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变身张小凡]诛仙变》缺月寒枝

32、动身

　　“秦大哥，你当日说的不会一直陪着我，是真的吗？”

　　突然听闻张小凡这么问，秦羽不由愣了一下，继而笑了笑，“啊，是真的！”

　　“为、为什么呢？”

　　张小凡咬嘴唇咬得愈发紧了，秦羽见了却也没多想，只觉得是少年心性，过于依赖自己，完全不曾想过他梦寐以求的，其实唾手可得。正是有这么多的阴差阳错，人们才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

　　“小凡，你我其实都清楚，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所以说不得什么时候我便要离开了。再者说了，我也不是万能的，只能给你提供些个参考意见，真有了什么紧急情况，我根本一点儿忙都帮不上。我希望你能学着自己面对，而不是事事依赖于我！”

　　张小凡皱了皱眉，看向秦羽的眼神竟带了些许委屈，“我没有……”

　　难得见张小凡这般形状，秦羽看着有些好笑，“没有？你自己没有发现吗，现在的你几乎事事都依从我，少了自己的主见……”

　　“我没有！”张小凡提高了音量，再一次反驳了秦羽的话，“我并没有一味地依赖秦大哥你，我也不是一点儿主见都没有的！我只是觉得你从来都不会害我，让我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所以我才按你说的做的……”

　　张小凡一开始还理直气壮的，声音抬得特别高，只是越到了后面，声音反倒越发小了，像是没了底气一般。

　　这些话倒是秦羽第一次听张小凡说，他头一次知道在张小凡的心目中，他竟然是如此可靠的一个人，不由有些心花怒放，笑了笑，“如此说来，倒是我想的多了！”

　　张小凡略带一丝期盼，小心翼翼地问道：“那……秦大哥，你是不是就不会不理我了？”

　　“我什么时候不理你过？”秦羽有些奇怪地问道。

　　听秦羽这么问，张小凡松了口气道：“前几日，见秦大哥都不曾对我提点什么，只是说要我一个人面对，所以……我以为秦大哥是厌弃了我笨手笨脚的，不打算再理我了呢！”

　　秦羽叹了口气，笑道：“怎么可能？小凡，我记得我说过，只要我还在这世界上，我就必不会弃你而去的！”

　　这时，张小凡的脸上才带了一丝笑意。

　　“再说了，这世上如周一仙那般卧虎藏龙的人只怕不在少数，我不过一个灵体，虽说能化形而出，却终究要依附于你才能在这世上生存的！”

　　这句话说完，张小凡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秦羽正待出口询问，却听张小凡转了话题，“秦大哥，我们在天音寺也有些时日，不如今日就启程离开吧，我想有了天书第四卷，天书第二卷我不日便能突破了！”

　　秦羽虽然担心张小凡，但是见他明显不想再提的样子，也便顺着他转了话题。

　　这一次，该折腾的都折腾完了，普泓上人也便任张小凡离开了。等张小凡再回到小池镇的时候，已经又是十天过去了。

　　到了小池镇，还没到家门口，小灰就吱吱叫着迎了出来，身后紧随着小三。

　　小三见到张小凡时楞了一下，笑道：“我说小灰怎么突然跑了出来，原来是小凡你回来了，你和小灰倒还真是心有灵犀啊！”

　　张小凡正逗弄着肩上的小灰，听小三这么说，便应道：“那是当然，小灰是三眼灵猴，我养了它这么久，若这点儿默契都没有，岂不白亏了它灵猴的名字？”说着，又敲了一下小灰的脑袋。

　　许是张小凡还记恨着当初小灰用松果砸他脑袋的事情，所以这些年来，张小凡总喜欢跟小灰的脑袋过不去。小灰为此抗议过不知道多少次，张小凡依旧我行我素。

　　这次，又被敲了脑袋的小灰，再一次地张牙舞爪起来，眼见着张小凡毫无悔改之意，小灰竟是又嗖地一下跑了回去，再不管张小凡了。

　　在一旁看着的秦羽和小三见此情景，都不由笑了起来，尤其是小三，直接捧腹大笑起来，半分淑女形象也无。这样笑着的小三，实在与当年那个树林里的女子联系不起来，周身气质再无边点儿昔日的惆怅彷徨和狡黠狠厉。

