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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生命威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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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萧皱着眉想着前面在电话里听到的内容。
“夏朝露在国外时受到了非人的对待,有严重的精神问题。但是目前没有伤人的记录,所以没有被送进精神病院接受治疗。而且据她的心理医生说,她是在有些许好转之后才回国的。但最近发现,她的最后几次精神评估是被做过手脚的,那个女人现在很危险。”
他问为什么不早告知这个情况,对方竟然跟他说因为是个人隐私问题。
搞什么,跟他白逸萧谈隐私。在他白逸萧眼里,只要客人肯出钱要查,连他自己都毫无隐私可言。不是他不择手段,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再说,隐私这个虚无飘渺的东西,你说是就是,不是他就不是了。
现在他要好好安排这边的工作,该联系的人都要联系了。那个女人疯起来,据说非常恐怖,为了埙还有无数无辜民众的安全,他得好好的安排,
但是,那个女人看来并没有犯什么事,他只能向有关的人做出警告。信不信由他们,这种事还真是有些棘手呢。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应该先警告埙吧。
埙扶摸着趴在地上,毫无精神的骨头,感觉特别心疼。
“小骨头,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某天早晨,她醒来,就看见骨头精神不振。中午就拉肚子了,她赶紧叫家珏带骨头去看病。医生说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好几天下来,一直不见好转。但令人庆幸的是,也没有更加的恶化。
难道真是应了那句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骨头抬起头,虚弱地看着埙,伸出舌头,舔了舔埙的手心。它现在生病了,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这样安慰安慰主人了吧。
它知道最近主人心情不好,自己又生病了,都不能好好陪主人玩,逗主人开心。可是,它真的很难受啊。
埙轻柔地抚摸着骨头的肚子,心里不由地叹气。她最近心情是有多不好啊,吃不香睡不好。不见某人,以为她的日子就好过啊。每天晚上胡思乱想,天快亮才能睡着。好吃的东西摆在眼前,也是味同嚼蜡。顶着两个黑眼圈和虚弱的身体,还是头一回她的日子过的如此悲惨。
但是她就是生气生气,气不过啦。
对,她谢家埙很生气,非常生气,特别特别生气。
但是生气归生气,有些话她还是知道自己说错了。其实她还是很相信崆的啦,说什么跟谁上床,有孩子之类的,她是完全不信的。
除非那女人真的生出个东西来,不然她是完全信任崆的。
回来冷静一下之后,她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虽然她知道自己错了,但是她还是很生气。凭什么她要蒙受不白之冤啊,她谢家埙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误解。她知道崆最近找她找的紧,但她就是不想见他。看见他就来气,她一生气就不能保证会做出什么事啦。
想到自己在餐厅里尖叫、抓狂、失控的样子,埙就觉得羞愧难当。人在不冷静的时候,还真是会说出让自己都咋舌的话呢。这种冲动的性格要什么时候才能改啊,明明之前已经被师父训练,被车琳培养地那么好了,怎么关键时刻还能这么失态呢!
哎呀,生气果然是件折磨人的事情。
还好,她不爱生气,但是她一生气就会气很久。她也烦透了自己的性格,明明可以把崆丢一边,自己吃好喝好睡好,可她就是不由得想到他。不知道崆是不是也在生气,不知道崆是不是没把她当回事,吃的好睡的好。还是,崆也跟她一样,茶不思饭不享呢?
也许,不知道崆会有什么反应,这也是她不愿意见到崆的原因吧。如果是平时,她可以去讨好他,跟他撒娇。但,现在她也生气呢,两个人在一起肯定会吵起来的,她不想吵架,不想冲突。不想因为吵架,让两人的感情出现裂痕。
那么,就她独个儿暗自神伤吧。
难怪师父说,感情这件事,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所以就等她消气之后再见面吧。
骨头在埙温柔的抚摸下,渐渐进入了梦乡。看着骨头熟睡的样子,埙稍稍松了口气,看来它的病很快就会好了。
她也该好好去休息一下,今天又是到天蒙蒙亮才睡得。这样不行,到时候骨头好了,她却病倒了。再说,她还没气消呢,别等到气消了,没力气去见崆了。这种划不来的事,她才不会做呢。
这一觉,埙睡得极不平稳。总觉得自己在似睡非睡之间,梦里总是有东西惊扰,让她不能安眠。待埙醒来,太阳早就落下山去了。
埙揉着太阳穴,她感觉头疼的厉害。慢慢坐起身,更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看来,这场午觉并没有让她精神好一些,反而更加劳累了。
埙扶着发疼的额头,离开被窝。她睡得全身是汗,肯定是那场梦扰的。但她一点都想不起到底梦到了什么,但直觉告诉他,那不是什么好梦。
埙用冷水洗了把脸,好让自己清醒清醒。冰冷的水,刺激了她的感官,果然让她清醒不少。她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很难相信那就是她。镜中的女子眼窝深陷,脸色苍白,哪里还有从天甜美可爱的样子。看来,她最近对自己真的很不好。
她来到客厅,看见家珏留的字条。最近家珏的公司接到了一个大项目,今晚加班不回来吃饭,而且会很晚才回来。
“这个工作狂。”埙小声抱怨着。
最近她也没给家珏好脸色看。但这怎么能怪她嘛,她生气的时候还真是会看什么都不顺眼呢。再说,哥哥这个炮灰当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过段时间再好好跟他道歉好了。
她来到骨头身边,骨头早就醒了,但还是无力地趴在毯子地上。她给骨头添了狗粮,还把要混在狗粮里,骨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埙抚摸这它,鼓励它多吃一点。
等到骨头把狗粮消灭了大半,埙才放了心。站起身来,她就觉得一阵目眩。她早晨和中午都没有吃多少,又睡过了饭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但还是要弄点什么吃吃,补充一下迅速消失的能量。
埙正打算去厨房找找有什么可吃的,手机就想了起来。
埙看见一串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
“小埙吗,知道我是谁吧?”
