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少女》穗月

3、第 3 章

　　就在这时，一个叫喊声突然响起，与之前不同，那是人的声音，并且十分的耳熟。
　　小贞想都没有想，立刻跟着声音寻找了过去。在看到刚才那男孩熟悉的身影后，小贞却没有对他做任何举动，因为在那个时候，小贞被眼前的另一幕给吸引住了。
　　那应该是刚才第一个鸣叫的龙，然而小贞也终于明白它为什么会显得那么暴怒了。
　　此刻，那条母龙就和世上的一切雌性动物一样，面临着孩子临盆的时候。小贞虽然是第一次看到，但她确定她没有弄错，因为那条母龙的肚子是微微隆起的，而且她也显得十分暴躁。
　　它的双目直勾勾地注视着刚才的男孩，那种冰冷的样子好像带着警告。
　　男孩也同时看着母龙，他虽然一动不动，却看上去十分害怕，他的眼睛正在颤抖，全身上下都在颤抖。
　　“喂，快点离开那里。”虽然小贞知道那男孩听不懂她的话语，但她还是忍不住那么说了。
　　她说完后，那男孩看似是听懂了，转过头来看了看她，可却没有任何行动。看着那条母龙越发的暴怒，小贞也不顾一切，跑到那个男孩的面前，抓住他的手就把他往一边拉。
　　“别吓到它了啊！”小贞很生气地那么说着，她显然对外人没有什么好感。
　　男孩不懂她的话，但是他能感受到小贞的不开心，所以他还是应付的点了点头。
　　小贞把男孩带到了离母龙很远的地方才松开了他的手，那个时候，男孩好像才彻底冷静下来。
　　“刚才是什么东西？”他紧缩着眉头，对自己喃喃自语着，然后，他再次把视线环视了周围，结果他的脸再次变得煞白。他原以为刚才是看错了，可没想到一切都是真的，那些巨大的生物是真的存在的，而且它们还都有着生命！
　　那个时候，一条龙从草地上站了起来，挥动着巨大的双翼，飞向了天空。这个过程不过才短短几秒，可在男孩的眼中像是经过了几万个世纪那么长。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惊悚地揉了揉眼睛，仔细地打量起那个生物。虽然他不敢肯定，但是这些家伙好像和书上被称之为“龙”的生物十分相似。可那所谓的“龙”不应该是不存在这个世上的吗？那不过是虚构出来的吗？
　　他越想越感到不可思议。
　　难道说，他现在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了？
　　听着那在天空中自在的吼鸣声，男孩已经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看来，他好像真的发现了可以震惊全世界的物种了！
　　就在他那么想着的时候，小贞的声音就像是吹哨子一样，出现地突然却又不觉得刺耳。
　　“啊啊啊，生啦生啦，小宝宝快出来了！”小贞兴奋地指着刚才的母龙。
　　男孩顺着小贞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巨龙扬天一鸣，带着看似痛苦却又是极其兴奋。没有多久，一个乳白色大约有他四分之一个身体那么大的蛋就掉落在了母龙脚下翠绿色柔软的嫩草上面了。
　　天空还是那么湛蓝，白云渐渐移开了这块地方，太阳露了出来，光芒看似万般柔和耀眼。
　　那一切，如此的安静，可就是短短的时间，让小贞看到了生命的降临。虽然只是一个蛋，不过过不了多久，它便也能自己走路了吧？接着再过一段时间，它就可以跟着自己的母亲一起飞向在这片天空之中。
　　真的是想想就会觉得十分美好。
　　那男孩也注视着这一切，对于他面前的世界，他感到诧异。不过，他已经不再觉得可怕了，他甚至还认为刚才的自己实在有些太不应该了，明明，他面前的应该是他所见过最漂亮的东西才是。
　　男孩转向小贞，他想再一次让她带自己离开这里。然而就在这时，他发现小贞正愣在了山崖的边角。那个地方极其危险，可小贞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一般，她的脸上只有眺望着远方的好奇。
　　那是什么？焦味？
　　小贞用鼻子拼命嗅了嗅，或许是因为味道不怎么明显，她只是想了想，没有在意太久。
　　男孩在一边看着，没有走上去，因为在那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把他叫住了。
　　“洋幸，洋幸你没事吧？”
　　声音对他来说是如此的温暖，在确切的感受到那双大手的安抚之前，男孩甚至以为是自己太过于迫切所看到的幻觉。
　　洋幸也就是刚才的那个男孩，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那个中年大叔慢慢地靠近，那双眼睛充满了喜悦。那大叔此时也和洋幸的表情差不多，几乎都是充满了希望的惊喜。
