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哲]绽放》默契

8、第 8 章

　　齐桓急着回去看新到的兵器杂志，从375回来连队都没心思整，吼声解散一溜烟跑了。不着急回宿舍的队员有的就地围坐休息聊天，有的溜达到器材那边呼三喝四地比试，还有几个干脆去到花坛那边调戏吴哲枯萎了大半的妻妾。

　　吴哲原地转了两圈，想着眼下没什么乐子，不如回去上会儿网。快走到宿舍门口时被人叫住，说队长有事找，于是只好掉头再往对面楼走。

　　路上遇到了一脸深沉的成才，吴哲助跑两步，猛冲着从后面扑上去，挂在成才身上笑道，“你不是被三儿拉去图书馆了么，怎么在这？”成才笑呵呵地继续走着，步伐规律稳健，“队长找我。你呢？也被队长传唤了？知道什么事儿不。”吴哲松开手耸耸肩，“猜不出来。”

　　去年成才先是被赶走，又艰难地回来，一度拘谨得很，除了许三多谁也摸不准他想什么。现在时间往前跑，人也往前走，长久地相处下来，成才不但成熟很多，性格也活泛了许多，一笑就是两个小酒窝，得得瑟瑟挤眉弄眼的，又招摇又爽利。吴哲感慨这个成才多好，多招人喜欢，想着又挂上去。

　　袁朗正在办公室看文件，一抬眼看见两个手下勾肩搭背地走进来，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佯装生气，只好冲吴哲挑挑下巴，“乐，接着乐，有你哭的时候。”吴哲站定和成才保持一拳距离，笑道，“队长，有什么指示。”

　　“上次任务的第七个要求，”袁朗点上烟，好整以暇地瞅着吴哲，“喏，背来听听。”吴哲皱着眉头回忆片刻，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迹痕留不证保，”喘口气又继续，“扰干被不……”“厉害啊！”袁朗乐不可支，“这么有本事，来倒背个党史听听。”吴哲闻言连忙认输，“我错啦。”

　　袁朗抿着嘴不答话，只是从脸部肌肉纹理的变动来看，倒像是在舔牙齿。吴哲打个寒颤彻底认怂，愁眉苦脸地讨饶，“杀降不祥啊队长。”直到成才在一边憋不住笑出声，袁朗才幽幽开口，“吴哲同志，我也是无神论者。”吴哲没办法只好继续送高帽子，“哎，那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袁朗扑哧笑开，把一沓材料甩给吴哲，“写份检讨，五千字。谢谢你啊，多亏了你，我真是不得清净，刚回来又得出去。”说完也丢给成才几张纸，“军校报名表，填好了交给政委。”

　　成才看完表格犹豫半晌，小心道，“队长，许三多……”袁朗了然地笑笑，“一个一个来，全跑了，我有事用人怎么办？”成才看看吴哲，又看看袁朗，最后咬牙郑重地点头，“是，明白！”

　　该说的都说完了，袁朗坐回椅子上打开电脑，没好气地把人赶走。两人先后退出来，吴哲恍惚间想起很久以前，那时候他们刚来A大队，被训得跟狗似的，却满腔热血沸腾，整天不知疲惫般义愤填膺、慷慨激昂。

　　就是这个人，让他们失望甚至绝望，可是……吴哲关门前又看了一眼袁朗被阳光剪出的模糊轮廓。

　　也还是这个人，曾坏笑着对他们承诺，“我敢肯定，我会让你们过的每一天，都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