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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章三 姐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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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姐妹
从“一班的松本同学”到“十番队的松本”,乱菊注定了是那种是个男人就很难拒绝的类型。开得起玩笑的性格,不仅是给众多可悲的单身男性带来一个有一个咬牙愤愤“可恶啊还以为这次是机会!”的不眠之夜,更是造就了女性同胞中的高人气。
“大家的乱菊姐”,算是恰到好处的评价,恰到好处地受欢迎。
不会故作小女儿的姿态,而是大大咧咧勾搭着友人对于“姐姐”的称呼回应“是啊是啊”。也带着同样饱满的情绪说:“我的话倒一直希望有个妹妹呢。”。于是又引一番各怀心思的妄想,渴望嫉妒种种种种,归根过来到一个点上——松本乱菊的妹妹会是什么样呢。
当不怎么熟也不怎么不熟的同级高材生把一个短发都有点乱、咧着一口白牙的女孩领到她面前时,“松本乱菊的妹妹会是什么样”,她多少有了答案。
至于后来在桧佐木修兵的每日反省中,最大的悔恨还是当年把晴子交给了乱菊,那是后话。
“乱菊姐~乱菊姐~”地满十番队跑,其实是很久以前就开始的陈年旧事。以每天进步一点但还差很远的手艺满头大汗地帮厨;偶尔溜出去和流魂街上的孩子玩,为帮别人争一个玻璃弹子和男生打架。
“哎呀哎呀,这到底像谁啊。”笑意里是心满意足的声音。
紧接着就听到对面坐着的的上进青年回一句:“不然干嘛把她交给你。九番队尽是没带过孩子的男人……更何况带女孩子……”
“说起来,你不是说打算让她进真央的吗?”了然的表情把话不突兀地转个弯。同样了然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会以相似而微妙不同的语气反问:“最后你还不是把晴子拐回九番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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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的“剑八”刚刚姓“更木”,那时候进一步巩固形成“男子汉!”风格的十一番队刚刚有了个挂在队长背后的草鹿八千流,于是那时候静灵庭刚刚新生了一个全称“女性死神协会”简称“女协”的欢乐社团。
乱菊和七绪不算,以及碎蜂和卯之花和音梦,等等,的一个欢乐群体。
“八千流你别抢我油煎饼!”“小晴自己反应太慢啦~”追逐打闹,完全不管后面有油煎饼的根本性主人兼隐秘机动小队长义愤填膺。“大前田。”其他的成员只在这时候偶尔地插手。富态的男人凑过耳朵去,被自家身形精巧的队长一拳击倒。
女协的其他成员,偶尔,插手一下。
八千流和晴子,是一个不该出现在静灵庭的年龄。每日每日嬉戏的时光全部看来,还是很难说出她们俩究竟谁比谁成熟,又谁比谁像孩子。
其实晴子准确来说只满足“女性”的定语,不满足“死神”的根本条件。但她无疑是女协的一员。和她将来一定是要成为死神一样无疑。
没有人说过女协是个好集体。只有七绪在整理完(姑且称作)会议记录,褪下眼镜休息时,说:“诶,女协的出席率比副队长会议高啊。”
“也比队长会议高哦。”眯眼笑着的女子,明察秋毫。
晴子会成为死神,然后继续做女协的一员。八千流举手欢呼:“太好了~”
小小的会长这么说。其他人各做各的休息。
平淡下来絮絮叨叨要说千年的作为死神的生命,好像之前短短几十几百冬,冷得太长。
等晴子穿着死霸装从真央回来,八千流第一个抱怨:“为什么小晴去了九番队啊!”。
“为了正义!”
然后连同音梦在内很不配合地笑场:“这个理由还真是……”
“我说认真的啊。”少女甩甩头发,双手撑在桌上说,“啊……太长了……以后会不方便吧……”
“不要剪比较好哦。”七绪的镜片上还是明亮不真切地光。
乱菊坏笑着过去揉揉:“还是长发比较有女人味。”
“这么说还真是失礼啊,”清音玩笑似的抗议,回头问勇音,“是吧,姐姐。”
“不过……队长那样确实很好啊。”
“是吗。”卯之花莞尔一笑。
“呜~”八千流一下跳起来坠上晴子的后肩,两人一起摔下去,“小晴怎么样都是小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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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散会后,乱菊拉过晴子举步就往十番队走,“今天还是去我那里住吧。”
“还是得先跟要队长说一下才行嗯。”少女没多想,往转角的另一个方向指了指。
“万一出不来了怎么办?”乱菊夸张地说出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不会啦,要队长……应该说很惯着我吗,”又是下意识摸后耳的动作,末了,爽朗地笑着补上一句,“不过要是跟修兵说那就一定是出不来了。”
晚上回到,乱菊的宿舍,晴子抱抱准备好的被子,想了想,终究还是说:“不会……太厚了吗?”
“诶……”正找另一份铺盖的乱菊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啊,我都忘记了,晴子回来的话晚上会很暖和呢!”至于原因,她从来没有和晴子本人说过。
和晴子同期毕业的日番谷是被乱菊拖进革命事业的,为了控制灵压不给周围的人造成压迫。但晴子不一样,真的就像是应了名字,她身边永远保持着四月最宜人的温度。在晴子初来的那个冬天,半夜醒来,惊讶于外面已经是厚厚的雪,面前是北风,背后一房间的温暖里女孩睡得安稳。“或许也是个可怕的小鬼呢”,乱菊这么想,表情很柔和,又有点想睡了,于是轻轻拉上门。
待在晴子身边很舒服。
虽然从没有人问过,但乱菊知道,大家多少都有点好奇晴子的斩魄刀是什么样。
那个晚上的感觉真是久违了,同样久违,听见晴子喃喃着“shi ro”。“白”,淡淡的尾音,听得出很努力的呼唤,呼唤谁的名字。乱菊想起来,当年的冬夜她是为什么惊醒得那般不安。
关于四月晴子丢失掉的三年,“白”,好像就是全部的意义。
乱菊想了想,用自己的手换掉了少女紧紧攥住的被角。