　　“爸爸！”洋幸叫了一声，不顾一切地跑了上去。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这里可是住着凶残的野人，真是吓死我了……”
　　洋幸被那大叔紧紧地抱起，然而也在他几乎忘记了一切的时候，他突然又想到了刚才的女孩，他反射性地向小贞看了过去。
　　小贞明显是被那两个外人给吓到了，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外人的她不由地向后退了几步。小贞咬着唇，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总觉得她十分焦急，可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那个时候，大叔好像也发现了小贞，他皱紧了双眉打量着她，眼中露出了一丝不好的气息。
　　“嗷呜——”巨大的声音响了起来，把所有的人视线全部吸引了过去。
　　是刚才的那头母龙。此刻她正挥舞着双翼，敌视地目光看向了那两对父子。
　　在看到那条巨龙的时候，那大叔和通常人的反映都是一样的，被吓得愣在原地。可是，他的反映却要比常人都来得快些，他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然后，带有一种巨大感叹地表情环顾了四周。
　　“这个是……这个是……！”他的声音显得颤抖，而且那却不是因为害怕。那种激动地表情，好像把他心中一切的未来都舒展了开。
　　那种应该算是兴奋地笑容此刻已经压住了他一切的恐惧。
　　他轻轻放下他的儿子洋幸，然后掏出了一个十分奇怪的黑色物体。接着，那黑色的东西被他托着，极其小心地对着母龙。
　　“咔嚓”声音响过的同时还带着分外刺眼的闪光，那种刺眼的光芒像是要夺走一切东西一般的可怕。
　　小贞在一边闭上了眼睛，她的身子仿佛还带着颤抖。
　　那些家伙是谁？他们想要做什么？
　　她的脑海里不断地循环着这系列的问题。
　　“吼——”龙的怒鸣声在此刻响了起来。小贞不由地睁开了眼睛，那刻她惊讶地看着母龙的表情。
　　它好像是真的生气了，十分地生气，那种眼神想要撕碎一切一般。
　　龙本来就是聪明的生物，见到那从山外来的人它们便知道了那些人的不怀好意，此刻它又是在产后，当然更是格外的暴怒了。
　　母龙挥动着尾巴，就像一条粗大的鞭子，打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啪”的声音，轻而易举地打裂了落地的叶子。
　　“你们快点离开这里，不要再吓到她了！”那个时候，小贞冲了上来挡在了那两个外来者的面前，用稚嫩的小手挥赶着他们。
　　“她是谁？”大叔洋幕看了看小贞，猜她或许是和洋幸一起来的，便问了洋幸。不过，其实他是因为他根本听不懂小贞的话语。
　　“她好像是住在这山里的女孩子吧？”洋幸猜着，他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猜错，又点了点头。
　　“住在这里的……”那个时候，洋幕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黑色的瞳孔显得无比的惊慌失措。
　　“嗷——”
　　那个时候，吼声打断了一切，小贞回过头，她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刚才栖息的龙此刻全部都围过来了。它们好像是被母龙唤来的，它们和母龙一样，为了把小贞他们几个驱逐，便露出了大嘴与獠牙对着他们。
　　但是，它们这样的举动在大叔洋幕眼中好像成了赤裸裸的挑衅，他把洋幸推到身后，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了黑色的东西。只是，这次的黑色却和先前的完全不同，那用看起来冷冰冰材质做成的东西的黑色和地狱没有什么区别。
　　那种东西实在让人胆颤。
　　小贞打了一个寒颤，她的手脚有些颤抖。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想到这里，小贞不顾一切地拉住洋幕的手，企图夺过他手中地狱来的“武器”。
　　“龙，龙是十分温柔的生物，不要这样子啊！”她怒吼着，那双漆黑的眼睛掠出绿色兽性的颜色。
　　但即便再有架势，她的力气还是很小。她的身子就像是一张纸片，被洋幕甩动着。
　　“你做什么，快放开，再不放开的话我们可都要被咬死了啊！”
　　他不能明白小贞的话，同时也不明白她的眼睛。
