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哲]绽放》默契

7、第 7 章

　　武直还没落稳，人已经三五抱团打闹着跳下去。袁朗历来习惯最后一个下去，可惜这次他还没踩上A大队的土地就被铁路塞回去，说是上面要他去做详细任务汇报。袁朗自然不乐意，于是所有队员便一起围观到他们的队长冲着大队长隔空耍赖。

　　天色阴沉沉的，给袁朗装出来的苦瓜脸补上一层凄凉。没正型的三中队长蹲在机舱门口讨价还价，“头儿您太不仗义了，都不帮忙擦屁股，我的士气遭到极大打击，要求补偿。”铁路面无表情地背着手，“来，你说，说完了赶紧滚。”袁朗摸着下巴硬是没想好敲诈什么，只得郁闷地叹口气，“算了，这事儿憋屈的很，我先去会会他们，看是何方神圣。”

　　直升机再度升空，刚刚还挤在身边的队员很快在视野里浓缩成小黑点。袁朗眯起眼睛，把某个多事的小黑点在脑海里还原成人形。这次的任务上面态度这么暧昧，只要一个击杀的结果，一点旁生枝杈也不准有。那组密码不截也就算了，截到了还想破解，明显逾矩。临近基地时吴南瓜似乎想通了，蔫头耷脑地过来道歉，说对不起队长，我踩线了。袁朗当时想说两句有的没的逗逗他，最后却只是摆摆手示意算了。这一层层压下来，说不烦躁那是假的。

　　天空又阴了几分，怕是要下雨。袁朗摘下头盔就地一躺，嘟囔着去他娘的，老子睡觉。

　　晃悠着睡不深，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时袁朗睁开眼，迎面是两位穿着常服的校官。没有休息整顿的时间，袁朗简单换了身常服，然后直接被带进一间谈话室。

　　半封闭的环境，纯白色的墙壁，四面布置着六个摄像头，气势上是十足十的压迫。这场面有段时间没见着了，袁朗半是兴奋，半是隐隐的愤怒，正调整着表情房门一开一合，进来一位少将。

　　这位少将看上去五十岁出头，标准的国字脸上五官周正刚毅，只是耳朵有点招风外扩，当然这也可以说成是招福。少将自报家门姓程名涵，袁朗想自己的名字对方肯定知道，不说也罢，于是敬过礼后坐下等待盘问。

　　行动战前部署，过程中的细节，撤退时清理效果……程涵对着资料一个一个问题核实，而袁朗配合地逐一回答，连哪个队员喊出了哪种语言都详尽地复述一遍。终于程涵严肃的脸色慢慢松动下来，掏出烟递给袁朗，“很庆幸铁上校选择你来处理这件事。”袁朗瞄一眼香烟牌子，客气道谢后接过来点上。

　　程涵继续翻着资料，看到最后一张纸时笑道，“哦，你们截取的密码已经破解好了，袁中校，我猜你应该很感兴趣？”这本不过是句无伤大雅的闲聊，不想袁朗抬起头，敛去懒散的笑意，硬朗的眉目间漫上戾气，锁住程涵的视线缓缓吐出两个字，“是的。”

　　场景陷入意外的尴尬之中，程少将完全没想到，一个中校，竟然敢在这种地方明目张胆的气场全开。沉默片刻后程涵把资料倒扣在桌上，认真道，“我不是喜欢卖关子的人，要说出来能换到你这么个朋友也不错。可惜……这是机密。”袁朗望望天花板，恢复常态客套道，“是，我明白。”言尽于此，程涵笑着站起身，对袁朗伸出手，“结束了，辛苦。”

　　袁朗回基地时是政委去接的。政委一路体贴无比，充分发挥自己的光和热，百般询问袁朗累不累，心情如何，有没有情绪。袁朗被念叨乐了，贫嘴道，“您亲自来接我，我感动都来不及，哪敢闹性子啊。”政委潇洒地一挥手，车便划出个大波浪蜿蜒前进，“别跟我来这套啊，还装呢。老铁说你就是个孩子王，带着帮小屁孩上天下地，我以前不信，现在想想还真没说错。”袁朗捂着脸拧巴五官，眨眼道，“政委，您这是要我做个天真烂漫的样子给您看？”政委哈哈直乐，“行啊，我给你拍下来。”

　　远远的已经能看到基地大门的轮廓，政委又想起一事，笑道，“军校名额下来了，你们中队有一个。”袁朗嗯一声，“组织怎么安排的？”政委一脸吃到苍蝇的表情从观后镜里瞪他，“还没完了你？”袁朗便歪着脑袋哼哼抱怨，“组织一点也不温暖啊，哎，就成才吧。”

　　回到基地正是午饭时间，训练场上看不到几个人影。政委叫住袁朗，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吴哲截的那组密码，没出事吧。”“没事儿。再说了，”袁朗摘下帽子在手指上打转，“就算出什么事儿还有我呢。我的人，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