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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劝服林墨扬 ...

  •   “春去旧,欢情薄,人空瘦。泪瘦红邑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思衍空灵的乐音飘散在偌大的华屋里。

      离澜斜躺在榻上,手上把玩着思衍的发丝,墨黑的眼眸微闭着,眉目如画,笑若暖风。“有什么话只管说来,心绪不宁这歌声也失了味儿。”

      迟疑了许久,思衍踟蹰的开了口“公子下午为何要故意让思衍听见那些事?”

      “思衍你老家是在溧水吧。”离澜并未回答,只是反问着 。

      “ 恩”思衍心里涌入一股暖流,自己很早就被迫离乡背井,三年前被卖到朝云楼,从未有人过问过他的家乡,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快忘了,而公子竟然会知道,这真的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是在淮河下游吧,是吧?”离澜在那自言自语,声音刚好可以传到思衍耳中。

      思衍的脸色刹的苍白无色,手紧紧扯着衣袂青筋绽现,似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离澜将他拥入怀中,手轻轻的搓揉着他的背部,在他的耳边吐气若兰“哭出来,别忍着了。”思衍终是忍不住了,伏在离澜的颈间放声痛哭。

      “思衍,我要让那些伤害你的人在你的脚下磕头求饶。”离澜墨黑的眼眸完全睁开,目光落在那案板上的名册阴鸷慑人。

      “少爷,有人求见。”老总管在门外恭敬的禀告着。

      “是什么人?”离澜的声音透过那上好的梨花雕门缓缓的传来。

      “一位甚是面生的蓝衣公子。”

      “请人移驾书房,片刻我便至。”

      “诺”离澜轻轻的拍了拍怀中的思衍,示意要起身。待离澜理了衣冠,脚刚迈出门槛时,对呆坐在榻上精神恍惚的思衍道:“去打盆水洗漱一下,逝者已逝。今晚早些就寝,明日若再这个样子,我便将你送回去。”

      后面一句虽有些恶狠狠但关怀之情却萦绕开来,“推开雕花的楠木门,离澜面无表情的饶过林墨扬径直走到里间去,林墨扬紧跟其后。离澜旁若无人的在那吹萧,萧声清远,缠绵悱恻。

      一曲罢,“啪啪”的掌声响来起来,林墨扬赞道:“公子,还真是个奇才。”在离澜未来时,他随手翻了翻桌上的纸笺,勾勒苍劲有力,雄浑挺立,一泻千里,案板上的书以兵法和史书居多,已感离澜乃经世伟才。此时听他萧声,心中竟平和许多,了无杂物,心下暗生敬意。墨黑的眸扫了扫他云淡风清的脸,嘴角微微牵起笑容,,不愧是能够作淮王长久的心腹的人,被人凉了这么久,仍按兵不动。

      “林大人此行难道是为了听离某吹萧吗?只管将你此行的目的说来,若有我知道的,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公子真是豪爽之人,那我请问公子知晓淮墨大人这么多事,恐怕不是那普通的官家子弟?”林墨扬眸中精光乍现,恍若修行千年的老狐狸打量上好的宝器。

      离澜收起笑,背对着他负手而立,沉声道:“先帝离青育有一子,在那场兵变之中,侥幸得以保全。你可知那前朝太子何讳?”

      “那场兵变史书上记载颇少,只是略有耳闻,有关先帝之子的却并未提及。”

      “那场兵变恐怕也被描却并未提及。”

      “那场兵变恐怕也被描写成晟帝拯救万民于水火之间的歌功赋德的篇章。”口气淡漠的令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那倒没有,圣上继位后立马追封先帝为晟氏青文,并为他守丧三年。”离澜长久不语,转过身来,墨黑的眸掠过嗜血的阴狠,“先帝之子名唤离澜。”冷风扬袂,青丝拂在离澜温玉的脸庞,凌然帝君之姿。

      林墨扬脸色大变,眼中全然震惊,“离澜,离澜,你就是那前朝太子。”

      扶了他坐下,离澜诚恳的说道:“先生莫怪我才述实情,实乃我知先生心怀济世报国的伟志,奈何当今天下番王各自割据一方拥兵自重。先生只得附丽淮王保全亲眷,而淮王只把先生当作谋取皇位的一颗棋子,置先生满腹经论于无物,实乃国家之悲!”

      林墨扬心下大惊,离澜三言两语就分析了当今天下的形势和自己的这些年的处境,言辞间竟有为他开脱之意。离澜趁着他心中似有所动,追击而道:“先生也知,淮王自持兵重,在封地无所不为,于国于民已容不得。他若为王,天下必将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朝中大臣半数归我麾下,各番邦也与我缔约结盟,先生这般识大体之人,心中可有数呢?”