　　洋幸看着小贞，他知道那女孩一定有什么事情，他想劝说自己的爸爸，却又被那群巨大的身影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站在一边，内疚感油然而生。
　　“爸爸……”他只是那么叫着，演了咽口水什么都不继续说下去。所以洋幕也没有理他，他只是专心地面对着眼前的怪物和顽固的小贞。
　　“不可以欺负龙，不可以欺负它们……”
　　那个时候，龙好像是能听懂小贞的话一般，眨着眼睛看着她，没有上前做出任何暴怒的举动，偶尔发出的巨大鼻息声又好像是为了鼓励……
　　不，应该说是感激她更加的确切吧？
　　小贞看了看它们，笑了。然而，对着面前的入侵者依旧拿着那危险的东西，她实在无法理解。
　　这时，她突然想到了母亲的话语。
　　“住在外面世界的人类，都带着不好的目地才会来到这里，所以，千万不能接近他们。”
　　她总算有些明白母亲的话了。
　　那两个人，是对龙有所企图的吧！
　　她怒视着那两个人。他们是世代的守龙人，她是不会让他们伤害它们的！
　　这个时候，小贞张开了嘴巴，露出两颗尖锐的小虎牙，对准了洋幕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
　　“呜！”洋幕痛苦地低鸣了一声，捂着手臂。
　　那个不详的黑色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你做什么！”洋幕甩开了小贞，“你被那些家伙传染了吗！？”
　　被他甩开的小贞就像掉落于地上的苹果，脆弱的身体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才停了下来。
　　小贞有些痛苦，强行睁开了眼睛。这个时候，她突然察觉，龙的脚掌正在她的边上。龙全部都围在了她的周围。他们用鼻子蹭了蹭小贞。
　　“啊——好痒。”小贞忘记了疼痛，笑着，十分享受这样的嬉戏而闭上了眼睛。
　　只是没有多久，龙群便移开了贴近小贞的身子。接着，除了刚才的那头母龙正在看护它的小龙外，别的龙全部移动了步伐。
　　在见到那种庞然大物正处于自己一厘米至多的距离，并且用影子挡住了他的阳光的时候，洋幕的手脚都开始发抖了。
　　然后，他拼命伸长手去捡他的枪。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群龙用尾巴把枪给扫开了。一个上抛，弧度如此完美。在枪掉落在地上的瞬间，“啪”的声音响了起来。那地狱来的东西，原来是那么的脆弱，只是一下，便被分成了两半。
　　看到这里，洋幕像是绝望了一般，睁大着眼睛不知所措。
　　“爸爸！”洋幸不顾一切地跑了过去，只是他却是跑到了小贞的面前。他紧紧地拽着小贞的手，指着洋幕。
　　洋幸知道，此刻只有小贞可以救她了。
　　他指着洋幕，哀求的眼神看着小贞。
　　小贞被他弄得不知所谓，她隐隐有些明白男孩的想法。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她不是不帮他，而是她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龙停止下来。
　　但是善良的她还是决定尝试一下。小贞走到龙的边上，努力地踮着脚，但即便是用尽了最大的努力，她也只够得到那龙的小腿罢了。她只好轻轻摸了摸龙的腿。
　　龙被她温柔的抚摸而停止了如狗一般龇牙的状态，那条龙低下了头，看向了小贞。
　　随后，其他的龙也没有再行动了。
　　乘着这个机会，洋幕立刻把身子不停向后移动。
　　“已经没事了哦。”稚嫩的声音落下，小贞转过了身子，对着那洋幸指了指，并同时指了指他的父亲。
　　“你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吧？”
　　洋幸明白小贞的话，他立刻跑到父亲身边。
　　“谢谢。”他说完，如同太阳一般灿烂的笑容就那么展现了出来。
　　“接着。”然后他又开口了，同时把口袋里放了很久的刚才没能给小贞的糖果扔给了她，“作为感谢的礼物。”
　　他明白，小贞一定能理解他的话语。
　　小贞接过糖果，愣了老半天才露出笑容。
　　可是，当洋幸刚准备扶起他父亲的时候，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就那么响了起来。
　　“啪啪啪——”声音十分清脆。在这种安静的环境下，那样整齐的声音显得分外可怕。
　　小贞的心越发的不安了，她望着那些未知、并且逐步靠近的东西的方向，手中渐渐出现了汗水。
　　接着，无数从来都没见过的人和东西就那么出现在了小贞的面前。
　　那群人的手里都握着和刚才一样的可怕的黑色东西。他们的脚步不带有怜悯，草被踩弯了，就再也没有挺起，无力地睡在了地上。
