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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番外一(下) ...
我像我该做的一样认真学习每样知识,讨好每个教授——作为一个有两世经验的人来说,这些算不上什么难题。
我以全优的成绩从霍格沃茨毕业,进入魔法部,成为我父亲的同事——不同的是我的办公桌傲罗办公室最显眼的新人位置上,每个路过的老傲罗都愿意亲切地拍拍我的肩膀,说一句鼓励的话。
我收到学校里四个好友的信,纷纷祝贺我得以从事最向往的职业,字里行间真情流露,我确信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我像我该做的那样混得风生水起。
后来的事情我做过许多努力,但却越来越觉得无助。哪怕我知道得更多,也没法面对神秘人一个轻描淡写的咒语——而新晋傲罗如果在魔法部胡言乱语,恐怕不仅仅是丢掉工作那么简单。
我劝詹姆快逃,他却告诉我小天狼星早这么提过,还嘲笑我们两个杞人忧天。
那晚过后,几乎整个巫师界都在举杯欢庆,祝福大难不死的男孩,只有我感到深深的无力。
我预感到的未来令我惊恐,我害怕我无力回天。
然而现实总是比最悲观的预测还要令人欲哭无泪。
我忘了我还有不能预言的人,所以当我所认识的同学、同事、甚至是……父母离我而去的时候,我已经猛然从梦中惊醒。
我只有一根魔杖,一个不太牢靠的未来,还有……我自己的生命。
当最后一个被漏掉的魔咒击中我胸口的时候,我一直抓在手中的魔杖终于旋转着落向地面,同我的身体一起。
我不知道原来在人死去之前,能够想到的还有这么多。
我的到来除了为这个世界增添了一个优秀的傲罗,几乎没有任何作用。其实我来到这儿,本来也不是为了能起到什么作用的。
我想起在最后的大混战之前,我路过尖叫棚屋的时候,在里面看见的那个男人。尸体已经冰冷,表情却尤带欣慰。血液凝固在他漆黑的长袍上,亦星星点点地洒落在肮脏的地板上。油腻腻的黑发也散落血泊中,倒是看不出平时惹人生厌的发型来。
我在他的尸体前面站了一会儿。我认识他,从一开始,后来也不算陌生。因为你知道,他跟詹姆总是……互相看不顺眼。
我不太喜欢为难他,因为我了解他的故事,但我不能否认,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家伙,很容易让人生出对他施展恶咒的愿望。而他们是我的朋友,我没有阻止他们的理由。
善良从来都算不上理由。
他最后算是成功了吧,他想做的、该做的都做完了。而我想做的一个都没有实现。这么说来跟他一比,我真是差劲透了。
可他从来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知心人,所以才死得了无牵挂——这一点我比他强。强多了,可惜不值得骄傲。
但是真正数过来,能让我执意留在世上的人还真不多——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好像都比我还提前了几步。
我突然明白过来,我用尽力气维护的是别人的未来,而属于我的未来——在我为别人的未来奔波的旅途之中,它就已经不存在了。
很悲哀地说,现在来看,也许只有死亡才能让我的路途继续延伸下去,而且会延伸得更久远。
我低头看着下面的世界,一切都结束了,悲伤过后是庆祝,庆祝新生的到来。再然后是表彰和歌颂,我看见他们给我的遗像戴上勋章,同我排列在一起的相框一眼望不到尽头。很多黑白色的画像穿梭在肃静的长桌旁边,试图在周围的人群里找到自己认识的人。
我看见我表情茫然。
回忆到了这里,差不多就可以告一段落了。我已经重新认识了自己的一生,如果能够再有一次机会,我相信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从一开始我就会快乐地过着我自己的生活……不,那太没有意义,如果真要那么做,我甚至可以不去霍格沃茨——可是一个天生的巫师如何能够放开魔杖呢?
我突然想起了破败棚屋里冰冷的男人,想象着那堵也堵不住的伤口里怎样流出汹涌的血来,想着他是否也觉得后悔过。
我猜肯定是的。
其实我从前的念头没错,多交一个朋友总是无伤大雅。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会比上次多一个名叫西弗勒斯的朋友,只要我再多坚持一下。
我的思维漂浮在空中,却忽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吸引力,我无从借力,只有不由自主地跟着吸力旋转。
我不知道是谁在告诉我,我有了一个重来的机会。
我来不及觉得兴奋,因为我张开嘴却突然无法吐出曾经熟悉的一个个名字。是记忆,就像手指缝里的细沙,止不住地流向不知名的地方。
一幕幕画面划过眼前,然后复归于黯淡,最后永远消失在黑暗之中,了无痕迹。
我努力伸手去抓,可是我连手都感觉不到,我什么也抓不住,只能任凭它们被抽走。时间的流淌已经不重要,我贪婪地回顾着每一个画面,我不知道我终将忘记多少,又能重新拾回多少。
越来越多的回忆填满脑海,然后再度划过眼前,抓不住的开始逐渐消失,能抓住的也早晚会消失。
我突然不再觉得不甘了,黑暗渐渐将我全部笼罩,我已经不记得太多,轻飘飘的感觉令人舒适。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重生——不是改写,不是算计,是另一个我,也同样是我。
当最后一丝黑暗即将覆盖的时候,我用尽所有力气回忆着一个人。
我说过我要多交一个朋友。我不再打算讨每一个人欢心。我要留住一些人。我要拥有未来。
………………
…………
我要多交一个朋友。
…………
世界不需要我,但你需要。
于是我果然说过这个番外很坑爹……蛋腚,要蛋腚啊。
昨晚写了个很囧的HP短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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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番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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