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十三章(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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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儿，歆儿？”
谁？
“歆儿？快些醒醒，睡在这儿会着凉的。”
我想要睁开眼，可眼皮仿佛有千斤重。
“又在顽皮了是不是？如果你在不睁开眼，我就要做坏事咯！”
对方似乎改变了主意，开始出言“威胁”。
我很想说：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做不到啊！
我的身上暖洋洋的，如同我在现代大学时的午后，我会到幽静之处，静静得享受午后的阳光，那种感觉和现在很像。
“我是说真的！”
见我不为所动，为了证实自己是说真的，开始采取了行动。
即使此时我紧闭着双眼，却依然可以感觉到有人正慢慢地靠近我。
他想做什么？
轻轻推了推我的身子，他凑近我耳边说道：“醒醒。”
我依然没有如他所愿。
“真的睡得这么熟？”他喃喃自语，叹了口气，极淡，手抚上我的脸庞，轻柔得犹如一片羽毛，小心翼翼，手下的，似是最珍爱的宝物。
他俯下身，我只感觉到有一样温热的东西划过我的面颊。
就算没有亲眼证实，我也能够确定，那是他的唇，他的吻，一个轻如浮毛的吻……
“因为你睡着了，我才敢亲口对你说，你喜欢你，你要快些长大成为我的新娘…”
你是谁？
我用尽全力，终于睁开了眼。
可能没有料到我会在他的一段表白后突然醒来，他明显地愣了愣，望着我蒙蒙出醒的眼，迅速变了另外一副模样，脸上挂起戏谑的笑容，先前语气中的温柔、宠溺全然消失殆尽。
“我的好歆儿，你总算是醒了，你爹还在前厅等我们呢，我们快些走吧。”不等我反应过来，便自顾自地拉起我的长袖，带动我的脚步。
不对！他是谁？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啊？他拉着我，此刻，我真真实实地拥有一副实体，更让我不懂的是，他对我的称呼，歆儿！为什么会是歆儿？
我的步伐渐渐迟缓下来，他终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回头看着我。
“怎么了？”
“你是谁？”我直视着他的双眼，他的眼中，有我的身影。
“我是谁？”他脸上的笑容加深了，“歆儿怎么会这么问呢？难道你想我不认识我吗？”
这的确是我想说的，可是看着他，好像笃定我不会这么问，因为答案我应该早就知晓。
被他的一阵抢白，我实在不知道能说什么？
“好了，受不了你，我是方豫，你不会连你的豫哥哥都不记得吧？”
他唤我歆儿，如此推算，我现在应是宋皖歆的身份，环顾四周的环境，的确是十多年前的宋府。姓方？如果是以宋皖歆的身份，我认识的人中以方为姓的，唯有方靖，但我可以断定他一定不是。
“豫哥哥？”我不确定地说道。
“这还差不多，快走吧，今天可是你们宋府的大喜之日啊，你竟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偷懒。”
一路上，人来来往往，很多都是我熟识的面孔，而这些人早就应该不在这个世上了。
这是一件我无法相信的事，我身处十八年前，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二十三年前，姐姐即将嫁与晋皇子时。
没有黑暗的石室，没有困住我的结界，有的只是繁华向荣的宋府和前世我所认识的人，当然并不包括他，此刻拉着我手的这名男子并不存在在我恢复的前世记忆中，这正是我最疑惑的地方…
我任由他拉着我，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
前厅中，熙熙攘攘地围着许多人，大多都是家中的亲眷，爹娘坐与主位上娘，母女离别之际，既高兴又难过，悄悄用巾拭泪。
“大喜的日子，哭什么，高兴点。” 爹笑容满面，却还是掩不住眼中的担忧。
“是啊，是该为然儿高兴。”爹的手覆上娘的，两人不言而喻。
“时辰到——新娘拜别父母——”吆喝声响起，姐姐盈盈下跪，
“孩子，今日你便出阁嫁作人妇，往后当事事谨慎，嫁与天家，定不能令其蒙羞，懂吗？”娘语重心长地嘱咐，喜娘递上盛着汤圆的银碗，娘接过，亲手喂姐姐，姐姐轻咬一口，清泪已止不住滑落，滴在白皙的柔荑之上。
“女儿明白…往后不能再侍奉爹娘身旁，爹娘要多保重…”
“好…好…”嫁与天家，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歆儿呢？女儿有些话想对她说。”
