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爱唱歌的女主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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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唱歌的女主播（三）
我睡了一觉醒来时我们已经到达市中心了，天也黑了下来，我看见杰克先生正在接一个电话。
因为低血糖的缘故我打算再躺一会儿，我翻了个身刚刚闭上眼，杰克便毫不留情地把我叫醒了。
他放下电话，将瘫在座位上的我拽起来，他说：
“电话是奎因打来的，说是斯库瓦罗正在市中心一所酒店附近逗留。别睡了，我们离那里并不远，记得速战速决……喂。”
“啊……哦。”
我半醒半梦地点头，感觉脑袋里有些混沌的东西还没有散开，车子碾过马路的声响也开始嗡嗡嗡地灌进我的大脑里。
我发觉我的贫血症在这两年好像越发严重了。
躺了一会后意识恢复，我开始整装准备出发去捕我可爱的鲨鱼，不过具体所用的武器与方式还要等线人的情报到了再做决定，其实我是真的很想用鱼叉的，如果那么做便真正是在捕鱼了。但事实上我最近的状态一直不大好，没什么把握真的能和斯贝尔比·斯库瓦罗正面交战，而且根据情报他并不是能够轻易杀死的角色。
我打着哈欠翻开地图，那只鲨鱼离我们的位置确实不远，我猜他现在正在酒店附近畅快淋漓地游泳吧。
我思考待会要用什么方式袭击斯库瓦罗，然后联想到他的爱好，便忽然觉得有些诡谲了——“船长，我记得你说过他是用剑的吧，我一个玩扑克牌和□□人去对付他很奇怪啊……我不是说要拒绝任务！——我对每个任务都像你对待姑娘们那么认真！只是说这样有些麻烦——大概我只能远距离阻击或者使用幻术吧，如果是近身战的话我没有把握……
杰克听完我的抱怨，非常冷淡地说：
“你的任务并不是说杀了他，我们不需要这么做——这是BOSS的意思。”
啧，他真是个对首领忠心耿耿的家伙。
我不耐烦地做了个明白的手势，打断他接下来想说的话。
不过他刚刚说奎因——那个家伙也从里约日内卢回来了吧。
“……船长，奎因到了洛杉矶的哪里？”
“奎因啊——他说他在附近，如果你有危险的话他会动手。”
啊，这种不安分的决定听起来真是让人不愉快呢。
我扯了扯嘴角，问他：“啊啊，奎因在偷懒吗，啧——还以为这次任务是我们和他一起。”
“他一直只负责情报搜集，这样没有过渡地让奎因参加有些冒失也容易发生意外。他会在远处观察你，同时熟悉这种工作，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帮你。”杰克耐心地解释道。
我想我大概听到了好笑的事情——“帮我？奎因不在背后捅我一刀就算我幸运了，那个家伙不是一直厌恶我吗。”
杰克看看我，非常好笑地叹了口气，然后用一种长辈的口气说：
“你们不能多宽容一些吗？两个长不大的小鬼。”
“……您介意不要用玛格丽特夫人的理论教育我吗？”
“你以后会发现你们行为有多么幼稚。”
“这些话情对奎因说，任性的是他不是我。”
我不耐烦地摆手，提到那个家伙我就一点也无法冷静下来，并不是说讨厌他，只是我眼里的奎因真的是非常不讨喜的坏家伙啊。
车子加速前往我们的目的地了。我发觉夜晚的洛杉矶市区非常拥挤，路边的两道人海几乎要淹没了车龙。我想大概附近大概是有什么活动或者节日之类的。
快到菲塔斯酒店的时候——我听见手机震动的嗡嗡声。有人打来一个电话，但不到两秒就掐掉了。我掏出手机一看：来自[T]。
杰克也收到了相同的讯息，他看了看手机说：“托马斯那边完成了，只剩下玛格丽特和你了。”
我嘀咕了一句，“托马斯啊，他是在……芝加哥吗？”
“对，他这次的任务完成得相当快呢。”杰克说。
我打赌那个家伙一定没能杀了贝尔·菲戈尔——原因和我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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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即将到达菲塔斯酒店的时候杰克接到了奎因的第二个情报：
斯贝尔比·斯库瓦罗即将到达菲塔斯酒店，他在一辆车牌尾号4097的黑色玛莎拉蒂里，至少持有枪与剑，随行有不小于两小队的部下；斯库瓦罗前往芬塔斯酒店的原因尚未查明。
想在暗杀部队成员手下全身而退可要费劲些啊。
我在虚无的空气里抓了一把M16时杰克一边将车子驶向芬塔斯酒店一边用眼角瞟着我，他说，“幻术真是便利的属性呢，需要什么都可以用幻觉制造出来——这样说起来，在这种对方并非是幻术师的情况下，这次交战对你来说相当有益处。”
我摇摇头，杰克总是误解且夸大了术士的能力：
“幻术制造的事物都是虚无的，如果你潜意识里认为它是假的那么它便不存在；而且假设你想拟出完美的幻觉的话，幻术师本人需要对这个事物相当的了解，所以我很少拟造我不熟悉的事物，这样容易有破绽——如果斯库瓦罗是直觉过分敏锐的家伙的话——我的幻术就完全没有作用。”
