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火月流歌》七瓶

23、第 23 章

　　恋爱是什么感觉，直到现在我都无法说清，但我深深记得高中三年级时手冢国光对我的表白，郑重到让我害怕，于是我本能的选择拒绝。年轻的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去爱一个人。
　　我说越前龙马不够成熟，其实我自己也并不比他成熟多少。
　　青春学园高中部网球部经理，手冢国光交给我的任务，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却足以让我从更近的距离去感受他们飞扬的青春。在这个位置上，我见识到了手冢国光作为网球部部长绝对的威严，那是一种建立在强大实力基础上的统治力。在网球场上，他就是帝王。
　　拒绝手冢国光，我并不后悔，但我也为之付出了代价。他如此优秀，我拒绝他就像犯了天大的错误，于是上天也会替他不平，转而替他来惩罚我。
　　身体上的惩罚我能够承受，痛苦总是一时的，心理上的惩罚却始终伴随着我，久久不肯放我自由。当我与越前龙马正式交往时，这种感觉尤为强烈，就像戴着枷锁，举步维艰。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刚开始成为网球部经理，我非常兴奋，因为终于可以回到运动场，虽然不是选手，也能够完全参与到比赛中，与选手感同身受。所以，我对手冢国光满怀感激。
　　——高原流歌于纽约

　　两个人之间暧昧的气氛，随着高原流歌的剖白，一点点消散。手冢国光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转瞬即逝的惨淡笑意，原本拉住高原流歌的手也放了开。
　　他明白，自己还未等上场，就已经被无情的宣判出局了。
　　“流歌，既然这样，请答应我，来网球部做经理。”
　　他这么说，料定了对方不会拒绝。这是他现下唯一的指望。距离要一点点磨平，参与其中，分享网球部的一切荣耀，你也可以和我站在同样的高度，到那时，看法大概会有不同吧？
　　“好。”高原流歌答应得毫不犹豫。
　　这个时候，只要不谈感情，手冢国光说什么，高原流歌恐怕都会去做。

　　网球部的内部排位赛在手冢国光缺席部活两天后总算全部结束，被越前龙马挤出正选队伍的是副部长乾贞治。对于自己的出局，乾贞治表现得非常洒脱，他说，我早就预测到自己要被淘汰，现在几乎就是初中时代的情景再现，大不了重新做经理。可是当新任正选名单公布时，众人大跌眼镜。因为在宣读名单的同时，部长手冢国光宣布了经理人选——高原流歌，由乾贞治担任教练。
　　越前龙马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这怎么行？不能让女生来当经理！尤其不能让流歌来当！”
　　难怪越前龙马反应这么大，网球部的经理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差事，通俗点说，那就是一个全能保姆，累死人不偿命。训练时间表安排，练习赛邀约，外宿行程预定，对手资料搜集，部室卫生清洁，服装备品发放，部员心理疏导，紧急情况处置……几乎没有一件事不是经理需要管的。
　　乾贞治点头同意越前龙马的观点，他捧着笔记本，边翻边说：“网球部经理很累人，女生的确是不太合适，不如还是让我做，轻车熟路。”
　　非正选部员们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盯着他们部长看，有胆子大的在小声议论，但没有人敢大声喧哗。正选部员们可就不一样了，越前龙马和乾贞治这么一开口，剩下的几个人也跟着发表意见。伊武深司、不二裕太、海堂薰选择与越前龙马和乾贞治同一战线，不希望女生来做他们的经理。菊丸英二和桃城武支持手冢国光，说美女经理能提高士气，让大家训练更有效率。两方争执不下，不二周助难得的没有搅乱，他看着手冢国光那沉得吓人的脸色，眼睛笑得眯成了两道弯。

　　手冢国光抱臂在胸前，双眉微拧，冷厉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刚刚还嘈杂不堪的人群马上安静下来，一个个巴巴的看着他，等他发话。只有越前龙马还是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向下拉了拉帽沿，嘴里“切”了一声，把脸扭到一旁。
　　“对不起，临时有点事，来晚了。我是高原流歌，三年级A班35号，爱好体育，特长……英语。从今天起，我将担任网球部的经理，和大家一起为全国大赛冠军努力，请大家多多指教！”
　　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打破了沉滞的气氛。越前龙马心头一紧，急急转脸看向那人，待到他看清对方后，他的眼睛立时瞪大，嘴也不由自主的张了开，想说什么，可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吃惊的不只越前龙马一个，所有之前曾经见过高原流歌的人都愣住了，包括手冢国光在内。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女生一袭灰白色运动装，戴一顶和越前龙马头上那顶很相似的白色棒球帽，脚上一双白色慢跑鞋，身形笔直，明眸皓齿，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整个人显得修长干练，很有运动员风范。让人意外的不是她的穿着，她那本来长长的马尾辫不见了，剪成了齐耳的短碎发，大概是因为刚刚剪短，发梢还不熨帖，在帽子下面张扬的翘着，就像是在宣泄它们的不满。

