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PART.8 兴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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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小鬼，”秋月蹲下身来盯着那双蜜色的眼睛，“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这态度是怎么回事？”
小鬼依然抱膝蜷缩在床上，他身上的伤已经一一包扎好，那身脏兮兮的衣服也被换下，洗去了污垢的头发恢复了金灿灿的原貌，只是他的动作跟秋月在八十区发现他的时候没有两样。
“你害怕我？”秋月奇怪的歪了歪头，“我叫秋月，你的名字呢？”
金发小鬼依然一言不发，他似乎为自己能够保持这样一个僵持状态而骄傲，不过——
“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秋月表情调侃的看着他。
小鬼偏过头去，脸上浮上红晕。
“难道——你饿了？”
小鬼猛的瞪回去，如果他的肚子没有刚好再叫一声的话，一定会更有威慑力。
秋月看着他这个样子想笑又不敢笑，她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头说：“这里是一区润林安，我家，放心吧这里没有人想害你，我去帮你弄点吃的——铁斋！”一个看上去很结实的男孩从房间外进来，向秋月鞠了一躬。
“老师。”
“照顾一下这个小鬼。”
“是。”
名唤铁斋的男孩在小鬼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憋了半天，嘴巴几次张合，终于冒出一句话来。
“我叫握菱铁斋，父亲在润林安开酒馆，秋月老师是合伙人……嗯这里是秋月老师的房子，就在酒馆旁边。”
小鬼不理他。
铁斋摸了摸头：“那什么……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依然无视。
“嗯……老师把你带回来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呢，伤得那么重，如果不是有若玲姐和若兰姐你不知会怎样呢。”
尴尬的沉默。
“那……你一定很奇怪问什么我叫秋月老师‘老师’吧，其实秋月老师在教我鬼道呢。”
小鬼终于改变了姿势，他猛得抬起头来盯着铁斋，似乎十分惊讶，半晌，又恢复了平静。他张了张口，用异常沙哑的声音说：“那个女人，很强。”
“那当然，秋月老师是最强的——诶诶你终于说话了啊！”
“铁斋，”门外有闪动的人影，“帮我开一下门。”
“啊，秋月老师。”铁斋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开门，殷勤的将秋月手中的盘子接下。
“暂时只有这些了，你先充充饥吧。”
小鬼望着那盘食物咽了咽口水，双眼死死的瞪着秋月。用他那沙哑的不像个孩子的声音说：“我不会回报你的。”
“喂！你这小鬼什么意思——”
“——铁斋，你先出去。”
“可是老师——”
“铁斋！”
握菱铁斋自然是十分听话的退了出去。
秋月不紧不慢的在小鬼对面坐下，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壶酒，慢条斯理的喝着。
“小鬼，你明白什么是回报吗？”
小鬼皱着眉头看着她。
“所谓回报呢，只有双方都认为它有价值才可以作为回报。你做的事情我认为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回报就不算成立。”
小鬼很疑惑。
“我总不能一直小鬼小鬼的叫你吧。”
“告诉我你的名字，作为回报，这盘东西归你。至于之后的去留，随便你。”
小鬼似乎没有想到这种状况，“你为什么救我？”
“这个嘛……”秋月抬头望望天花板，“一时兴起吧。”
金发小鬼僵硬了好一会，然后像是终于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似的抓起食物狼吞虎咽，直到他反应过来时秋月正慢慢的敲着自己的背给自己顺气，不知为什么，双眼竟然变得酸涩起来。
“平子真子。”
“嗯？”
“我叫平子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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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三种选择。他说。
真央依然带着料峭的春寒。雪白的静谧如同悲伤的呻吟弥漫在空无一人的校园内。不幸踩着雪地轻盈地穿梭于如白色怪兽的校舍之间，沉默地偷走睡梦中人们那些恬静的笑脸，手法娴熟得令人措手不及。
第一，把刀给我。
正处于春冬交错的暧昧世界。时光的老爷爷开着捷豹呼啦呼啦的威风驶过，留下浓重的汽车尾气涌入鼻腔让人窒息，想要抱怨却早都看不见跑车的身影。
第二，杀了他。
有人埋怨过，说天蓝色的队服太耀眼沾上血基本上就废了干脆换掉。然后不知道是谁在谁死之后捧着那件血腥的外衣哭得稀里哗啦。
第三——
——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我不应该诞生在这世界上。
秋月很强，土方一直清楚的知道，就算他来到尸魂界之后，回想起秋月以前战斗的模样，还是会肃然起敬，那真的是——强到令人产生疑惑。
鬼斩夜刃——攘夷党们总是这样称呼她。
那根本不是“人类”可以理解的范围。
她在晨星散漫的凌晨推开他在真央宿舍的窗户，扑面而来的寒冷空气令他一时晃了神，反应过来时才觉得胸口异常冰冷，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血液如同张牙舞爪的恶魔一样蜿蜒开来，温暖而狰狞。
“你知道吗？”她说，“我一直觉得我不应该诞生在这世界上。”
