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脂镂冰》千年小白万年精

3、第 3 章

　　长老说: “将丹珠交出来, 可容你不死.”

　　我拒绝了.

　　哥哥叹息, “尽欢, 丹珠于你已无用, 不妨吐出来. 即便日后没有神力, 这里也不会有人难为你. 我会保你周全.”

　　突然记起, 多少年前, 他也是这样温和地同我说: “二妹不要怕, 有哥哥在.”那魔物照样向我扑来, 他越护着我, 他们越针对我. 我轻轻地苦笑, 若没有你, 我有什么好怕的? 即便如此, 还是不想脱离了那稚弱的温暖的怀抱. 一生中从未有过的拥抱, 来自这与我同一张面孔的哥哥……

　　我是如此贪鄙, 浅视, 自私, 势力与暴躁.

　　我讽刺地轻笑, 张嘴几乎吐尽了一腔的血, 争夺了半天, 总觉淡. 到如今, 更是万般皆无意. 撇撇嘴, 说: “你的我不要了, 我的, 也不想给谁. 既然是生来就有的, 死我也带去罢.”

　　任由他们架起我, 推向血池边. 真讽刺, 池子里都是我这些年猎下的妖魔魂血, 怨气浓浓. 如今我投下去, 也平了他们的怨. 其实说起来, 这人世也不是不公平. 上苍有一种极具讽刺的幽默感.

　　“尽欢……”

　　我闻声转头, 微笑: “你自己珍重.”

　　音语未绝, 已失衡落下, 漫漫腥血涌上来, 皮骨一点点分离, 周身万般纷扰, 一点点解析溶化, 心里却静.

　　恨他么? 也不是吧? 可笑我, 根本弄不清什么是恨. 已经太久, 只剩下满满的烦躁和空虚. 我只是, 想挣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