　　“怎么，不习惯我这个新造型？”
　　见大家都在直愣愣看自己，高原流歌笑得灿烂，“担任全国冠军的网球部经理，对我来说是个巨大的挑战，我决定要以全新的面貌，全身心投入进来，不能辜负了任何人的期望呢。”
　　她这么说，竟有种诀别过去的味道，让人听了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平时爱哄闹的桃城武和菊丸英二看别人都没动静，赶忙带头鼓起掌来，才算没有冷场。越前龙马格外堵心，本想大声质问高原流歌，为什么要来做经理，为什么要剪短头发，不过转念想到她说过自己不够成熟，又把话咽了回去。他想，如果是成熟的男人，应该就像部长那样，喜怒不形于色吧？
　　“流歌，你……这样也好，今后就请多关照了。”
　　手冢国光的话略有停顿，语调还算平稳，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他向高原流歌躬身致意，随后转向各位部员，有条不紊的发号施令：“全体集合！非正选到二号场地，每人挥拍一百下！正选绕网球场跑二十圈，随后到一号场地击球！乾，你带高原去熟悉环境，交待一下工作内容。现在各就各位，开始训练！”
　　“是！”
　　几十号人齐声高喊，干劲十足。
　　平心而论，大家对新任美女经理的到来还是欢迎的，除了少数人另有想法之外。

　　四月，地区预选赛，青春学园兵不血刃，以全胜成绩夺魁，决赛中3比0横扫玉林中学。
　　初中时代曾与青学共同杀入全国大赛的大黑马不动峰中学网球部时隔三年后泯然众人矣。时任不动峰中学网球部长的橘桔平由于父亲工作的关系在高中一年级时转学去了大阪，主帅一走，队伍也就散了，橘手下那一拨人分别考入了不同的高中，伊武深司就进了青学。现在的不动峰只靠神尾明一个人挑大梁，没有涌现出更多天才选手，自然难以再成气候。
　　整个赛程平淡如水，没有值得大书特书的文章，雷打不动的第一单打和第二单打——手冢国光和越前龙马两个人甚至从来没用得着登场。如果非要找出可以回味的甜点，那么就要数美女经理高原流歌的后勤保障、学生教练乾贞治的排兵布阵、不二周助和不二裕太的兄弟双打组合了。

　　不二兄弟是在新任经理高原流歌的提议下尝试组对的，教练乾贞治对这个提议也非常赞同。
　　之前不二周助的双打搭档一直是菊丸英二，而不二裕太只做过单打选手，没有打过双打比赛。越前龙马的加入让青学网球部实力得到加强，却也给排兵布阵出了难题。越前龙马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单打选手，让他去打双打简直是噩梦，倒不是说他打双打比赛一定会输，只是他用单打的习惯去打双打比赛，应付一般对手还好，一旦遇上全国级别的双打对手，完全是以卵击石。青学阵中单打强手如云，手冢国光、越前龙马、伊武深司，这三位足可以秒杀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对手，更不要说还有亦单亦双的全能天才不二周助和左撇子杀手不二裕太。而当乾贞治被挤出正选后，青学阵中能打双打的选手刚好只剩两对——不二周助和菊丸英二，桃城武和海堂薰，双打人员储备非常紧张，一旦遇有选手受伤，很难派出合适的出场阵容。
　　其实高原流歌更想看手冢国光和越前龙马组对打双打，她觉得这两个人联手一定所向披靡。可当她把这个想法和带她的“师傅”乾贞治说起的时候，乾贞治如临大敌，一个劲摇头。一加一不一定等于二。想起自己和手冢国光组合沦为背景的那次悲催的双打经历，又想起越前龙马和桃城武搭档的那场过家家一般的开合双打，乾贞治脑补了一下手冢国光和越前龙马的配对，禁不住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