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画舫 ...

  •   从袖里抛出一块古玉,离澜抱着思衍头也不回的出了楚云楼。庭院里的老鸨跌座在地上想到离澜方才说过的话“这人,公子我收房了。”脸色便熬成了猪肝。衍儿,她养了三年的摇钱树啊!眼脚无意间瞥到那古玉,满脸褶子全开了花。

      焦急的老总管一听离澜回府便急忙迎了上去,走进了才惊觉主子怀里竟有一人。“公子总算回府了,是不是去一下漪兰阁?子衍少爷很担心少爷。”

      离澜沉思了一下“你代我走上一趟就好。”

      “是”

      “总管,叫几个人把暖秋收拾。”

      “是”老总管暗想是要给这怀里的公子住,暖秋好像是前任主子用来住相公的地方。

      老总管长叹一声。

      “子衍少爷,公子回来了。”看了看子衍苍白的脸略有缓和,老总管不安低声禀告着“少爷还带了个人回来。”

      “给安排厢房了吗?”

      “公子让住在暖秋”子衍闻言竟不觉狠狠咬了下唇,直到那苦涩的血腥才缓过神来,转过身对老总管摆了摆手,嗓音略微嘶哑“好生侍候着,我有些乏了。晚上再叫我起来。”

      老总管诺了,便不安的离去。

      “子衍少爷,请去用膳。”

      老总管在扣了几次房门均未得到回应后,想到子衍白日里脸色太过苍白。心头一急就叫了几个奴仆撞开了门。竟看到子衍跌坐在太师椅上汗流满面,平日里冠玉般的面容此时被痛楚折磨的苍白无色,编贝般的玉齿紧紧的啮咬着下嘴唇,胜雪的白衣红斑点点。

      被吓到的总管忙让奴仆去请大夫,转身欲去请少爷时,却被思衍拉住了衣袖。

      无力的摇摇头,艰难的开口:“是旧疾了,澜儿会担心的。”

      无奈又心疼的瞪了子衍一眼,才老总管只好忿忿的放弃了,心里暗骂着那个奴才让你去请个大夫又不是让你去相亲怎么去这么久,

      似是看出了老总管的焦急,子衍竟扬起笑容。老总管心暖了一下,无奈的也回了个笑容。暗叹道就是那西施也比不得子衍少爷的半点光华。

      夜黑的就像墨一样,那一缕被风吹乱的月光就像似被剪下般胡乱的黯淡着。笛音突兀在那深深的大庭院中飘扬,欢愉的曲调却似低泣的葬歌。美人迟暮,是谁羽扇纶巾挥军京师?夜的欢宴,又是谁想将那美玉独享,着了一袭华服将那奸官佞臣用鞭狠狠的抽打?

      昏黄的烛火映着离澜无表情的脸愈加阴沉,淮墨单膝跪地递上册子。随手翻看了几页,离澜竟气的将那册子狠狠的摔在地上,“想不到下游水灾竟如此严重,那些狗官竟扣着公文不予上报。”

      “朝廷有什么动静。”

      “户部尚书私下派了人调查,目前那人已到了金陵城。”

      “狐狸终于舍得出手了。”离澜眼眸里精光一闪,沉声道“将这公文送至那人处,现在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在暗处搜集罪证,而那功劳就留给朝庭吧。”

      离澜凝望着那古琴良久,墨黑的眼眸光华黯然“衍儿怎么样了?”

      “公子恐是昨日晚间受凉旧疾复发。”

      “怎么受了凉?”凉薄的唇扬起伤悲。

      “公子昨夜一直在等主子。”

      “现在怎么样?”心疼的快要窒息,他的衍儿怎么这么傻!

      “现在已无大碍。”淮墨抬起一直低垂的头,目光炯炯“当今圣上已时日无几,且并无子嗣,各路藩王拥兵自重。主子手中尚未重兵。”

      “恩,我虽召兵买马良久,也与各番国答成协议到时助我。但在朝中却无有力支持。”那抹墨黑愈发沉重。

      “朝中兵权集中在兵部尚书左俟衍与六王爷处。而朝中大权则被户部尚书陌烨独揽。”在知晓主子懂了他的意后,便聪明的住了嘴。

      果然离澜沉思了许久,似是在极度疲倦时被人强逼着清醒般,声音从咽喉中艰难的挤出“按你想的去做吧。”