毕竟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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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斜对面的拐弯处有一个露天停车场，我和杰克观察了很久决定利用地形优势。
这个停车场我和杰克在以前便来过多次，知道如果停在合适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芬塔斯酒店及其附近的车子动态，使用望远镜一类那视角方面就更完美了；不过我们看中的是芬塔斯酒店和这个停车场相隔着一条热闹的公路，人那么多，车子那么多，如果我们双方开火，人车慌乱的情况下他们可没有那么简单就能命中我和杰克；他们也很难判断子弹到底是从哪一处来的。加上幻术的干扰，斯库瓦罗的怒火很难在这里接近我可爱的兰博基尼座驾。
当然到时候我们逃跑也会受到受惊人群的阻碍，但这个对于杰克来说不成问题。
我发觉这样耍小聪明真是——非常狡猾啊~
我和杰克交换了意见，决定就在这里动手。
车子进入敞开的大门，各式各样的车子稀疏地停在空地上。
看门人是一个喝得半醉的中年人，结结巴巴地向我们讨要停车费。他挺奇怪的，看也不看我们，只是将手掌伸向杰克摊开手心：“20美元一晚上——嗯哼，拿来吧。”
另一个保安走过来，将他拖走，歉意地对我笑，他说：“他总是喝醉，别在意啊，小伙子。”
我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小伙子什么的——其实都是幻觉啊。
我们待在车子等待斯贝尔比·斯库瓦罗，时间好像变得非常漫长。
M16被架在车窗边，枪口伸出了窗外。当然那些守门保安是看不见的，毕竟这个叠加的幻术本来就是虚无的。幻术用得顺手时，我也开始想如果斯库瓦罗的队伍里也有幻术师的话，那么想逃跑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大概有十分钟，我与杰克都看见了数辆黑色玛莎拉蒂驶向了菲塔斯酒店。
我们都没有说话，杰克不停地抽着烟，时不时看我一眼，好像想和我说什么。
略微将枪托抬高一些，我透过瞄准镜看见那些黑色车子渐渐在菲塔斯酒店左侧的入口边停下来。
——如果他们要进入地下停车场的话，我们的计划一就失效了。
结果他们真的进去了，缓慢地驶进了黝黑的地下入口里。计划一失败。
杰克放下望远镜非常失望地吹了声口哨：“啧，这群家伙真是麻烦——把枪收好，我们开车进去。”
我同样叹气，哀怨地瞟了杰克一眼，说：
“啊啊，和船长您一起出任务，没有几次是得心应手的呢。”
“小鬼就不要抱怨，我自从和你组成搭档之后每次任务都开始不顺手了——以前可不是这样。”
“也对，毕竟玛格丽特夫人的实力我们都很清楚，和她一起出任务您应该相当轻松，完全用不上船长先生本人的情况就……”
“闭嘴，你这个月的工资还要吗。”
“……当然。”
我嘀咕着杰克的坏话一边放下枪，一抬头便看见车窗外一张憨笑的红脸——那个醉酒的中年保安。他正醉醺醺地向我挥手道别，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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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停车场的温度要比外面的低很多，冬季的森然寒意一直蔓延进烟雾缭绕的车窗里。
玛莎拉蒂停在角落里，他们絮絮叨叨地用西西里方言聊着什么，伴着一些打闹。大概有15人左右的队伍——我几乎是第一眼便认出了那条鲨鱼——那个走在最前面的银发男人，他正远远地抛下着其他伙伴；像是对自己的部下极度不耐地深深地皱着眉毛，时不时回头瞟一眼其他人，吼上一两句“混蛋都给我闭嘴！！”（他声音很大）；他本该是左手的地方是一把长剑，从袖子里诡异地伸出来。
——在这种枪械王道的年代，这样固执地使用冷兵器的男人真的非常少见啊。
斯库瓦罗的表情和动作无一不传递着他心情很差的讯息，啊，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个人的脾气大概也相当暴躁。
如果他是这种性格的话事情就好办了——毕竟我们的任务是激怒巴利安，然后故意地、刻意又不经意地留下一两条迷惑耳目的关于我们来历的讯息。
这个任务与玛格丽特夫人的类似，或者说我们的任务都是一样的，让巴利安恼火及思考我们是谁，算是未来敌我正式交战之前的一点点恶作剧。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我大概也能猜出来——首领这回真的是要动手了。
“船长，往前一百米都是直路。”我小声地提醒杰克，意思是我要动手了。
