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火月流歌》七瓶

32、第 32 章

　　关于这场外人看来无比紧张激烈的关东八强赛，高原流歌的脑海中并没有留存特别深刻的回忆，在她的印象中，它就像一场安排好了的舞台剧，一切都按照剧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青学双打二失利，双打一取胜，单打三失利，单打二单打一取胜，最后以3比2的总比分淘汰立海大附中，跻身关东八强。越前龙马对真田弦一郎、手冢国光对幸村精市的两场单打比赛让青学顺利完成逆转，也让越前和手冢双双上了《全网球》月刊的封面。乾与不二的双打组合在此役一战成名，被《全网球》编辑评为“最具反差的黄金搭档”，他们的个人访谈占了那期杂志很大的篇幅。而对发掘出这对黄金搭档的伯乐，杂志上却没有一丁点报道，让人感觉异常神秘。
　　其实，不是记者编辑不想报道，而是他们根本找不到想要采访的人。直到关东大赛决赛青学对冰帝的比赛时，网球杂志的记者们才捕捉到了青学网球部神秘的幕后军师的身影。

　　关东大赛决赛中，青学的出场阵容做了较大的调整，双打二——乾、海堂，双打一——手冢、越前，单打三——不二，单打二——桃城，单打一——裕太，替补——菊丸。这个阵容让很多人大呼意外，冰帝的网球部长迹部景吾看到青学的出场名单后，脸都气得变了颜色。他本来期待着和手冢在单打一对决，没想到对方竟然避而不战，转去打双打，看青学这架势，是准备连赢三场夺冠了。迹部一边暗叹自己的大意，一边在心里把青学负责安排出场阵容的人狠狠问候了一通。
　　比赛结果不出迹部所料，青学的两对双打都轻松取胜，单打三的不二周助赢冰帝的芥川慈郎也毫不费力，迹部景吾连出场机会都没有拿到就不得不接受失败的结局。
　　颁奖仪式结束后，迹部沉着脸找到手冢，口吻不善的问：“喂，手冢，谁安排的这见鬼的出场名单？”手冢抬眼看了看他，也不生气，手里没停下收拾网球袋，随口应道：“经理。”“你为什么不反对？”“她安排的很合理，我为什么要反对？”“啊恩？合理什么？本大爷说过在单打一等着你，你却去打双打！你把本大爷置于何处？”迹部不太满意手冢的反应，声调提高了好几度。
　　迹部景吾一向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他这么一嚷嚷，更是惹得周围人们的注意力都转向了这边。在场的有几个还没走的网球杂志记者，他们敏锐的嗅到了新闻的气味，不失时机的举起长短镜头，等着拍下些有料的内容。于是，一周后的最新一期《全网球》杂志上刊出了一篇类似曝料的文章：关东大赛决赛冰帝学园失利真相——青学网球部长背后另有神秘高人。文章的配图是一组特写照片，照片上，手冢国光身后站着一个身穿白色T恤黑色运动裤的短发女生，迹部景吾正满脸不悦的和那女生争论，照片中作为陪衬的手冢看上去很无奈。该文称，手冢国光身后的女生正是青春学园网球部一路所向披靡的缔造者，正是由于有她出其不意的排兵布阵，青学才得以顺利称霸关东。文中没有透露女生的姓名，也没有对她的访谈，仅以对方不便接受采访为由一笔带过，不过，很多人看过后都已经认出了她，那正是青学网球部的经理——高原流歌。