“歆儿，快过来！”娘在人海中找到我，先是一喜，可当注意到我与方豫相握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我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他拉住我的手，直到不能不放，才松开。
“姐姐…”我低声唤她。
“歆儿，从今以后，姐姐不能再照顾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侍奉爹娘知道吗？”姐姐拉起我的手，将一样东西放入我的手中，随后，微微低下头，顺手将我耳鬓的碎发拢于耳后，顺势在我耳边低语一句：“如果喜欢就要把握，牢牢抓住幸福，不要让它溜走了…这个，你就全当是个纪念。”
说完，姐姐的目光飘向方豫所在的位置，如果我还只是前世的宋皖歆可能不明白她的意思，毕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而现在的我已领会一切。
摊开手掌，掌心静静躺着一个绣有并蒂双莲的荷包。
此时，姐夫身着大红喜袍踏入前厅，他嘴角含笑，风度翩翩。
爹娘起身相迎，欲随众人一同行礼，却被姐夫先一步扶起。
“岳丈、岳母不必拘礼，只当晋儿是女婿、半子，不必介怀皇子身份。”
“是…晋皇…晋儿，然儿就交给你了…”将姐姐的手交给姐夫，两手相握，姐姐叩别爹娘，姐夫鞠躬行礼，温和清朗的声音，谦和恭敬，没有一丝傲气，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姐姐吧。
时辰差不多了，礼官扬声道：“吉时到——”鞭炮声在门口处震耳欲聋地响起。
亲眷的恭贺声不断，短短的红地毯连接姐姐未来的人生，从少女成为皇族内眷，引人钦羡却又前途茫茫。
外院之中，红色的花瓣满天飞舞，伴随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在这花海中，他们十指相扣，俨然一对天造地设的佳人，这一刻，天地间唯有彼此。
“羡慕吗？你也可以的…”一回头，是他，他柔柔地握住我的手，笑脸之上微扬的凤眸闪动着灼灼的光彩，“五年之后，你到了适婚的年纪，而我也能学成归来，你愿意等我吗？”
我的心乱了，不知该如何婉拒，可是，我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点了点头…
? 他的眼神停在我脸上，几许喜悦渐渐浮现，笑容清浅地叹出一口气来，“这是我们的承诺，说定了…”
? 说定了…
? 那句话在我耳边重复响起，眼前一片昏暗，就像是一个无底洞…越是挣扎，掉得越深…
? 再睁眼，眼前的场景转换了，此刻，我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 屋外的雷电惊天动地，一场暴风雨来临了，我压抑着内心的不安，突然，有什么在重重敲打着，是拍门声！砰、砰、砰……有人在敲门！我连忙坐起身，门外的人好像说了一句什么，但是掺杂着雨声，听得并不真切。
披上外衣，我快步向门口走去。
门打开了，门口立着的是爹，雨水沿着发丝衣褶流下，他的脸上满是紧张、担忧。
“歆儿！”一见我来应门，爹一把抓住我的肩。
“爹！出了什么事？这么大的雨，您怎么…”我的话还没说完，就爹截断了。
“歆儿，快去穿衣离开这里！快走！”
“到底怎么了？”我不解，想要问清楚。
“朝中有人举发晋儿想要篡位，而我作为他的岳丈自然牵涉着内。”
“怎么会这样！姐夫不会的！”我斩钉截铁地说。
“爹也是这么想的，可惜王上不是！没时间解释这么多了，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查明真相，还我们清白，无论多久。爹不想让我的族人背上不白的骂名，家里只剩下你了，你的弟弟太小，且性格冲动，他无法保护自己，这个重任只能叫托给你了……”
“那您和娘呢？”我明白了，现在，我是在当年离府之时，爹将汀白玄玉交于我的时候。
“放心吧，他们的目标是汀白玄玉，得不到它，他们不会杀了我的。”谈话间，爹已将一些简单的衣物和银票整理好，和屋内角落里的油伞塞到我手中，“带着汀白玄玉，快走！离开这里！远远地离开皇城！记住爹的话！”
“我会的！”我点点头。
“想要走？！没这么容易！”一个鬼魅般的身影，瞬间阻去了我的去路。
爹见到他，将我护于身后，轻声对我说：“待会儿，爹缠住他，你趁机先走，懂了吗？”
“爹！”不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我被一推，而爹死死抓住那人的衣服，不让他靠近我，“走啊！”
