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涧》如影随星

3、第一章(I)

　　这是哪里？当我再次睁开双眼，不是我所熟悉的房间，不是失去意识之前所在楼阁，眼前一片漆黑，就好像是一个双目失明的人。手中紧紧握着一样东西，是什么？我看不见，无从得知，但是就着它的外形，我可以确定是爷爷留给我的玉玦。

　　有没有人？
　　回应着我的，只有让人窒息的沉寂……
　　只有我，独自一人……
　　此刻，我的世界中除了黑暗在无其他……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孤独、无助，从未有过的惊慌无措……
　　不自觉打了寒颤，微微瑟缩身子。

　　谁来帮帮我？我不想待在这儿！
　　无论我怎么做，围绕在我身旁的依然是黑暗，没有一丝光线……
　　我坐在地上，伸出双手，环住自己，仿佛此刻依然有人在我身边，抱着我，安慰我……

　　突然，我很怀念以前的日子。
　　虽然，我只有爷爷一个亲人。
　　虽然，我曾经那么希望自己可以和别人一样，拥有父母的关怀，但那是一个美好却永远不会实现的梦……
　　虽然，最后连爷爷也离我而去，但那时的我都没有觉得绝望过，因为我还有朋友。
　　虽然我知道快乐正在一点一滴地从我身上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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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这样一直维持着原样，好像过了好久好久……
　　甚至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时间是否还在流失，自己是否还活着，可是我却可以那么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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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这一切只是一个梦，但每次睁开眼，所见的情景依然如初。
　　渐渐的，我已经不再抱有希冀，就这样下去，或许是最好的……

　　如果可以，我想回到过去……
　　曾经那个我最不愿意回忆的过去……

　　一个人的世界，没有喧嚣，没有伤心，没有痛苦……
　　只是有些孤单罢了……
　　除了回想以前的事，我实在想不出还能干什么。

　　封死的记忆决堤了，掩埋了多年的痛如潮般卷来。

　　******

　　五年前——

　　站在讲台前，用板擦一点一点擦拭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板书。教室里静悄悄的，除了我，空无一人。

　　手表上的短针走到了六点钟位置，窗外的蓝天也已转变成了墨蓝色，整个学校大概也只有这间教室还灯火通明，其他同学早就离开了，原本我也可以像他们一样，只是对于我没有这个必要，无论回到哪里，我都只有一个人。
　　每当回到家，面对着空旷的偌大房间，心里总会有数不尽、道不清的失落。我多希望还能像从前那样，结束一天的课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爷爷会挂着慈祥的笑容，为我开门，问我：“累不累？”
　　可是，这已成为一种希冀，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愿望，爷爷去了天国，和爸爸、妈妈重逢了，如今他们在天上看着我，伴着我。

　　“猜猜我是谁？”我的眼睛突然被一双手覆住，同时，一阵淡淡的香气萦绕鼻间。

　　还来？！每次都这样，我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声音不用猜也知道，是颍澜，这所高中里，和我关系最好的一个朋友，也是和我相识最久的一个，掐指算来也有八个年头了。
　　“颍澜，我知道是你。”
　　“熙儿，你怎么每次都猜到，没劲！”颍澜嘟哝着噘起小嘴。
　　“因为，只有你，都高中生了还玩这个。”我莞尔一笑。其实，不只是这个原因，她的身上总是有一股特别的香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对香味太敏感，无论哪一种，即使只闻过一次，我也会记得。
　　“好了啦，我承认自己有些小孩子气。你为什么这么晚还在这儿，我在校门口等了你好久，都没等到。”
　　“今天的值日生家里有事，我就和她交换了一下。”一边说，一边把剩下的工作完成，拿起装满杂物的袋子，问：“我做完了，要不要一起回家？”
　　“要！我就等你这句话呢，快走吧！”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颍澜高兴地勾住我的手臂，小跑着离开……

　　那时，我一直都很感谢上天，它没有给我一个美满的家庭，让我从小就失去父母的关爱，却让我有了一个代替他们照顾我的爷爷。爷爷过世后，我有颍澜这个朋友，她就像是一个快乐的发光体，让周围的人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感染，可这份友谊，却在我为自己庆幸之时，慢慢变了质……