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她蹲在他身边，低头冷漠的看着他慢慢流逝生命，三日月宗近那优雅的刀身一丝不乱的别在腰间。
“你知道的，你很聪明，就算不知道，猜猜看也十有八九是对的，阿岁，我这么做的理由。”
她扬起一颗灿烂的笑容。
“想推翻幕府的不切实际的攘夷党和幕府的走狗新选组，怎么可能是同伴呢。”
“我们的道路啊，注定是不同的呢，你是我的敌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抱歉啊，不能请你喝酒了。”
她抬起头看向天花板，样子就像是在仰望天空。他知道，她一定是笑着的。
“阿岁，我害死了我的家人、老师、同伴、战友。”
“可我还是要为了自己固执地活下去。”
土方挣扎着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握着，像是再也不想放开一样。
“好温暖……”她叹息，“活着的人，果然好温暖。”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微笑着，卑微的希望，哪怕是一点点，也想抚平她的哀伤。
再见，土方岁三。
真是抱歉，但是游戏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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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央剑术老师土方岁三被人于宿舍中杀害，时间应该是今日凌晨。心口一刀直接毙命，没有其他伤痕，屋子里也没有打斗痕迹。像是被人在睡梦中杀害。
卯之花在紧急召开的队首会议上听到这些消息，一时间难以消化。
土方岁三在真央也算是老资历的老师，剑术一流，胆识过人，跟北川水队长更是有不错的私交，在学生中威信很大，待人温和，不怎么得罪人，也不上前线，不会结仇，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理由招人刺杀。
况且，能够做的如此干净利落，此人必定是高手。
队长们的脸色都很难看，无论是何人所为，这对护庭对都是赤裸裸的挑衅。正值真央招生的时候，竟然发生这种损害真央威信的事，总队长十分火大，让护庭队上下全力清查。
几乎没有人把可能性放到流魂街这边。
秋月……
卯之花一边对土方进行尸检，一边苦恼着应该怎样对秋月提起这件事。
这个男人死的异常安详，平时总是不苟言笑的脸上竟然带着一种近似温柔的表情。这种表情，只有在他看向秋月的时候……
卯之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手上的解剖刀一滑掉到了地上。
没有任何痕迹……很有可能是熟人所为……
不，不可能是秋月，秋月就算再有天份，也不过是个到尸魂界不到一年的魂魄，且不说她如何无视瀞灵廷的结界进入真央，按照土方岁三的性格，无论是谁，只要是向他攻击的话他都应该会反抗才对。土方在真央这么多年，对死神格斗的技术和经验都比秋月不知高了多少，况且秋月还没有斩魄刀。
更何况，秋月没有理由杀害他，明明是对她来说那么重要的人。就算秋月自己没有留意到，卯之花也发现，这两个人相处的时候，总是跟他们平时对待他人有些不同的。
或许是……在睡梦中梦到秋月了吧……
虽然这个解释很文艺很不符合土方的形象，但是总比“秋月杀了土方岁三”这个猜想可靠多了。
……算了，还是好好想想怎样跟秋月说好了。
然后卯之花注意到土方紧握拳头，像是在抓着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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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现在罪魁祸首正拉着某黄发小鬼上真央报名呢。
小鬼平子是个傲娇，秋月用尽各种办法好不容易才诱导他说着“我本来就有这个打算才不是因为你我才去的呢”乖乖跟在秋月身后走去真央灵术学院。
“死小鬼你那是什么表情不要忘了现在你可是在我家白吃白住没把你丢到酒馆里打工都算你幸运的了。”
“不要叫我小鬼！不是都告诉你我的名字了吗！”
“是是是，扁平足的平，加上小野妹子的子，真性□□的真，再加上辣味明太子的子～”
“那是什么啊!不要随便拿别人的名字开玩笑！”
“什么嘛——”秋月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猛的蹲下来看着小鬼平子，盯得小鬼平子快要成了苹果平子，然后恶趣味的一笑，“你不觉得很有趣吗？拿这个去当自我介绍肯定会受女孩子欢迎的哦小鬼～”
“谁会信你啊混蛋！”
“好了好了。”秋月恢复了一下正常的笑容，侧身站到平子身边，“撒，接下来你自己去吧，未来的死神大人。”
平子眼前，正是真央设置给流魂街人士进入瀞灵廷的通道。
“切，”平子摸了摸鼻子，“你这女人，挺熟路的嘛。”
“嘛～我有熟人在瀞灵廷呢。”秋月笑得很人兽无害。
“所以说你这个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哈哈，这个你倒说对了呢。”秋月不再调侃的看着平子，将眼神移到瀞灵廷里面。
“哈？”
“我啊，有时候会因为一时兴起犯下后悔一辈子的错误呢。”
平子愣愣的看着她，那双不会停留在他身上的双眼里，似乎隐忍了无尽的悲哀。
“所以啊～小鬼，”回过头来，那张脸上依然是捉摸不透的笑意，“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呢。”
于是小鬼平子正式炸毛，头也不回的走进瀞灵廷。
秋月看着那明黄色的背影慢慢的消失，脸上的表情是未曾展现过的冷酷。
看着吧，这可不是一时兴起。
而是我为一时兴起付出的代价呢。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PART.8 兴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