      “诺”淮墨抱手接令后便施展轻功离去。

      熄了烛火,离澜闭了眼上了榻。不多时,竟从榻上起了身,在一片黑魆魆中摸索着取了那古琴,将脸贴在琴弦上不住的亲吻,如墨的长发拂着那琴弦飘扬如雪。

      这金陵城里的大小官员的天空总算放晴了,即使像淮墨的公正严明的三品大员在这几十号官员齐心协力的瞒天过过海下也是毫无收获的,无可耐何的淮大人气愤的一挥袖子回京了。勤奋的金陵官员们日日夜夜在那画舫上商讨“国事”,真乃社稷之福。

      “小家伙,叫你不要来,你偏不听。”离澜墨色的眼眸笑意渐身,描金的扇面收了起来敲一了思衍的头。真是个小呆瓜,那珠玉做的帘子遮的住人吗?

      咬了咬嘴唇,剪水般的眼眸半是惊恐半是坚决“公子去哪,思衍就去哪。”极快的低下了头,耳垂上扫起的红晕,光华惑人。

      离澜的笑意褪去,眼眸里闪过一抹自己也未察觉的欢愉。在撇见船头那飞扬的蓝衣后,离澜竟掀开了帘子将还低着头的思衍拥入怀中。“抬起思衍的头,吻了吻那光洁的额头“躲哪里都没有我的胸膛更安全的。”调笑着的话语却莫名的让思衍心安。

      “离公子软玉在怀真是羡霎了旁人。我们为何如此不知趣了,回家陪夫人去了。”

      “就是,就是。”附合的声音聒噪的响起。

      离澜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只拉着思衍进了画舫里间。方才高谈阔论的几位眼瞅着这主人都入了席,便都齐齐向里间走去。

      酒宴上,觥筹交错,丝竹绕耳。莺莺燕燕或偎在人怀里,巧笑地用嘴喂酒,或摇摆着柔嫩的腰肢,娇媚的菱唇吐出靡靡之音。

      “那淮墨可是回京呢?”离澜把那挑了刺的鱼肉喂了思衍,蓦地开了口。

      “恩。”那蓝衣大人答道,却不肯多说。

      离澜也不急,叫那些个歌妓全都退去后。亲了亲思衍的耳朵,斟了一杯酒让思衍饮了,思衍竟沉沉的睡着了。

      抬了眼扫了扫席上的大人们,很好,平日高谈阔论此时像约好似的全都沉默了,果然那蓝衣公子才是关键人物。

      离澜也不急,耐着性子一句句的问:“可是让他查出什么没?”

      “应该没有。”

      “有异象乎?”

      那蓝衣公子沉默了许久,对于离澜这个两个月前突然冒出来的官宦子弟,他并不了解,只知道离澜底子硬,容貌极是风流,与这金陵城里的富商巨贾、纨绔子弟极为相熟。这还是第一次打照面。

      蓦地眸子直直对上了那墨黑,林墨扬被那慵懒眸子里猎豹般的目光所惊。暗叹道此人决非池中之鱼必为人中之龙。只得开口:“公文被盗了。”

      离澜挑了挑眉,低低的“哦”了一声,询问的意思很明朗。

      “那份公文是下游知知县递交户部请求救灾银的,里面记录了各次所的灾银的数百和具体灾情。”林墨扬解释着,脸上写满了担忧。

      “也就是说你们是担心那公文被朝廷所获,知晓了你们苛扣救灾银两之事。”

      思衍听得义愤填膺,那杯酒只能够让他无法睁眼,身体也不能够动弹,但听力与头脑都没有损伤。他们所说的话一字不露的刻划在心上,这帮贪官连救灾的银两也要雁过拔毛,真是丧尽天良,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

      离澜似是洞晓了思衍的想法,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部,像是母亲哄淘气的小孩睡觉,薄唇也上扬着弧度,墨黑的眼眸润如雨后嫩茸,微风一吹,便温暖如青玉。“淮墨这人是极有城府的,犯在他手里的人直到锒铛入狱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招惹了那尊大佛。”

      众人沉默的愈加浓重,林墨扬却拍着手掌大笑起来,“那依公子看,我们这些人犯没犯在他的手上?”

      那林墨扬倒是个聪明的人,套我的话,离澜笑的温和“还没,他那人若寻着了蛛丝马迹定将搅的个天翻地覆。若那公文到了他的手上,你们这帮子人早已人头落了地。”

      众人心里的大石头都落了地,紧绷的脸的舒展开来。离澜却注意到那林墨扬的脸色竟突地阴沉下来。果然是对我产生怀疑了讷,也好,你是聪明的人,那就早点弃暗投明。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