　　小贞感觉不到一点点的好奇，她的脸上只有惊悚和恐怖。睁大的双眼，像是等待被食的小鹿。
　　“社长，你没事吧？”带头的人那么说着，虽然他很镇定，但他在看到那群龙的时候还是被吓到了。
　　在那种东西的面前，所有的生物都会不由地质问自己的存在究竟有多么渺小。被那种家伙所藐视着，简直是无法反抗的。
　　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们仍旧不肯相信。他们不会否定自己才是最强的生物。
　　那个时候，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可怕的微笑，那种带着贪婪的笑容十分丑陋。
　　如果，把他们抓回去的话，那么他们可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了，弄不好还会就此出名，发一笔大财！
　　想到这里，带头的男人美滋滋地架起了枪，瞄准龙，一刻也不愿浪费。
　　“嘭——”根本没有一个人来得及插话，那颗子弹就已经飞了出去。
　　接着，殷红的血液流了出来，虽然只是很小的伤口，可对于这种从来就没有受过如此痛楚的龙来说，那是极大的愤怒。它的身子有些颤抖，像是火焰爆发前一般。
　　“喂，你做什么？”洋幸是第一个反映过来的，在龙暴动冲过来的情况下他还是冲到了发出子弹的人的面前，即便是弱小的身影，他也极其努力地拉住了那人的领子质问着。
　　“还用说……当然是把它们抓回去……”
　　“不可以这样做！”
　　那个时候，他们面前的阳光消失了，洋幸惊讶地看去，原来是那巨大的影子笼罩在了他们的面前。
　　巨大的身影的上方，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洋幸，小心！”
　　在利爪正要挥击下来的时候，洋幕不顾一切地从边上的人手里夺过枪。
　　“嘭”的声音响起，白色的鳞甲上是殷红的。
　　“嘭嘭嘭——”枪声没有停止，并且越来越多。那种慎人的声音带出了血的腥味弥漫在空气中。烟逐步从枪口冒出，接着，伴随的是龙痛苦的呻吟还有那巨大的震动。
　　那条龙就那么倒了下去，十分地干脆。然后，完全失去了直觉那般不再动力。
　　所有的龙像是被吓到了，纷纷退到了后面，看着那条不再动弹的龙，用鼻子蹭了蹭那冰冷的身子。它们看似很不好受，有些龙带着那悲哀的神色发出鸣叫声于天际。
　　那种声音，刺痛了两个孩子的心。
　　小贞目不转睛地看着一切，她眨巴着眼睛，根本就是没有反应过来般的木讷。
　　是啊，她是真的呆住了。
　　他们究竟对它做了什么？
　　他们对那高贵的龙做了什么？
　　小贞看着洋幕，那大叔的眼里早已没有了刚才和善的样子，他的眼睛像是被黑雾所蒙住，看起来如此可怕。
　　“……爸爸……你……刚才发生了什么？”
　　洋幸的声音显得颤抖，他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洋幕没有回答洋幸，他只是上去抱住洋幸检查他有没有受伤。那种关切简直让任何人羡慕。
　　洋幸应付般的回答着，他看向了小贞，目光十分担忧。他十分放心不下那个女孩，他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来。
　　果然，在看到小贞那灰暗的眼睛时，洋幸便感到十分不好受。刚才那个像小兔子一样快活、自在、天真的女孩子根本就是换了一个人。
　　不可原谅。
　　每条龙的眼瞳里都是那么写的，带着悲愤再一次煽动翅膀。
　　“快点保护社长！那些家伙都疯掉了，它们是想杀了我们啊！”
　　那个声音那么说着，颤抖地举起了抢。
　　洋幸想上前阻止，可是，洋幕却把他拉住了。
　　“孩子你别傻了，你想救那些可怕的怪物吗？它们可是会把你给吃掉的！”
　　洋幸看着洋幕，低下头。然而，就在他要点头的时候，小贞的声音打破了一切。那是巨大的、要爆发一切的喊叫。
　　“啊啊啊啊啊啊——”
　　小贞冲了上来，对着所有用枪的人张开了嘴咬了下去。
　　她不允许他们对龙群胡作非为，因为守护龙，是她们这个村子的人最重要的事情。
　　这是她们的骄傲。
　　洋幸看着小贞，心中只有内疚不断地折磨他。
　　虽然他不知道小贞是怎么了，但他看得出，小贞是想保护龙的。
　　不远处，一头母龙悲怆的声音传了过来。
　　洋幸抬头看去，有些惊讶。
　　只见所有的龙都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路，就像是被巨大骑士所保护着的道路一般，十分壮观。
　　虽然是这么说，可那样的气氛却不自觉的让人感到悲哀。
　　那条原本呆在自己幼小龙蛋边的母龙的视线凝视在了刚才倒下的那条龙的身上。
　　它好像是收到了什么打击一般，伸长了脖子一次次地发出小贞从来就没有听到过的鸣叫。