犹豫的脚步还是移动了，可是不会武功的父亲，根本挡不住他，没多久就被击晕倒地。
我拼命的向前跑，大雨中，泥泞的路很滑，脚下一个趔趄，我摔倒在水坑中，溅湿了一身的衣衫，可我已顾不了这么多了，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这样逃不是办法！除了逃，那只有躲了！
我环顾四周，寻找着所有能够躲身的地方，只有那里了——水缸。
掀开木盖，我深呼一口气，屏息跳入，再将盖子盖上，总算是赶在那人来到之前藏好。
脚步声渐走渐近，我紧紧握住汀白玄玉，心中零乱如麻，害怕无助涌上心头。
瞒得过他吗？
果然，他停了下来，原本快速的追赶脚步一下子终止了，随后，我感觉到他走到我所在的这排大缸前，手指轻叩木盖，发出“咚…咚…”的响声，那一声一声仿佛敲在我的心里，让我浑身一颤。
身旁的缸应声而碎，一个接着一个，快了，就快到我藏身的水缸了，怎么办？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被发现的时候，缸碎的声音却停止了，我害怕的那一刻没有来临。
我又等了一段时间，等到我实在无法在待在水中，一点一点移开盖子，他走了吗？
当我从水缸中出来，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他倒在地上，雨水肆意地打落在他全身，鲜红的血从他的劲部一道血口中流出，经过大雨的冲刷，血水渐渐扩散开来，而他瞪大着双眼，死不瞑目…
一刀致命！
手法如此相像…
会是如我所想的那样吗？
杀死孙筇和他的会是同一个人吗？
这时，我才猛然惊觉，孙筇死的那晚我所见到的那个人，和幼时的方豫有几分相像！
乱了！为什么现在我所经历的事情和前世记忆中的有所出入？同样的事，却唯独少了方豫的存在，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才是假？
三日后，我爹被革职查办，祸连满门。
曾经兴盛一时的宋府自此落败了。
在亲眼目睹了弟弟的惨死、父亲的愤怨、母亲的痛苦之后，我对这世间充满了绝望。
皇城已被封锁，想要离城就得经过检查，而我的画像早已遍布大街小巷，不被认出来是不可能的。
唯今之计，只有等了，等待一个可以蒙混过去的时机……
终于，几天之后，皇城迎来了那场暴风雨后的第一场雨。
雨天，站岗的侍卫还要挨个检查出城的人，总会有些不甚其烦，自然放松了警惕。
我换了一身男装，脸上贴上两撇变装的小胡子，终是有惊无险地出了城，可惜我的警惕放松得太早。
当我以为自己已经安全的时候，白光乍闪，停留一柄森冷、无情的长剑已然停留在我的颈侧。
是什么人？
那人从我身后走至身旁，我用余光望了一眼，他的年纪不大，可是脸上却布着几条狰狞的伤疤，让人不寒而栗。
“真没想到，宋家小姐区区女流之辈，竟能凭一己之力顺利出了皇城，让人不得不佩服。”
“那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在你手里。”没还是逃不过这命运。
“把东西交出来吧，我会让你死得舒服些。”他阴笑着，试图说服我。
“不用多费口舌了，随你怎样，我不把汀白玄玉给你的。”我别过头，不为所动。
“看来是要让你吃点苦头！”见我毫不合作，脸上浮现了一丝怒意。
握剑的手向我挥来，我下意识地向后小退了一步。
“叮”！
他的剑被人用石子打中，偏了方向，从我的脸颊旁，险险地擦过。
“什么人！”他恶狠狠地朝石子射来的方向看去，可是除了晃动的树影，没有一个人。
“藏头藏尾的算什么好汉！出来！不然，我杀了她！”他粗鲁地将我拉至身前，一手制住我，一手握住剑抵着我。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极快的身影闪到我们面前，我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挟持我的手已被打伤松开，而他倒在几丈之外，无法站立起来，甚至没有看清他是怎样出手的。
“真…真的是你……为什么？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你…你竟为了她…伤了我…”他断断续续地说道，血顺着嘴角不停地往外流着，手按住被打中的地方。
“你不该威胁我，我讨厌被人威胁的感觉，你明白吗？”他勾起一抹冷笑，细长的凤眼中流露出让人心寒的冷意。
“哦？！如果只是为了这个原因，那…那你为什么要杀死……沧狼？他…没有威胁你吧…而你，为了救她，竟毫不犹豫地杀了他！”他的眼中充满怨怼。
“你的话太多了，苍鹰！”他的语气变了，原先的毫不在乎，被严厉所取代。
“他还是算错了……”说完，便昏死过去。
而我愣在一旁，真的是他！即使原先是怀疑，此刻也因那个叫做苍鹰的男子的话所确定。