　　半年后，我以全市前三的成绩保送到本市最好的尚清学府，但同时一个重大的问题等待着我，仅仅依靠平时勤工俭学所赚的钱，根本无法负担昂贵的学费，所谓最好的大学，实质上也是一所贵族学校，每学期的支出高得吓人，就在我心灰意冷时，校方因为我的情况特殊而免去了我的学费，让我逃过了无法继续升学的命运。

　　尚清分为A、B两个分院，成绩好，或是有其他突出表现的在A部，家境富裕有背景的则在B部，

　　碰巧的是，我和颍澜又是同校同学，只是我在A部，她在B部……

　　开学的第一天，尚清举办了一个大型的舞会，我一向对这类活动兴趣缺缺，便一个人在校园里乱逛。偌大的校园，对于一个刚到这里几天的新生来说，无疑是一个迷宫，我沿着小径一直往前走，忘了时间，忘了一切，有些累了，就闭上眼靠在一颗树干上休息，一切很自然的发生了，我沐浴在阳光中，睡着了…

　　待我再次恢复意识，慢慢地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了，抬起头，我的视线遇上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啊？”没想到会有人，我被吓了一跳，“你是谁啊，怎么会在这儿？”
　　“我？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你为什么睡在这儿？”对方反问道。
　　睡？这时才反应过来，我竟然在这里睡着了！是太累的缘故吧，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
　　刚想站起身，才发现身上盖着一件陌生的薄外衣。
　　“这是你的？”
　　“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别人吗？”他噙着一抹兴味回望我。
　　的确如此，我从善如流。
　　一觉醒来，已是满天星辰，有人说每一个人死后都会变成一颗星星，爷爷、爸爸、妈妈，你们也在满天星斗之中守护着我吗？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几乎忘了身旁还有人，双眼专著地望着星空。
　　“你喜欢星星吗？”
　　“喜欢，因为那里有我最重要的人…”最后那句，我说得很轻很轻，但还是被他听到了， 我可以明显地感到空气中弥漫的尴尬。
　　周围的照明灯适时地亮起，泛着黄色的光，我这才看清了他的样子，适中的短发，俊秀的五官，眉宇之间透露着淡淡笑意，在我打量他的同时，他也毫不在意地望着我。
　　过了很久，他笑了笑，伸出五指在我眼前晃了晃，“你是哪个学院的？是新生吗？”
　　“A部，今年刚入校。”我停顿了几秒回答。
　　“我们做朋友好不好？”我愣住，错愕地看着初次见面，脸上挂着灿笑的他。
　　“……”
　　“不行吗？”一瞬垮下的俊脸上露出失望受伤的表情，一时我竟有些不忍。
　　“要当我的朋友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声音如同缥缈的雾气，仿佛并不是从我说出的，却真真切切是我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我！呵~”搞笑地摆了一个胜利的姿势，我被他逗笑了，“呃哼，现在我来介绍一下自己，我是B部一年两班的贺凡佑，从今天起请多关照！”
　　“沐芸熙，A部一年一班。”
　　“你就是保送进来的沐芸熙？没想到开学第一天，竟能见到你，我可是久闻你的大名，幸会幸会！”
　　那一夜在笑声中度过，谁也不会想到有着帅气外表，广受欢迎的贺凡佑，竟会成为我在尚清的第一个朋友。
　　贺凡佑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可能是因为他的外表，总是保持招牌帅哥的笑容，让人觉得容易相处。
　　很快，我、颍澜、他成了死党，在一天天的相处中，颍澜的心慢慢沦陷了…

　　夏日午后，教室里闷热嘈杂，我这人一向喜静，着实待不住，索性拿着书本离开，相较于教室，树荫小径不失为一个凉爽安静的去处。
　　不过那天，这里似乎有了其他人。

　　远远地，便看见大树下有人影晃动，应该是两个人。

　　发现有人，原本决定还是回教室算了，但是，当我看清对方是谁时，停住了离开的脚步。
　　这两人好像有点眼熟……
　　是颍澜和贺凡佑！

　　虽然知道偷听别人的谈话不是正当的做法，我却有些好奇，想要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你应该能感觉到我对你的感情，我喜欢你！”颍澜定定地望着他，眼中满载着深刻的情感，那眼神震撼了我，我从没有看过她露出这种表情，如此坚定，如此执著。
　　“可你也应该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而且，那个人不是你。”他神情漠然的俯视着她，对于先前的表白没有丝毫反应。他的表情很严肃，常见的笑容此时消失无踪。
　　“是因为她！要不是她，你不会拒绝我！”美丽的脸上有着不甘，美眸充斥着怒火和怨恨，语调拔尖了几度。