　　那样的声音，像是黄昏时的笛声，带着浅浅忧伤，叫人忍不住流泪。
　　每一次的哀鸣，就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然而，却没有任何声音做以回答。
　　因为它所唤的龙已经死掉了，永远都不会苏醒了。
　　洋幸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刚才的那条龙就是那母龙的丈夫，也就是那孩子的父亲。
　　他的爸爸，竟然把那龙的一家给毁了……想到这里，他突然有些不敢看自己的父亲了。
　　“嘭嘭嘭——”
　　枪还是没有停下，他们反而显得更加起劲了。小贞刚才的阻挠对它们而言只是小孩子的游戏，轻轻一用力，便把小贞推到在了地上。
　　然后，他们还转头对洋幕说：“社长，这孩子就交给你了，她好像有些不正常，看来是生病了吧！”
　　洋幕点点头，上前拉住了小贞。
　　“孩子，别过去，哪里很危险的。”
　　小贞没有理他，可她又挣不开那双手，它太有力了。所以小真只能那么看着。
　　“大家要加油啊，我们一定能活下来的！”
　　他们的声音那么响着。可小贞不懂他们的语言，她却觉得他们像是再说“抓了它们的话，我们可就是世界的英雄了”。
　　他们一齐点头，再次扫着枪。
　　小贞终于明白了，他们是不会听自己的劝告的。可是，她不可以就那么看着那群龙就那么落到他们的手上。绝对不可以。
　　那娇小的身子在下定了决心后，幼小的手紧握成圈。
　　光虽然如此渺小，黑暗如此强大强大，尽管是这样，黑暗总还是会畏惧那么一下的。
　　小贞用尽全身的力气甚至用了牙齿才挣脱了洋幕的手，然后，她一个箭步冲到了那群龙的面前。
　　小贞完全不在乎枪林弹雨，对她而言，她只想保护龙群。
　　她的身上在夕阳的照耀下散发出了好看的光芒。
　　“快点走，快点离开这里啊！”小贞的喉咙已经变得很沙哑，可是她依旧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那么说着。
　　她知道龙是最聪明的生物，它们一定会明白她的话的。
　　“再不走的话就会受伤的，请快点离开这里啊！”
　　她一遍一遍地说着。
　　然后，龙真的明白了，他们相互看了彼此一眼。接着，煽动了翅膀。
　　“你做什么！很危险啊！”那些人大叫着，可小贞没有理会。接着，他们还是一遍遍地再次重复着，“快离开那里啊！又有龙又有子弹，你很危险啊！”
　　小贞还是没有回答。
　　在那个时候，一颗子弹正那么飞向了她。
　　“快点躲开啊！”洋幸喊着，他闭起了眼睛，不敢在看向小贞。
　　终于，小贞回过神来，她转过了头。但是这已经晚了，那种时间如此短暂，只是眨眼的时间让她完全没有办法躲开。
　　她连眼睛都没有来得及闭上，她直直地看着那颗飞来的子弹。她的头上是汗水，她也很怕自己就那么死掉了。
　　所有人都在心中祈愿着小贞不要出事。
　　应该是一瞬间的事，小贞觉得眼前的阳光全部不见了。几秒后，她也没有感觉到有东西打在她的身上。她好奇地抬起头看了过去。
　　只是，在看到那个巨大的身影后，她愣住了，接着，泪水不由的从她的眼角掉落。
　　那或许是因为害怕，但更有可能的，却是因为自责。
　　白色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它的全身在阳光下发出令人敬畏的金光。
　　此刻，那条母龙就那么挡在她的面前，而子弹也在它的身上。红色的血液一点点的流了出来，如此的好看，滴在地上就像一朵艳丽的红莲，那般刺眼。
　　小贞不知道它究竟是以多快的速度跑来的，可她知道，那一定不是梦。
　　那股腥味是绝对错不了的，那种悲伤的气息啊——
　　她骗不了她自己，可她还是多希望这只是幻境啊！
　　“嗙——”随着巨大的声音，母龙就那么倒了下去，和它的丈夫一起，倒在了这里。
　　小贞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就算是龙，可生命也依旧是那样的脆弱。
　　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个不停。
　　母龙眨了眨眼睛，虚弱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疼。
　　那个时候，小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她的耳边好像有那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谢谢，守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