　　被小灰抛弃了的张小凡，又被这两人半分情面不留地笑了一通，面子上挂不住，也就没有去理那只赌气的猴子。就因为这个原因，小灰和张小凡足足闹了半个月的别扭，最后还是张小凡又是送烤肉，又是被小灰砸松果的，这才好了起来。

　　回来以后，张小凡又开始继续钻研天书。既得了天书第四卷，秦羽也就将张小凡的修行计划改了一下，将他与小六对战切磋的时间适当缩短，让他有更多的时间来修习天书上的内容。

　　这样一来，小六的时间就多了起来，秦羽又让小六和小三对练起来。剑法、拳法，秦羽以前学过不少，也记过不少，此时便毫不吝啬地全部拿了出来，教给二人。

　　于是，一时之间，三人都忙得很，也正因如此，秦羽迟迟都没能发现张小凡的异样。

　　有了天书第四卷的内容，领悟起天书第二卷来就容易多了，于是在某一晚晚饭时刻，张小凡宣布自己突破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没有惊讶，只是整个房间都陷入了沉寂。

　　细细看去，小六的身体在细微地抖动，而小三则一直痴痴地看着小六，眼眶隐隐发红。

　　“我觉得……是不是可以去焚香谷了？”

　　小六猛地抬起头来，小三也看向了张小凡，张小凡却等着秦羽发话，而秦羽则皱着眉不语。

　　良久，秦羽才说道：“其实，我并不觉得现在是去焚香谷的好时机，小凡才刚刚突破，很多地方还没有融会贯通，而小六和小三虽然有提升，但是毕竟有限。我们只有四个人，我根本没有攻击力，直捣焚香谷的老巢，我还是觉得有些冒险……”

　　说到这儿，秦羽抬起眼来扫了在座的其他三人一眼，长叹了一口气，道：“罢了，如果真按着我的想法，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根本一点儿胜算都没有！既然你们如今已等不及了，那么就再等一个月吧，等小凡把天书再熟悉熟悉，我们就动身去焚香谷！就算救不了小六的母亲，我们自保的能力总是有的！”

　　听到秦羽前面几句话的小六，本来以为这次又会被拒绝，没想到却听到秦羽同意了。他瞪大了眼睛，脸颊因为激动也微微泛起了红晕，有多久他没有这么激动过了！

　　“谢谢……谢谢……”除了这两个字，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就连这两个字，他也不过重复了两边，再说下去，他怕自己会泣不成声！

　　“不必！”秦羽淡淡道，“既然我们收了这玄火鉴，总要感谢一些这拿到玄火鉴的人！”

　　张小凡也微微笑了一下，一个很浅很淡的笑容。

　　秦羽看了这个笑容，突然觉得张小凡似乎离他很遥远，遥远到不论他如何伸出双手都触摸不及！他突然有些恐慌，不由出声叫道：“小凡！”

　　“怎么了？”张小凡有些疑惑地将头偏向秦羽。

　　见到张小凡这般若无其事，秦羽也回过神来，“没、没事！”

　　张小凡又冲秦羽微微笑了一下，秦羽这才放下心来，只是……秦羽没有看到张小凡隐在袖子里紧紧攥着的拳……

　　一个月的时间算不得长，只是却让小三急不可耐。

　　“小六都没有这么急躁，你这么急做什么？”

　　小三道：“大哥等了太久，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了，他连着急一下都不敢，他就怕他一着急一切都毁于一旦！从他救了我的那天起，我就下定了决心，他不敢做、不能做的事情，我都替他！”

　　秦羽看着一脸认真的小三，“能救到你，是小六的福气！”