他是方豫，是那个与我有五年之约的男子。
四目相望，却相对无言。
按时间推算，如果没错的话，此时，应是约定中的第五年，也就是说我们约定的期限就快到了。
他回来是为了儿时的承诺吗？可能这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我能猜到一二，既然他与抢夺汀白玄玉的人相识，不，应是同道中人，那汀白玄玉也一定是他的目标。
“你终于回来了，豫哥哥……”我望着他，声音有些哑哑的，连我自己都快人出自己的声音了，那声音里包含着太多的情绪。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多年前那灼热的眼神，如今静如死水，少了一份生气，离开的这些年，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那日，也是你救了我。”不是疑问句，我已从叫做苍鹰的男子口中得到了自己想到的答案。
“你不要想多了，我救你，只是不想让他们比我先得到我想要的东西罢了。”他的眼中没有任何异样的神采，安静平和地好象此刻面对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是这样吗？”似询问，似自言，“五年之约呢？你还记得吗？”
“你竟将一句戏言当真了？！当时，我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还以为你会明白，没想到…你还真是天真呐！”他的话化成浓浓的失望，包围着我，一切沉重得让我喘不过气来，默默地咬紧自己的嘴唇，告诉自己，前世的我没有经历过这些，他不是真实存在的，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快走！不要让我后悔，现在就出手。”他背对着我，让我再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站在原地，没有因为他的话离开，这个举动好像惹恼了他，面色一凛。
“既然你不想离开，那就待在这儿吧，恕不奉陪了！”说完，他大步离开，没有丝毫的犹豫。
我没有阻止他，任凭他的身影离我越来越远。
“还…真是…狠心啊……救了你，却也伤了你……恨他吗？不用恨了，因为他马上救会死了！”那声音，如同死神的召唤，惊醒了我！然而远去的他并没有听见。
一回头，我看到了惊心的一幕。
不知何时，苍狼已清醒了过来，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拉开藏于袖中的暗箭，朝着方豫射去。
当我发现有人要伤害方豫的时候，还来不及思考，身体便以做出决定，我朝着他飞奔而去，赶在他受伤之前，从他身后紧紧抱住他，挡在他身后。
这时我忘了自己的责任，忘了爹的嘱咐，一心想的只有——不能让他受伤……
闷哼一声，箭毫不留情地穿透我的身体……
“你干什么？”他问我，伸出手，想把我抱住他的双手移开。
“最后一次了，请你让我最后在抱你一次……”我可以感觉到鲜血从伤口中汩汩地往外流淌着，可是我却不想让他知道，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和他无关…即使，我付出的代价是我的生命…
“哈哈——你还真是深情啊！够了！让他痛苦也够了，这是他的报应…报应……”余光望向苍狼，风中，他的身影，摇摇欲坠，大笑过后，仰面倒下，这次，再也没有醒过来。
“他说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是我流血过多，产生幻觉了吗？为什么他的声音中透着慌张，担心？
“没什么，什么都没有……”注意已无法集中了，我不能让他发现我的伤，“豫哥哥…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再后悔…既然决定离开…就永远也不要回头…一直走下去吧，我不会怪你的……”抱住的身子一颤，他的手紧紧握成拳。
“我会的…保重。”我松开了手，让他走，他迈开步伐，这次，他是真的从我的生命中走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留给我的，只有他的背影。
“记住，不要回头……”捂住伤口的手，已变得鲜红，妖艳的红色还在不停地从指腹间渗出，越来越多。
等到他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才松了一口气，全身软了下来，倒在地上。
我颤抖着从怀中将汀白玄玉拿出，我的血顺着手，滴落在玉玦表面，滴滴渗入，在玉中汇成一条血痕…
红光乍现，周围的景象渐渐变得模糊…终于结束了吗……
