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发丝，绿色的猫眼》馡羽月

6、第6章

　　“如果你早一点出门或许不用这么久也说不定，拜托，先生。你想想，Draco久久才来一次，不好好招待他一下吗？我保证不会用很多样！”Harry低声说着，甚至不惜把Draco一块拉下水。

　　Draco埋头苦吃，他没听见，他什么都没听见！噢，他的新玩伴会害他被教父掐死的，就算没有掐死，他也会被短暂的禁止走入这里，看起来教父并不怎么想要带Harry去那个可以买东西的地方。

　　Snape冷哼了一声，他绝对不带这小巨怪去该死的麻瓜唐人街！看看他买回来的布料跟书房那堆东西还有针线，麻瓜的手工艺师居然还告诉他，这家伙的手艺很好！只凭着那一个图案，还有那细致的针脚线路，经验老道的老师傅都赞不绝口。

　　要是带那个小巨怪去，他不知道还会搬回多少东西回到这里，而且！这就表示他也必须把Draco带出去，两个…不！一个小巨怪加上他一个教子，麻瓜的唐人街会不会被两个未成年的幼儿巫师弄的一团糟。

　　“拜托！”Harry可怜兮兮的双手合掌，瞇着眼睛恳求那个可以带他出门却又不愿意出去的男人，都给了哀兵政策了，为什么还不答应，他保证他真的会很乖很听话的。

　　“吃完你的午餐，睡一场午觉我就考虑带你这该死的小麻烦出门！”Snape最后还是屈服了，他绝对不承认他被那小巨怪的表情搞得很不高兴，不过就是出个门…好吧！他还得打包带走两个麻烦。

　　Harry欢呼一声，开始努力把自己的午餐消灭掉，Draco早在他们对话出结论前吃饱了，他并不想花太多时间在消耗这不是太多重点的问题上，不论去或不去，总之他想他的晚餐不会太糟糕的。

　　事实上也正如Draco所想的，吃过午餐，他的教父就换上外出衣服，Harry七手八脚的换上外出的袍子加上斗篷，赶忙要准备出门，Draco慢吞吞的给自己系上斗篷，被Harry接手整理。

　　“脖子抬高点，Draco，真是的，男孩子动作慢吞吞的，你是女孩子么？”顺手把斗篷上的小小皱折拍平，Draco瘪瘪嘴，他真有种看见教母的感觉，如果他的新玩伴跟教父的气氛不要这么…融洽？

　　Draco花了一阵子的时间去观察，Harry跟他教父真的处得太融洽了，在他的认知里，即使是他的父母亲的相处也保持一定的距离跟礼貌，但是Harry…Harry却是很自然而然的去拜托去要求教父做些什么。

　　被拜托的那个人居然只是冷哼一声，然后在那种几乎不为人知的地方退了一步又一步，让Harry踩到他的在线却没被熬成一锅魔药！噢，默林啊！他的新玩伴居然没让教父熬成魔药，而是一个被允许的踩线者，书本上说什么爱情会让人脑袋开花，所以他教父的脑袋被爱情种满花了吗？

　　“Draco！你到底要不要出门？不然你留下来看家好了。”等到不耐烦的Snape不高兴的对着教子说，然后被Harry拉了袖子制止，似乎在抗议他的口气太凶。Harry过去拉着Draco钻入Snape怀里，让Snape施展幻影显形。

　　伦敦唐人街

　　Snape在稍远的距离停止了幻影显形，怀里的小孩子一左一右眼睛里闪着圈圈，在一边站了好久才又过来握着Snape的手。Draco好奇得四处张望，顾不上自己的贵族风范了。

　　空气中喧闹的声音，熟悉的语言，还有混杂一起的香料的味道，Harry笑了。”先生，你有带麻瓜钱出来吧？”默林保佑，他不会花太多钱，但是他真的好久好久没做菜跟买衣服了。

　　看到Harry闪闪发亮的绿色眼眸，Snape把怀里那皮夹子塞到Harry又瘦又小的掌心里，”我假设你那长满曼德拉草的脑袋还知道克制怎么写。”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恐怕只有这小巨怪会走得很自在了。

　　Harry笑了，把那还有着Snape体温的皮夹塞进口袋里，一手抓着Snape，一手牵着Draco，往那人多的地方走，Draco这下真的不是错愕，而是非常想回Malfoy庄园让他父亲过来看看他教父是不是喝错了魔药，居然这么好沟通了？

