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空》三生灵

17、黑白无常

　　什么捷径能比马车还来得省事省力？
　　要我说一张Flight Ticket就OK了。
　　可是，姐姐们，这个年代，这个交通背景……你真的确定还存在比马车更快捷的移动方式？

　　基于以上考虑，我是以绝对科学实事求是的怀疑态度来看待织音轻松的一句“你就看着吧”的。
　　我看着……我看着超级赛亚人呢……瞬间移动么？
　　掠虎坐在一旁，腹部缠着一圈布条——中间那青灰色的布条是我贡献的，这个是一定要说明的。
　　他见我在看他，喉中不分明地“唔”了一声，示意我过去。
　　我看看织音还在那地上弄什么尘土，于是就朝掠虎走了过去。
　　“你没事吧？”
　　掠虎摆了摆手，道：“你呢？”
　　我没想到他也会关心织音以外的生物——譬如我，所以稍稍愣了一下，道：“我很好啊。”
　　掠虎却又问道：“那里……也没事么？”
　　他的眼睛明显转向别的地方去了，于是我立刻明白过来，开口都结巴：“你你你为什么也知知道？”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不然你以为，是谁给你上的药？”
　　……！！！
　　可以申请屏蔽么？？？
　　我顿感无力。
　　居然是他……不过也算是好消息吧，至少不是织音……
　　“一般来说，你破了色戒，天力之一就会消散。可是，这次连你自己都发现了是被简疏取走的，为什么？”
　　我歪头：“啊？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掠虎说道：“因为你过了无欲笼。过了此境界，一般难犯色戒，而纵使犯了色戒，天力也不会消散。这就是当初绝尘那混蛋让你练无欲笼的原因。”
　　我愈发云里雾里起来，问道：“是他让我练无欲笼的？”
　　掠虎又要再说什么，背后一阵金光射来，掠虎看过去，说道：“可以动身了。”

　　捷径……原来如此……
　　我想我宁愿去坐马车……
　　这捷径，竟是利用血做成的结界通道！
　　织音说这是最便宜的方法，从地府抄近道，只需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到达目的地。
　　可是，怎么说都是用血来做的路……
　　这次织音用的正是掠虎之前受伤流的血，以法力将血液从土中抽出，画成圈状的结界，再施以一定的法力，并以灵物作为交换——她便是用了一颗百年修行的珠子达成的灵契，开启了地府之门的。
　　我看着那血圈里的无底黑洞，心里莫名的恐慌。
　　掠虎已经纵身跳下，织音微笑着看着我：“长空，快来啊。”
　　我突然想到，她说，这是她和长空小时候经常用的方法……那么，当时……他们用的是哪来的血？！
　　我慢慢走过去，站在洞口犹豫。
　　织音轻轻推了我一把，我变连惊呼都来不及，就被黑色的风吸了进去。

　　还以为会摔个狗啃泥，居然掉下去没多久，身体就自然漂浮了起来。
　　黑暗之中有一条发光的小道，掠虎正站在那里。
　　我缓缓落在道上，还没从诧异中回过神来。
　　后面织音便已经跟了上来。头顶的黑洞慢慢合上。
　　“这里是……地府？”
　　我向四周看去，除了我们脚下的路，其余地方皆是一片黑暗。
　　织音银铃般的笑声从我身后传来：“长空，你应该好好补课了呢！”
　　不用你说，我自己也这么觉得……
　　没有照明设施呢……难怪那白无常要长俩灯泡……原来是这用途……
　　脚下的路貌似也是悬浮在半空的吧……真的没事？
　　还好下面没有什么景致，如果来个对比衬托，我的恐高症估计还得犯。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掠虎身后，生怕踏错了步，那叫一正宗“一失足成千古恨”……

　　没有灯光，所以只能靠着路自身的光亮来照明。
　　路也不是笔直的，蛇一般蜿蜒折转。
　　走了不多久，就听见前方两个声音飘来。
　　“什么？！你把魂给搞混了？！那人类的真实身份你知不知道啊？！”
　　“他的前世和后世同时自杀，我一时之间就混了嘛。他什么身份？”
　　“你这次可算闯大祸了！那人类的真身是天后身边的司情童子！”
　　“不是吧？！那我这个月的工资……”
　　“别想了！泡汤！还有你上次弄丢的那个魂，怎样，找到没？”
　　“上次那个？跟我后面他自己消失了，我上哪儿找去……”
　　你爷爷的……真是所谓冤家路窄……
　　听着其中一个声音耳熟到不行，直到一黑一白两个浮游生物从路前方渐渐现出身来，我才想拔腿逃跑！
　　地府么，阎王爷的地么！
　　能有啥？鬼……那两只，不是黑白无常是啥？！
　　狠狠翻了个白眼，我只得尽量把头一低再低。
　　“哎，前面的三个，是人是鬼？”
　　黑无常发了话。
　　掠虎停下脚步，对他们抱了一拳道：“无常兄，是我们，常来的。”
　　白无常走近过来，细细打量了他一番，回头对黑无常道：“上次那俩妖精。”
　　“哦，那让他们过吧。”
　　说着黑无常就漂浮到了路的一旁，白无常刚要回去，却又凑了过来：“咦，小子，从前没见过你啊？”
　　织音在我身后笑道：“无常哥哥，他是长空啊，我们小时候经常来的，你不记得了？”
　　我忙点了点头。
　　它却又弯下腰来要看我的脸！

　　我左躲右闪，小弧度地避开与他正面对眼。
　　它却干脆绕过掠虎飘到我身边，哐当一下——举起了那把恐怖的镰刀抬起我的下巴……
　　我立刻堆起招牌笑脸：“无常哥哥好……”
　　白无常俩大灯泡闪了几闪，说道：“好像在哪儿见过吧？”
　　织音笑道：“不是说了么？他是长空啊，无常哥哥。”
　　我眨眨眼点点头。
　　白无常放下镰刀，又是沉重的链条声，再度“不经意”地吓了我一跳。
　　“不对啊，你是织音？”
　　它又问向织音，织音“嗯”了一声。
　　白无常又问向我：“你是长空？”
　　我半天才“嗯”出声来。
　　黑无常在那里叫了：“小白，你那儿干嘛呢！快点让人走了吧，我们要去的那个店就要打烊了……”
　　白无常摇了摇头说道：“不对不对。没可能的。”
　　“什么没可能啊？”
　　黑无常也飘了过来。
　　“老黑，我记得我之前已经勾了长空的魂啊，没可能他还一副肉身在这里。”

　　我明显听到织音和掠虎的吸气声。
　　我就知道遇到白无常准没好事……现在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