悠悠醒来，一切正如我所想的那样，我依然在石室中，我没有回到过去，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梦，不，或许不应该称之为梦，那些事我可能都经历过，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你都记起来了吗？”低沉的嗓音吹进耳畔，他来了，三天已过。
“刚才的一切是你安排的，对不对？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只是想要让你了解实情罢了。你可知道，当他注意到汀白玄玉发出的红光，赶回去看到你满身是血的时候，他发狂了！那是他从小到大，唯一一次在我面前落泪，只因他失去了你，他爱着你啊！因为爱着你，所以屡次出手相救，因为爱你，所以放弃相守的机会，他不想让你和他一样背负太多。可是，你的死给他带来的打击太大。”他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而你呢！你却要无间狱王为你删去有他的所有记忆！因为，如果你踏上寻找真相的路，对于他的感情只会是牵绊。”
原来，遗忘他的原因竟是这个，是前世的我要求的。
——“如果她再次遇到他，就让她知道一切，替我完成我为完成的事。”
——“当他们相遇之日，就是履行你我约定之时。”
这里的他赫然是指方豫，我竟会忽略这么重要的事！我竟然没有想到恢复前世记忆的前提是与他相遇，既然如此我与他自然不会是泛泛之交，况且上次见面时他狂喜的表情……为什么我没有往那方面去想呢？
“够了，孰是孰非，不是由你而定！”他的话给我的冲击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多言，告诉我，你的决定是什么？”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两个条件。”或许只有这样的结果对谁都好。
“你说。”
“第一，你不能伤害若若，第二，你不能用汀白玄玉为非作歹，伤害他人，只要你答应我，发誓能做到，我就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可以，一言为定！”
达成协议，听了他的誓言之后，我将藏于灵徽宝物之中的汀白玄玉交给了方靖。
很快，方靖按照先前所说准备送我离开，回到属于我的时代。
他闭上眼，同时在口中喃喃地念起咒语。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阵天动地摇，石室的顶部突然消失了，只见空中聚集起一层层厚重的乌云，夹杂着雷电，围绕着一个中心旋转着。
丝丝的汗水自他的额前眉间沁出，双手举向天际穹苍，然后汀白玄玉自他的手中抛出，腾空浮动。
玉的附近，红光萦绕，白洁之上的红痕，一点一点地变浅，正如我一样，我渐渐变得透明……
就在这关键时刻，突然有人闯入！
“你在做什么？！快住手！”记忆中，被抹去的声音，也曾是我前世魂牵梦萦的声音，此时在我耳边响起。
“歆儿！真的是你！”他向我飞奔而来，却如上次见面时不同，他不再触碰得到我。
我看着这个俊脸上带着着三分邪魅,七分桀傲的男子，说不出一句话。
“快停手——”他朝着方靖大喊，却不料，这一声，打散了方靖强忍集中的注意力，吐出一口血，汀白玄玉掉落在地上，发出的红光也消失了。
“你会害得她魂飞魄散的！”方靖捂住胸口，艰难地说道。
“你胡说什么！？”方豫一把揪住方靖的衣领，脸上浮现出疯狂的表情。
“我没有胡说！时空之门已然打开，原本她该靠着我引导汀白玄玉的力量回去，可是一切被你打乱了，你打散了我的注意力，让我无法将力量传给她，送她回去，时空之门关上我便无法再让它打开，如今，她无法留下，也无法回去了！除了魂飞魄散，她还有何出路！你又害了她一次！”
他的话才说完，我的身体就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扯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蔓延全身。
“啊——”疼痛难当，呻吟声从口中溢出。
我的身体如同一个摔碎的玻璃娃娃，碎成片片，飞散到四面八方……
“不——”记忆中最后的印象，是他…和脸上痛心疾首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十三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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