　　人潮拥挤，小贩的叫卖声有种向来到斜角巷的感觉，只是这里卖的是东方的麻瓜东西，而不是魔药材料跟衣服。Snape敢说要不是Harry还牵着他跟教子，大概就在这入口处就开始败家了，是阿，败光他的今日皮夹里的麻瓜钱。

　　“噢，孩子，看看这个，今天刚抓上来的鱼，还很新鲜。也许你可以买一条回去。”路上一个年迈的老妇抓住Harry的袍子，不够清晰又苍老的中文说着。Harry轻轻摇头。

　　“我还得找找其它东西，奶奶。这里太阳大，记得往里面坐一点。”Harry松开手，把袍子上皱纹满布的老手抓掉，温和的说着。

　　“你来找什么？跟着你的爸爸和哥哥？小姑娘。”老妇人似乎很高兴，继续抓着Harry的手问，Harry这时候多感谢默林身后那一大一小根本听不懂中文，不然他真的去跳泰唔士河也无法让他先生息怒了？

　　“不是的！他们不是…，我只是来找一些食材跟衣料，你知道，天气太热他们真的不太喜欢吃东西……”Harry结结巴巴的说着，他只是来这里买他们的晚餐材料跟他的衣服的。

　　老妇关心的拍拍Harry的手，替他指了比较深处的位置。”那里边有卖着一些甜食点心类的汤汤水水，如果你觉得天气太热得让他们消消暑的话，当然辛香料跟新鲜食材绝对比这里好。噢，你才多大啊，你的爸爸，居然让你来做这些，真是的个不合格的父亲……”老妇叨叨念念，念的Harry胀红脸却无法说更多。

　　“Harry？你还好吗？”Draco过来拉开了Harry跟老妇的距离，关心的问。这个老麻瓜对Harry说了什么，居然让Harry脸红得比太阳强晒之下更嫣红，是什么不好听的话吗？

　　“没…没什么，里面有卖我需要的东西！Draco你喜欢吃鱼吗？我晚上弄一点家常菜，有鱼有汤，吃看看东方口味？”Harry转移了话题，把Draco想继续问的问句导向了晚餐餐点上。

　　“谢谢您。不过那个人不是我的父亲，那是我喜欢的人，我想要被那个人承认，还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呢。”Harry微笑对着老妇说，赶忙牵起那准备找人细谈的Snape还有被晚餐引走心思的Draco往人更多更拥挤的地方去，他可不想被人把这对话问出来。

　　辛香料，电饭锅，白米跟餐具，还有新鲜食材，Draco看着Harry在一群麻瓜里翻找着…嗯，听说是晚餐的材料，还滴着水的生菜，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鱼，一盘…蛤利？这到底什么啊？

　　“Harry！你确定这些都可以吃？”Draco绝对是那种只看过猪肉没见过猪走路的贵族，看着教父把那些东西全都收入空间袋里，Draco想，他是不是该躲过今天的晚餐呢。

　　“噢！Draco，闭嘴！这太贵了。”Harry转过头给了Draco一句闭嘴，转头回去继续杀价，唐人街是可以杀价的地方，这小小的隐规则并不妨碍做生意，所以Harry很开心得又拿了一大袋的战利品塞进Snape手里。

　　“这什么？”Draco指着一大块瘦肥一半的肉，然后还有装在玻璃罐的黑黑酱汁。Harry愉快的笑了笑。”会让你吃到闭嘴的好东西！晚上上餐桌你还挑食你就惨了！”Harry丢下警告。

　　一转头就看见订做唐衫的衣服店，Harry眼神亮得让Snape有点担心他那小小的皮夹到底够不够这小败家子花？很显然的，Draco也看见了那间店，两小手拉手钻进店里，Snape有种想摀额长叹的冲动，是的，冲动！默林啊！他的教授薪水是这样让个姓Potter的乱花的吗？

　　Snape的忧郁一点都没有影响到钻到店里看衣服的两个孩子，Harry开心的在那一料堆里翻找，唐衫，比起巫师袍，他更喜欢这种轻柔贴身的布料跟剪裁，爱不释手的挑选着。

