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の意》荒煙漫草

2、初蕴

　　小野被安排住在山里的一座高级别墅里，但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座享受用的别墅，因为除了一楼的大厅装修的富丽堂皇，其他的空间都是简洁的白色。每一扇门用的都是密码锁，而他住的三楼，更是安装了虹膜扫描仪和指纹辨识系统。而他的活动空间便是被限制在三楼这块封闭的空间内。
　　起初的两个月，他们除了给他打针、吃药，不做别的，一日三餐还异常的丰盛，使原本偏瘦的小野愣是挺起了小肚腩，胳膊、腿的都粗了两三圈。
　　然后有一天，他们告诉他，需要让他睡一觉，完成一个小手术。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苦，醒来之后还是躺在安排给他的小房间里，只是身边多了一个看护。
　　还是每天打针、吃药，只是多了一项B超的例行检查。一个多月后，负责做B超检查的男人乐呵呵的告诉他，他们已经成功将受精卵种植在他的大网膜上，并且发育良好，已经可以看见胎心管搏动了，证明胎儿存活。
　　他们在自己身上做的事情，小野并不是毫无所觉的，但是被告知的那一瞬间，他还是有种想哭的冲动——他和小丽之间的联系，就在他的腹中逐渐成形。
　　小野并没有像很多女人怀孕的时候那样出现妊娠反应，只是在三个月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腹内坠胀感，有时还有胃肠被牵拉一样的疼痛。他把自己的感觉告诉负责人，查B超的男人却保证说胎盘生长良好，胎儿已经开始慢慢出现人形了。
　　小野着实分辨不出他们谁是谁，因为他们都是男人，都穿着白色的工作服，身形也都差不多，仿佛特别挑选出来的一样。只有经常和他讲话的负责人和那个负责B超检查的男人，他能通过声音进行识别。至于他的24小时看护，他完全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有几个人，因为他们每两个小时换一次，几乎不太和他说话。
　　那一天，小野一如既往的温顺，配合着做了检查，吃了他们给他的药，按照要求待在他的小房间里面，禁止一切剧烈的动作。看护可以作证，他真的没有进行什么剧烈的活动。他只是去了一次洗手间，起身的时候就觉得腹部坠痛，渐渐有一种什么东西被撕裂一样的感觉……他被看护搀扶着平躺在床上，B超师很快就出现了，用他那支极为小巧却精细的探头快速地在小野的腹部滑动。
　　“胎盘有剥落的迹象，伴有少量的出血。你现在必须绝对卧床，并且保持仰卧、双腿屈曲的姿势。我们需要观察。”
　　随后，他们给他输液，具体输进去的是什么他们从来不说，他也不问。他听话的保持着他们所说的姿势，但是疼痛却丝毫没有缓解的趋势。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的感觉似乎没那么强烈了，但是他觉得双腿好累，大腿根异常的酸胀，快要支撑不住那样屈曲的姿势了。
　　“不行，他出现休克了。必须终止试验。”
　　休克了？
　　试验失败了？
　　他和小丽的孩子……
　　“红色警报！”
　　“该死！终止试验！”
　　哔——哔——哔……哔……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