　　颍澜口中的那个她是谁？

　　“即使没有她，我也不会喜欢你。”
　　“我不信！”说完，颍澜掂起脚尖，吻住了他，好似这样做就能让他回心转意。
　　看见了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我别开眼，血液冲向脑门，脸蛋仿佛着了火。

　　“你这是干什么？”贺凡佑皱眉，脸上闪过一丝怒意，推开她，转过身。恰巧他的视线不经意与我的撞个正着。

　　一下子，我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故作轻松的语调，若无其事地向他们打招呼？如果这样只会让颍澜难堪，既然怎么做都不好，我只能努力忽略背后那两道灼热的视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一切都在那件事后变了样，颍澜看到我就走，即使在校园里碰到，也把我当成是陌生人，擦肩而过，我以为是因为那件事，她还没有平复，被我无意中撞见，她短期内无法面对，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可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们…再也无法恢复到以前那样…

　　黑漆漆的夜晚，荒凉的街道，我加快步伐，这条路我每天都走，可今天晚了许多，或许是这个原因，整个人充满一种不安的情绪，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突然，几个身影挡住了我的去路。
　　“小姑娘，这么晚了一个人吗？要不要哥哥陪你？”其中一个流着长头发的男生伸出手想去碰我的下巴，一股厌恶油然而生。
　　“不要碰我！请让一让！”我挡开那只手，退后一步。
　　“哟！小姑娘脾气蛮大的，我喜欢！”几个人一阵怪笑，我惊惶又强自镇定地往后再退了一步，拉开距离，我不敢想像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你们看，这小姑娘想要跑啊！”为了防止我逃跑，他们将我团团围住，左右各一人，抓住我的手臂，叫我哪里都去不了。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一改刚才嬉皮笑脸的模样，换上一副阴狠的表情。
　　“没什么，只是想要你合作一点。”下一秒，在月光的折射下，亮晃晃的东西惊现在眼前后，我倒抽凉气。是刀！

　　“长得还真不错，只可惜，要毁了！”执刀的男子发出一阵嗤笑出声，那种笑容加上狰狞的面孔，骇人不已。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是偶然！是什么人要对付我？为了钱，我只是个孤女，为了权、势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开始挣扎，想要挣脱对方的钳制，无奈，我一个女生力气怎么会大过两个大男人呢。
　　“你也别怪我们，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要怪就怪你自己长得太漂亮了！”执刀的男子慢慢向我走来。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认命！我心一横，张嘴就向抓住我其中一人的手咬去，那人吃疼，放开手，我见机不可失，趁另外一人怔住之时，用力甩开，衣袖“嘶”的一声，被拉开一个口子，露出赤裸的肩膀，管不了那么多，随即向后面拼命地跑。
　　“快给我追！”我不敢回头，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可后面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哼，想跑没这么容易！”还是被抓住了，扯住我的长发，拉到他面前，瞬间闻到一股很淡很淡的熟悉香味…突然我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叫你合作点还跑，这是你自找的!”说完，一巴掌向我挥来，一个重心不稳，我的头撞向一侧的硬墙。
　　好痛！痛楚像潮水般蔓延开…
　　“滴，滴”…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额头流下，嘴角淌着血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息…我的全身好像散了架，没有一点力气…

　　“你们在做什么!”熟悉的怒吼声在人迹稀少的街道响起。
　　“走！”一声令下，那三人快速地消失在暗巷中…
　　他们终于走了…
　　失去意识之前，我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那天是贺凡佑恰巧经过救了我，不然，我不能想象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他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好友。