电话那一段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如果她没听错的话,这个一定是让她讨厌的不得了的——
“夏朝露。”埙不悦地皱起眉。“你有什么事。”连语气也是极为不友好的。
“嘻嘻,这么不欢迎我啊?”电话那头的女人尖尖的笑声传入埙的耳朵。
埙控制住把手机丢掉的冲动,尽量冷静地说:“有什么事就说。”
“哎呀,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有没兴趣见一面啊?”
听见夏朝露发出邀请,埙只觉得心里一阵厌恶,她不想看见那个女人,就连声音也不想听见。
“不想。”她冷淡的拒绝。
“别这么快拒绝啊,崆也在这里哦,他有话要跟你说。难道你一点都不想听?”
“有什么事叫他在电话里说。”
“可是,他觉得当面说会更好,”
“不去!”埙更加果断的拒绝。
“你真的没兴趣听他说什么?这也许是你最后一次见到他哦。”
“没兴趣。”不管这女人要玩什么把戏,她都不想知道,崆要跟她说什么她也没兴趣知道。而且,没准这女人心里又打什么小算盘呢,她不会再受骗了。
“好,你够厉害。”电话那头的女人有些恼怒,“如果改变心意了就过来,我们在馨美公寓403房,大门为你敞开哦!~”
“疯女人。”埙没耐心再听那个女人的声音,直接掐断了电话。
正准备去找吃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是白逸萧。
“大白啊,什么事?”
“小埙,我怎么打你电话占线啊?”白逸萧的声音有些焦急。
“没什么,前面有个无聊的人打错电话,我怎么说他都不信。”埙不想提起让她反胃的事。
“你最近有跟那个叫夏朝露的女人接触吗?”
“最近没有,怎么了?”
“好记的我跟你提过,那女人可能精神上有问题么?”白逸萧深吸一口气,顿了顿才继续说,“还真给我猜准了。她有很严重的精神问题,而且具备很强的攻击性。”
“搞什么,我没听懂。”这消息,该不会是白逸萧在瞎掰吧。
“我没有在瞎掰。”白逸萧仿佛猜透了埙的心思,“她在国外的时候收到过刺激,治疗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可能是她在国外的金主想摆脱她,所以在她的精神鉴定上做了假,才把她送回国内的。虽然她目前没有伤人记录,但她的病历表明,她很危险。”
听到这些,埙也开始有些紧张。
“你的意思是?”
“你最近最好不要跟她接触,我已经联系人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她一有什么变化,就会被控制起来。你也最好告诫你身边跟她有接触的人,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发病,但是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埙挂掉白逸萧的电话,内心有一股焦虑。前面夏朝露说崆和她在一起,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崆不是正处在危险之中?
不对,也许没有白逸萧说的那么严重。不对不对,也许比白逸萧说的更加严重。但是,崆也不一定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啊。不对,要是崆真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怎么办?
