
身边传来轻笑声。夜神绫转过脸盯着宇智波鼬，后者依然面无表情冷静到人神共愤。
——丫的别以为佐助的笑声大掩盖住了你的我就听不见了，那分明是你的笑声，你以为摆出一副冰山脸你搭档我就不知道了吗？
此时佐助正毫不留情地对夜神绫冷嘲热讽，颇有日后毒舌小鬼的雏形，怎料说着说着手中的纸捞也“扑”地一声破了个大洞。他盯着纸捞半晌默默无语。
夜神绫张开扇子掩住嘴角止不住的笑意，只是银色眼眸的流光溢彩却是掩饰不住的。宇智波鼬漆黑的眸中也盈满笑意。
看看哥哥，又看看夜神绫，佐助撅起嘴说：“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不也没有捞到吗？”
“是啦是啦，我也没有捞到。”夜神绫微笑着点头。
在玩以退为进玩得炉火纯青的夜神绫面前佐助这种傲娇儿童自然要显得幼稚，感觉就像她完全是在让着他逗他玩的样子。于是佐助童鞋蹲墙角划圈圈种蘑菇去了。
宇智波鼬笑了笑，又买了一支纸捞，放在款款游动的金鱼的身下，手腕轻抖，还看不清动作，那条金鱼便已落入了盛满水的袋子中。
“哇！”佐助看着眼前的金鱼两眼发光，扬起小脸看着宇智波鼬，“哥哥好厉害！”
夜神绫配合地说：“Itachi好厉害……不过我猜那条金鱼一定是雌的。”
“……”
然后佐助表达完了他对自家哥哥如黄河般滔滔不绝的崇拜之情后捋起袖子便开始捞鱼大业。夜神绫懒得再蹲下来弄皱和服，便动作优美地摇着扇子仰望天空，惹得各家少年纷纷脸红不止。宇智波鼬站在她身边看着佐助鼓足干劲的可爱模样不觉微微笑了起来。
金鱼摊位前慢慢聚集了不少醉翁之意不在鱼的女孩。于是宇智波鼬又变回了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夜神绫倒是想幸灾乐祸，不过恐怕她得先解决掉来搭讪的少年们先。
“啊拉，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夜神呢。”身后响起温润清和的声音。夜神绫心中已知这人是谁，回眸一笑道：“我也没想到宇智波会出现在这里呢。”
“止水。”宇智波鼬朝他点了点头。见佐助还在一心一意地捞金鱼，便轻声唤道：“佐助。”
“哥哥？”佐助回头看见宇智波止水，“呀”了一声，忙站起来鞠躬道：“止水哥哥。”
宇智波止水轻笑：“佐助君玩得很开心的样子呢。”
佐助脸颊微红。夜神绫在一旁偷笑——这小鬼真不是一般的单纯啊。
“宇智波似乎也玩得很高兴嘛。”
“夜神，这里可是有三个宇智波啊。”
“没关系啦。你不是知道我在和你说话么？”夜神绫摆摆手，“话又说回来，宇智波也会出来玩，难道……是和哪家的漂亮小姐有约吗？”
宇智波止水怔了怔。
夜神绫定了下，笑道：“逗你玩的啦。不过看你这样子，难道是真的？”
“夜神真风趣。”宇智波止水摇了摇头，凝视着身边来来往往的行人，眼睛里的神色柔和得令人吃惊，“我只是出来看看而已。毕竟……这样热闹的时候，已经不（会）多见了。”说到这里，宇智波止水瞥了宇智波鼬一眼，宇智波鼬漆黑的眼里闪过莫名的流光，“我本来想约夜神的，但转念一想，大概你会和鼬……还有佐助在一起吧。所以也就没去找你。”
“一起玩不是更热闹么？”
“呵，可能是因为我喜欢一个人吃串烧吧，总觉得几个人在一起吃就没有那种感觉了。好了，我走了。夜神要玩得开心哦。”
夜神绫微微一怔，为宇智波止水水一般的温柔。
她看得出来，这一刻他是真的温柔着的。尽管她不清楚他到底透过她看到了什么，或者说，透过她看到了谁。
但对那个人，他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温柔着，甚至依恋着的。
无论是宇智波止水，还是宇智波鼬，又或者是夜神绫，他们的温柔都是不动声色的。就像长在墙角的花朵，没有炫目的姿态和浓郁的香气，却拥有一点一点渗透人心的幽香，最后植入他们关心的人的灵魂里。但夜神绫发自真心的温柔总是因为她的笑容而鲜少被人发觉。而宇智波鼬的温柔则藏在沉默冷漠下面。比起这两者，宇智波止水的温柔更加难以被发现。
因为他虚假的温柔和他给人的印象一样——温润如玉，上善若水。所以太难分辨。
很少人看得出，这个看上去如此温和的少年，为了家族却有着那样狠辣的手段。
夜神绫防备他，但也欣赏他。她觉得她是了解他的，不仅因为她的洞察力，更因为她了解曾经的自己。
然而连夜神绫也不知道的是，这个少年的生命，已经差不多走到了尽头。
昏黄的烛光摇曳着，将所有的伤悲，掩盖在繁华的梦境之下。我们都是拥有漂亮羽翼的鸟儿，在命运的鸟笼里，看遍繁华，放声歌唱。
然后总有一天，灯火阑珊，温柔尽散。
夜幕下，黑发黑眸的男子凝望着远处木叶仿佛星辰的灯火，静静站立。玩世不恭的笑容下藏着的是什么，谁都看不清。
深蓝色的发带，在风中飘扬。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