杰克非常默契地闭上眼睛，握着方向盘只管踩油门，车子便走着有些缓慢的直线路。我将视线放回到那群巴利安部队身上，他们并没有在意与他们走向相反方向的我们。
我的脑海里想象着海水。
——下一秒，汹涌的、带着海边潮湿咸味像是海啸般的十米海浪瞬间扑向了巴利安的部队！
凭空出现的浑浊海水瞬间将偌大的停车场填满，可怜的车子和敌人们被海浪拍打向各处，沉沉浮浮。我听得见听见他们的惊呼、海水压进气管时发出的咕噜声，还有一些咒骂和溺水时发出的杂音。
微弱的被海水淹没的声音也一同灌进我的耳朵里：
“怎么回事！队长……”
“咳……为什么会有海水？！”
随后渐渐漫至停车场天花板的水开始翻滚起来，毫无规律地向各个方向沸腾着。从水底渐渐涌出一个漩涡，所有人都被淹没转进漩涡的中心——压到了没有氧气的水底。
“啊……真是看着也觉得难受啊。”我小声地说，一边将枪架好，一边在翻滚不停的海水里寻找人影，“有些人已经死了——这样的溺水而死一定非常痛苦吧——船长，我这个人实在太糟糕了。”
“你一直都这么糟糕。”杰克回答我。
我趴在车窗上盯着漫天的海水，忽然有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被海水搅拌着忽然撞在了车身上，发出一声沉闷的碰撞声。
“啧——现在什么情况。”杰克听到了声响这样问我，他依然紧紧地闭着眼睛。
“啊，你想知道么，现在的停车场就像是启动之后的滚筒洗衣机一样——翻滚着，翻滚着——这个比喻真的太恰当不过了，船长不睁开眼看看吗？您当海盗的时候应该见过这样的水龙卷——”
“啧啧，我才没有那么愚蠢。”
“愚蠢——我忽然想起来那个可笑的‘爱唱歌的女主播’，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洛杉矶杀手。不过我喜欢他的化名，电视台的主播小姐念到这个署名一定非常尴尬吧——”
我不怀好意地笑着，“不过那个家伙的做风其实和我挺想的，您不这样觉得吗？”
“不不不，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会署名‘我是来自国家历史非常悠久以至于难以追溯的美利坚合众国的好公民A先生’吧。”
你实在是太了解我了！我正打算这样回答杰克的调侃，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突然听见斯贝尔比·斯库瓦罗的大声嚷嚷——“妈的！怎么会有海水！喂——这是幻术！到底是哪一个该死的渣滓！！！”
他显然和其他人同样淬不及防，但诡异的是那时听不出任何痛苦的声音，我四处张望，但看不见他的银发。
我想他大概是看穿了幻术，正躲在哪一个角落里吧。
——毕竟如果斯库瓦罗真的是鲨鱼的话，他不会溺死在这样浅的水里。
可是我不能让他这么轻松地活下来，有机会用他可怕的剑术把我的心脏劈开。
那么来一点点干扰之类的，——我记得他的名字是鲨鱼是吧？
我闭上眼，仔细地想象生猛的巨型鲨鱼的模样。
“啊啊啊！！那个是……”
“等等！咳……是鲨鱼！啊！！”
“混蛋渣滓们！！那些都是假的！！——”
——同样的，如果他是强者的话，也不会被其他虚幻的鲨鱼撕咬致死。
我给玛格丽特夫人和托马斯分别打了个两秒的电话，宣告任务完成了以及我还没死。
就此——同一天内三个地点里不明人员挑衅巴利安成员的任务已经完成。
不受幻术影响的杰克依然闭着眼睛，将车子拐了个弯，往人群沸腾的出口处飞速行驶。
我忽然听见杰克喃喃道，“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我正打算说什么，忽然有像是重物钝击的声音砰然在我的耳边响起来。我侧过脸，心底已经猜到那是谁了——只看见一道银白的剑光伴着陌生的怒吼猛然向我袭来——
我下意识地往右边侧身，非常狼狈地躲开这一击，但斩破的玻璃碎片被汹涌的气浪还是狠狠地甩向了我的方向。
——杰克像是未卜先知一般吼了一声猛地踩下了油门，车子逃命一般往前方冲过去。
哎呀，和意料之中的一样，斯库瓦罗果然还是像条鲨鱼那样扑过咬我了。
我扯过袖子擦着脸上的血，我猜大概被玻璃划了不少口子。
我决定要报复他。
这个时候杰克非常亢奋，他说：“现在，宝贝儿——我开始逃跑吧——”
“——好极了，不过我有句话要对他说。”
我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侧过脸，我看见杰克的表情一瞬间僵硬了，我想他大概猜到我要做什么了——因为我以前也这么做过。
不等杰克阻止我，我将脑袋凑向破碎的车窗边，用尽力气往后面大喊：“我今天要向上帝表明我的心意！！都给我听清楚了——我最喜欢斯库瓦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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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爱唱歌的女主播（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