先打个电话再说。
埙快速地拨通了崆的手机号码。
“您拨打的用户以关机……”电话里,一个礼貌却又无情的声音告知她,崆的电话关系。
埙不死心地又打了几个,却还是只听到关机的提示。联系不上崆,她有些慌了手脚。
“怎么办怎么办。”埙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忘记了要找吃的这件事,不断地在客厅里度步。
忽然,埙脑中灵光一闪。对了,夏朝露说他们在馨美公寓。
她赶忙拿上了随身小包,冲出门去。因为太过着急,竟没将家门关好。原本趴在地上毫无精神的骨头,也勉强支撑起身体尾随这主人跑了出去。
馨美公寓离埙的家并不远,徒步过去也就在二十分钟内的路程。可是从家里直接去馨美公寓就要经过一条偏僻的小道。小道平时没什么走动,所以也是犯罪多发的地段。
但是现在埙也没时间考虑危险不危险的问题,她现在只想确定崆是不是跟那个女人在一起。如果不是最好,如果是,她也要告诉他夏朝露有多危险。
刚下过雨的道路有些湿滑,埙一路小跑着,完全不顾溅起的泥水有没有弄脏衣裤。骨头因为身体不济无法快跑,只能凭着主人的气味一路追寻。
埙往前小跑着,渐渐地街道开始变得冷清,灯光也开始昏暗起来。这条小道,还是像平时一样人迹罕至。但埙已经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跑,只要跑得快,很快就会到达馨美公寓的。
埙只顾着埋头向前跑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昏暗的街道,一辆黑色的私家车正停在她的前方不远处。
埙本想横穿小道,只听见汽车引擎的呼啸声,她下意识地往前扑去,只感觉腿上一阵疼痛,她已经被撞了出去。
夏朝露愤恨地挂断电话,愤怒地捶打着方向盘。那个小丫头不肯出来,那她的计划怎么办?这个该死的小丫头害的她这个城市呆不下去了,那么这个小丫头也别想要好活。
正当她思索着要如何把埙骗出来时,街道尽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这条小道地处偏僻,一般很少人从这里经过,会是谁在晚上9点多的时候还往这条小道上走呢?
夏朝露定睛一看,不禁心中窃喜。这难道是上天在帮她吗?只见埙从小道的尽头向这边跑来,看来她的计划还是可以实施的咯。
夏朝露扬起嘴角,仿佛地狱的恶魔一般怨毒地看着埙逐渐接近的身影。很好,她要在下个路口横穿小道。看准时机,夏朝露发动汽车猛地一踩油门,她的脸因为狂喜而变得扭曲。很好,那个小丫头被撞倒了!
夏朝露立刻下车查看,没想到那个小丫头没有被撞死或撞晕,竟还抬起头看着她。
埙被撞倒,身体因为惯性而狠狠地撞向地面。她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她听到有脚步声,还是强撑着抬起了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她走来,这个味道她熟悉,是那个该死的女人。
“谢家埙,你怎么还不死!”夏朝露尖叫着扑向埙,修长好看的手狠狠地揪住埙的头发,“我不会让你活着。我没得好过,你也别想活着!”
夏朝露疯狂地扯着埙的长发,埙感觉发根的疼痛,却没有办法反抗,只能任由她扯着头发。夏朝露好像觉得,关扯她的头发不足以泄恨。竟揪着埙的头发,将她的头一下又一下撞向地面。埙躺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毫无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夏朝露摆布。但疼痛没有因为她的无力而减少半分,她觉得好疼,真的好疼,真想马上就晕倒过去。
地上的泥水弄脏了她的衣服,也弄脏了她的脸。昏暗的灯光下,分不清是泥水还是血水。
“啊!”夏朝露忽然一声惨叫,松开了揪住埙头发的手。
原来是骨头循着埙的气味追了上来,看见主人被坏人欺负。骨头护住心切,一下子就扑上来咬住了夏朝露的手臂。
夏朝露尖叫着,疯狂地挥动着手臂想把骨头甩掉。但骨头咬的死紧,丝毫不肯放松。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骨头猛地向地上一贯。也许是近来身体不适,骨头本就没什么力气,又收到这么严重的冲击,真的松了口。
骨头躺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起来。
看着骨头躺在地上哀号,夏朝露扶着鲜血淋漓的手臂,眼里尽是疯狂。
“你这只可恶的畜生,竟然咬我,你也该死,该死!”她尖叫着,用力地朝骨头的肚子踢去。
骨头早就用尽了身上的力气,只能躺在地上,任凭夏朝露的虐待,嘴里发出“呜呜……”的哀号。
埙艰难地偏过头,看见被肆意虐待的骨头,想要起身帮忙却又无能为力。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不要说喊叫,就连低喃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要,不要打骨头,不要打它!”埙的在内心尖叫着,看着骨头的惨状却无能为力。唯有眼神还能传递出她此时的焦虑与绝望。
夏朝露踢了骨头好几脚之后,骨头早就奄奄一息。但她觉得这样还不能解除她心中的愤怒。她要他们死!
她抬起穿着三寸高跟鞋的脚,狠狠地朝着骨头的腹部踏下。
“不要,骨头会死的,不要!”看着细长的高跟鞋鞋跟一点点地逼近骨头柔软的腹部,埙在内心尖叫地更大声,但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连在内心尖叫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看着骨头无助的眼神,眼中尽是绝望,知道黑暗将她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