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月色》诗韵意明

13、第十三章、马儿青骜

　　长孙芷萤自李世民离开后百无聊赖，便到马厩去看青骜，她一边喂着青骜与飒露紫，一边与它们说着悄悄话，青骜与飒露紫都时不时蹭她几下，蹭得她咯咯直笑。
　　她正摸着青骜的头边喂食边道：“青骜，你是飒露紫的姐姐，可不能欺负飒露紫啊，不然我就不喜欢你了！”
　　“呵呵，还有人跟马儿说话啊！不知道这两匹马儿听不听的懂呢？”
　　长孙芷萤的脸“唰”地红了，转头一看，原来是东方静和，便道：“原来是东方姐姐，今天怎么没见你与陈大哥一块儿呢？”
　　东方静和见她嘴上不饶人，来了兴致：“三师兄啊，他一个大男人的，天天跟我一块儿烦也烦死了。咦？怎么没见那个长得很俊的李公子啊？我记得你们应该是夫妻吧？小夫小妻的，怎么不在一处？”
　　长孙芷萤道：“我哥哥很忙的，而且我们都成亲三年了，不是小夫小妻了！”
　　“那就是老夫老妻了？”
　　“我们是，嗯－－少夫少妻！你跟陈大哥才是老夫老妻呢！”
　　“胡说！我们还没成亲呢！谁跟他是夫妻啊！他想得倒美！不过，‘少夫少妻’你还真会想呢！”
　　“嘻嘻，我还以为东方姐姐与陈大哥是一对儿呢！看上去很般配啊！”
　　东方静和的脸愈来愈红，不知怎么去反驳眼前的小女子。以前都是别人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现在却被另一个人说的无话可说，不禁咯咯娇笑起来，长孙芷萤也随她笑了起来。
　　东方静和想了想道：“不要再说我啦！嗯，我记得你一直都叫李公子哥哥，你们是夫妻，你不是应该叫他夫君的吗？我记得师母叫师傅，大师嫂叫大师兄都是夫君。”
　　长孙芷萤歪着小脑袋，道：“嗯－－这个嘛，若是姐姐与陈大哥在一块儿了，你会叫陈大哥夫君吗？”
　　东方静和顺着叫了声“夫君”，脸上一红，道：“好别扭，我一定不这样叫他，还是三师兄比较顺口。”
　　长孙芷萤抚摸着青骜，咯咯笑道：“这便是了，我自小就与哥哥一块儿，都叫了好多年了，一下子改成夫君，多麻烦！”
　　二人也不再讨论这个话题，东方静和见长孙芷萤对青骜态度亲昵，便道：“这马儿长得真好看，你好像很喜欢它呢，它叫什么名字啊？”
　　长孙芷萤脸上又添上了一抹红霞，道：“它叫青骜，我们一块儿度过很多难忘的日子，自然喜欢它了。”
　　东方静和虽然看着大大咧咧，确实心细如丝，观察到长孙芷萤的不同，便猜到这马一定有不寻常的经历，便道：“是么？是什么难忘的日子啊？莫非，是与李公子一起的……”说着促狭地笑起来。
　　长孙芷萤小脸更红，道：“不许乱说，青骜这么好看，谁不喜欢？”
　　“是哦？那李公子一定也很喜欢青骜吧？青骜，连名字都这么好听。”见长孙芷萤含羞低头不语，东方静和也不再追问，看了看旁边的飒露紫，道：“这马也这么好看，只是我不是伯乐，看不出它的好劣，看上去应该也是匹好马。它叫什么名字啊？”
　　长孙芷萤道：“这是哥哥的战马，叫飒露紫。它可是战场上的英雄呢！”
　　东方静和道：“是这样啊？我是外行，自然不懂这些了。”
　　长孙芷萤自知失言，不好意思地垂下头道：“其实，我也不懂马的优劣，只是哥哥说它是好马，我便心中也这么认为。”
　　东方静和笑道：“看来妹妹与李公子的关系还真是好呢！李公子连自己的战马都说与你听。”
　　长孙芷萤虽然不好意思，却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道：“哥哥确实对我很好，不过若是姐姐与陈大哥成亲了，陈大哥也会与姐姐说这些的。”
　　东方静和却撇撇嘴道：“这可不一定，他那个人粗心大意的，只顾着什么大事，哪有空与我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还是妹妹最幸福，嫁与此夫，妻复何求啊。”
　　长孙芷萤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姐姐还真是可爱，陈大哥真是好福气呢！”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东方静和一听便知是陈令和，道：“说这马儿呢，你怎么来了？”
　　陈令和道：“还不是找你来了？师傅让我们出来可不是玩儿的，我们还要抓人呢！你倒是悠闲，还有心情看马？”
　　东方静和道：“还让不让人活了？折腾两天了都，我玩儿一下不行吗？”说着，学着长孙芷萤去抚摸青骜，不去理会陈令和。
　　陈令和一见青骜，不禁叹道：“好马！”
　　长孙芷萤笑道：“这算什么？你再看飒露紫。”说着摸摸飒露紫的脑袋。
　　陈令和道：“果真是好马！没想到李公子对马还挺钟爱的。”说着艳羡地看了看飒露紫，似乎青骜已经没有多大的吸引力了。