      描金的扇子徐徐的摇,离澜笑的温文尔雅。离澜似不经意在那转身间从袖口掉落了一本公文,那明澄澄的黄刺的林墨扬眸生疼。那公文他怎会不知,在那公文里记录着淮河一带官员收贿受贿的名单,本是淮王用此控控制淮河一带所拟的,本一直保存在王府密室。竟到了离澜手中,此等神通非淮王这暴君可相提并论。

      思已至此,林墨扬恭敬道:“公子乃天定之人,墨扬岂敢与天斗。”

      离澜取了那案台上的酒倒上,捡起那公文翻到第一页,提笔在那上面略加了几笔,公文上赫然有涂鸦一片,离澜笑道:“先生可放心了,敬先生一杯表我诚意,先生万莫推却。”林墨扬知那酒中必有毒药,若有异心,必死。但已退不得,林墨扬索性挺脖饮了。

      “先生慢走。”在送别林墨扬后,离澜回屋时经过书房拾到了刻有“衍”字的玉腰佩,皱了一下眉,拿着那腰佩进了书房。

      房中淮墨已等候多时,“主上真的在那酒中下了毒吗?”

      “淮墨你跟了我多久?”离澜反问道。

      “已有十余载。”淮墨倏的跪下,低着头答道。

      “那还不清楚我的为人,越是聪明的人越多疑。”离澜墨黑的眸映在清冽的酒水中,青丝披着月光,光华俨然,“起来吧。”

      “诺”

      离澜的指腹沿着那腰佩的勾勒摹着,眸漾起温柔的涟漪,“衍儿何时已来?”

      “主上的萧声住后不久,因公子的轻功实在出神入画,故主上一直未察觉。”

      浅浅的“哦”了一声,离澜眸里染上一丝苦涩,他其实是在赌,若衍儿今日未来,他便断了这个念头,另安排他人,可他赌输了,便得任由这赌局继续下去。

      “主上可是后悔呢?”

      “既已饿了多时,再忍耐个几日又有何妨?”

      如银的月光裹在菡萏微微颤抖的花瓣,那被紧紧贴在胸膛的玉腰佩光泽愈发温润,那“衍”字也愈发凸显。

      “陌尚书真是好闲情,夜观星象,有所获焉?”左尚书提着两瓶上好的花雕笑容盈盈,描画的折扇横展在胸前徐徐的摇。

      陌烨挺脖饮了一口酒,甘冽醇香,原本皱起的眉也愉悦的舒展开来。拭了唇边沾着的酒液,眸色深沉“璇玑耀,帝星出。”

      “命中自有定数,即使如我俩这位高权重之人,也只好顺天命而为。”左隽青抬头看这那日益耀眼的璇玑,笑的无奈。

      满天星斗光晕被那璇玑的光芒耀的失了颜色,旁边的星斗都纷纷向两边躲开。而那璇玑升起的地方似是在那东北方向,两人眸中俱是一亮,金陵城这三个字在心中渐渐浮现。两人对眸一笑俱不语,只剩下酒坛清脆的撞击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

      锦鲤跳舞着跃出水面,溅起水花扑击着莲叶,“大珠小珠落玉盘。”离澜拥着思衍在那亭榭里赏花逗鱼,随口吐出几句珠玑。

      “公子非若平素官家子弟。”思衍扬头,小鹿般的瞳孔在离澜的墨黑里失了神,不觉将暗藏在心里的话的话吐露。

      “你们所认为的纨绔子空有一副好皮囊,肚内唯有草莽。我也只不过比他们多会点字墨,没什么区别。”离澜饮了一杯酒缓缓说着。

      “公子腹内锦秀文章,雍容华贵,实乃天人之姿。”思衍看到离澜并未责备,大着胆子又说了一句。

      “天人,有些讽刺的词,”

      “少爷,子,”老总管原本要吐子衍忽然想起了少爷的嘱咐,连忙改了口“封少爷夜里走了,只留下一封信。”急忙双手把信呈上。

      离澜拆了信,信中唯有一句“家师召,回大漠,勿念。”

      “无事,下去吧。”离澜又拥着思衍,将头埋在思衍颈间一遍遍的唤着“衍儿”“衍儿”,思衍不知为何心里没有雀跃反而有些发梗,但还是柔声答道:“在了,在这。”

      一月后,盛传京中浮梦轩新晋花魁子矜面如冠玉,色如春晓之花,眉若墨画,清若菡萏,琴艺更是举世无双,凡见者皆惊为天人。

      世人皆叹:“可怜一片无暇玉,误落风尘花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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