　　阔别学校一周，没想到第一天回来竟又见到了“他”！

　　下课后，我像往常一样习惯从后门回公寓宿舍，却瞥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是他！这张脸，那天的狰狞骇人，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看他时不时四处张望的样子，应该是在等什么人…
　　难道是哪个想要对付我的人？！
　　我一定要弄清楚！
　　我隐身于巷子转角的阴暗处，和“他”一样等待着…

　　“不是和你说过不要到学校来嘛！到底有什么事？连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有脸来找我！”熟悉的声音让我浑身一颤。
　　“你不能怪我，我怎么会想到会有人出现！再说，我不是让她吃到苦头了吗？”
　　“算了，我不想和你多说，这里的钱是原来说好的一半，既然你没有完成我交代的事，想得到全部是不可能的，我给你这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当然！当然！只要有钱就行！”一见到钱，那人路出贪婪的表情，拿着钱笑嘻嘻地走了…巷子又恢复了从前的安静…我的心被彻底搅乱了…

　　靠在墙上，我全身泛起一阵无力感，为什么是你！究竟为什么？!其实当我闻到那股淡香时就已经怀疑了，只是不愿相信…
　　“你为什么这么做？！颍澜！”没想到身后有人，她吓了一跳，惊恐地回过头
　　“刚才…你全听到了？！哼，也好，反正纸是包不住火的，总有一天会知道。”先前的惊讶被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所取代，平时开朗甜美的笑容此时竟变得让我心寒。
　　“十年的友谊，究竟是什么事，让你做出这种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我不懂，真得不懂，多年的友情，竟能说变就变？
　　“最好的朋友！你还说得出口！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到底什么地方比不上你？论家境，你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论长相，我不比你差，为什么无论做什么总能吸引别人的目光，让一个个我喜欢的男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凭什么！我不甘心！”风吹乱她的长发，美丽的脸上透着恨，透着怨，一声声歇斯底里的话语仿佛利刃划过，我的心顿时变得残破不堪，浓浓的失望包围着我。
　　“你是真的太过迟钝还是明明懂却假装不懂？只要是你说的话，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记在心里，你遇到困难他绞尽脑汁帮助你，你有危险，他挡在你身前保护你，就像这次，他打电话到宿舍发现你还没回去，马上就出来找你，连我这个旁观者都看得一清二楚，而你，却一点也不懂得珍惜，口口声声把他当成朋友！贺凡佑喜欢的为什么会是你！”

　　我倒抽口气，她在说什么？贺凡佑喜欢我？！
　　“你在说什么，贺凡佑怎么可能喜欢我，他只不过…”
　　“够了——你还在自欺欺人，你不是撞见了吗！你亲眼目睹了他是怎么毫不留情地拒绝我，将我满腔的爱当成一场笑话，看到了我的伤心和狼狈，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受吗？在拒绝我的爱之后，他的目光追随的竟是我最好朋友的身影！那种恨，那种怨好似深到我的骨髓中，时间越久，就越强烈！”
　　“难道就因为这个原因，你就能那样伤害我吗！”手一点点地用力，手指紧紧攥成一个拳头，关节变得苍白，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
　　“你口口声声说我伤害你，那你的，你又何尝不是在伤害我！你可能认为这根本不算理由，但对于我，这已足够，既然话都说白了，你我从今天起再无瓜葛，我们不再是朋友！”怨恨已经让她蒙蔽了双眼，她要的只是让我伤心难过，的确，她做到了，但是我永远也不会让她知道，其实，早在她决定伤害我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形同陌路了，曾经，我把她当场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却万万没有想到，到头来伤我最深的竟是她！
　　一切就到此结束吧，我们…不要再彼此伤害了…十年的友情在今天画上句点…

　　伤人的回忆果然是最让人心痛的，那天之后不久，颍澜就转学了，从此我们再也没有了联络，那个曾经带给我欢笑温暖的女孩，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找不回来了…
　　而我和贺凡佑依然是好朋友，没有由于任何事而改变，因为在我心里有一条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痕…

　　******

　　回想完所有的事之后，我好像做了一个似真似假的梦……
　　梦中有一个人在为我讲述一个王朝的故事，他的声音润雅温和，给我的感觉和小时候，爷爷给我讲故事的时候很像，好似一个长辈，让失去所有亲人的我感到一丝温暖……