　　长孙芷萤见他只顾飒露紫而对青骜完全是不屑一顾，有些不开心，却也一点儿不表现出来。毕竟，青骜才是她的最爱，自然忍受不了别人对自己的马不屑一顾。只闷闷道：“飒露紫自然是好马啦，它可是哥哥最钟爱的马儿之一呢！”
　　长孙芷萤见陈令和也不答话，便搂着飒露紫的头道：“飒露紫，虽然别人夸你了，可是你千万不能骄傲啊，不然哥哥会不喜欢你的！”
　　陈令和与东方静和见长孙芷萤如此可爱，都不禁莞尔一笑。
　　“阿萤，你果然在此！”李世民见陈令和与东方静和也在，便道：“原来陈少侠与东方女侠也在。”
　　东方静和与陈令和与李世民打过招呼，随便又说了一会儿话，便找了借口双双离去。
　　李世民见他二人离去，把长孙芷萤拥入怀里，柔声道：“阿萤，待会儿咱们吃过饭便与连老爷子告辞，然后就回家，你说好不好？”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举动让长孙芷萤吓了一跳，抬头担心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世民心中更加难过，却仍是微笑着看着她：“怎么会呢？只是我们一直住在连家也不太好，毕竟我们和连家的关系不如江湖中那般好。作为客人，我们已经参加了连门主的葬礼，应有的礼仪已经做到了，所以该离开了。还有，李家的事现在许多人都还不知道，如是让他们知道就不好了。”
　　长孙芷萤在李世民面前一向都很温顺，想了想，道：“那哥哥说什么便是什么，阿萤什么都听哥哥的。”
　　李世民心疼地看着她，道：“那咱们这便去吃饭，好不好？”
　　长孙芷萤开心地应着，任由李世民牵着她的手，和青骜飒露紫说了声再见，才依依不舍离去。
　　李世民提出辞行后，连飞鹰也只是客套性的挽留了几句，便不再说什么。倒是王瀚东四人送他们出了好远。
　　李世民牵着飒露紫转头对送行的四人道：“好啦，各位，就送到这儿吧。”
　　东方静和拍拍青骜的头，道：“青骜啊青骜，我还真是喜欢你呢，真想向妹妹讨你过来。”
　　长孙芷萤一听，搂着青骜的头道：“不行，青骜绝对不会送人的！谁都不可以把它带走！东方姐姐想要的话就让陈大哥买一匹送与你好啦！”
　　众人一听这孩子气的话都不禁笑了起来，东方静和眉开眼笑道：“好妹妹，我与你开玩笑呢！”
　　长孙芷萤俏脸儿微红，轻轻捋顺青骜的鬃毛，闷闷不语。李世民笑道：“关于青骜的玩笑东方女侠还是不要开得好，青骜是岳父大人送给阿萤的礼物，自小陪她一块儿长大的，感情很是深厚。”
　　东方静和吐吐舌头，王瀚东道：“我这师妹一向口无遮拦的，引起了李夫人的伤心事，两位请勿见怪。”
　　李世民看了长孙芷萤一眼，长孙芷萤悠悠道：“其实我对阿爹的记忆并不多，不过青骜是跟我一起长大的，而且跟我们一起患难过。所以，刚才有些失态了，应该是几位不要见怪才是。”
　　东方静和拉着长孙芷萤的手道：“妹妹真是又可爱又懂事，这么好的人儿，怪不得李公子那么疼你了。”
　　长孙芷萤与李世民脸色通红，王瀚东三人呵呵笑起来，天应也想笑，可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便紧绷着一张脸，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忽然感觉自己与他们好像很遥远。是啊，他和他们本不是一类人，就算他们一方是官宦子弟，另一方是江湖人士，却也可以和睦相处。而自己却不同，完全不懂得人情世故，心里不痛快便冷着一张脸，怪不得被称为白衣冷剑，还真是符合自己呢！
　　一众年轻人又互相说了些闲话，便就此分别，李世民夫妻回晋阳，王瀚东四人回连家。
　　一路上天应都是闷闷不语，东方静和本就是热心肠，便道：“天应，怎么？长孙妹妹走了，你不开心？”
　　天应冷冷道：“没有。”
　　东方静和被他一盆冷水浇下来，甚感无趣，做了个鬼脸，也不再搭理他。径自挽着陈令和的手臂，与她的两位师兄有说有笑。
　　连家的气氛好像与他们离开时相差甚大，虽然他们离开到现在还不足半个时辰：双刀们的许多弟子都窃窃私语，让四人很是疑惑。其中一个弟子道：“王少侠，师叔说请几位到后院一趟，见见熟人。”
　　王瀚东笑着应了，便随着他一起去看个究竟，天应三人也尾随其后。
　　双刀门众弟子一个个瞧着远处的小亭子，却无一人上前，似乎怕打扰了亭中的人。走得进了才看出，原来是连飞鹰与一少女聊得正欢，那少女背对着他们，看不出模样，只听得到她如仙乐般的声音。连飞鹰见到他们，站起身笑道：“四位回来了？你们看这是谁来了？”
　　那少女这才缓缓回过身，掩饰不住地惊喜：“二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