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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奥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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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每天要抽去一小管血之外,牢里的日子其实一点也不难熬。苏吉亚不爱记时间,她偶尔想想,自己在这里住了有三个月?还是半年?昼夜不分的地下牢房,诡异笑声不断的走廊,她可以很快的习惯一种生活方式——管它是否和健康又关。
萨缪是无所事事的世外高人,起初好玩似地在内战里参了一脚,被再生血族的拉结尔闹了个底朝天,甩手带着还剩下的部下们,不干了。
至于他对自己什么感情,出何目的十天半个月来吵她一次,萨缪懒得说,苏吉亚也懒得问。地底下的日子,多一个人说话也是好的。
这个牢房并不普通,至少,被拉结尔关进来的人,都不普通。
苏吉亚扒着门上的栅栏,喊道:“沙利叶!还有小鱿鱼干么?”
一截纤白如玉的手腕横在面前,拿过他手里的一大包吃食,拍拍那只手:“谢啦!出去请回你三包。”
又递过来一张纸,这个阿萨迈族的杀手淡淡抛过来一句:“记下来。”
苏吉亚脸抽搐一下,接过来写几行字,愤愤的还回去。
拆袋拆到一半,对门的门上一张脸安静的看着她,眉骨纤纤,眼若寒河流水,脸带漫漫流云,或悲或喜,凛然无声……苏吉亚翻了个白眼……
“不给,你还欠我两个苹果八碗烧仙草,这可都是我赊来的,要还,白送给你谁乐意我更是亏大发了——别拿那种眼神看我,姐不怕。”
阿娜斯睫毛都没动一根,她嘴角一勾,转身走了。
走廊里像是突破沸点的一壶水,突地沸腾起来。
苏吉亚置若罔闻,继续撕包装袋。
“我说——苏吉亚小姑娘,你又这样了。同在地底下做个伴儿,何必如此吝啬?不可啊!”梵卓的亲王,哈吉老先生。
“阿娜斯美人儿,别理那个低贱的没品位没见识没眼光心胸狭窄的……忏悔者,亲爱的,等我出去了,那些人类的小食你要多少都给你端来……”辛摩尔百年来以风流出名的来历神秘的艺术工作者。
“……”
“……”
阿娜斯再次出现,眉头微皱,声音冰冷:“闭嘴。”
于是沸腾的水冷却,几近突破零点化冰。
苏吉亚入住已久,这些时间刚好混个脸熟。同关着的这些个原生血族的大人物大抵都是遭了拉结尔的毒手,关在这里无法分心插手外面的战事。
血族大多性情散漫,岁月留给他们的是百年如一日的灰白,打着近似的剪影。生之冗长,死之无尽,生死混一……成或败,这场战争又何尝不是一个供以取乐的游戏?况且长生族的忘却比铭记来的更加永恒。
拉结尔又来过两次,和苏吉亚说上几句话便被人急匆匆叫走。苏吉亚不咸不淡的回答几句,熟门熟路的从房间里凿出的洞里穿到隔壁沙利叶那,像是拉结尔这个人从没有来过,神色始终如一。
房里的光线昏暗,隐隐一股淫靡的气息。窗帐微微被风拉起一角,外面夜色月色天色沉沉,偶尔火光突地扬起一片赤红的潮。
“拉结尔拉结尔……我要惩罚你,个人的辖地,嗯?呵呵,看来是这么久没见了呢,嗯……抬起你的腰,别这么硬邦邦的,嗯……”
拉结尔躺在萨缪公爵的身下,疼的抽了口凉气,腿被硬拉着盘上萨缪的腰身,萨缪一个挺身——
拉结尔喘息着,咬着下唇就是不出声,看着萨缪魅邪妖异的脸,他叹了口气,缓缓搂上他的脖子。萨缪一愣,伏身抱紧了他。
“拉结尔,拉结尔。”萨缪埋进他拉结尔颈窝里,声音闷闷的,撞进他耳里,竟是格外的熟悉。
这个世界,或许只有苏吉亚和他不一样;
他的所有,仅仅只剩下他们。
萨缪完事后抱着拉结尔去洗洗干净,拉结尔半眯着眼,随着他边洗边上下其手。萨缪亲亲他额头,一路下来,停在锁骨处来回舔着。拉结尔舒服的呜咽一声,差点再次让我们的公爵大人化身人狼直接端着家伙上了他,看看拉结尔满身的青青紫紫,还是没舍得。
“我打算放苏吉亚出来。仗打完了,人也死够了,牢房我准备废掉。”拉结尔闭着眼,声音却异常清晰。
“哦?舍得让这个妹妹见见光了?那些老家伙怎么办?也放出来?”
拉结尔慢慢睁开眼:“放掉一点。有些人,不到这场战争被记在历史书里是不会知道放手的。该拿的我让他拿走,可人就不该这么贪心,想从往我这再拿走一处庄园——可能么?”
“所以你让我先撤出来?毁了盟约,白白送了西北三省给辛摩尔亲王?”
“你还拿的不够?少了西北三个省,得了八十万忏悔者军团,还有沿海的几块岛。还想要什么?”
“天地良心!八十万我给了你七十万,死了五万,我拿来乌压压这么多人,就保个底儿回家,听你话不插手了,海岛还留着我可动都没动!就等你进去取个新名字!”
拉结尔冷冷起身:“那我还要感多谢公爵了。”嫌我拿了你兵,你别给啊!
萨缪笑了笑:“你总这样,把别人的话往最坏的方面想。”
萨缪笑的很让人心疼——像个被误会了的孩子,从来强势无所谓得失的人一旦有了这样的笑,谁都招架不住。所以,拉结尔心软了。
拉结尔撇开头,却躺回萨缪的身边,什么也不解释。
事实证明:行动是解决一切矛盾的最直接且有效的方法。拉结尔不解释同样能让萨缪明白他的心思。而公爵比大人,比他更直接。
身体力行的亲近,近的不能在近……
“萨缪!……公爵大人!请自重!”
萨缪啃啃他的腰,扣住手腕,慢慢往他身后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