　　他说权利，世间许许多多人追求、向往的东西，为了能够得到它，人心变得奸诈险恶，原本善良的本性消失殆尽，一切被权利的欲望所蒙蔽。

　　因为它，徽氏王朝原本的团结和睦，演变成勾心斗角；人们不择手段，骨肉至亲互相残杀；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朋友相互猜忌。

　　百年和平的表面下，其实波涛汹涌，一切平静的表象只不过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汀芷山，徽氏皇朝子民公认的圣山，没有一个人不对它充满崇敬。

　　之所以称它为圣山，是因为至尽为止没有一个人可以成功上山。即使有人冲破重重困难到达山腰，也会随即失去知觉，醒来时，人却已经回到了山脚下，并且毫发无伤，一切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可是汀芷山终年云雾弥漫，风声飒飒，带来阵阵透骨的寒意之余，更添增了几分凄凉之意。许多人都不相信世间会有神奇的事，亲身尝试，然而结果正如传说的那样。
　　渐渐的，人们对于汀芷山有了许许多多的猜测，不过最为徽氏皇朝子民信服的是：

　　在山上居住着仙人，无人能够上山，是因为仙人们施了法，避免让凡夫俗子发现，打扰他们平静快乐的生活。

　　在汀芷山有一奇景，汀芷幽云。
　　每隔百年，才会出现一次。
　　幽云，正如其名，出现时，在半山腰会出现像飘带似的幽云，丝丝缕缕，相互牵连；稀稀疏疏，相互掩埋。

　　相传在徽氏王朝建朝发现汀芷幽云后，连续两次出现的都是红色幽云，于是人们都以为汀芷幽云是红色的，并没有想到还有黄色，更没有想到幽云的颜色关乎到徽氏王朝的存亡。
　　在它第三次出现的时候——黄色！没有人想到这颜色不同背后隐藏了什么，甚至在人们还来不及想的时候，然而在无声无息中灾难来临了。

　　平静了多年的徽国遭到临国的攻打侵略，几乎面临灭国的惨况。直到一位身着白衣的长须老人出现在龙徽天子的面前，道出了汀芷幽云的秘密——它预示着徽氏王朝的命运，红为吉，黄为凶，同时力挽狂澜化解了危机，但无法改变的是徽氏王朝最终形成一朝三国鼎立之势…

　　春去秋来，花开花谢，百年时间匆匆过去。
　　百年间，正如长须老人所言，红色汀芷幽云出现，王朝蒸蒸日上，相安无事，百姓丰衣足食，生活幸福美满。人们也渐渐淡忘了老人的警示，人性的贪婪渐渐浮出水面，噩梦也随之来临。
　　也许一场大战，即将被掀起……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到底…是不是梦？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说完这句话，他就像是一阵风一般消失了，寂静沉默再次向我袭来。

　　接着不知究竟过了多久，终于有一天，我听到了脚步声由远而近，轻浅如烟的声音，在我闪神的刹那，似夏风拂过，悠悠响起。：“谁在哪里？”

　　“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一种无法言喻的喜悦涌进我的心里。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我可以感觉到她的存在。

　　“你能够听到我的声音，对吧？请你回答我。”

　　“是，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这里是哪儿？我是不是在做梦？”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措。
　　凭借着感觉，我迈出脚步，伸出双手向前摸索着，就这我们两手向碰之时，一道刺眼的红色亮光从我手中的玉玦亮起，也让我看清了眼前人的容貌。

　　她拥有一双极之单纯清澈的大眼，仿佛会说话一样，晶莹清凉。她的眼睛里有一种吸引人的清澈正气。十二、三岁的年纪，圆圆的脸蛋，很可爱的女孩。只是她的着装让我为之一愣，这…这是在演戏吗？为什么她穿着古时的丝绸长裙？难道？我穿越时空回到了古代？不是吧？！就这样，我互相对望凝视。
　　许久之后，她终于忍不住小声再次问：“你是谁？”原本只是淡淡的一句话，然，她的笑容就像阳光般温暖了我冰封许久的心。

　　“沐芸熙，我的名字。”
　　“若萱，白若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