　　上了杂志，成了公众人物，高原流歌一点儿都没有觉得开心，只感到压力倍增。那天和迹部的谈话非常不愉快，迹部毫不客气的说她是手冢国光前进路上的障碍，这种指责让她措手不及，一时冲动，急不择言，她脱口就说迹部是输不起找借口。两个人话不投机，两看两相厌，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嘲讽，可苦了夹在中间的手冢。最后，迹部发现了不远处拍照的记者，没好气的威胁他们不许把任何听到的话写进稿件，之后他狠狠的瞪了高原一眼，又别有深意的盯着手冢看了一会儿，丢下一句“全国大赛不许再从本大爷面前临阵脱逃”，这才意犹未尽的离去。人虽走了，可他那句“手冢国光前进路上的障碍”却一直让高原满心不舒服，想起来便觉得委屈。
　　生活没有因此改变多少，高原依然按部就班的每天上学，放学，做英语科代表，参加部活，回家温习功课。再过不久就要到暑假了，网球全国大赛将会在暑假期间进行，而在暑假之前要进行期末考试，全国大赛固然重要，期末考试也绝对不能大意。上课期间，她走神的次数明显少了许多，基本用不上手冢提醒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现在的高原很清楚，自己毕竟只是网球部的经理，今后不可能以网球为职业，为了有一个更理想的未来，学业对自己来说更加重要。
　　实际上，自从与越前龙马“分手”后，高原流歌一直在考虑自己未来的路该怎样走。几个月来，她的心都被越前和手冢他们的网球梦占据，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事情，可是冷静下来想一想，网球比赛再精彩，那也只是属于他们的世界，终究不属于自己。曾经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成为职业田径运动员，这个梦想已经因为意外不可能实现，那么，也该是时候定下新的目标了。她要回美国，回去波士顿读大学，修读传播类专业，将来做一名体育记者，就算是对最初那个不能实现的梦想的弥补，也算是继续留在运动场上的一个理由。为了这个目标，一定要加倍努力。

　　结束网球部部活，一天的学校生活也就结束了。等到其他人都换好衣服离开，高原流歌把部活室打扫干净，提着沉甸甸的书包走出校门。最近，每天晚上她都要看书复习到十一点多，一方面是为了期末考试，另一方面是为了迎接十月份的SAT，这是申请美国大学必须的成绩，本应该在高二时就考的，结果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拖到现在才开始准备。
　　“流歌，等一下！”
　　听到身后的喊声，高原流歌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有多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了？心里翻腾着，脚步也停下了。越前龙马从后面追上，跑到她身边和她并肩前行，略显尴尬的把帽沿拉得很低。
　　“刚刚听部长说，你在准备SAT，是打算回美国读大学吗？”
　　“嗯。我觉得和日本相比，还是美国更适合我。”
　　“……之前的事，对不起。”
　　“嗳？”
　　越前突然转了话题，让高原有点发懵，愣愣的看了他半天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没关系，我不介意的。本来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用不着道歉。”
　　“不是这样！”越前显得很着急，“我听部长说了，你和他说过的话……我真的……我想清楚了，我是真的希望能和你一直在一起，因为喜欢你才追求你的！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如此恳切的询问，和平时拽到天上去的语气判若两人，高原几乎要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其实，自从和手冢国光吻别那天开始，在心里已经把他当成自己的男朋友了，可是为什么现在却不想马上说出“愿意”两个字呢？到底还在顾虑着什么？期待着什么？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我累了，这个问题，还是留到以后再回答吧。”
　　沉思了片刻，高原流歌仍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敷衍两句，转身欲走。越前龙马却不肯就此罢休，几步上前拦住她，没有丝毫犹豫，张开双臂把她紧紧拥进怀里，用下巴抵住她的额头。
　　“不要走，答应我，我知道你会答应我的，说出来。”
　　越前的怀抱结实有力，高原挣扎了一会儿，见没有办法脱身，索性不再反抗，任凭对方抱着。她发现自己并不讨厌和他的身体接触，甚至还有点喜欢，想要得到更多，这种感觉让她面红心乱。
　　“……龙马，不要逼我。既然你知道我的想法，又何必一定要我说。”

　　十几米外，路边的小树林里，几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拥在一起的两个人，窃窃私语和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间杂在一起，偶尔还有快门响起的咔嚓声，好不热闹。
　　眼睛的主人此刻的心情大相径庭，有人欢喜有人忧。
　　“嘿嘿嘿，还记得当初你们都赌的什么吧？菊丸，桃城，裕太，明天早上我会把特制蔬菜汁给你们准备好，你们一定要按时喝掉，否则我就报告给部长，说你们背后说他闲话。”
　　“啊，这下惨了喵！不二，你的直觉怎么不准了呀！”
　　“就是就是，不二前辈，我可是因为相信你才故意选的乾前辈，你要为我负责啊！”
　　“哥哥，都是你，我本来觉得乾前辈说的更可信，结果你偏要说他不对，我不想喝乾汁。”
　　被三个人“围攻”的不二周助依然云淡风轻，笑得像朵花。
　　“看来真是我失算了呢，手冢和越前都非常人，不能用常理估量。乾，可不可以让我替裕太他们喝呢？喝不到你的新式蔬菜汁，我也很遗憾呀，就给我个机会吧。”
　　“不可以。愿赌服输。”
　　乾贞治一字一顿的说着，脸上露出阴谋得逞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