　　“午安，客人。需要为您服务吗？”听见的是英文，Harry转头看见那穿着黑底绣上银牡丹唐衫的男人，弯腰询问他。Harry注意到对方细长磨成椭圆的指尖，有点女性话但不会让人误会性别的美人。

　　“我想挑几件我要穿的唐衫跟几双绣鞋。有我的尺寸吗？”Harry摊开手，让对方打量自己的身板，一手抓住那终于也钻出衣服堆的Draco，微笑的等候对方开口。

　　“噢，我想是有的。您稍候一下，我去给您找找，如果没有，您会考虑订做吗？”美人回过头问。Harry点点头，就让人去忙了，而自己继续看着那花花绿绿的高档料子。

　　“这衣服轻飘飘的好穿吗？”Draco拿过一件雪白的罩衫问，Harry拿过来，穿到身上，只是毕竟不是穿着唐装，总有些不伦不类。”这是穿外面的，不是内搭的衣服。放心吧，很漂亮的。”Harry说，目光对上那收拾好情绪走入店里的Snape。

　　他是想穿给这个人看的，他不想乖乖当个听话的原著Harry Potter，他骨子还有着浓厚的东方色彩，所以拜托你，认真的看见我。Snape也对上了Harry的目光，那绿色眸里似乎想说些什么，有种…所谓的天长地久放在里面的感觉。

　　“啊，客人有找到呢，您要不要试看看呢？”店主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相识的目光，Harry收拾好情绪转过去，抓起那浅蓝色跟墨黑的唐衫到更衣室换穿，Draco则靠近他的教父。

　　“教父，你还好吗？”Draco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忽然间更沉默的教父。Snape缓缓的吐气。”我只希望他还记得那是我的皮夹。”Snape转了话题，就算他当下不这样想。

　　“那我会希望我有机会败家，先生。”Harry穿着淡蓝色绣着竹子花纹的唐装，底下那双同色的小绣鞋让他看起来很…清丽，无辜的看着那张大嘴的一大一小，好吧，至少那两个收敛情绪的速度够快。

　　Snape哼了哼，指指Harry口袋里的皮夹，表示可以付帐的人不是他，Harry欢呼一声，扑抱Snape，然后挑了几件白色黑色跟浅色系的唐衫，跟同色的绣鞋。店长拉过一条天蓝色的丝带，替Harry把那乱翘微长的发丝打个小小的麻花辫子侧放。

　　“这样好看多了。这里一共是……”店长刻意换了个语言，而Snape一点都不想知道那个该死的小巨怪花了他多少钱买衣服，提着两袋衣服出门，穿着新买衣服的Harry看起来就像个教养良好的小公子哥，虽然他身边至少有两个巫师贵族。

　　“买够了，回家弄饭啰！”Harry笑嘻嘻的说着，手里的衣服一样被Snape接过去。回到刚刚出现的地方再用一次幻影显形回到蜘蛛尾巷的家，Snape才把大包小包丢到厨房去。

　　Harry赶忙去把那些鱼啊蛤利都给丢进活水里养着，开始掏米煮饭，嘴角苦笑，他还真是这辈子没这么贤慧过，好吧，在Dursley家例外，Draco还想靠过来看仔细点，默林啊！他的小玩伴被人换过脑袋了吗？居然会煮东西？

　　“出去！Draco。等下要是烫伤你，我会被先生骂的。好好好，我去给你张罗点点心。”Harry想这天气够热的，这小贵族八成也经不住，从袋子里拿了新买的两个小碗公，把仙草块切成小块，小小的白皙掌心托着黑色的点心，刀工精准的切了两份加上点冰水跟蜂蜜，塞到Draco手里。

　　“到客厅喝去！没喝完不准过来，不对，喝完也不准靠过来！”Harry开口赶人，Draco咕哝着什么一点都不华丽的点心啊！明明花着教父的钱……一路念到客厅，然后尝过那透心凉的清凉劲又想钻回厨房拿。

　　“出去！Draco！我等下刀子切到你，我就把你丢门外去！”Harry怒吼着，Snape给自己周围施个隔音咒，随便那两小去吵，只要别吵他看书就好。然后勺了一口仙草吃。

　　不甜腻，但是很舒服的冰凉，刚刚好把那种燥热感降下去，这食物真特别！Snape看着那隔着餐桌跟教子对峙又忙着煮食的身影，那个孩子身上的迷雾愈来愈重了，这些东西，那异国的语言文字，他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