　　“能被大哥救，也是我的福气！”小三看着不远处与张小凡对战的小六说道。

　　秦羽也看着不远处，看着奋力对抗小六的张小凡他在心底叹了口气，遇到他对张小凡来说是福还是祸呢？

　　一个月的训练让张小凡对天书的运用熟练了不少，也对能够把小六的母亲救出来这事自信了不少。

　　于是，四人一猴就这么怀着满心的希望上路了。此次，四人倾巢而出，张小凡不放心
　　留小灰一人在小池镇，虽然此去焚香谷万分凶险，但好在互相间还能有个照应，也便把小灰给带上了。

　　焚香谷地处南疆，距小池镇何止千里，几人就算不吃不睡不休息，御空而飞也要飞上一段时日。更何况，几人到了焚香谷定然还有一场恶战，他们如何敢将气力都花费在赶路上？是以他们赶路的速度并不快，只是寻常，甚至比寻常速度还要再慢上一些。

　　张小凡向来居住中原，对南疆这等蛮荒异族一点儿都不了解，秦羽更是丝毫不知。

　　南疆恶地，在神州港土的极南所在，传说那里穷山恶水，盛产的都是毒虫猛兽。与中原地带最为明显的分界地方，便是在极南地方，突如平地崛起一般，高大巍峨的山脉一座连着一座，高耸入云，将南北隔断。焚香谷便在那中土之地与南疆相连必经的道路之上。

　　焚香谷在正道诸派之中向来神秘，早在一千五百年前便有这一脉弟子行走天下，要论资排辈，全天下只有青云门和魔教可以和焚香谷一比，就算是天音寺也是不如它的。千年积累，其势力不言而喻，青云门有诛仙剑阵，焚香谷自然也少不了，这也是秦羽为什么反对贸然前来的原因。

　　再来，虽然焚香谷掌门云易岚向来低调，但既然同为三大门派掌门，比之青云门道玄真人、天音寺普泓上人想来也逊色不了多少。而且张小凡出身青云门，虽然现在已被逐出师门，但转眼又与焚香谷起争执的话只怕会惹来麻烦，更何况，还是张小凡主动挑衅！种种原因使得秦羽迟迟不愿动身。但事已至此，再说这些也是没用了。

　　前往南疆的道路险峻，兼且猛兽毒虫、瘴气恶水甚多，所以张小凡一行人走的并不轻松。

　　所以当小六宣布焚香谷就在不远处的时候，张小凡的心情激动是难以言喻的，竟好似劫后重生一般！

　　南疆山峰，与中原地带的群山截然不同，没有秀美，没有清幽，有的只是巍峨险峻、艰险肃杀！

　　张小凡顺着小六所指的方向远远望去，只见隔了两座较低的山头和一片较为平坦的荒野之后，大地之上突然耸立起四座高大高峰，环环相扣，围成一个山谷。按照小六的说法，那四座山峰之中的，就是名动天下的焚香谷。

　　见了焚香谷，小三就想直接冲进去，小六倒还理智一些，知道要从长计议。小六三百年前就到过焚香谷，虽说不知三百年间焚香谷中有了什么变动，但总归是比其他几人对焚香谷多了几分了解。

　　小六将他所知道的焚香谷的情况和盘托出，他们旨在救人而非挑衅，是以能够悄悄潜入自是再好不过，可是听小六的描述，他们此刻最大的麻烦就在于那报警的铃声。

　　那示警的铃声是由躲在暗处的灰豚发出的，灰豚鼻子极其灵敏，远胜过世间凡物，只要潜入焚香谷，无论如何遮挡身形，都会被那灰豚发现。

　　焚香谷中的灰豚不在少数，能将这许多灰豚同时驯化到如此地步，这等驭兽奇技，只听闻在南疆蛮族之中有，怕这焚香谷跟这南疆蛮族颇有些牵扯不清！

　　小六说焚香谷将这些灰豚分布在山谷各个边缘角落，所以最难的是如何进入焚香谷，一旦到了山谷中间，反而不用担心这些，一切也就简单多了！

　　如何进入才能让那些灰豚无法察觉呢，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