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梦千秋会相逢(剑网三同人，裴元X洛风)》莫离云卿

13、第八章 寒冰蛊母（二）

　　两只蛊母哭了片刻，女子渐渐冷静下来，将肥大的蛊母护在身后，上下打量着裴元，想了很久才指指身后肥大的蛊母，又指指自己，哑着嗓子道：“他……我……弟弟……”这一句支离破碎的话好像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生命力，说完之后她便虚脱似的跪坐在地上，没力气站起来了。

　　裴元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指了指她身后肥大的蛊母问道：“他是你弟弟？”

　　女子点头，随即又指指自己，道：“……死……我……”

　　裴元一愣，道：“你命不久长？”

　　女子这一次许久没有反应，很长时间之后才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拿起那个铃铛比划了两下，道：“我……毒……”

　　裴元茫然。

　　女子也有些着急自己的词不达意，左右看看，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指指裴元，模糊地说道：“……识字？”

　　裴元猜想她大概想问他是否识字，于是答道：“我识字。”

　　女子面露喜色，回头和身后的粗壮蛊母嘀嘀咕咕一阵，那蛊母起身走到稍远的地方，一阵翻找，拿着一个油质包裹回来，递给女子。

　　女子转手递给裴元，指指那油纸包，又指指自己，道：“捡……可能……用……”

　　裴元接过油纸包，问道：“我可以打开？”

　　女子点头。

　　裴元打开油纸包，之间里面是几张残页，一封被水浸湿之后晾干了的皱巴巴的信件，还有几片残缺不整的草叶。

　　犹豫了一下，裴元打开那几张残页翻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工整的小楷，只是简略看了一下，他已是一阵欣喜。

　　那不知何人遗留下来的残页中竟包罗万象，不仅有关于寒冰蛊母的详细记录，甚至还有整个地道的详细地图。

　　***

　　洛风抱着长剑坐在白骨之间，随意翻看着周围，想要找出些许线索。

　　方才内洞闹了一阵，之后便安静下来，唯独裴元却一直没有动静，委实让人担心，只可惜他却帮不上一点小忙。

　　“大师兄！”突然有人轻唤。

　　“是大师兄回来了！”跟着有人说道。

　　洛风抬头。果然裴元手执火把从内洞转了出来，不见蛊母，不知是否已经商定了什么协议。

　　“裴元。”洛风起身走上两步。

　　裴元看了他一眼，递给他一封书信。那书信似乎被水浸过，大半字迹已然模糊不可辨识，信封也褶皱不堪，上面还染着几点乌黑的颜色，看起来好像是陈年的血迹。

　　有些惊讶地挑眉，洛风知道裴元必然不会毫无理由地做这件事情，于是抽出信笺来简略一扫——那上面的字迹大多已经模糊，但大体还能看出是一份邀请，最终的落款却是明教，米丽古丽。

　　洛风脸色微微一变道：“你……”

　　“这也许是个线索。”裴元淡淡一笑，伸手去拉他，“这个容后再说，你与我过来，我有办法可以解开你身上的寒冰之蛊了。”

　　洛风一愣，道：“怎么？”迟疑了一下，洛风又指了指裴元的手臂上得伤口，那里虽然大半已经止血，但仍有细微的血色不断渗开，“这个，不需要处理一下么？”

　　“来不及了。”裴元摇摇头，“寒冰之蛊在南疆原被称为焚枯木，最初人们自树身之上提炼汁液供蛊生长，养出来的蛊毒性尚不剧烈，虽能杀人，毒性却极容易中和。那时人们发现此蛊至寒，却能与树共存，但一朝取蛊，树身不过三日必定枯死，有火烧之相，故得此名。后来有人将此蛊种于人身，机缘巧合之下竟炼成绝毒之蛊，才流传下了将人做蛊的凶恶办法。”

　　洛风听得一愣，一边跟着裴元向内洞走，一边问道：“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裴元不答，只是继续说道：“将此蛊牵引至人体之内后，人们发现母体与蛊毒共存，然而一旦母体失去共生的蛊毒，立刻便会遭受火焚之痛而死——于是有人因而发现了一种解蛊的方法……”

　　“莫非……是将蛊毒导入母体身上？”洛风若有所悟。

　　“不错。”裴元点头，顿住脚步，回头看着洛风叹了口气，“不过此法极险，你接触蛊母在先，倘若转蛊不成，你就死了。”

　　“那也应当一试。”洛风毫不犹豫地回答。

　　“内洞蛊母已经失去蛊毒，乃是将死之躯，据说已活了多年，其间缘由尚不可知。”裴元微微蹙眉，拉着他继续向前走，“我只怕横生枝节，反倒害了你性命。”

　　“活人不医何时也会畏惧这些？”洛风淡淡一笑，“况且既然曾经为人，哪怕已经成了活蛊，也不能随意放弃他的性命，不是么？”

　　裴元看他一眼，不语。

　　“生死自有天命，纯阳宫绝不逆天而为。”洛风从容说道。

　　***

　　越是接近蛊母的居所，丹田之中针刺一般的疼痛就越难以忍受。洛风额上已经全是冷汗，裴元感觉到他的手已经冷得如冰一般。

　　再走几步，裴元突然站住，转身。

　　洛风脸色惨白，牙齿格格直响，颤声道：“你做……做什么？”

　　“我背你。”裴元微微一笑，半蹲下来，“就快到了，那里有山顶积雪融下来的溪水，我怕你坚持不住。”

　　洛风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只觉得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身体不由自主地歪在那个人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